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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離別

得知麗姐生病後,親朋好友一時之間難以接受這個現實,那天麗姐家擠滿了,二叔二嬸,張奶奶還有一些不認識的也都去看麗姐。

麗姐家被堵的水洩不通,哭聲和罵聲混為一片,至於是罵誰大家都心知肚明,已經好久沒有看到孫喆了,茉莉有些擔心他,但是又不敢進去,她想起自己姥爺去世的時候,那種傷心欲絕又不敢靠近的感覺,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門口,等著......

王磊悄悄的坐在茉莉身後的石階上說:“你準備待到什麼時候?我明天可能回家了!”

茉莉面無表情的說:“走吧!也許你根本不應該來這,自從你來了以後,這裡的一切都變了!”王磊聽出茉莉的言外之意,她肯定還在怪自己,儘管自己什麼也沒做錯。

王磊沉默了一會,自己一個人走下樓梯沒有回頭看茉莉一眼。

茉莉感到前所未有的委屈,自己難道真是天煞孤星嗎?為什麼麗姐這麼好的會得這個病?自己來之不易的母愛就只是曇花一現,茉莉雙手抱頭哭的泣不成聲。

孫喆一臉憔,悴紅腫的眼頭髮亂蓬蓬的走出來,想出去透透氣,看到石階轉角上抱頭痛哭的茉莉,孫喆以為自己的眼淚已經在得知媽媽噩耗的那一天流乾了,可是看到茉莉這麼傷心的樣子,自己好像又回到那天,眼淚便奪匡而下,但是孫喆仰頭擦乾眼淚,努力的做著深呼吸。

孫喆扶起茉莉的額頭說:“別哭了,我媽現在還好好的呢?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茉莉抽泣著看到孫喆堅定的眼神,用力的點點頭,兩個人並排坐在一起,安靜的好想睡著了一樣,茉莉低頭想著自己的心事,孫喆也許太累不知不覺的睡著了,正好倒在茉莉的肩旁上,茉莉一徵看著孫喆熟睡的樣子好像一個哭累了小孩慢慢的睡著了一樣。

茉莉連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吵醒他,看著孫喆紅腫的眼,嘴上乾裂出幾塊死皮。茉莉不知道昨天這個剛過成人禮的少年都經歷了什麼樣的打擊。

孫喆的頭越來越重,好像整個人都壓在茉莉身上,茉莉咬牙頂著孫喆傾斜的身子,不敢發出半點聲響,也許現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這些了。

茉莉在樓梯的拐角看到,麗姐家的客人終於陸陸續續的離開了。茉莉終於放心了,這個樓道終於恢復往日的平靜,茉莉看著那些陌生人,一個個吵吵嚷嚷又很惋惜的離開,心裡很反感。

就像6歲的時候姥爺去世後,老家盛行辦酒席宴請親戚朋友前來弔唁,一番假惺惺的痛哭流涕後,一個個在飯桌上眉開眼笑,大吃大喝,絲毫沒有估計本家人沉重悲傷的心情,想到這裡茉莉就感覺到心涼,她永遠不想在經歷這種事情。

茉莉呆呆的坐了好久,屁股和腿都沒有了知覺,還是沒有叫醒孫喆,王磊沉悶的低著頭走上來,手裡拎著茉莉愛吃的小籠包和豆漿,偷偷看見孫喆倒在茉莉懷裡的時候,王磊呆如木雞的站在那裡,一臉驚愕一動不動。

茉莉看到王磊傻呆在哪裡埋怨的說;“你站那幹嘛,快幫我把他扶起來。”王磊強忍著心中的不滿,一把拉住孫喆想把他拎起來,茉莉惱羞成怒的說:“你別碰他!我自己來,你趕緊走吧!”

王磊氣的故意大叫一聲說:“走就走!我還不稀罕幫你!”

孫喆聽到吵架聲瞬間驚醒,看著王磊氣沖沖的上樓了,茉莉肺快氣炸了,她大吼一聲道:“王磊你給我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茉莉氣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孫喆站起來說:“不好意思,我剛才不是故意的,你也回去吧!”孫喆轉身離開了,茉莉想叫住孫喆,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孫喆拖著疲憊的身體慢慢的離去,茉莉的怒氣越燒越旺。

“咚一聲”六樓宿舍的門被茉莉狠狠的推開,只見他怒氣衝衝的大喊大叫:“王磊,你給我出來!你還有沒有良心了?”王磊聽見茉莉的怒吼,很習以為常的苦笑一聲,自己依然沉默寡言的收拾東西,直到茉莉破門而入那一刻。

王磊拎起打包好的行李還是一如既往嬉皮笑臉的說:“來趕我走的吧!我已經收拾好了,不麻煩你嘮叨了!我走了桌上是給你買的早餐,記得吃!”王磊強忍傷感的淚水,說完臉色變得沉重起來拎起行李就走。

司凌雲和小文他們聞聲而來,看到的王磊拉著行李箱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去,任憑大家好說歹說,王磊依然態度堅決,大家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

茉莉心裡總藏著一股無名火,她見王磊真的要走,拿出他買的早餐扔到樓梯上,小籠包順著樓梯的臺階滾了一地,豆漿順著臺階往下流,王磊看到自己的早餐局這樣被茉莉揮霍一空,咬緊牙關狠狠的說:“李茉莉,我從今以後不在有你這個朋友!”

王磊氣沖沖的拉著行李箱跑了下去,輪子撞擊臺階聲音響徹了整個樓道。

其他四個人看著茉莉和王磊忽然反目成仇,心裡又驚又怕,看到茉莉生氣的樣子司凌雲拉走了大家說:“走吧!讓他們冷靜一下吧!”大家唉聲嘆氣的各自回到屋裡一個個悶不做聲。

茉莉終於扼制不住了心中的委屈和不滿,跑到樓底大哭一場,忽然茉莉站到樓頂向下張望著什麼,看到王磊上了一輛計程車,關門的瞬間王磊望樓頂看看,茉莉猶豫了一會忍不住的向他揮手,但是車已經開動了,茉莉一直目送著計程車到看不到的地方。

這下茉莉的心空蕩蕩的,坐在葡萄架下,一個暗自發呆,自己來這到底收穫了什麼?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怎麼算自己都是得不償失!她只能認命。

二叔二嬸依舊還要謀生,下午小文和小玉及吳旭都去店裡了,司凌雲也被他爸媽接走了,茉莉待在悶熱的屋子,走來走去無所事事,她走到孫喆家看見孫喆家大門緊閉。

自己忍不住的敲了敲張奶奶家的門,張奶奶火急火燎的跑過來開門,一看是茉莉趕緊把她拉進來說:“你沒有去孫喆他們家吧?”

“沒有,我不敢去打擾乾媽,又不知道該為她做點什麼?”茉莉低頭把弄著自己的衣角。

張奶奶請她坐下,給她倒了杯水,語重心長的說:“現在咱們能做的就是不要打擾她休息,讓她剩下的日子能開心一天是一天!千萬別說什麼掃興的話了......”張奶奶說完長嘆一口氣。

茉莉點點頭說:“我想幫乾媽做點事,我想陪著陪她,她對我這麼好!我卻什麼也做不了......”茉莉幾度哽咽道語塞。

張奶奶過來啪啪茉莉的後背說:“奶奶知道你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但是眼下咱們什麼也做不了啊,只能看看孫喆他媽還有什麼願望沒有,咱們可以幫忙想想辦法!畢竟咱們都是外人啊!”

張奶奶這一句話,一語雙關,茉莉心想是不是自己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或者剩餘的日子她只想

讓孫喆或者別人去陪,自己一廂情願的付出到頭來再變成別人的累贅,茉莉如有所思。

茉莉閒來無事,幫張奶奶打掃屋子,兩人一起討論人生,聊的相當投機,麗姐生病的陰霾似乎已經雲消霧散了。

孫喆看著疲憊不堪的麗姐吃了止疼片已經睡著,站在門口呆呆的望著熟睡的媽媽,想想母子兩人好久沒在一起說話聊天了,孫喆小時候膽小每天晚上上都要媽媽陪著才肯睡覺,自己稍微大了一些,媽媽想讓孫喆陪著睡覺,自己也知道害羞不願意和媽媽一起睡覺了。

孫喆躡手躡腳的躺在麗姐身邊,看著身體蜷縮一起的媽媽,就像是自己小時候害怕夜晚一樣嚇得把身子縮在一起,一臉驚恐的等待著睡意襲來。

孫喆看著麗姐頭上幾縷白髮,和臉上的皺紋,鬆弛的皮膚好像記載著她這輩子吃的苦,受的罪。王磊噙著淚水輕輕撫摸麗姐粗糙的皮膚,想是感悟著麗姐這些年來生活的艱苦和委屈。孫喆傷然淚下,母親最終也了自己的此生的遺憾和愧疚。

孫喆看著熟睡的麗姐自己怎麼也睡不著,他要守著媽媽,不能讓她睡太久,孫喆起身到廚房, 拾到起鍋碗瓢盆,自己還未曾親手媽媽做過一頓像樣的菜,想到這裡孫喆想為麗姐做飯的慾望越來越強烈,看著手裡的蔬菜,孫喆一臉懵逼不知道如何下手。

關上廚房的門,一邊手機百度一邊親*索著,原來每道菜的工序這麼多,孫喆已經急的汗流浹背,經過三個多小時的鏖戰,孫喆終於成功的做出三道菜,一道雞蛋炒西紅柿,一個紅燒排骨有點焦,一個就是油潑青菜還把自己的手給燙到了。

麗姐心疼壞了,但是看到兒子能夠自己做飯了,心裡很欣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