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馬把公司新招的幾十號人全給開了。
一將功成萬骨枯，不管是亡國的覆滅，還是新王的登基，總是伴隨著無數無辜者的犧牲。
老馬一頓爆炒，把公司抄得冷冷清清，悽悽慘慘，一點兒人氣都沒有了。
夏總想喝可樂，甚至還得自己去買。
老馬說：“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公司一點生氣都沒有啊？”
老馬這問題不知道問的誰，他也沒有給任何人回答的機會。
這天，老馬利用高薪高福利，一天之內，在公司新招了三十多個女主播。
個個前凸後翹，眼波流轉，搔首弄姿。
上午還冷冷清清，像是修行之地的辦公室，到了下午，變得一片烏煙瘴氣。
各種影影綽綽，層疊環繞；各種鶯聲燕語，不絕於耳；各種刺鼻香水味，繞樑三尺。
好一派天上人間。
夏總高興地偷偷說道：“漂亮姑娘就是比那些打雜的好，等分了紅，我也要包養幾個。”
曹經緯跑來找老馬：“怎麼一下子多了這麼多主播？也不跟我商量？”
老馬說：“你不知道嗎？陸總要把咱們公司賣掉了，我這是給公司添點資產，賣個好價錢。”
曹經緯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那是這個理兒！”
一旁正準備發難的黃華蓋點了點頭，他是個聰明人，不問自通。
端木芳過來說道：“司馬董，你這伎倆這麼低階，要是收購方不買賬怎麼辦啊？”
老馬得意地說：“你放心吧，收購這事兒已經是板上釘釘了，咱們現在多花點心思撈錢就行了！”
端木芳冷笑道：“我只聽說煮熟的鴨子也會飛，板上釘釘可不一定牢固。”
“要是收購談崩了，這麼些個紅顏，只怕都要變成禍水哦！”
老馬說：“您放心！要是出了意外，咱們就讓她們一個個都火起來。”
端木芳說：“不用‘咱們’，我可沒有那個本事，司馬董您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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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跑去找老馬，我說：“老馬，咱們不是要造反嗎？”
“你現在這樣，反而像是在幫陸飛的忙啊！”
老馬說道：“我要是不幫他，他怎麼能把大位讓給我呢？”
我說：“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苦肉計？可是能管用嗎，我感覺陸飛根本就不關心這些事！”
老馬說：“肯定能管用，只要這苦肉計足夠苦的話，別說陸飛，天上的神仙都要探下腦袋來看一看。”
“你聽過‘愚公移山’的故事嗎，愚公不就是擺苦肉計，把神仙都給感動了。”
老馬對於寓言故事的解讀，讓人拍案。
只不過，這看起來並沒有什麼聯絡。
我說：“可是現在一點都不苦啊，外面那些小姑娘，別說苦了，一個個都那麼甜！”
老馬說：“嘿嘿，那就拜託你，找一個最甜的出來，作為我們絕殺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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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完，反應了幾秒，莫不是讓我把這些妹子全給舔一遍。
幾秒過後，我反應過來。
果然，又是下作的美人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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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一看，就不像是缺女人的樣子，而且那個年紀的男人，怎麼說都能有點自制力。
我對這個計策毫無信心，感覺到頭來，多半只是白忙一場。
但是失望歸失望，這份工作還是非常有意思的。
我藉口定人設找一個個妹子私聊，妹子們瞭解到我們公司的四個主播都是因為人設火起來的，也格外用心。
對我開足了馬力放電。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魅力有幾個點，妹子們對我獻殷勤，不過是逢場作戲。
不過，這種感覺，卻另有一份快感。
就好像揣足了錢，去天上人間消費。
幾番比較，我選定了一個叫做李豔芳的妹子。
這名字雖然土，但是人卻是落落大方，有一股和年紀完全不符的成熟。
單眼皮，眼睛卻很大，別有一番嫵媚。
鴨蛋臉，配上淺淺的酒窩，笑容毫不做作。
膚色白皙，既沒有雕琢過的樣子，也看不出施粉的痕跡。
我帶著李豔芳去找老馬，對老馬說：“我找好了，她肯定是最甜...美的。”
老馬點了點頭，示意姑娘坐下，然後正色道：“我們這次找你來，並不是為了招主播，而是有一項公關任務。”
“這任務可能需要你犧牲一點點色相，對你的名聲造成一定的影響。”
“但是我們會給出相應的金錢補償，你願意嗎？”
姑娘一屁股坐到老馬椅子的扶手上，一隻手搭上他的肩膀，兩片櫻唇貼著老馬的耳朵吐氣如蘭：“這樣麼？”
“額...”老馬有點尷尬，“可能尺度還要大一點。”
李豔芳一屁股坐到了老馬的跨上，場面頓時十分不堪。
但是小姑娘完全看不出一點做作，就好像坐進了自己戀人的懷裡，嬌聲道：“那這樣呢？”
老馬輕輕推開她，點頭道：“很好，這樣就足夠了。”
“主要問題是對你名聲的影響，商場如戰場，你懂的，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大肆宣傳。”
小姑娘坐回自己的位置，架起一隻二郎腿，伸出兩個手指說道：“這件事，我要兩萬！”
“如果對於我的名聲造成影響，那就加到二十萬。”
老馬說：“完全沒有問題，你先出去吧，到時候聽我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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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出去以後，老馬一臉淫笑對著我說：“媽的，要不是為了工作，老子差點栽了！”
我說：“你都把持住了，陸飛又不是王霸虎，我覺得這辦法有點懸。”
老馬說：“我也覺得他不是那種人，但是咱們可以栽贓啊！”
我說：“難道是要把他灌醉或者打暈，然後偽造證據？”
老馬說：“差不多吧！但是我現在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老馬還是這麼幼稚，滿腦子低階，雖然這些低階的辦法有時候挺有效的。
我說：“這樣的話，我們就太卑鄙了！陸飛好歹是我們的投資人啊，沒有他，咱們可能也沒有今天。”
老馬說：“這一碼事歸一碼事，他能給我們投資，這事兒我能記一輩子，任何時候都不會虧待他。”
“但是他想把我們公司賣掉，這種事，我不能忍！”
“而且我也沒法忍，忍一忍，就真的被賣掉了！”
“到時候別說我的理想，就連你們這些人，也和我不再會有關係了。”
一想到公司賣掉之後我的狼狽處境，我嚇得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老馬繼續說道：“這幾天，還要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我滿臉疑惑：“甜甜的姑娘不是給你找來了麼？”
老馬說：“不是這個，這幾天你就別來公司了。”
老馬這話，嚇得我心驚肉跳：“老馬！你不會要炒了我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這麼多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
老馬嘿嘿笑道：“你是沒啥功勞啊，不過放心吧，你不走我是不會炒你的！”
“我需要你營造一種假象，一種我眾叛親離的假象。”
“這幾天你就放放假，別在公司出現就成了。”
我心想，我一個人，和老馬又非親非故的。哪怕死了，這種假象只怕也營造不出來。
但是既然白得幾天假期，我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