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平臺一路順風，蒸蒸日上，如日中天。
隱隱有與鬥鳥直播平分天下的趨勢。
老馬為此給公司進行了一次擴張，增加了不少程式設計師，又新增了一個管理團隊。
除此之外，老馬還每天忙著會見各種投資人。
儘管老馬早就說過，他的公司，以後不會讓任何資本介入。
但是每當有投資者上門拜訪，老馬總是暗自偷笑，先讓他們在剛剛裝修過，富麗堂會的會客廳裡等著。
然後自己對著鏡子開始打扮，凹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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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充斥著高檔油漆味和普通的甲醛味。
三個中年人，兩男一女正坐在裡面暗自較勁。
但是他們顯然都沒有這個經驗，作為投資人，以往他們不管去到哪裡，總是被人奉為上賓。
這次這家公司的老闆，居然幹出這種缺德事，讓自己和其他資本的人坐在一起等著。
要不是這騾子直播最近發展太好，上面交代一定要拿下，自己早就甩臉走人了。
此刻，他們也沒得選，只能像是去電子廠應聘，等著填表格的工人那樣等著。
這時候，穿著騷氣西裝，頭髮梳成成功者模樣的老馬搖著社會搖，來到了會客廳。
老馬跟三人一一握過手，然後說道：“實在不好意思，最近上門的投資人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一個一個接見的話，三位可能要等到天黑了。”
三人不約而同微微點頭，表示理解。
“咱們也不浪費時間了，三位的條件，可以提一提了。”
“啊？”
“額...”
“這！”
三人幾乎在同一時間發言，雖然每人都只說了短短的一個字，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這種類似商業機密的事，怎麼能當著對手的面說呢。
老馬說：“怎麼，都對自己公司的條件這麼沒信心嗎？你們就算一個一個來，我也是會比較的呀，就這裡說了吧，行就行，不行也不用浪費時間。”
離老馬最遠的一個男人首先開口了，“既然司馬先生這麼乾脆，那我就先來吧，反正大家各辦各的差，辦不下來，也不丟人。”
老馬朝他看去，只見這男人長了一張苦瓜臉，板寸髮型，上面星點著不少白頭發，一看就是個經常辦苦差的人。
苦瓜臉說道：“我們公司和其他公司不一樣，對這次合作是充滿了誠意的。”
這人顯然不太會說話，剛說一句，就把其他公司全給得罪了，在場的其他公司的兩個人，臉上掛著不爽的表情。
苦瓜臉卻是毫無知覺，畢竟競爭對手的感受，關自己屁事。
接著說道：“我們公司打算出資兩千萬，但是我們不會干涉貴公司的任何決策，我們僅僅只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這話倒是有點水平，不提投資，不提入股，唯一的“股份”二字，是無論如何省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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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馬把腳駕到了桌子上，以此來表明自己的不屑。
“你們是覺得我缺錢麼？還是你們想錢想瘋了？”
“兩千萬想要二十的股份？哪怕按照我們公司目前的狀況，今年年底的營收就能達到一個億。”
“你們這兩千萬，一年就想回本，我建議你回去好好讀一讀法律，那上面倒是有很多比這利潤還高的投資。”
苦瓜臉無言以對，垂下了眉眼，一張臉看起來更苦了。
老馬說：“你先回去吧，我就不送啦。”
“額！”苦瓜臉掙扎道：“司馬先生不再聊聊麼，我們公司的資金下款是出了名快的。”
老馬笑道：“你們這是搶錢啊，動作能不快麼？”
“這兒應該沒有你的事兒了，如果另外兩位不介意的話，我也不介意你繼續坐著，聽聽人家的誠意。”
尚未開口的一男一女還是沒有開口，以無聲來表示自己的抗議。
苦瓜臉嘆了一口氣，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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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客廳持續了一陣長長的沉默，兩個投資人都偷偷打量著對方，誰都不願意先說話。
先說話就意味著有很大的機率先走，留下可以一對一私聊的人，什麼話都可以往外說，機會明顯要大得多。
老馬首先忍不住了：“你兩還記得剛才那人說的嗎，他說只有他們公司是有誠意的。”
“你們要是再不說話，我就按照你們沒有誠意處理了昂！”
這時兩人同時看向對方，好像自己在排隊似的，非常有禮貌地做了一個“你先”的眼神。
老馬道：“別墨跡了，就女士優先吧！”
那中年女人頭上扎著丸子頭，這是一款少女的髮型，臉上掛著厚厚的粉，可惜始終掩蓋不了歲月的痕跡。
女人居然撒起嬌來：“司馬先生，這樣很不公平呢~‘女士優先’指的是有好處要先給我們女同志。”
“可是你現在讓人家先說，人家還沒準備好呢~感覺很吃虧哦~”
老馬聽完，忽然感覺自己在表演胸口碎大石，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趕緊改口道：“行了行了！那你先別說了，這位男士來吧。”
男人揚了一下袖子，露出手腕上精緻的勞力士手錶，說道：“我們公司比起他們，可以說有十倍的誠意。”
“四千萬！同樣只要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老馬心中疑惑，這明明才兩倍，怎麼敢說十倍？
正準備發飆懟人，對面接著說道：“當然除了資金之以外，我們的誠意更多的是體現在資源上。”
老馬起了點興趣：“什麼資源？”
“我們公司旗下，大大小小的直播平臺有十多家，如果司馬先生願意合作的話，這些平臺的資源，全部都可以免費提供給你們。”
“要知道，不管是哪個直播平臺的使用者，對於你們都是非常精準的目標人群。”
老馬問道：“貴公司旗下的平臺中，有沒有鬥鳥或者貓牙呢？”
對面搖了搖頭，“暫時沒有。”
老馬頓時又恢復了大忙人的拽樣：“那你們這十多家平臺加起來，恐怕也佔不到市場份額的百分之一吧？”
“我覺得你這個玩笑很好笑，你們的資源對於我們來說，還不夠塞牙縫的。”
“這就好像大象和螞蟻，螞蟻不管分出多少食物來，大象都不會去看一眼，因為根本看不見！”
“額...”勞力士被戳中軟肋，有點尷尬。
老馬繼續道：“不過看著你們公司出的價格確實有點誠意，不如我來給你指一條明路怎麼樣？”
“什麼明路？”
“你們這四千萬也別投資了，直接借給我們算了，我可以按照銀行的利率再高兩個點給你們。”
勞力士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們不做貸款。”
老馬說：“那真是可惜了，您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