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這一突如其來的大耳光下來，直接把蒼寒給打懵了。
正悠哉悠哉的喝著酒呢，給打的還沒咽下去的酒水全部灑了出來，弄得到處都是。
蒼寒迷迷糊糊的嘀咕著還沒完就看到刁燕燕又是一巴掌扇來，給他疼的手一鬆酒壺著地摔成幾瓣：“你…你幹嘛……”
“我幹嘛？”刁燕燕掄起袖子第三個耳光如期而至，直接把蒼寒打趴在地：“我幹你！”
“啊…啊……”
縱使他喝的醉意濃濃，還是感受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疼的他齜牙咧嘴，不停吸氣，感覺臉應該腫了。
“你還知道疼？”
怒火一旦宣洩，就跟洪水猛獸般無法遏制。
刁燕燕眼看蒼寒還是昏昏沒醒的臭臉樣子，隨即一拳落下。
檀木地板咔咔幾聲後直接塌陷，蒼寒的腦袋也應聲而落。
“哦我的天，燕燕仙子太暴力了吧……”
“這給一拳打地裡去了，別把脖子折了……”
“太可怕了這力道可以打死一頭牛。”
朝夕殿外的陸陸續續來了百多位弟子，還在不斷的遞增中。
眼下親眼目睹蒼師兄被暴揍，驚訝之餘，生怕對方被打死了。
“啊……疼疼疼，臭妮子你居然打師兄我……還…還這麼用力……”蒼寒後腦勺陷進地板裡，嘴翹的老高，喉嚨裡的酒全給流出來了，佈滿臉頰眼鼻，刺的他眼睛通紅直流眼淚，難受的要命。
“打的就是你！”
刁燕燕又是一拳下去，直給蒼寒整出鼻血出來，把門外那些弟子們都給看傻眼了。
“燕燕仙子別別衝動……”姬雄擠到最前面，連忙開口。
“對對對…別衝動…啊啊……這怎麼紅紅的？”
醉醺醺的蒼寒似乎才發現鼻子流血了，酒喝的太多了，被打了幾下眼前冒金星，腦海裡更糊了。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刁燕燕最討厭的就是蒼寒這半死不死的迷糊樣。
她根本聽不進任何勸告，抬手一連七八個打耳光子下去，近乎咆哮道：“給我醒來！”
“啊啊……啊啊啊……好疼啊日。”
蒼寒疼的哇哇大叫，連髒話都飆了出來，兩片臉頰不多時就腫成了豬頭。
“還不醒？”刁燕燕可不有任何憐憫之心，不是她冷漠無情，而是憐憫無用，只會讓眼前的大師兄愈加沉淪，愈加墮落！
“你…你殺了我得了。”
蒼寒現在這樣子，渾身癱瘓了一樣提不起多少勁，便是連用手阻攔或是推開對方的力氣都沒有。
“殺了你？你怎麼不去自殺？”
刁燕燕反手又給蒼寒兩巴掌扇的，聲如雷霆，響徹八方。
殿外千百弟子爭相觀看，便是連幾位長老都給驚動。
“你還別說…我…我還真想過呢……”
“想過？行啊你。”刁燕燕一把揪起蒼寒的衣領，跟拖屍體一樣拖到殿外狠狠一拋，拋在人群裡。
“來，現在就給我死，給我自刎給我撞牆給我直接跳下去摔死！”
弟子們紛紛避開，間接的又圍成半圓狀。
蒼寒饒是再迷糊，也屁股一疼知道這是屋外了，這是在無數弟子的眼皮子底下。
他臉色變化，頗為不悅的低吼一聲：“你到底要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才是！”
刁燕燕走過來，一指南方，猛地喝到：“你蒼府上上下下一連十二口，慘遭齊王命令絞殺，你忘了麼？”
聲如驚雷，直接在蒼寒心底炸響，久久不散。
未待他有所反應，就見刁燕燕繼續喝道：“齊王一而再的派遣殺手治你於死地，害的你最在乎的妹妹，朽木一族的椿蔓蔓陷入沉睡，你也忘了麼？”
“還有，還有許海棠的遺願，等著你送她回家呢！”
“這些你統統都忘了是不是？”
一句接著一句的怒吼，震耳發聵，話語雖然戳人傷口，但也迫不得已。
四周不少本想插話的弟子們，一個個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蒼寒也閉上了嘴，刺耳的質問，讓他多多少少清醒了一些。
他沉吟了些許，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整個山門都在等著你重頭再來，重回巔峰！”
“師尊渴望你以此為動力，臥薪嚐膽，奮發圖強！”
“掌門希望你不負眾望，邁入千仞，力爭道臺，帶領我們一起殺向齊國！”
“你呢？你在幹嘛？”
刁燕燕聲嘶力竭，吼的嗓子都啞了，一下子就揪動了無數愛慕者的心。
“毒未解，心難平……”蒼寒磨蹭了半天，才道出這一句。
“毒？你怕毒復發？你還沒死呢？”刁燕燕早就猜到定會有這麼一句，畢竟是最為強有力的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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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這麼怕死，早就死在萬妖山林裡的四煞手中了！”
“你要這麼膽怯，怎敢在三葉城那會死中求生，在兩位千仞強者的眼皮子底下戲弄鍾長歌？”
“你要真的是一個懦夫，何曾敢與那逍遙宗長老狄七步大戰？且擊退半步？”
此言一出，八方沸騰！
顯然，與狄七步一戰的事蹟，除了刁燕燕和師尊外，再沒有第三個人知曉。
這一直是個刻意被掩蓋不想引起高調的秘密，但這這一刻，已經無足輕重了。
“什麼？蒼師兄和逍遙宗那狄七步大戰？”
“何時大戰的？在來山門之前那會？”
“好厲害，記得當時的蒼師兄才百川九層吧……居然能與千仞強者一戰！”
“對呀，居然還擊退半步，太強了吧？”
“怪不得，怪不得以九層初期就能硬憾陳師兄，到了百川巔峰時，更一舉轟殺慕容血……”
“天吶，這麼多年過去了，我居然才知道。”
弟子們的議論，讓原本嚴寒的雪天，變得無比的熱鬧，歡騰四溢。
而作為這故事的主角，蒼寒反倒有點慚愧，慚愧自己荒度數月……
他的神情變化，眨眼間就被細心的刁燕燕給捕捉道，連忙抬手示意安靜，隨後趁熱打鐵道：“師尊掌門以及眾位長老犧牲大把壽元救你性命，不是看你在這借酒消愁，混吃等死！”
“但凡活著就有希望，但凡存在就有意義。”
“你就算是死，也應該死在修煉當中，死在與齊王的搏殺當中，死在報仇雪恨當中！”
“死在報仇雪恨當中…死在報仇雪恨當中……”
蒼寒喃喃著，右目熠熠生輝，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
過往糾結種種，不過是走投無路，看不見未來。
現今，細細想去，無非是生死二字，既然註定奇毒無解，那麼就算是死，也得死的轟轟烈烈一點！
一如許海棠那樣，苟活而終，不如問心無愧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