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同樣一愣，皺眉道：“小姑？”
眼前這個一身潮牌的小男生，竟然是陶方的兒子——陶一天！
陶方和陶凝、陶燃是同族兄妹，照輩分，陶一天得叫陶燃姑姑。
同行的小男生們聽陶一天喊陶燃小姑，面露遺憾，不甘道：“她真是你小姑？好漂亮！”
陶燃心中有了底，板著臉喝道：“放學不好好回家，跟這些小混混瞎晃什麼？”
陶一天冷哼道：“我爸都不管我，你管得著嗎？”
“你……”陶燃懶得跟他繼續糾纏，搖搖頭，就準備離開。
“小姑，既然來了，我這幫兄弟那麼喜歡你，你就當做好事，陪我們進去喝兩杯唄？”
陶燃聽陶一天嘴上沒個規矩，怒火中燒，走上前去，揚手就要扇他耳光。
陶一天一把抓住，順勢將陶燃推向一旁的小黃毛懷裡，惡狠狠地道：“人前我給你面子，喊你一聲小姑，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兄弟們，帶她進去，別跟我客氣！”
“陶一天！”陶燃奮力掙扎，怒喝道，“你目無長輩，我要告訴你爸去！”
陶一天齜著牙，走到陶燃面前，湊近她那張精緻的俏臉，沉聲道：“你還別拿我爸來壓我。我爸早就交代過了，在帝城碰到你們姐妹倆，不用講什麼客氣！”
“天哥威武！”幾個小男生一齊起鬨，連拉帶抱，把陶燃拖進了深巷中的小酒館。
不遠處的巷角，一條嬌小的身影，冷眼旁觀這一切，拿出手機，發了條資訊。
周朝剛從車上下來，氣就已經完全消了——甚至有些後悔。
陶凝今晚所說所做，一方面是迫於陶家的壓力；另一方面，也確確實實是對他好。
他有些騎虎難下，拿著手機，正猶豫要不要打過去道歉，就收到了一條陌生的訊息。
“陶凝有難，在鹿巷酒吧，速來！”
似乎怕周朝不信，訊息後面，還附了一條小男生們拖走陶燃的小視頻。
周朝心頭一緊，急轉車頭，往鹿巷酒吧趕去。
“天哥，她也不喝酒啊，太沒意思了。”
鹿巷酒吧內，幾個小男生見陶燃端坐著一動不動，都有些喪氣。
畢竟是陶一天小姑，男生們投鼠忌器，也不敢用強，只能旁敲側擊，試探陶一天的口風。
陶一天眼瞅陶燃一副嫌棄的表情就煩躁，嘿嘿奸笑道：“不喝酒，你們不會直接上？”
“陶一天，你別太過分！我告你們老師，讓你們都上不了學！”
“你小孩子吧，還告老師？”陶一天哈哈大笑，一臉不在乎，“我告訴你，別說我們幾個本就不喜歡唸書，讓我們退學，我們還求之不得呢；就算喜歡，你告老師也沒用。在帝城，連校董都得看我爸的眼色行事，老師？老師又能拿我怎麼樣！”
見幾個小男生依舊坐著不敢動，陶一天罵道：“一群慫蛋！”
他喊兩個小男生抓緊陶燃，自己當先動手，“啵”地一下，扯掉陶燃襯衣的釦子。
“天哥牛逼！”
映入眼簾的春色，終於激起了這群小男生內心最原始的衝動。
幾個人嘿嘿yin笑，上下其手，不一會兒，陶燃就被撕扯得岌岌可危。
“真美！”
幾個小男生，如同欣賞藝術品一般，肆無忌憚地在陶燃身上橫掃，喉嚨乾渴。
“確實好美。”
一個陌生的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
“誰！”
幾個小男生大驚，一齊回頭，就見周朝一手擰著酒吧老闆的耳朵，一手橫握手機，像是在錄影，悠然地倚著包間的門，似笑非笑地旁觀包間裡發生的一切。
“你他嗎什麼東西！誰讓你進來的！”
小黃毛當先暴怒，拎起一隻酒瓶，衝周朝奔去。
不等酒瓶砸來，周朝忽然飛起一腳；小黃毛悶哼一聲，身子直直地飛出去，砸在包間牆上，摔下來，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爬都爬不起來。
“你敢打人？你知道我爸——”
陶一天還沒來得及自報家門，臉上啪啪兩下，被周朝扇得金星直冒，險些摔倒在地。
“天哥！”幾個小男生見老大被打，捏緊拳頭，作勢上前。
從小到大，陶一天還從未被人打過，就連自己的親爸媽都沒有。
現在卻被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傢伙，當著小弟的面，扇了兩巴掌！
他自覺顏面盡失，咬牙道：“給我弄死！全都弄死！咱們是孩子，巡察拿咱們沒辦法！放心，出了事，我替你們擔著！”
有了他這句話，加上酒精作用，幾個小男生頓時面露兇相，紛紛拔出口袋裡平時用來恫嚇同學的彈簧刀，齊齊發了聲喊，衝周朝和陶燃瘋狂刺去！
周朝目光一冷，輕鬆避開刺向自己的刀刃，飛起一腳，正中刺向陶燃的小男生腦門；原地一個半轉身，換腿又踢飛一個；見陶一天想趁亂偷襲，腳底一橫，正對他面門。
所有動作，幾乎不到三秒鐘！
一股辛辣的勁風，迎面掃來。
陶一天立時就像被點了穴一般，拎著酒瓶，立在原地，半天沒回過神來。
“老闆吶，孩子不懂事，罵幾句就算了。這要出了事，我這往後還怎麼做生意啊！”
酒吧老闆眼見包間地面血跡斑斑，傷的又是陶家的公子，忍不住出言相勸。
周朝把外衣脫下，蓋在陶燃身上，冷聲道：“罵？罵能有用？熊孩子，就欠收拾！”
又是啪啪兩記耳光。
兩行鼻血，順著陶一天的上唇，汩汩地往下淌。
“快走！”幾個小男生眼見不敵，也顧不上什麼哥們義氣了，紛紛狼狽逃走。
陶一天看小弟們都跑了，很沒氣勢地撂了一句狠話“你給我等著”，也奪門而逃。
周朝也懶得追，小心扶起陶燃，溫聲道：“沒事了。我送你回去。”
陶燃依舊渾身發抖，拉著周朝，央求道：“我……我不回去。”
周朝微微一愣，點頭理解。
她現在情緒不穩定，應該是羞於見到家人，尤其是陶凝。
周朝也不說話，扶著陶燃，出了酒吧，左思右想，往老譚頭橋洞下的棚屋開去。
“剛才……你真拍下來了？”車上，陶燃咬著下唇，鼓足勇氣問。
周朝搖搖頭：“我騙他們的。”
見陶凝放下心來，周朝在心裡嘆了口氣。
他騙了陶燃。剛才他確實拍了一段，只不過，陶燃入鏡不多。
留著它，興許有用。
“你先在這兒將就一晚。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喊我。”
到了棚屋，周朝照顧陶燃睡下，儘量輕柔地給她蓋上被子，見陶燃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只睫毛還在瑟瑟顫抖，心中對陶家父子的恨，更深了一層，咬著牙，就要轉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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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走。”陶燃一把拉住他，聲如蚊蚋地道，“陪陪我。我……我怕。”
眼前的陶燃，如同一隻無助的小鳥，再沒有平時驕縱潑辣的姿態。
周朝思想鬥爭了許久，長長地嘆了口氣，儘量和她避免肢體接觸，坐到床頭陪她。
哪知陶燃見他坐下，突然撲過來，雙手擁住他的腰，腦袋埋在他懷中，嗚嗚地低泣。
周朝一下慌了神，僵在那兒許久，確定陶燃只是想找個依靠，並沒有下一步的想法，這才松了口氣，摸著她的腦袋，讓她盡情宣洩心中的苦悶和難過。
“姐夫……”哭累了的陶燃，漸漸有了睏意，慵懶地翻了個身，夢囈般輕輕低喃。
周朝這個角度，不該看的，剛好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