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雨重重抽了口煙。
他走到自己的車邊,伸手拉開車門。
但是。
他並沒有坐進去,而是依舊雙眼看望著遠處,似乎,遠處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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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
是藹藹夜色。
範雨一連抽了好幾口煙,他的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陣子。
他才用右手二指夾住已近燃盡的菸頭,手一揚,將那枚仍帶著火的菸頭“嗖”的一下,朝遠處彈射出去。
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一隻垃圾桶裡。
這時,範雨才坐進車中,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
再說範雲。
範雲喝了一點茶水,然後感覺睡覺還早,就陪著他老爸老媽,又看了一會電視,看來看去也沒有什麼味道,都不是他喜歡的節目,於是又走回自己睡覺的房間裡面,繼續看那本笑傲江湖。
他鑽進被窩裡面。
將枕頭墊在後面靠著。
然後兩個手捧著書,一鼓作氣地往下讀著。
他讀的並不快,一邊讀一邊品味著書中的故事情節。
看了一會之後,範雲感覺到雙眼皮有點發木,然後開始慢慢的打架了。
又過一會。
他感覺到一陣深深的倦意襲來,於是就將書放在旁邊倒扣下來,同時將身後的枕頭往下面挪了挪,準備躺一下,誰知道一躺竟然就睡著了。
此時。
屋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颳起了北風,一陣陣北風呼嘯刮著那些已經沒有樹葉的枝條,發出一陣陣狼嚎之聲。
冬天。
畢竟來了。
卻說。
一夜無話,這一夜範雲睡得很踏實,很香,大概是因為他已經吃飽喝足,再加上感冒已經快好了的原因吧,因為晚上睡覺的時候,範雲的鼻孔已經沒有塞了,白天的時候他的鼻孔裡面好像似乎有一點東西堵住了,呼吸有點不暢,但是晚上好像沒有這個問題了。
甚至。
範雲連夢都沒有做,一覺就已經是天光大亮的第二天了。
等範雲醒來的時候,摸著手機一看,原來已經到了七點多了,他就有點著急,外面天已經很亮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媽並沒有叫他,今天因為範雲要回去上班,所以說他怕耽誤了自己的正事,於是連早飯也沒有在家裡吃,範雲洗臉刷牙忙活完了自己的個人衛生之後就跟他媽打了一個招呼,急匆匆就走到了村口。
範雲在村口站了大概有十來分鐘的樣子,班車開了過來。
剛好等到搭上這一趟班車到城裡的時候,上班完全來得及。
至於吃早餐肯定是來不及了,但是沒關係,範雲可以先上班,然後再吃早餐,反正他的工作機動性特別的大,只要他到了工作崗位上,基本上就屬於他個人的時間了,他想幹嘛就幹嘛,沒有什麼人管他。
他幹的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完全取決於自覺性。
自覺性很重要。
一切都在範雲的預料之中,果然他到了城裡之後,集隊上班什麼的都沒有耽誤,其實就算是耽誤也沒有關係,他只需要打個電話跟老魏請一下假就可以了,告訴他師傅遲到幾分鐘。
反正。
範雲他們又不用打卡。
據說。
現在有些大城市裡面已經實行打卡制度了,上班族必須用手按指紋才行,那樣的話就沒辦法了,那樣的話必須親力親為,誰也替不了。
範雲也沒有和衛明珠在一起。
他一個人溜溜噠噠的走到了一家看上去並不起眼的米粉店裡,然後交錢買票,給自己叫了一份二兩的湯粉,順便還買了一根油條,早上起來湯粉配油條,可以說是絕配。
範雲將油條掰成一截一截的,然後扔進湯碗裡泡著,待油條泡軟了之後,然後才夾起來放在嘴巴裡面咀嚼著那些油條,吸飽了米粉,那種香味濃郁的湯之後,口感十分的美味,特別的好吃。
這種獨居地方特色的小吃,經濟實惠,養活了一代又一代小城的人,也是許多遊客來到這裡必吃的小吃之一。
範雲吃這種湯泡油條的時候,並不會讓油條泡的時間太久,因為怕泡的太久了,就會十分的軟,然後口感就不好,它只是將油條放在湯裡面稍微一蘸,然後就可以用筷子夾出來吃了,這樣油條還有一定的嚼勁,吸飽了湯的油條,既有香味又有嚼勁,咬在嘴巴裡面的感覺,別提有多爽了。
二兩米粉,一根油條,其實是這個南國的小城中許多人早餐的標配。
特別是那些有工作的人,早上起來大多都不會做早餐,就這樣花上一點小錢,在外面美美的吃上一頓就十分好了。
範雲將頭埋在米粉碗裡,一個勁的吃著喝著。
他的筷子,不停地挑著米粉,將那一根根米粉夾起來,放進嘴巴裡面連吃帶喝,不一會兒碗就見了底。
這家米粉店不光是有米粉,另外還有免費的豆漿提供,範雲早就打了一杯豆漿放在旁邊冷著了,說實話,這家店的老闆娘十分的會做生意,不說別的,就光是早上起來這一杯免費的豆漿就已經給他額外的拉攏了許多的顧客,因為有些米粉店並不提供豆漿,而只是提供那種溫開水,開水和豆漿,相比的話,肯定如果說讓範雲選的話,範雲更願意過來喝上一杯豆漿,畢竟豆漿這種香甜的感覺是開水無法比擬的。
而像這種福利,如果說放在大城市裡面是根本不可能的。
大城市裡面什麼都要錢,哪裡有什麼免費的豆漿給你提供啊,就連你喝一杯開水,都恨不得想收你的錢。
範雲已經穿上了制服,所以說他並不著急,反正他吃飯也是工作,工作也是吃飯,本身吃飯也是工作的一部分,是不是?
範雲端著那杯豆漿慢條斯理的吹著,因為豆漿剛剛從那個大鐵皮桶子裡面放出來,還有點燙嘴。
他一邊喝豆漿,一邊打量著這個小店裡面,坐在其他桌子上那些吃米粉的人,那些吃米粉的人,無非也都是些本地人。
這一會子沒有什麼學生了,如果說放學來的更早一點的話,應該會有不少學生在這裡面吃早餐的,但是現在已經稍晚了,那些學生早就應該上課了,現在吃早餐的大概都是一些閒人,或者說像他這樣能夠在上班的時間出來吃早餐的人,另外還有一些就是在城裡面做生意的,幹什麼的,其中也包括一個早上起來賣菜的老太太,她應該是搞批發的,因為她雖然挑著兩個籮筐,但是那兩個籮筐已經空了,兩隻空空的籮筐裡面還掛著兩片帶嫩葉子的青菜,可以證明它的主人是剛剛將那一青菜批給了二道販子,這個很正常。
範雲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畢竟他幹這一行也幹得久了,那些挑著籮筐的小販,基本上他一打眼就知道是什麼情況了。
那個老太太看見範雲在看她,她不由得還朝範雲送了一個笑臉,那個老太太大概應該是認出了範雲,畢竟範雲穿著制服呢,相對來說他的辨識度更高。
範雲感覺那個老太太笑的,似乎是把自己當成了她的女婿那般,這讓範雲心裡面感覺到有一點點小小的尷尬——什麼情況啊?你為什麼要這樣笑著看我呢?
於是。
範雲決定不再看她,而是扭過頭去看著店外。
店外。
只是一輛摩托車咆哮地衝了過來,吱嘎一聲將車子剎在了米粉店的門口,從車子上面跳下來兩個年輕人,當然,是一男一女,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對小情侶,其中那個男的對米粉店的老闆娘道:“兩碗米粉,一個二兩,一個一兩。”
不要以為一兩二兩份量少,如果你是外地來的遊客,你不懂的話,你以為自己的飯量可以吃上一斤兩斤,那麼就錯了,其實正常情況下一個成年男人當吃個二兩米粉就差不多了,當然有一些稍微胃口大一點的可以吃三兩,或者說有一些做苦力的乾重體力活的吃兩份二兩吃個四兩也就差不多了,你不可能吃一斤的。
這個東西就好像是範雲有一次去吃燒賣一樣,他以為燒賣不就是小水餃一類的東西嘛,對於水餃來說,範雲在部隊的時候完全可以吃上個一斤兩斤的,所以說有一次他點燒賣,居然就點了個半斤,可是哪想到半斤燒賣一上來他就傻了眼了,好大的一盤子。
範雲看著那一對小情侶進來之後,他趕忙從桌子上面站了起來,本來,他已經吃完了飯,現在還拿著那杯豆漿在那裡喝著,已經不妥了,所以說範雲就站起來給那兩個小情侶讓位子,順便他還扯了一點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嘴巴。
範雲將豆漿一飲而盡。
喝完豆漿,他的右手用力一握,將那只空子杯子握成了一隻圓球,然後手一搖扔進了旁邊的紙簍。
做這種事情,他最擅長,根本不需要經過大腦,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行動。
他絕不會像有些具有選擇困難症的那些人一樣,走路的時候還要提前想一下自己是先邁左腿還是右腿扔個杯子,還要想一下自己究竟是扔在紙簍裡面好,還是走兩步扔到旁邊的垃圾桶裡好,不會的,範雲幹什麼事情通常都是很果斷的,該扔就扔,該丟就丟。
吃完早餐。
上班。
活。
還是要好好幹的。
只是,範雲感覺到街上有點冷呀,雖然他剛吃完早餐,無論是嘴巴裡面還是身上都有一股熱乎勁,但是當他一旦走到外面大街上面的時候,他還是感覺到有一點點冷,因為他衣服穿的有點少,而天氣畢竟是已經到了冬天了,別以為這個南國小城的冬天不冷,其實不是的,畢竟這裡不是廣州那種靠近南部的地方。
對於桂北來說,和桂南相差很大的,桂北靠近山區這種地方,其實如果說到了冬天的話氣溫還是很冷。
今天還好,今天的冷還算是乾冷,因為沒有下雨。
如果說冬天裡面下點小雨的話,那種冷實在是一般人都受不了的,也正是有些人所說的南方的冷,如果說是下雨之後那種溼冷完全就是魔法攻擊,像魔法師的冰咆哮啊,雲卷雨擊,能夠將那種冷,凍的人的骨頭裡面去。
而北方不一樣,北方雖然說室外也冷——乾冷,溫度也特別低,但是北方的房間裡面通常是暖和的,特別是東北地區,東北地區,家家戶戶都燒炕,而且條件好的還有暖氣。
所以說在北方的話,只要鑽到房間裡面去,通常情況下就會暖和起來,而南方不同南方沒有暖氣啊,南方取暖的話,基本上就要靠烤火了,這個地方倒是有一點好,炭火不缺,特別是木炭。
範雲也不想到風頭上面走。
反正他就避著風,哪裡有太陽,他就往哪裡去。
遠遠的。
他看到了一個小販,挑著一擔青菜在路邊上面擺賣,但是範雲也沒有過去制止他。
這麼冷的天,像這種出來謀生的人都很不容易的,有些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就算了,這倒不是說範雲不堅持原則,本身大家都是勞動人民,都是處在社會底層的人,正所謂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說領導沒有什麼再三提醒,有什麼任務或者有什麼活動的話,範雲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讓他們賣吧。
他們有的賣,城裡人才有的吃。
範雲溜溜噠噠的,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走到了老廣場移動公司的門口,他看到移動公司門口又豎著好多的牌子,都是些手機搞活動什麼充話費送手機之類的東西,唉,範雲摸了摸自己的荷包,本身他也想買一個好一點的手機,可是他感覺到自己現在都不急著想買手機了,而是想買一臺電腦,因為自從範雲打上了遊戲之後,他就感覺到電腦對於他的吸引力似乎是更大的,他感覺到電腦那個小小的螢幕裡面藏著一個無比豐富多彩的世界,讓他嚮往,讓他忍不住就想抓起滑鼠來擺弄兩下。
想到電腦,範雲就覺得自己好像有一段時間沒有去希剛那裡了,兩個人也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聚了。
於是。
範雲就摸著手機來給希剛打電話,希望能夠約他出來喝點小酒,兩個人聊一聊天。
談一談理想。
談一談人生。
老戰友嘛,坐在一起,當然有說不完的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