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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168:你不開,我來開!

刁燕燕微微蹙眉,數息過後,待師尊離開,她連忙跑過來,關切的問起:“師兄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到底發生了什麼?”

“沒…沒事。”

蒼寒明顯的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他臉色慘白,輕輕的揮了揮手。

“師尊說了什麼?”

刁燕燕眼看蒼寒像丟了魂似的,心底立時亂了,浮現出各種可怕的猜想。

“真的沒事,別擔心。”

“肯定有!”

“沒有,不過是些許海棠的事兒……”

蒼寒揉了揉眉心,恢復成過往那般平靜的臉色,一邊說著,一邊往主峰飛去。

“不要騙我,”刁燕燕又強調了一句,生怕蒼寒在口是心非。

“騙你做什麼,”蒼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微微搖頭。

“那就好……”

刁燕燕不再多問了,無論如何,今日都是讓人失落的一天。

許海棠的離開,看似畫上了句號,卻又遠遠不止。

齊王的殘忍與不擇手段,終將掀起一場無數人同仇敵愾的抗爭!

…………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在蒼寒獨自回到朝夕殿後,便再也忍不住的顫抖起來。

他拍著自己的額頭,五指青筋暴起抓著頭髮,眉頭皺成了麻花,臉上盡是沮喪。

他很幸運,除了修為跌落到九層,身子比起過往虛弱一些外,並沒有落下太大的後遺症。

但他也很不幸,這種名為化水寒的奇毒並沒有完全祛除。

一如它的名字,可以讓中毒者化為冰涼的血水,同樣可以與血肉筋骨乃至魂魄交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依照師尊的介紹,化水寒令幾乎無解,他們傾盡全力也只逼出九成,餘下一成便是交出性命…也夠嗆。

除非是道臺境的強者……

而這最後一成的毒,就在他的魂魄當中。

蒼寒自然慶幸自己能撿回一條命,可毒未全解,哪怕現在看起來了很是正常,但隱患卻是不小。

誰知還會不會復發,誰知什麼時候復發!

到時候縱然要不了他的命,怕也會成為第二個沈平天,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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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灰意冷的躺在床上,本就被許海棠的死鬧得很是悲傷,而今,更火上澆油,雪上加霜……

他的目光漸漸變得麻木,似乎對於任何事都再不感興趣。

他早已驚慌失措,一籌莫展,畢竟連整個鑄劍山整個楚國都無能為力。

他嘴角翕動,不停發出笑聲,笑自己這絕境逢生終歸是功虧一簣。

什麼事已至此,悲傷無用?

什麼看淡過去,面向未來?

又是什麼堅強,樂觀,別放棄?

蒼寒一手拍碎桌角,越發覺得可笑!

他知道師尊掌門付出了太多太多,但他還是無法接受真相,無法接受事實。

這樣的活著,與死又有何意?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沈平天的悽慘,那表面上風光無限,實際不過是廢人一個。

他不想也成為廢人,可不想又有什麼用?

難不成真的跑去扶搖裡尋找一位道臺大能恭恭敬敬的求對方犧牲性命來化解他這深埋在魂魄裡的毒?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蒼寒止不住的大笑,簡直太可笑了。

他閉著眼,抬手忖在大腿上扶著額頭,中指與無名指一起,加上大拇指同時揉著兩邊的太陽穴。

腳尖時而掂量幾下,落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嘴裡斷斷續續的深呼吸著,孤寂清冷的身子,任由屋外傾瀉進來的陽光拉出長長的影子。

像一位步入暮年的老人,隨著夕陽西下,沒入夜色當中。

許久之後,蒼寒從椅子上站起,挪了挪屁股,落在了床上,便再也不想動了。

入秋的晚風涼颼颼的,吹在他的身上,就像吹在一節朽木上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目中無神,呆呆的望著天上的皎月,滿了一副自暴自棄的喪志樣。

過去身上那股不服輸,不甘命運捉弄,不屈天地的傲然之色統統煙消雲散。

就像蛻了一層皮似的,一切都沒了。死沉沉的躺那裡,毫無朝氣。

黑夜漫漫,看的膩味了的蒼寒索性閉上眼睛,悶頭就睡。

什麼狗屁修煉,什麼狗屁報仇,都和他沒關係了,都不再重要了。

不是他不想,也不是想去放棄,實在是有心無力。

按師尊所言,這奇毒很可能會在他修為突破時復發,甚至被齊王操控也說不一定。

說它是毒,更像是蠱!

…………

黑夜匆匆,白日飛馳。

一天天過去,蒼寒已經不分晝夜了,除了睡覺就是發呆,再沒有任何舉動。

一切來客,全部拒之門外,他誰都不想見,誰都不願見。

便是師尊掌門前來,也無一例外。

漸漸的,山門裡便傳開了,越來越多的人知曉蒼寒身上的奇毒沒有完全化解,越來越的人目睹蒼寒的頹廢與落寞。

無名時長遠遠的望來,他知道,他深刻的知道,這種打擊,換做任何一個人,都難以承受。

但沒有辦法,既然發生了,就得去面對。

他看出來蒼寒正身處人生低谷,需要緩緩過度,也告之眾位弟子莫再去打擾。

這天地當中,沒有什麼是時間無法改變的事兒。

轉眼間,就是半個月之後,蒼寒依舊把自己關在屋子裡,閉門不出。

刁燕燕來過幾次,都吃了閉門塞。

原本還挺同情師兄,可漸漸的發現,對方日日夜夜就是睡覺,喝酒,發愣。

屋子裡亂糟糟的,都快一個月世界了,根本看不出絲毫度過低谷的狀態。

她蹙眉中嘆了一口氣,轉身離去。

不知不覺,距離蒼寒渾渾噩噩已然過去了三個月。

隆冬到來,萬物凋零,北風呼呼的吹,格外的冷,比過往數十年裡都冷。

他天天醉生夢死,不分晝夜的發呆睡覺,整個人完全廢了一樣。

刁燕燕幾乎隔幾天就來看看,越看越氣。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裡,好幾次氣的她想破門而入。

咬了咬牙,想著再看看,再等等。

直到年末的這一天裡,天空飄零起一片片雪花。

刁燕燕透過紙窗,目中所望,赫然是一個披頭散髮的青年,髒兮兮一身躺在地上抱著酒壺喝的醉醺醺的,連眼皮子都睜不開。

她已經聽說過了,蒼寒經常讓師弟們買酒去,一罈一罈的喝,喝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屋子裡惡臭熏天。

她五指握拳,咬了咬嘴唇壓住心中怒火,輕輕的瞧了瞧門:“蒼師兄……”

“不見…誰都不見。”

蒼寒微微搖頭,那唯一的右目裡毫無光彩,像死魚眼一樣木然的很。

“你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不用…不用你管。”

“開門。”

“不開,你走吧……”蒼寒一邊說著一邊往嘴裡灌酒,一邊撒在胸口,似乎嘴角有漏似的。

“開不開?”

刁燕燕本來就是個暴脾氣,她已經忍無可忍了。此刻加重語氣,變成了逼迫。

“說…說不開…酒酒酒不……”蒼寒神情恍惚的看著眼前的酒壺,立馬露出咯咯的笑,接著繼續灌酒。

“確定不開?”刁燕燕的聲音又大了些,頃刻間就吸引了不少師兄弟們。

“你…你煩不煩…都說了…了……不…不開。”

蒼寒腦子裡暈乎乎的,對於刁燕燕快要火山爆發的情緒渾然不覺。

“好,好,好!”

刁燕燕一連說完三個好字過後,氣的她咬牙切齒,渾身發抖。

“你不開,我來開!”

此刻歷色中,抬起腳,運轉修為,轟的一聲,直接將整面大門踹炸。

碎木橫飛,氣浪迴盪。

刁燕燕一個箭步衝進朝夕殿裡,怒氣衝衝的她,對著蒼寒那張略有愕然的臉就是一巴掌!

聲音脆響,霎那間就讓外界諸位弟子們瞪目結舌,很快,就轟動了整個鑄劍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