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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 激怒的納梁

江抒言朝納梁走去,與他並肩而立,在供桌前,朝徐千鞠躬行禮。

納梁嘴唇抖動一下,欲言又止,跟隨江抒言的動作行禮。院門邊,蝕骨一動不動地站著,面無表情。

院牆外,一道紅影一閃而過,蝕骨察覺到,皺眉,想要追上去,看了看江抒言,作罷。

納梁:“不管你想要我做什麼,別白費力氣了。”

納梁的聲音低沉黯然,跟這雨一樣陰森森的。

“我沒這個打算。”

納梁輕哼一聲,“難不成,你是為了祭奠我爹?他曾經要殺了你。”

江抒言嘴角泛起淺笑:“反正他又沒真的殺了我,我有什麼好怨恨的?”

納梁默然。這個如今一無是處又狂妄的男人。

“你害我落得如今下場,我也沒要你賠,不是嗎?我是個大度的人。”江抒言調侃道。

納梁憤恨地看了江抒言一眼。

“不過我好心勸你一句,保住自己的命,否則,你們納氏一脈就該斷了,或者,趕緊生個孩子,你長這麼清秀,應該挺招女孩喜歡吧。”

納梁被江抒言說得臉紅,“用不著你操心。”

“把命押上,被玄鉞宮當槍使,你到底是為了什麼?”江抒言突然變得嚴肅。

但是納梁顯然被江抒言一而再再而三的問話問煩了,“關你什麼事?”

“這麼急躁,是因為被我戳中痛處了嗎?”

“你,滾開。”

“你在做人體試驗?你想讓蟲蠱師重蹈覆轍嗎?”

納梁突然間站到江抒言面前,鼻子尖抵著江的鼻子尖,眼神狠戾而決絕:“聽著,別人怎麼樣,我一點都不在乎!這個江湖,這個天下,每一個螻蟻一樣的人,我從來沒放在眼裡,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一天、一個時辰、一分一秒都沒善待過我們!我就是要讓他們看著,看他們昔日想要踩死的人,是如何站起來復仇的!”

納梁的眼睛因充血而發紅,脖子上青筋凸起,一副恨不得吃了江抒言的樣子。

連靠在院門的蝕骨都不由得握緊了劍——他的任務是監視,也是保護。

風吹動著幡布,獵獵作響,雨似乎比來時小了一些,但卻陰冷刺骨,天更涼了。

江抒言突然笑了,他看著納梁的樣子,就像在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為了手頭被搶走的玩偶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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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乎你們蟲蠱一族。”是陳述句,而不是疑問句。江抒言下著論斷,眼裡卻流露出對納梁的複雜的感情。

“你在乎你們蟲蠱師的名譽,遭遇以及苦難。”江抒言繼續道,“就像我,也在乎我作

為水術師的名譽一樣。”

納梁輕哼,不屑的樣子。

“整個天下都在侵犯你們蟲蠱師的名譽,因此你不惜跟整個江湖為敵。”江抒言眼神變凌厲,“同樣的,有人侵犯了我作為水術師的名譽,不惜代價,我也會向他討回來的。”

江抒言的語氣並不咄咄逼人,但是說出的話卻不容置疑。

“小子,聽明白了嗎?”

納梁緊緊盯著江抒言,“要不是因為你,我爹也許不會死。我雖然恨他,但他也只能我弄死。鐵鳳公子待我有恩,要尋仇——我只能找你。”

江抒言靜靜看著納梁,納梁眼神裡流露出悲傷與痛苦,和亟待發洩的情緒。

“那來吧。”

幾個字,輕輕地,卻充滿了不屑與輕視。

“你們蟲蠱師,本來就該死。”

納梁嘴角抽動。

“你爹竟然跟蟲蠱師在一起,生下你這個小孽種,危害天下,更是死有餘辜。”

納梁眼神裡殺氣騰騰——他現在情緒不穩定,再被江抒言這一激,已經快失去理智了。

納梁手指運靈,一條蟲朝江抒言移動,就在蟲要咬上江抒言的鞋子時,一柄寒光閃閃的劍飛來,將蟲剁為兩段。

蝕骨飛速趕到江抒言身邊,冷冷道:“不能傷害他。”

江抒言後退一步,衝納梁挑釁似的一笑。

“有能耐,你就來殺我啊,你若連我都殺不了,還談什麼為族人復仇?”

納梁咬牙,上前逼近一步,蝕骨用劍柄抵住他的身體。

江抒言又補了一句,“我等著你。”

說罷,江抒言手指運靈,蓄滿十分力,一股水柱朝供桌飛去,供桌轟然倒塌。

納梁發怒,臉瞬間紅了,他威逼著看向江抒言,江抒言做了個那又怎樣的表情,揚長而去,蝕骨戒備的眼神看著納梁,緊跟在江抒言身後。

納梁盯著江抒言遠去的背影,握緊了拳。

* * * *

回去的路上,蝕骨提高十二分警惕,沿途戒備,一邊又對江抒言有疑問,頻頻看向江抒言。

“想問什麼就問吧。”

“徐千的死,你並不喜歡。為什麼向他說謊。”

江抒言笑,並未回答。

“那你又為什麼這麼緊張?一路了,”江抒言回頭,看向蝕骨手裡緊握著的劍柄,“握得這麼緊。”

蝕骨悶悶的,“有人。一個穿紅衣服的人。”

江抒言微微皺眉。

蝕骨:“你認識?”

一張紅色紙錢隨風飄蕩,落在江抒言跟蝕骨面前。緊接著

,一隊身穿白服的宮人抬著木箱子,浩浩蕩蕩從江抒言和蝕骨面前走過,木箱子的蓋子下有一張紅色紙錢即將掉落。

江抒言微笑,“是你眼花了。”

蝕骨看著地上的紅色紙錢,懵了,暗自搖搖頭,松了劍柄。

江抒言回過頭,看向那隊抬木箱的人。

最後一個人,抬起白淨靈秀的面龐,嘴角浮起笑容。

是紅蘿。

* * * *

紅蘿到底還是回來了。江抒言心裡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紅蘿回來的不是時候,但她能夠不顧危險再次返回,讓江抒言心裡暖暖的。

跟紅蘿擦身而過之時,紅蘿往他手裡塞了張紙條,上面幾個字:跟我走,木屋匯合。

江抒言藉口找東西回木屋,將蝕骨擋在臥房外面,將床上褥子一角略微掀起,塞了張紙條在床板木縫間,又將褥子蓋好,褥子上用血畫了個圈。

做完這一切,江抒言從桌上隨便拿起一把匕首,走了出去。

入夜之後,紅蘿坐在床邊等待江抒言。等到深夜,他也沒來,紅蘿先是以為他遇到了什麼阻礙,進而想到他遭遇到什麼危險,越想越怕,恨不得衝出去看看,但想起白天時看到的,江抒言身邊多了位保護者,想來是他又用了什麼手段,逼得鐵鳳公子不得不保護他。紅蘿耐著性子,繼續等著。

不知道石原嵩他們怎麼樣了,她走時,一元王跟石原嵩就只剩下兩個人。要扳倒鐵鳳公子,至少暫時是不可能了,一元王決定先跟石原嵩回坤元殿,因此,她必須回來救江抒言。

天將破曉,屋子裡亮起來,紅蘿才發現褥子上的紅圈,她心下一喜,光顧著等人了,沒注意到,這一定是江抒言留下的記號。她對著紅圈研究了半天,發現它就只是個紅圈而已,她掀開褥子,發現床板木縫裡藏著一張紙。

紅蘿摳出來,是她塞到江抒言手裡的那張,江抒言在背面寫了幾個字:我不走,你先自行北上。

紅蘿咬嘴唇。

東方浮現出魚肚白,雨幕中,鳳棲閣更顯寂靜。有女宮人小步輕輕拉開鳳棲閣的門,身影消失在門後。門前兩盞長明燈籠像寒雨中的兩團焰火。

一團更加明豔的火焰立在屋頂之上,紅蘿俯身,輕輕將瓦片翹起一個縫。

鳳棲閣前廳,一張方桌旁邊,坐著兩個人,一人頭戴銀色束發冠,身著白衣,是鐵鳳公子;一人坐姿規矩、雅緻,提起碗筷的動作行雲流水,處處透著貴氣,但又夾雜了一絲慵懶之氣,白袍隨意披在肩上,一半滑落,肩頭處露著中衣,這是江抒言。

房頂的紅蘿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