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拿到八十萬，先把各種貸款以及拖欠的酬勞全部都給結清了。
然後又購置了單反相機，三腳架等裝置。
一番操作下來，賬上差不多還剩六十萬。
之後老馬並沒有急著繼續開始他的網紅計劃。
他先是帶著兩個員工我和夏雨秋，以及另一個還不如實習生的股東夏總，四個人去吃了一頓大餐。
想要以此來安撫人心。
吃飯的時候，老馬說：“我最近一直在研究我們之前拍的影片。”
“這個賬號從第一條就吸取了一千個粉絲，後來雖然掉了一些，好在我們堅持不懈地更新。”
“粉絲數量掉到四百之後就沒再掉了，相反，我們現在平均每天還能漲個一到兩個。”
“播放量也從最開始的一位數，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三位數以下了。”
老馬在飯桌上說完這些，偷偷瞧了瞧四周，生怕被懂行的人聽見嘲笑。
最後老馬確認了環境，還算比較安全，然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所以我們第一個階段的工作，原則上，已經勉強合格了。”
“但是目前為止，我們基本上還沒有獲利，也沒有商家找我們做廣告。”
“這樣下去，獲利變現都是非常漫長，遙不可及的。”
“所以接下來，我們將要進入第二個階段！”
老馬頓了一頓，確認我們三個都停下了嘴邊的食物，才繼續說道：
“這個第二個階段，本質上和第一個階段，其實沒有什麼差別。”
“但是俗話說，量變導致質變，我們會對這個量做一個衝刺。”
“這個‘量’不僅指的是數量，更重要的是質量。”
老馬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我不知道他們兩個領會了多少。但是對於我來說，桌上許多我愛吃的菜都涼了。
菜涼了是小事，希望老馬的生意別再繼續涼下去了。
不然要不了多久，我連涼掉的菜都沒得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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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這一堆話，不僅是對我們三個說的，也是對他自己說的。
否則，他這一番話就全白說了。
這天飯局結束以後，老馬更新了網路上的招聘女演員的資訊。
要求高得離譜，像是在招募電影女主角。但是相應的，片酬也提高了一大截，每場五千，真金白銀。
第三天，公司又聚集了一大批風情萬種的漂亮姑娘，其中還包括之前來過的那個**蜂腰的大長腿。
老馬問道：“你怎麼又來了呀，我們這會兒招得是演員，不是網紅！”
大長腿道：“我可以當演員的呀，不信你讓我試試戲唄。”
老馬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行，我們來演一段《喜劇之王》吧。”
“我先來，喂~~去哪兒呀？”
大長腿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啊？沒去哪啊！”
“哦哦哦，我來了。”然後背過身去，又把上半身轉過來，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支煙，點了起來說道：“去上班呀！”
老馬糾結了一會兒，然後說道：“不上班行不行呀？”
大長腿尬笑一下：“不上班你養我啊！”
老馬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喊道：“我養你啊！”
大長腿裝作一個不屑的表情：“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老馬搖了搖頭，說道：“不行不行，你根本就沒入戲。”
“最後一句臺詞之前，鏡頭有掃過我的拖鞋，你也應該低頭看一眼的。”
“算了，下一個。”
可能是五千塊錢的報酬過於豐厚，抵得上許多人一個月的工資了，大長腿這回真的急了，說道：
“別呀，導演，請再給我一個機會，我來演一個柳飄飄高興的鏡頭。”
說完，也顧不上自己穿著高跟鞋，兩隻腳就高高崩了起來，在空中擺了一個W，然後落地又笑彎了腰。
這個鏡頭是《喜劇之王》裡，張柏芝扮演的柳飄飄得知周星馳扮演的尹天仇拿到男主角時候，特別高興的一場戲，沒什麼技術含量。
只是這個大長腿實在沒有什麼演戲天分，除了笑，完全看不出高興的樣子。
老馬感覺到鼻腔發熱，趕緊說道：“行了，可以了，你被錄用了，下午兩點你過來開拍。”
大長腿高興地一蹦一跳走出房間，經過辦公室，我和夏總的鼻血分別流了出來。
夏雨秋見狀，惱道：“你們兩個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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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拍攝，共來了五位女演員。
五場戲找了五個不同的場景。
雖然演員的質量提高了不少，但是臨時想出來的劇情還是一如既往地糟糕。
不是什麼“美女莫名愛上我”，就是“美女出醜”，又或者構思的比較全面的，會來一場“美女嫌貧愛富，拋棄潛力股，再回首後悔不已。”
反正翻來翻去都是這些毫無新意的狗血劇情，再加上姑娘們做作的演技，還沒拍完，我都能感覺到反胃。
到了最後一場大長腿的戲，老馬實在想不到劇情了。
他說：“你們都來看看這位演員，適合演什麼戲一起想一想。”
我和夏總一起盯上了大長腿的大胸，夏雨秋對我們翻來了白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老馬感到情況微妙，靈機一動，說道：“這兒場景也不太好，咱們重新找個場景，邊找邊想吧。”
於是遣散其他演員，大長腿坐進副駕駛，我們三個擠到了後面。
車子突然經過一段坑窪路段，顛簸得厲害，同樣顛簸得厲害還有大長腿胸前那一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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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坐後面的兩個男的鼻血又流了出來，並且隨著車子的晃動四處飛濺。
夏雨秋驚呼道：“呀~！你們兩個，真的是沒救了！”
老馬見狀，先是哈哈大笑，然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靠邊停下了車，說道：“我想到該拍什麼了！”
“胖子，你去找輛腳踏車來！”
夏總道：“還要啥腳踏車啊，這賓士它不香嗎？”
老馬怒道：“他媽的讓你找就趕緊找，哪來這麼多廢話。”
夏總攤手道：“這兒哪有腳踏車，那邊的共享單車開鎖就要一塊錢，我卡里沒錢了。”
大長腿在場，夏總又撒了個謊，他不是卡里沒錢了，他是哪裡都沒錢了。
夏雨秋道：“我買了月卡，可以無限騎車的。”
說完，就去推了輛小黃車過來。
這場戲，幾乎沒有內容。老馬讓那個大長腿，騎著腳踏車，從坑坑窪窪的地面上騎過，鏡頭就架在前面拍。
大長腿來來回回騎了十幾趟，我和夏總兩個人幾乎要失血過多休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