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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天花出現

小南乖乖的坐在板凳上,等著白月的吩咐,白月自然沒有什麼要吩咐的,辣椒丟入鍋中,拿出一本醫書放在小南面前:“讀書給我聽。”

小南翻開書本,滿本的文字,還有很多的花草人體圖片,半晌不好意思的抬起頭:“我不識字。”

白月嘆了一口氣:“想也知道你不識字,好吧,哥哥教你寫字。”

白月拿出筆墨紙硯,先寫下小南的名字:“小南,你姓什麼啊?”

小南搖搖頭:“我沒有姓。”

:“那你是怎麼出生的。”

:“我被一個老乞丐養大的,不過去年年尾給凍死了。”

:“那要不你跟我姓吧,我姓白,以後你就叫白南好不好。”

小南哪裡懂這些,白月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不過以後自己也有姓了,小南還是蠻高興的。

燉肉的功夫,白月教小南學了十個字,白月和了一些麵粉貼在鍋的邊沿做鍋貼,等餅子熟了,便可以出鍋吃飯了。

白月挑著雞腿放在小南碗裡,大半碗肉小半碗菜放在小南面前:“吃吧,吃完飯把剛才那十個字每個字抄寫十遍然後給我檢查。”

小南捧著飯碗:“好多肉啊。”

:“別感嘆了,因為你今天幹活努力,特別獎勵你的,趕緊吃,吃完了寫作業,然後上床睡覺。”

小南咬著雞肉:“好吃。”

:“這就好吃了,如果你吃過我未婚妻做的飯,你就明白咱們現在吃的頂多算是豬食。”

:“那得多好吃啊。”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趕緊吃把,再過兩天就元旦了,她可能會回來,到時候你就能見到她了。”

飯後小南剛上床,被白月拉起來:“把藥喝了。”

小南端端正正的坐起來,揉揉睡眼,以往天一黑小南就會睡覺,睡著了就不知道肚子餓了,也就感覺不到冷了,白月端著湯藥放在小南面前,小南喝了一大口一下子噴出來,白月連忙躲開:“你喝那麼猛幹什麼嗎?”

:“我好睏,想早點休息。”

:“慢慢喝,把藥喝了然後睡覺,睡著了就不知道苦了,來吧。”

小南不情願的又喝了兩口,白月安撫著小南:“乖孩子,再喝一口。”

小南沒有任性的資本,擦一把眼淚繼續喝藥,藥喝完了,才慢慢的躺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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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收拾了房間,繼續看書……

元旦當天,白月依舊跟往常一樣出攤,小南扛著旗幟,白月提著沉甸甸的藥箱,整個滕州白月裡裡外外走了兩邊了,記下每一個街道,每一個藥店,藥鋪,路過一家熟悉的藥鋪,白月走進去藥箱放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冬天來了,得寒症的人也就多了起來,這些天找自己看病的大多數是得了傷寒症的。

白月有自己的配方,所以每樣藥材都買了等量的,這樣回家後自己可以配。

趁著抓藥的功夫,一位穿著華利的男子,抱著一個小嬰兒從轎子裡跑出來,風風火火飯直接插隊到坐堂大夫面前:“大夫,您瞧瞧我家孩子吧,她今天早上開始發高燒,現在身上都起紅疹子了。”

白月抱著自己買好的藥材,本來一個人拿的動,但是為了考驗小南就給小南拿了一包。

抱著小嬰兒來看病的中年男子都快要哭出來了,後面好幾個帶著孩子來看病的,很是不服氣,怎麼可以插隊呢。

白月瞟了一眼小嬰兒,拉著小南就躲開了:“不去,天花啊。”

白月從藥箱裡拿出一條藥巾,蒙在小南的嘴巴上:“天花傳染的,躲遠點躲遠點。”

小南被白月推到門口,一聽是天花,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白月安置好小南,來到中年男子身邊:“孩子給我看看。”

中年男子心裡有氣,白月這一嗓子,所有人看到自己還有懷裡的嬰兒就像看到瘟神一樣,躲得遠遠地,連大夫都跳起來了。

白月再一次張開手臂:“孩子給我看看,這孩子的天花不嚴重,救治及時還能根治的,你在拖下去,等嚴重了,孩子就沒有救了。”

中年男子雖然心裡有氣,但是剛才坐堂大夫的反應也確實讓人心寒:“你能治好天花。”

坐堂大夫不服氣:“哪裡來的遊方郎中,敢在四味堂信口開河,陳員外您放心,我看小姐的天花並不嚴重,還是有治癒的可能的。”

白月說道:“陳員外你家裡可有人得天花。”

陳員外搖搖頭:“沒有啊,有天花我怎麼不知道呢?”

:“那可有人生病什麼的。”

:“我家下人還是很多的,有一兩個生病的我也記不住誰是誰啊。”

:“小孩子還這麼小,我剛才聽你說是早上突然生病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你們家有人生病了,身上帶著潛在的天花,只是還沒有發作起來,這個孩子接觸了那個人,因為孩子還小,自然發作的比大人快。”

陳員外聽聞恍然大悟:“你一說我想起來了,我家奶孃今天早上有點咳嗽。”

:“這樣,我等一下寫個藥方,你趕緊抓藥然後帶回去,給家裡人不管有沒有病,都給他們喝一碗,在買一些石灰艾草什麼的,把家裡上上下下燻一遍,孩子用過的東西全部燒掉,以防上面沾染著天花,這個孩子先留在四味堂,給我找一間乾淨的屋子,把孩子還有我隔離起來,至於四味堂,以防萬一,也拿艾草熏熏,尤其是這些生病的孩子,等一下我寫的藥方,也給這些孩子喝一碗,至於醫藥費,陳員外沒問題吧。”

:“只要你把孩子的病治好,多少錢都沒有問題,我還要厚謝與你。”

:“這些另外在說,趕緊開始吧。”

坐堂大夫見自己的風頭被白月搶走了,氣的吹胡子瞪眼的,出面制止:“陳員外,這個人我並不認識,而且這麼年輕,可見是個新手,新手總是這樣,實踐本事沒有多少,嘴上大道理一套一套的,您且不可被他的華麗的說辭給迷惑了,相信我,小姐還有的救。”

陳員外看著白月,在打量一下坐堂大夫,最後還是站在了坐堂大夫這一邊,白月知道因為自己這張臉太年輕,很多病人都不相信自己:“如果今天晚上之前,這孩子的高燒不退,身上紅疹子又張了,便去三四五街,迴轉衚衕找我,我家門口有一大堆雪很好找的。”

白月說著剛要帶著小南離開,又折回來要了一大包的石灰還有一大包的幹艾草便帶著小南回家了。

回到家,白月就把小南裡裡外外給燻了一遍,小南望著白月,笑的很開心:“先生你好厲害,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天花了。”

:“先生棒吧,先生還有更棒的呢,你就跟著我好好學習,將來變得跟先生一樣棒好不好呀。”

小南點點頭:“好。”

白月提著藥箱回到屋裡,把傷寒藥裝在裡面的小盒子裡,冬天感冒的多,所以白月藥箱裡更偏重傷寒的藥材。

石灰在自己家裡裡外外撒了一遍,白月搬著小桌子放在炕上,端著小茶爐,一壺冷水,筆墨紙硯擺好,小南坐在白月的對面:“先生今天學什麼呀。”

:“寫字。”

:“還寫字,我都會了。”

:“才學會了五十個字就滿足了。”

小南抓著腦袋,前些天每天白月叫小南十個字,學了五十個字之後,就又重頭開始教了,小南以為自己把所有的字都學會了,很不解白月為什麼一遍遍的教自己這些字,白月笑了:“你呀還早的很呢,今天默寫一下之前寫的那五十個字,都寫對了,先生在教你十個字。”

小南託著下巴:“先生,這個世界上一共有多少個字啊。”

白月咬著下嘴唇思考良久:“先生也不知道誒,先生也在數世界上一共多少個字,但是先生還沒有數完,要不小南跟先生一塊數啊。”

小南被賦予重任,笑的一嘴小牙全都露了出來:“好呀好呀。”

默寫了文字,白月又繼續教小南寫字,才交了三個,急促的拍門聲傳來,白月穿好寫字,剛推開門,陳員外一頭栽了進來,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白月連忙扶著陳員外:“您沒事吧。”

:“求求你救救我家孩子吧。”

:“這是怎麼了?”

:“中午的時候明明燒已經退下去了,但是就在剛才一下子又發燒了,臉都燒紅了,天花天花起的越來越多,求求您了您快去看看吧,是我不好,是我狗眼……”

白月制止住快要跪下去的陳員外:“說那麼多幹嘛,我拿藥箱。”

白月跑回家,拿了藥箱:“小南,我出去一趟,你在家乖乖的啊,餓了就自己櫃子裡那點錢出去買一些吃的回來,我很快回來啊。”

:“我跟你一起去。”

放著一個小孩子獨自一人在家裡也確實不安全:“穿鞋子。”

陳員外看著小南跳下床一點點的穿著靴子,心裡等的不耐煩,一把把小南抱起來:“先生先走,我給他穿好鞋子就過去。”

:“也行。”

白月一口氣來到四味堂,小嬰兒臉紅彤彤的像個大蘋果很是好看,但是摸著額頭很是燙手:“給她吃什麼了。”

坐堂大夫沾了一些溫酒給小嬰兒擦拭身子降溫,因為上午白月的刺激,坐堂大夫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為了儘快讓小嬰兒降溫,就把藥量稍微開的大了一點,不想這個孩子承受能力這麼差,雖然很快有了好轉,午飯過後一下子就有反彈了上來。

白月推開坐堂大夫:“你們都先出去,這還是的天花更嚴重了,小心別傳染了。”

小南陳員外風風火火的來到四味堂,坐堂大夫站在堂屋,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給人看病了,而那些病人聽說四味堂有一個得了天花的小孩也都不敢來了,一時間四味堂冷清的很。

坐堂大夫見陳員外過來了,連忙走過去:“陳員外,您聽我說。”

陳員外不耐煩的問道:“先生進去了。”

坐堂大夫一陣心涼,既然陳員外這麼說,索性自己什麼也不做了,就在一旁看著,天花不是那麼好治的,自己就坐等白月出醜好了。

夜漸漸深了,期間送了兩碗湯藥進去,但是出來的時候湯藥根本沒有喝多少,陳員外不由的擔心起來。

坐堂大夫也沒有休息,就坐在四味堂自己出診的地方,如果那個孩子在四味堂沒了,自己大可以把責任全部推倒白月身上,如果那個孩子真的能治好,那麼陳員外肯定會恨死自己了,覺得自己根本不在乎他們家小孩子的性命,所以他不能睡,不但他不能睡連帶著藥店老闆也沒有睡,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陳員外本人也是個大財主,每年在四味堂的投入,比如治病,出手一向很闊綽,當然了治病是一方面,更多的是配補品,一年光陳員外家補品就收入上萬兩。

唯一睡得安穩的便是小南,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是安慰。

陳員外睡不著,便在白月房間門口走來走去,一聲撕破天的哭喊聲傳開,一下子叫醒了小南。

陳員外年過四十,原配沒有一兒半女,後來又有了兩個小妾依舊是一無所出反倒是通房丫頭給自己添了一個女兒,當做嫡小姐在原配房裡養著,來的正是自己的原配還有那個通房丫頭,陳員外聽聞心裡很是惱怒:“哭什麼哭。”

陳夫人哭的不能自己,在丫頭的攙扶下追問道:“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我還是從下人的嘴裡聽到的。”

陳員外沒有把孩子的天花的事情傳回去,但是天花這種病一個人知道了,很快便傳開了,陳員外說道:“別哭了,吵得我心煩。”

小南打了一個哈欠,他們的哭聲真的很吵,吵得自己都睡不著了,開口說道:“別哭了,吵到我家先生給小妹妹看病了。”

陳員外覺得很有道理,呵斥了自己的原配陳夫人還有通房丫頭,正說著衙役們突然闖進來,天花關係到整個滕州的安全,沈飛聽說之後不顧天黑夜晚路滑帶著人便過來了。

病人隔離的很好,白月還在治療,沈飛便沒有接著下面的動作,如果這個孩子治好了,便是自己的業績,如果治不好,及時處理了,以防天花蔓延也是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