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磊看著麗姐的身體再慢慢變差,他不知道麗姐還剩多久,自己這家天憋的痛不欲生,試想一個鮮活的生命有一天突然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這麼多麼惋惜!
今天麗姐老早的出門了,她虛弱無力的來到馬大爺家的診所,清晨街上的人很少,馬大爺家的診所剛開門,麗姐一臉驚恐的進來,馬大爺看到麗姐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心裡大概明白一二,趕緊把麗姐扶到自己的辦公室。
麗姐坐下後,馬大爺為她靜心診脈,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麗姐雖然有所準備,但是心還是咯噔咯噔的跳,見馬大爺一言不發,麗姐忍不住的落下眼淚抓著馬大爺的手問道:“我還剩多少時間?”
馬大爺唉聲嘆氣的說:“大概還有一個月吧!對不起啊!我真是盡力!”
麗姐揮揮手說:“哎!生死有命!怨不得他人。但是一想到孫喆我就心痛啊!今年他才十八歲以後的日子他一個人該怎麼辦......”
馬大爺看到麗姐潸然淚下,忍不住的傷感起來說:“我這個老頭子無能啊!本以為還能再續你幾年的生命,哎!這絕症真是喪心病狂啊!......"
麗姐看到馬大爺自責的只拍桌子落寞的起身離開說:“他大爺,你別自責,我自己的命不好,我會好好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把我未了心願都去完成,也不枉我白來世上走一槽!麗姐強露出微笑轉身顫巍巍的離去。
剛出診所的大門,麗姐立刻腿軟手抖,癱倒在牆邊失聲痛哭起來。麗姐不顧來往行人異樣的目光,直到哭的眼淚都乾涸了,此時她想起了母親的話,“永遠不要嫁給一個只會帶給私奔的窮小子,這種人沒有責任感,你早晚都會後悔的。"
麗姐痛恨自己的丈夫,更痛恨自己無知,還有對母親的愧疚,因為一個不值得託付一生的男人,自己的母親和自己還有剛成年的孩子全都成了受害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愚昧的決定,麗姐拼命的捶打自己像個瘋子一樣大吼大叫,情緒激動的她忽然口中噴出一灘鮮血,麗姐竟然冷冷的笑了起來。
毫不知情的孫喆還在呼呼大睡,麗姐回到家已經精疲力盡,她回房間翻出離婚合同及郵寄地址,上面有丈夫的地址,麗姐想一把撕碎這幾張讓她痛徹心扉的紙,但是轉念一想,自己兒子以後怎麼辦?自己不籤合同的話,孫喆依然有爸爸,他必須承擔所有的撫養權。
猶豫再三,麗姐一怒把合同扔了一地,自己心中的鬱悶無處發洩,這些年當她發現自己的丈夫出軌的時候,她一直選擇時刻不見,家醜不外揚自己只能把心中的不滿寫在日記裡,因為愛這個男人她付出太多,一直和他死纏爛打也不想選擇離婚,即使她感覺自己的付出都是一廂情願。
王磊憋的難受,因為昨天送麗姐回家的時候,他看到麗姐咳嗽的時候用手絹捂著嘴,把手絹緊緊的攥在手裡儘管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是王磊還是看到滲出來的血跡,王磊但是嚇的不知道所措。
儘管自己不是學醫的,但是看到電視劇裡吐血一般都是命不久矣,王磊驚恐萬分一整夜他思緒萬千,不知道如何是好,自己再不找個人傾訴快被憋死了,但是自己又答應過麗姐,這種事情自己說出來又怕大家難以接受,王磊還是決定先找麗姐談談,但是自己又不敢......
王磊在茉莉臥室門口轉悠半天,遲遲不敢敲門,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走來走去,直到茉莉起來上廁所,看到王磊面色沉重,眼框還有些溼潤了。
“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茉莉感覺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變的格外緊張。
王磊一咬牙拉著茉莉直奔天台,四處看一下沒有人,王磊走到茉莉面前痛哭流涕的說:“我必須要告訴你一件事,你一定的挺住,你要答應先不要聲張好嗎?”
茉莉被人前緊張抓狂的王磊嚇懵了,點了點頭。
王磊欲言又止,情緒幾乎失控終於還是咬著手指頭說出來:“麗姐得了胃癌,我昨天看到她吐血了......"王磊說完低頭痛哭,茉莉搖頭後退幾步,怒吼道:"不可能的,乾媽一定不會的這種病的,一定是你看錯了”
茉莉說完,眼淚啪嗒啪嗒的奪眶而去,她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茉莉想跑出去問問麗姐,卻被王磊一把抱住說:“你現在不能去問麗姐,她還沒想好怎麼給孫喆和大家說,再給她一點時間吧!”茉莉一屁股做到地上,現在她不得不承認,這一切都是真的。
茉莉捂著自己的心臟說:“我的心好痛,不行乾媽不能離開我們,我們帶她去化療去做手術啊!”王磊痛心疾首的搖頭說:“已經晚期了,什麼都於事無補了,”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啊?”
我半個月前才知道了,麗姐不讓我說,我知道的時候麗姐已經放棄治療了,我......
茉莉拼命的廝打著王磊,一邊撕心裂肺的說:“我好不容易有個媽了,為什麼老天爺這麼不公平,為什麼......”王磊無動無衷任憑茉莉捶打。
早上麗姐把王磊和茉莉吳旭都叫了過去說:“我今天讓大家過來,想告訴你一聲我把店盤了出去,不想幹了,你們得工資我都準備好了,希望你們不要怪我!”麗姐把桌子的信封都寫上名字,放在桌上,不顧大家的疑問說:“我累了,不想幹了,你們把錢都領回去吧."
麗姐轉身回到屋裡,茉莉看著麗姐的虛弱的背景,哭的傷心欲絕,孫喆看著大家都很沉默,他準備去麗姐的臥室想知道這到底為什麼。
茉莉叫住孫喆說:“你別去,即使店不在了,我也不會走的,我要留下來照顧乾媽”大家被茉莉的話搞的有的摸不到頭腦,司凌雲說:“不就是散夥了嗎?怎麼搞的跟生離死別似的!”
茉莉和王磊低頭不語,麗姐在屋裡暗自神傷,孫喆感覺好像不太對勁,孫喆開啟麗姐的臥室,卻發現麗姐已經在裡面鎖死。
孫喆在外面聽到麗姐的哭聲,使勁的拍門叫喊,麗姐在屋裡沒有絲毫的反應,茉莉和王磊趕緊跑過來見門打不開,急的失聲痛哭。
“我媽怎麼了?”孫喆抓緊茉莉的手臂問道。茉莉哭的泣不成聲不知道如何是好,麗姐開啟房間裝作若無其事的說:“你們別吵了,都先回去吧,我想跟孫喆說點事。”大家只好個各懷心事的離開,麗姐送走他們把門關好。
讓孫喆做到沙發上說:“兒子,媽媽要告訴你件大事,你要答應媽媽,一定要挺住!”孫喆看著麗姐一臉認真的樣子,心裡有點發虛笑著說:“媽,您這是唱的哪出啊!您可別嚇我哈!我心臟不好。”
麗姐看著孫喆緊張兮兮的表情很平靜的說:“我得了胃癌晚期,可能陪你的時間不多了,對不起兒子!”孫喆聽到這個訊息宛如晴天霹靂,他依然發虛的笑著說:“不可能,你別開玩笑了,你一個人能撐起一家滷菜店,怎麼可能呢?”
見孫喆不信,麗姐起身哪出自己的確診書遞給孫喆說:“勇敢點兒子,媽媽希望你能接受這個事實。”孫喆眼淚不停的在眼眶裡打轉,他猶豫的好久才接過這張紙,看到確診書上寫著:張麗,女,39歲,確診為:“胃癌晚期......"孫喆嚇的扔掉確診書,嘶吼著:“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麗姐上前緊抱著抓狂的孫喆,一言不發,淚如湧泉。
好久,孫喆哭累了,兩眼放空,麗姐鬆開孫喆說:“兒子,媽媽的時間不多了,能陪媽媽開心的度過這幾天嗎?”
孫喆倒在麗姐的懷裡失聲痛哭的說:“不,我要你一直陪著我,媽,我不能沒有你!求你別離開我......”看著孫喆任性的樣子,麗姐摸著孫喆的頭,回憶著以前好像回到第一次抱著孫喆的時間,那份喜愛和感覺讓自己的心快融化了。
茉莉一口氣跑到頂樓。對著遠處歇斯底里的吼叫著,王磊站在她的身後一臉心疼。
司凌雲和吳旭走上來,司凌雲輕佻的說:“不就是失業了嗎?幹嘛生這麼大的氣,我姑碼又沒拖欠你工資,你還想賴上我姑媽不成?”司凌雲還沒說完,王磊上去就是一拳,兩個人拼命的扭打在一起,互相怒吼著心中的不滿。
茉莉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流著眼淚,她在想當時自己媽媽離開的時候,自己會哭嗎......
樓頂上鬧哄哄的小文和小玉趕緊跑上來,看到吳旭正在司凌雲和王磊中間勸架,可是兩人越打越兇,小文看到茉莉癱坐在地上趕緊跑過去,茉莉彷彿長在了地上,兩個怎麼架也抬不起心如死灰的茉莉。
吳旭把王磊扔到地上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王磊終於累的動彈不得了,望著湛藍的天空說:“麗姐得了胃癌晚期。”司凌雲聽見後爬起來重重的一拳打在王磊的臉上吼道:“你他媽的胡說八道,我打死你!”
“他說的是真的!”茉莉泣不成聲的說完,大家寂靜了,只聽見一片哭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