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並不老,今年才四十一歲。她喜歡熱鬧,除了兩個媳婦和一個義女在身邊陪,還喜歡鄭氏三代人來府上。
這個問題,引起現在閒著沒事的劉病癒重視,此時兩家人又聚到大圓桌前,酒早已經被沈大牛滿上,他問:
“除了平時走走散散心,鍛鍊一下,你們都在做什麼?”
範如玉和陳惜春一左一右坐在旁邊,論說話範如玉永遠也搶不過陳惜春:
“每天做得最多的就是聊天,東南西北什麼都聊,時間過得很快。可惜少爺沒時間,有少爺在更好。”
陳惜春很想去軍營,跟在劉病癒身邊。現在有了個家,家裡又有母親,劉病癒沒帶她們去摻和:
“我有一樣東西,要是弄出來,保證你們的時間過得更快。就怕你們上癮,將全天的時間都用在上面,對身體不好。”
“什麼東西?”陳惜春的興趣來了。整天在家裡太過枯燥,多數時間都是孫氏和鄭氏兩人聊,她們和鄭庭芳聊。憑她這種好動的性格,感到有些厭倦了。
“那是一種遊戲,”為了家人的快樂生活,劉病癒將一個東西提前幾百年弄出來:
“可以叫它麻將,是一種遊戲,由一百三十六顆東西組成。一般要四個人玩,誰先胡牌誰就獲勝,特別適合消磨時間。那東西對老人年青人都非常有吸引力,要是學會,有些人寧可不睡覺也想玩。”
除沈大牛在喝酒外,一桌人全都驚訝看著劉病癒,包括在挨著鄭庭芳坐的範純生,也在瞪大眼睛看著他。範如玉第一個不信:
“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左右不過一個遊戲而已,連不睡覺也想玩?”
“如玉說得是,”孫氏接道:
“任何東西都總有玩膩的時候,遊戲更是小孩之物,哪會老少都喜歡?”
現在就算劉病癒說的對,只要範如玉反對,孫氏也不可能幫他。不過好在有鄭氏在場,鄭氏笑著說:
“病癒如此說,自然有他的道理,這遊戲可能不同於小孩玩的那種。”
“母親說得是,那種遊戲可能只有小孩才不喜歡。”劉病癒想了一會,覺得也應該不會太誇張。玩麻將只是賭錢才會上癮,你要是不賭錢,誰會熬更守夜在桌上大戰?他決定將麻將弄出來:
“這樣吧!我讓軍中木匠做一副出來,將玩法教給如玉和惜春,讓她們再教大家。”
這幾女陳惜春最心動,催促道:
“少爺快些讓他們做出來,等會就教我們方法。沒有東西,可以寫在紙上教。”
聊天同樣有說不完的話題,大家聊完麻將,範邦彥說:
“我們已經派人將在虹縣的官員查完,暫時還未查那些都頭和辦事人員。有兩個官員的家人,在最近十天內離開了虹縣,但都不是全家離開。一個是謝公復的長子謝大富,謝公復的三兒子在軍中任都
頭,現在虹縣。長子謝大富文不成武不就,沒在軍中任職。在虹縣開了間店,說是到海州進貨去了。”
範邦彥說完,範如玉將話接過來:
“謝將軍應該不可能,他本就是軍頭,又是王大人十分看重之人。只走了一個兒子,說明不了什麼問題。”
這種事軍中將領不好去查,由管文職的範邦彥查很合適。就算不找藉口,問也能問到。劉病癒很贊成老婆的話:
“謝將軍應該沒問題,還有個是誰?”
“還有個是龐隆之子龐進,龐進頗有才學,就是性格很內向。以前選吏時,我曾經給龐隆說過,讓龐進出來做事。當時龐隆說讓龐進跟他一段時間,先練練以後再安排。龐隆現有兩子一女,只走了龐進。聽人說到外面遊歷去了,具體到哪裡不知道。”
這次範邦彥說完,陳惜春又將話接過去:
“年青人出去遊歷很正常,龐隆一子一女都在,絕不會有問題。再說他只是個文官,手下連個兵也沒有,誰會花大力氣拉攏他?”
劉病癒想了一會,微微點頭:
“應該不會有問題,唉!希望那些人的黑手,不要伸到虹縣來才好。待大哥回來,我要將眾人集中起來,好好和他們談談。”
一頓飯吃了半個時辰。劉病癒被陳惜春纏著教她們麻將,三人來到他們北邊的院落。劉病癒的耐心很不錯,讓兩個老婆將紙裁成一塊塊拇指大的方形,他則在上面畫。第一個一筒畫出,在裁紙的兩女一起停下手中的活:
“你畫的這是什麼?”範如玉問出,陳惜春數了數:
“一個零包了兩個零,是不是叫三個零?”
劉病癒哈哈大笑,捏了捏小老婆的嫩臉:
“這叫一筒。”
陳惜春有些不解:“圓圓的也可以叫筒,可這裡大小有三個筒,為什麼還叫一筒?”
劉病癒被問得不好回答,自己畫的一筒和後世的一筒是有區別,他不可能在裡面畫些花紋,徒增木匠的難度。暫時不答,又畫了一個:
“這叫二筒,裡面同樣有三個圈。要是每個筒只畫一個圈,是不是顯得有些單調?”
這下兩女明白了,的確只畫一個,顯得有些單調。圓這東西對木工來說太容易了,範如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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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可以塗些彩色,比單一的顏色好看。”
當劉病癒畫到七筒時,感覺已經非常吃力。他的紙塊只有大拇指上指節大,和普通大小的麻將差不多。要在每個筒裡面畫三個圈,又是毛筆,居然有如此大的難度,以前他想都沒想過。主要這東西算是模子,木工要照著這個製作,馬虎不得:
“麻將這東西做得太大,打起來倒是爽,搓和抬甚是費力。我要一直做到九筒,在要每個裡面畫三個圈,難度非常大,人家製作可能也很麻煩。”
陳惜春附合道:“這倒
也是,並且這樣做下來,密密麻麻也不好看。”
範如玉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
“畫圈對於你來說麻煩,對於木工來說並不麻煩。我來畫,你給我說怎麼畫就行了。”
劉病癒也不客氣,將範如玉一抱抱到他懷裡坐下。只見範如玉起筆紋絲不動,不像他從小捉麻雀多了的手。畫出來的雖不是細如髮絲,比髮絲也大不了多少。九個筒畫完,他抱著範如玉的臉一陣猛親:
“還是夫人手巧,還是你來寫吧!”
第二批萬字沒什麼難度,但因為是寫字,劉病癒不好用他的字來作為模板。範如玉將萬字畫完,見劉病癒半晌沒開口:
“怎麼哪?你是不是記不得了?”
“記得,條字第一個是么雞,這么雞有些不好畫。”對於範如玉這種才女來說,什麼都好畫,么雞並不是不好畫,劉病癒忘了裡面一些細節。在後世他雖打得成麻將,並不是很愛好。陳惜春問:
“么雞是什麼?是不是一隻小雞?”
陳惜春在這方面的天份不錯,劉病癒點點頭:
“就是一隻小雞,有點像站在樹上的鳥,沒有樹,蹲著的,翅膀也沒有張開。”
“那有什麼難度?”範如玉白了劉病癒一眼:
“這東西不過是一個名稱而已,畫得太多反而有些礙眼,我畫一個你看如何。”
範如玉唰唰幾筆就畫出一隻蹲著的小雞,竟有七八分像後世的么雞。再次被劉病癒一番蹂躪:
“就是這樣的,夫人太聰明了。”
還好現在陳惜春已經習慣,兩人在她面前親熱也不會吃醋。沒過多久,將最後一個白板畫好。下面一陣敲門聲傳來。
陳湘早已經習慣劉府的生活,平時她除陪孫氏,更多時間是在學習。正在學兩個嫂嫂教的數學,平時也看一些書籍。不懂的就問幾女,十分好學,連鄭氏也說:
“湘兒很像如玉小的時候。”
“妹妹也對麻將感興趣?”陳惜春以為誰都跟好一樣,陳湘搖搖頭:
“哥哥,龐隆龐大人來訪,現在在客廳,娘和鄭姨在那裡陪客。”
“龐大人來訪?”來劉府的官將並不少,但龐隆自從上次劉病癒大婚後,從未來過劉府,有些好奇:
“他有沒有說來幹什麼?”
“沒有,只說來找大人,和娘她們說的也是些閒話。”
“還好已將麻將設計好,”劉病癒對兩女說:
“你們要是急,就先將麻將拿到軍營去。大小差不多按紙塊的做就行了,記得周圍輪廓要拋光,別到時候弄傷手了。”
範如玉又好笑又欣慰,以前沒與劉病癒接觸時,從未想到有如此心細的男人。現在在她看來,這樣的男人比她以前所定的目標還要好。
“知道了,你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