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輕羽起床做好早餐,臥室裡的舅甥倆還在呼呼大睡。一大一小,穿著相似的睡衣。都說外甥像舅舅,仔細看看,他們眉眼處還真有幾分相似。
江修遠上班時間晚,她先喊小魚兒起床。沒想到小家夥有起床困難症,她喊了無數聲,他只是微微翻了個身,繼續睡得天昏地暗。
最後小魚兒沒有叫醒,倒是江修遠睡眼惺忪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司輕羽幫他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髮,柔聲說:“時間還早,你要不要再睡一會啊?”
江修遠搖搖頭,“不用了,昨晚睡得早,現在也不怎麼困。”
他伸手拍了拍小魚兒,小家夥依然沒有任何動靜。“小魚兒,你要是再不起來,你今天的幼兒園就不用去了,你的老師也不會喜歡你了哦哦。”
小魚兒像是聽見了,這才咕噥一聲,翻了個身,從床上爬起來。
江修遠下床,彎腰將小魚兒抱起來,進了浴室。
司輕羽跟進去,舅甥倆並排站在馬桶前正在開閘放水,那姿勢,那模樣,像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小魚兒是他兒子呢。
她將他們兩個的牙刷上擠上牙膏,放在牙缸上。
她倚在門口看,他們在洗臉池刷牙,小魚兒個子小,站在一把凳子上,倆人動作還挺神同步,看起來格外有愛。
江修遠給小魚兒洗完臉,放他去臥室換衣服。
司輕羽正要轉身去看著小魚兒,江修遠一把拉住她,伸手攬著她的腰,低頭要去吻她。
司輕羽推拒著他,低聲說:“小魚兒在呢,你不要這樣,我得去幫他換衣服。”
江修遠笑著將她拉近了一些,“他自己一早就會換,你不用管他。我發現有了小魚兒,你都不在乎我了,連日常早安吻都不肯了?”
江修遠確實很喜歡吻她,早上和晚上都是必不可少的。今天小魚兒在,她便有些抗拒。
司輕羽低著頭小聲說:“被小朋友看見不好,你不要給他不好的影響。”
“哪裡會有不好的影響,他就是個小屁孩什麼都不懂。”
江修遠捏著她的下巴,迫她抬起頭,毫不猶豫地覆上她的唇。
他剛剛刷完牙,嘴裡有很清新的味道。他在接吻這塊一向是高手,漫長的親吻結束後,她窩在他的胸前微微喘息。
江修遠攬著她的腰,貼在他身上。她明顯感受到他的變化,紅著臉不敢看他。
他倒是冷靜淡定,笑著說:“小魚兒真是個小電燈泡,要不然我非得立刻辦了你。”
司輕羽身上錘了他一下,語氣嬌嗔:“你別鬧了,整天就想著這些事。”
她話音剛落,小魚兒就在臥室裡叫喚起來。她立刻跑到臥室,原來小朋友穿衣服找不到領口,給自己給困進衣服裡了。
司輕羽幫小家夥穿好衣服,江修遠也從浴室出來。他去衣帽間換衣服,司輕羽拉著小魚兒去餐廳吃飯。
吃完飯,司輕羽簡單收拾了一下,帶著小魚兒正要出門,江修遠拿著車鑰匙,說:“我送你們去幼兒園。”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就行了。你送完我們還要返回,太麻煩了。”
江修遠已經換好鞋,拎著小魚兒出門。
司輕羽沒有辦法,只能跟了上去。
到了幼兒園,江修遠說:“我下班過來接你們,你們在門口等我,別去坐公交車。”
只是沒想到,他們都放學一個鐘頭了,也沒有看見江修遠的身影。打電話他也不接,輕羽等得不耐煩,乾脆和小魚兒坐公交車回家。
半路上小魚兒吵著要吃肯德基,他們便提前下車,到肯德基吃晚飯。
小孩子對這些快餐格外熱衷,司輕羽不太喜歡,只吃了一塊雞翅,便沒有了胃口。
期間她又給江修遠打電話,依然沒有人接。隔了一會兒又打,竟然已經是關機了。
說好的來接他們,現在不見人,連電話都打不通。她有些擔心,不知道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吃完飯回到家裡,已經晚上八點。江修遠也沒有回家,司輕羽給小魚兒早早洗漱,哄他上床睡覺。
小魚兒知道她的心情不好,也沒有鬧,乖乖躺床上睡了。
司輕羽到客廳繼續撥電話,得到的依然是關機。她坐在沙發上想了想,決定打給郎帥問問。
郎帥似乎有什麼事,接聽電話輕聲細語的。
“司輕羽?你有什麼事嗎?”
“江修遠有和你在一起嗎?我給他打電話一直打不通。”
“我在家呢,他沒和我在一起。興許他在見客戶吧,有時候太忙了,電話沒電了,打不通也是常有的。你別著急,我幫你找找他。”
司輕羽說了聲謝謝,郎帥呵呵笑著說不用客氣,然後就掛了電話。
郎帥打了江修遠的電話,同樣也是關機。他又找出江修遠助理的電話,打通以後,簡單問了幾句,得知他正在醫院。
助理把電話給江修遠,郎帥劈頭就問:“你怎麼回事?怎麼跑醫院去了?”
江修遠走到消防通道,低聲說:“有個朋友受傷了,我送她來醫院。”
“朋友?哪個朋友?男的女的?我知不知道?”
江修遠輕笑出聲:“你哪來那麼多問題?我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你有事多關心念念,她不是快生了?”
“切,念念才不用你操心。你就說,你的哪個朋友我不認識。聽你話裡的意思,住院的是個女的吧?”
江修遠沒有否定,郎帥一驚一乍地說了聲臥槽,“真的是女的?”
“你別管那麼多了,你到底有事沒事啊?找我幹嘛呢?”江修遠有些不耐煩。
“我沒事,是你媳婦兒有事。她找不著你,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我聽她說話挺擔心你的。”
江修遠捏了捏眉心,猛然想起來,他說好下班要去接司輕羽和小魚兒的。他給忘的一乾二淨,手機早就關機了。她不定該多著急呢?
本來今天他可以準時下班的,但是蘇咪忽然來訪,因為公事,他也不好說什麼。
好不容易談完,她走時從公司樓下的臺階上摔下來。當時就血流如注,江修遠只好先將她送到醫院。
令人意外的是,蘇咪摔得還挺嚴重。額頭需要縫針,腳腕也扭傷了。因為有些腦震盪,醫生讓她在醫院留觀。人此時蔫蔫地躺在病床上,正在輸液。
江修遠不好走開,在醫院裡樓上樓下地跑,給蘇咪辦了住院手續。他剛喘了口氣,郎帥的電話就打來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把早上的話全忘了。
“江修遠,我跟你說啊,你都結婚了,跟外面的女人要保持距離,你要是亂來,早晚得出事。我是一個過來人,比你知道的多。女人都是很小心眼的,她絕對不會允許你身邊有異性出現的。她不知道也就罷了,要是知道了能咬死你。”郎帥諄諄教導,像是真的有不少的經驗之談。
“誰亂來了,你別胡思亂想。她是我的合作伙伴,在我公司裡受傷,我於情於理也該給人送過來。”
“不管怎麼樣,你還是趕緊回家,別讓司輕羽擔心你。再於情於理,你待在別的女人身邊都是不對的。我跟輕羽說,你可能在見客戶,你回去想想怎麼糊弄輕羽,別說我沒提醒你啊。”
江修遠胡亂答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他回到病房,蘇咪坐在病床上,幽怨地看著他:“你去哪裡了?”
“我去接了個電話,你現在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蘇咪虛弱地哼了一聲,我見猶憐地說:“有點頭疼,腳也疼。”
“這是正常的,醫生已經說了,今天肯定要疼的。如果你受不了,我讓醫生給你開點止疼藥。護工我也幫你請好了,你有事就找她。醫藥費你也不用擔心,我存了足夠的錢。如果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你可以給我助理打電話。”
蘇咪一聽他這話,就心急了,她皺著眉問:“你不在這裡陪我嗎?”
江修遠搖搖頭說:“我還得回家,今天本來打算去接輕羽下班的,因為你受傷我沒去成,電話也關機了,她找不著我肯定要擔心的。所以我必須回家看看。”
“修遠!”蘇咪紅著眼圈,哭的梨花帶雨的,“我現在很不舒服,你就不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江修遠不為所動,淡然地說:“蘇咪,我已經結婚了,我留在這裡陪你不合適。你有事就找護工,她很有經驗,相信一定能把你照顧好。”
“可是我需要的是你,我不想讓別人照顧我。你看在我們相識這麼多年的份上,留下來好不好?”蘇咪軟語相求。
“我太太更需要我,她還在家等著我。蘇咪,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江修遠轉身出門,蘇咪吼了一句修遠,拔下手上的輸液針,想要下床追出去。可腳剛落地,腳腕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坐在地上嗚嗚地哭起來,門外的護工聽見聲響,立刻推門進來。
護工將她抱到床上,又按了鈴叫來護士。護士重新給她扎針,她像是失去靈魂,任他們擺佈。
最後她讓護工出去,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看著純白的房間,冰冰涼涼的沒有一點生機。就像她的心一樣,她和江修遠永遠都不可能了除非他離婚,否則以他的性格,無論他是否愛司輕羽,他都會將他的責任抗到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