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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破舊的瓦房

將軍們的歡迎宴席,在傍晚時分如期舉行。它就被設定在漩渦鎮鎮長的大後院,那裡擺放著大量的圓桌面。要說這個後院真得很大,和那些平民比起來真難以去形容。

江靜雯並不能數清這兒到底有幾個圓桌,但一眼望去,數量超過上百個她還是比較肯定的。

聽說鎮長將宴席放在這裡也是有緣由的,因為鎮內從來沒有像此地那麼大的面積。

漩渦鎮的一些達官貴人都來了,特別位居高官的那些人。當然,與這裡有來往的商人也不少,還有的是特地從遠處趕來的。

這也難怪,因為漩渦鎮來了幾個不得了的人物,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既然鎮長說是宴請沈夢婷等一些包圍家園的將軍們,所以她們才是這裡的重中之重。在琳琅滿目幾乎都要把院子撐滿的後院中,其中一張桌子是擺放在最靠近房子前的。它也好似要與其他的圓桌特意隔開那樣,與其他圓桌有那麼段距離。

在那張圓桌上,沈夢婷大元帥和林明遠攝政王自然是坐於最對向門口的,這就讓他們有種正中間位置的感觸。

而錢豪他們則坐在沈夢婷的旁邊,猶如種邊緣的感受。不過,只要是坐於這張圓桌上的,怎麼也有種中心位置的感受。因為漩渦鎮的鎮長以及一幹高級官員,也都只是坐在林明遠的旁邊而已。

江靜雯目測了下自己的位子,發現她是背對著大門口的,也就是後方是那一排排圓桌。

‘坐在這裡是不是他人只能看到我的背影了呢?’江靜雯瞪大了下眼睛。

後邊的圓桌上已經來了不少的客人了,他們全都是攀談興起的,也大有種要到此桌來搭話的盡頭。

江靜雯被這種熱鬧感給弄得暖暖的,她遙想昨天自己還在冰冷的軍營內呢!

酒席正在有條不紊地展開著,期間不時有大量前來怕馬匹的人,過來向林明遠以及沈夢婷敬酒。

林明遠對於此倒也不避諱,可沈夢婷卻堅守了其底線。

“我不會沾酒的,目前形勢還比較復雜,我們可能隨時要面臨險境,所以我必須要時刻保持住清醒的大腦。”每當有人走至她面前伸來裝滿清酒的小酒杯,她都會如此回應。

沈夢婷可是薩蘭國的大元帥,她的任何舉動都不會有人來質疑。所以那些前來敬酒的人自然也就只能悻悻而歸了。

“啊!我還真是佩服沈元帥的自律啊!堅守著自己的原則,不打算妥協的!”漩渦鎮的鎮長即可就站起了身,還將面前自己杯中的清酒給一飲而盡。

“李鎮長!你客氣了!”

“啊!不!不!不!大元帥不必這樣說,我這個老頭子是真心在佩服你!”

看著這個鎮長的模樣與舉動,江靜雯心中就得出了個‘老油條’的稱號。看來這個鎮長平日裡的情商一定很高吧!也就是俗稱的‘人精’。

沈夢婷臉上一直放出著尬笑,能覺察出她目前還是有心事的。這也難怪,索倫的大軍還在邊境蠢蠢欲動的,危機也沒有一點解除的徵兆。

“喂!我說啊!那個小子……之前……之前……怎麼那樣反常啊?”沈俊突然偷偷提問了句,他口中的‘那個小子’自然就是指趙羽的。

錢豪就像是回過了神般地抽搐了下身體,“啊?你問他啊!這誰知道啊?他一向是不聲不響的,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突然間做出什麼反常舉動,有什麼大不了的!”

看著那兩人的對話,江靜雯不免又想到了剛抵達漩渦鎮時,趙羽面對處瓦房的詭異舉動。那時還是在正午時分,可如今都已經要到傍晚了,他卻仍舊沒有顯身。

‘他不會遇到了什麼不測吧?’江靜雯心中開始擔心了,她也就不自居地瞅向了沈夢婷。

沈夢婷當前也必定是聽到錢豪他們對話的,可她卻反常地並沒有去參與對話中。

“可是我就覺得奇怪,那處瓦房對他有什麼特別的嗎?他為什麼要這樣?還有,他來過這裡?非常熟悉這裡?”

經沈俊這樣一個詢問,錢豪也好像如打起精神了那般,“啊?你也這樣覺得?”

“那當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來過這裡的。但為什麼會……會對那片瓦房有如此舉動呢?”沈俊看似已經完全想不通了,他的兩手直接按到了自己的兩邊太陽穴處。

“喂!我說你們兩個啊!在竊竊私語地聊著什麼呢?”沈夢婷突然發來了疑問。

其實她這是在明知故問,她才就已經將那倆所有的對話都收入進了耳底,但就不是不想去回應什麼。

“該說‘喂’的是我吧!”錢豪趕緊朝旁邊沈夢婷處湊了湊,“喂!你也太奇怪了!平時看上去應該很關心趙羽的,怎麼那小子今天這樣,你居然完全無動於衷呢?”

沈夢婷憑著本能拿起了自己那杯小酒杯,那是個顏色為銀色,且杯壁鑲有著花紋的高階酒杯。在她手接觸到杯子的剎那,就感受到了名貴之意。

看來這裡的官員生活還是挺滋潤的嘛!沈夢婷不禁有了這麼個想法。她愈發覺得這次冒著可能出現的危機,來到漩渦鎮是絕對正確舉動。

也沒有去感受酒杯中到底裝有什麼,她就直接往嘴內灌了起來。

“啊……”她倏然地感受到了股火辣辣的感覺,方知她原來是喝了杯清酒。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沈夢婷愣神地往了眼已經被她倒空的酒杯,就直接溫怒地將其放下了。

‘夢婷姐!看來你現在還是非常擔心趙羽的啊!’江靜雯往下墜了記頭顱,以翻眼地形勢張望了下沈夢婷。

沈夢婷當前的情緒還是比較錯亂的,從她剛才忘記酒杯為何物,而盲目地喝下即可看出。

“我沒有無動於衷吧!我只是覺得,趙羽那孩子可已經二十一了,有什麼事情也是要他獨自去面對的。我所能幫忙的,不過只是在他最想不通時去幫他一把。其餘我能去說什麼呢?”

錢豪聽後身體也就往後縮了縮,還有幾下乾巴巴眨眼的動作伴隨,“可是……可是你就不覺得奇怪嗎?他為什麼會對那個破舊瓦房有如此舉動呢?”

有很長時間的沉默,沈夢婷最終還是決定深吸了口氣。她的氣息長久地吸進,又緩緩的吐出。從這樣一個動作來看,她大有袒露出一切的態勢。

“唉!我並不是不想幫他啊!可就這件事……”沈夢婷少有的顯示出猶豫的樣兒。

“到底是怎麼了啊?”

沈夢婷快瞄了錢豪一眼,還一併對沈俊以及江靜雯直注目起來,“這件事其實說不說都無所謂,但現在你們竟然都想知道,那我就說下吧!”

沈夢婷開始講起了趙羽與這個小鎮的淵源。當然,他是出生於此地,以及那處瓦房就是他曾經的家,還有他母親正是在裡邊慘死於索倫人手中的事情,全都給一一放出了。

“啊?什麼?啊?是這樣?”錢豪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

沈俊和江靜雯同樣也瞪起著兩眼,盡顯著驚訝情緒。

酒席其他人員發出的吵鬧聲響天徹地的,可沈夢婷這邊的輕聲私語也是穿透力極強的。

“總之你要問我擔心嗎?我確實很擔心!可是,這個事情也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走出困境吧!再者,我覺得他已經那麼長時間離開這裡了,也想要單獨在自己曾經的家中多呆一會兒。所以我才沒有去打擾他的!”

“哦……原來是這樣啊!”江靜雯跟著小幅度的點了下頭。同時,她的心裡還攪拌著另外一句話:實則你還是非常擔心趙羽的,從剛才你粗心喝下清酒便可看出。

“唉!我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愚笨之人啊!但想不到心中積壓了那麼多的心事!”錢豪不禁抱了下雙臂,連坐姿都變得有些歪了。

“喂!錢豪!你可不要看不起人了!或許那小子,比你還聰明呢!”沈夢婷挑動了下自己一邊眉毛。

這句話老實講還是把錢豪給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他都差點從椅上上摔下。不過,回想下自己曾經差點被趙羽給殺死,他也就悠然而生了股恐懼之意出來。

“不過啊!夢婷姐!”江靜雯的頭在近一步降低著,這便導致她的下巴都快要磕在桌面上了,“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從困境中走出來呢?他到現在都沒有來參加這場宴席吧?”

江靜雯臉上的神情也挺沮喪的,她確實是非常非常同情趙羽。

沈夢婷為此也又深深地嘆了口氣,“是啊!我真希望他走出來!”

“喂!但我在想,那小子不會遭遇什麼不測吧?比如……”沈俊慌張地朝左右相望了下,“因為過於傷心去做些自殘行為!”

“呸!你這條狗又在烏鴉嘴什麼啊?”錢豪對其做了個‘吐口水’的侮辱動作。

可這次沈俊倒也出奇地沒有去反擊,他反而還嚴肅地伸出了根手指,“我看那小子軟弱的很啊!不會真去尋什麼短見吧?”

沈夢婷在稍加思考了會兒,眼珠子也都翹動了起來,“我看應該是不可能的!既然他身背著血海深仇,我看即便要去尋什麼短見,那也應該是報完仇之後吧!”她的身體跟著也都釋然地松了松,“所以他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的!”

“只是我覺得啊!夢婷姐!趙羽他現在在瓦房內幹什麼呢?一直就坐著回想事情嗎?”江靜雯

“哈!我看這倒是有可能的,反正他從來都是想心事般發呆的!”錢豪隨意開了句玩笑話。

沈夢婷聞言又翻眼去想象了個場景趙羽肚子坐在瓦房內哭泣,這一坐就是一個下午,而且還沒有些許的從悲傷中走出的意思。

沈夢婷又深深撥出了口氣來,她心想著是否應該至少派個人去那瓦房問候下趙羽呢?不管怎麼講,讓那小子肚子呆在某處,那是在有些叫人不放心啊!

“唉!但不管這麼說!我是真心希望他可以快點恢復的。那個瓦房裡是多麼破舊啊!呆在那裡也太悲涼了,不像這裡是這樣熱鬧的!看吧!”江靜雯又順帶指了下遠處的一幕幕。

確實,這個宴席辦得還算比較成功,至少氣氛是可以的!

“夢婷姐!我看你還是派一個小兵,去那處瓦房叫下趙羽吧!否則我估計他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裡走出來呢?再說了,我真心希望大家都一直在一起的。陳天浩因為要出去管哨塔的事情,已經不能來了。現在趙羽又因為些私事缺席,我真得有點孤獨的感覺。”

江靜雯語氣還算比較誠懇的,沈夢婷也聽出了其中滿是懇求的意思。不過,她多少還是覺得,讓趙羽再多加冷靜下也好。至少以他的年齡來看,許多事情已經不能再由其他人去幫助,才可以走出的地步。

“哎呀!你說得也未免太誇張了吧!”錢豪伸出了根食指,還不時在他眼前慢速搖動著,“有兩人不在,但不是還有我們嗎?”他在說罷的瞬間,就一手勾住了旁邊的沈俊。

沈俊也極其配合高聲地‘哎呀’了下,還抬起了一臂,猶如學生回答老師問題那般,“對啊!對啊!有我們兩個在,你還要看那兩個悶蛋幹嗎呢?”

“就是!就是!”

看著那兩活寶又開始油嘴滑舌了,沈夢婷也就不再準備去理睬他們。她對江靜雯努了努嘴巴,“靜雯!你放心吧!如果趙羽在明天還沒有歸隊的話,我會親自去找他的!”

“啊!真得嗎?”江靜雯的兩眼中放出了些許期待的晶光,“到時我和你一塊去吧!”

“可是的!總之我可不會完全放任他不管。只是……”沈夢婷稍微低下會兒後,待她再度抬起時,便張望起了遠處的那一排排桌面,“只是我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哦?更重要的事情?”錢豪聞言也就放下了勾緊沈俊的那條胳膊。

這弄得沈俊都來不及反應,他還違和地扭動了下脖子,連嘴巴都憋得緊緊。

“對!其實不瞞你們講……”沈夢婷正要說些什麼話,可在朝著自己的右邊別了眼睛後,便快速地湊近了以錢豪為首的左邊。

右邊正是林明遠以及漩渦鎮的一干上了年紀的官員。林明遠並不需要去防備什麼,可沈夢婷卻還是不希望那個年邁鎮長,會得知她們即將要做的某些事情。

所以,沈夢婷還是選擇了以悄然訴說的形勢,來講心中想法告知的。

“我之所以接受漩渦鎮的邀請,來參加什麼酒宴,實則是想要辦兩件事!”隨著她的講述,她還伸手弄出了個‘二’字。

“哦?”錢豪聽得甚是認真,“兩件事情?是哪兩件?”

“其一……”沈夢婷故意做了下停頓,還穿插了記清嗓子動作,“是為了增加我們橫賀軍營士兵的威信。你試想下,將鎮民崇拜我們讚揚我們的資訊帶回去,和其他士兵講下,並灌輸只要與侵略敵人死鬥,即可得到老百姓的支援。你說到時士兵們能不高興嗎?他們的士氣不會漲嗎?只要士氣一直維持在高昂狀態,我就有信心可以擊敗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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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夢婷說得是非常亢奮,不過‘反之倘若士氣低落,則就一定不能戰勝敵人’的話語,她卻及時收到了心中。

眾人聽完後全都是一顫一顫的,好似連同眼珠子都快要掉出來了。

特別是錢豪,他還盡放出了欽佩之意,“啊!想不到你……你的心思那麼縝密啊?”

“那是當然的!我既然身為三軍統帥,就必定要凡事都未部隊考慮吧!”沈夢婷看上去還挺自豪的,“而且以現在的狀況,我認為第一條想法,已經完成了有九成了。接下來就等我們明天離開漩渦鎮後,去把事情說給告知營中的兄弟即可!”

眾人開始了不斷的點頭,他們知道沈夢婷所言非虛。

“那麼其二呢?其二是什麼?”沈俊好似想到了什麼,又突然猴急般地問道。

沈夢婷好似在賣關子,她在勾嘴笑了下後,近一步地又將自己頭顱給壓低了,“這其二嘛……”

她開始說出了第二件想要做的事情。其實,這其二才是她最重要的事,可具體能否實施,則並沒有信心。

她嘰裡咕嚕地說了大一堆話,眾人臉上的表情是更為驚訝了,江靜雯的臉色甚至都有些慘白。

待沈夢婷講完後,已經過去有五分鐘時間了。

“什……什麼?你的意思是……啊!這……這也太……太……那個了吧!”錢豪正在使勁撓著自己的頭髮,“想不到你居然有這種心思!”

“是啊!這也未免太……太那個……哎呀……”沈俊也想要找些詞彙來形容他所聽到的事情。但是就和錢豪一樣,他也找不到該有的形容詞。

“夢婷姐!我不是在質疑什麼,但就你剛才提出的,這也未免……”

“我知道你們覺得不可思議,但就目前的情況,這個方法也要試一下。面對強那麼多的敵人,我們必須要用盡一切可用資源!”沈夢婷的音量在不自覺中加大了。

“話雖是這麼說沒錯!可是……你確定你的想法可以實施嗎?”錢豪衝沈夢婷投去了個懷疑的目光。

“能不能實施,只有真正去做了才會知道!”沈夢婷開始端正起坐姿來了,她即可就要將那‘其二’的事情去完成。

雖然她也清楚,這個事情可能是個禁忌。但為了能贏得這場戰爭,她什麼方法與事情,都必須要去嘗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