江抒言費了很大力氣,才說服自己不要衝動,不要衝上去打倒徐千,不要把那些裝成小廝的黑衣殺手一個接一個的幹掉,事到如今,他已學會蟄伏,伺機而動,因為他知道,他要對抗的鐵鳳公子,背後的力量深不可測。貿然動手的教訓,他早在兩年前已經吸取到了。
所以,江抒言笑了,“你們一個個這麼激動幹嘛?不出去就不出去好了。”說著,江抒言扭頭回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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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千等人松了口氣,要知道,江抒言若執意出門,憑他們,是擋不住的。江抒言沒有一意孤行,說明對鐵鳳公子還有所忌憚,以後,只要鐵鳳公子不倒,他們就震得住江抒言。
江抒言回到主廳,巡視了一番,果然如他所料,在房梁上發現兩枚腳印,看來,他跟江雙江的談話早已傳入鐵鳳公子的耳中,怪不得江雙江怎麼都不肯說實話,怪不得跟江雙江一談完,徐千等人就阻擋他出門,原來從最初的一刻起,鐵鳳公子就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反倒是自己,大意了。
如今江抒言就如身在囚籠之中,困頓不已。不過,江抒言不會就此認輸,他一定會查明屍體的真相,用另外一種方式。
紅蘿跟玉姝這天又逛到晚上才回來,江抒言在紅蘿房間外等她。花壇處,一個人影閃過。江抒言心裡暗笑,還真是全方位的盯梢。
紅蘿喝了一點酒,看到江抒言站在門前等她,她高興地跑過去。
紅蘿:“你來了?你來看我了?”
江抒言點頭。
“這些天忙,沒顧上你。”
紅蘿笑,小臉紅撲撲的,“那今個兒怎麼想起我來了?”
江抒言:“一閒下來,自然就想到你了。這些天沒空理你,也不知道你跟玉姝玩得好不好。”
紅蘿笑,“好,玩得很好。玉姝姐姐帶我逛集市,帶我逛館子,還帶我……參觀了妓院……”紅蘿醉態明顯,話都說不利索。
江抒言上前一步,摸著她的頭“好了好了,別說了,快進屋吧,我有些話跟你說。”
紅蘿疑惑:“話?有什麼話不能在這裡說?”
江抒言眼角餘光掃了一下花壇邊的黑影,衝紅蘿笑道:“不是尋常話,當然不能以尋常的方式說。走,進屋吧。”
紅蘿愣愣的點頭,任由江抒言拉進屋裡。
江抒言關上門,窗戶那兒,一個頭冠的倒影一閃而過。
監視的人,大概是藏到窗戶下面了。
江抒言拉著紅蘿的手在桌邊坐下。
“紅蘿,跟我講講,你們白天碰到的趣事……”
紅蘿嗔怪:“什麼嘛,不是你有話對我講嗎?怎麼反倒由我來說?”
江抒言一笑,伸手刮了一下紅蘿的鼻子,“你啊,小機靈鬼。”
紅蘿有點懵,酒醒了一大半,“江抒言,你今天怎麼怪……”
江抒言搶過話頭:“怪肉麻的是嗎?”
紅蘿一怔,點頭。
江抒言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桌面上,嘴唇吻著她的手,深情地望著她:“那都是因為……我想你。”
這下紅蘿徹底怔住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時的感受,只知道眼淚順著眼眶流下來,怎麼也止不住。
江抒言見紅蘿這樣子,眉心一皺,但又迅速舒展開來,他有點不忍心往下進行了。
紅蘿:“你真的……真的……想我嗎?”
江抒言一咬牙,“當然是真的。今晚,讓我們像以前一樣,好嗎?”
紅蘿一愣:“你說什麼?什麼以前……”
江抒言一下子抱住了紅蘿,紅蘿剛要推開江抒言,繼續追問,忽覺耳邊一股溫熱的氣息襲來……
江抒言小聲在紅蘿耳邊道:“窗下有人。”
紅蘿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想起自己剛剛的失態,紅蘿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
紅蘿:“到底怎麼回事?”
江抒言:“回頭跟你解釋,現在,我需要你配合我演戲。”
紅蘿一細想,臉一紅,“怎麼……配合?”
江抒言放開紅蘿,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他站起來將紅蘿橫抱過來放到床上,放下床邊帷帳,他跟紅蘿的身影消失在帷帳後面。隨後,伸出一隻光著的手臂,一隻冰凌飛出,將燭光熄滅。
窗外,一個蒙面黑衣人看著這一切,見到燭光熄滅之後,黑衣人壞笑一下,轉頭離開。
屋內床上,黑暗中,紅蘿和江抒言彼此靜聽著對方的呼吸聲。
江抒言小聲:“我要走了。”
紅蘿:“去哪兒?”
江抒言:“如今,我已被
軟禁,為了出門,不得不出此下策。紅蘿,對不起,犧牲了你的名節。以後你若是找了夫婿,我會親自為你解釋的!”
紅蘿慘然一笑:“沒關係,行走江湖的,不拘小節。”
江抒言:“謝謝。”
紅蘿:“你要去幹什麼?你為什麼會被軟禁?”
江抒言便將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跟紅蘿講了,紅蘿驚訝:“沒想到,這青城藏著這樣的貓膩,看來,鐵鳳公子不是什麼好人,明天我得提醒一下玉姝,難為玉姝對他一往情深……”
“不要。這件事不要跟玉姝講,紅什剎前輩留下的資訊也不要跟玉姝講,還有今晚的實情,也不要告訴玉姝,就讓她認為……我們真的有了肌膚之親。”
“你,為什麼不相信玉姝?”
“最近發生的種種,實在沒辦法讓我冒險相信她。如果她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日後我會向她道歉,但現在,切記,千萬別告訴她真相。”
“好。”
“我走了。”說著,江抒言翻身下床。
紅蘿追道:“我跟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
江抒言站住,“我是去調查乾屍案真相,兇險無法預計,這事兒跟你沒關係,要是你犯了險,就沒辦法繼續北上了,好好待在這裡,等我回來。”
說著,江抒言要走。
紅蘿也起身下床,“我不管,我就要去!”
江抒言無奈:“紅蘿,別任性!”
紅蘿:“你這一去,一晚上我都提心吊膽睡不好覺,既然如此,不如陪在你身邊。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已經是朋友了對嗎?是朋友,就要兩肋插刀。我一定要去。”
江抒言知道說不動她,“那走吧。”
夜幕下的國師府,頂著綿綿陰雨,兩道黑影在房頂上跳躍著,很快出府,來到大街上。
江抒言帶著紅蘿抵達白天屍體所在的位置,顯然,屍體已經被清理得乾乾淨淨,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紅蘿掏出嗅香爐,讓嗅香爐捕捉了屍體殘存的氣味,嗅香爐開始顯現畫面:畫面上顯示,屍體被拉到一個幽暗無比的、像地宮一樣的空間裡,並且,正在被火燒掉。火把旁邊,站著一個人影。
這人在畫面裡轉過頭,盯著紅蘿和江抒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