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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60.藥渣李財

面對寶貴的生命受到威脅、李財李大管家毅然決然的以六十歲高齡、生生克服了右手中指被掰斷所帶來的巨大痛楚;憑著這份強烈的求生慾望、還真給沈歸親筆寫下了一份詳盡的李家外戚罪證供狀。當然了,剛開始這個狡猾的老頭還企圖以‘擠牙膏’的方式矇混過關;但在沈歸那‘逮住蛤蟆攥出尿’的行事宗旨之下、終於還是交代了一個徹徹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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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拿起李財剛剛簽上了名字、畫好了押的幾頁供狀,輕輕吹乾了墨跡,映著昏暗的油燈一邊‘檢查’、一邊感嘆道:

“您老人家的這手行楷、雖然因指傷而略顯雜亂,可單以這份筆力看來、沒個二三十年的功夫、也是絕對下不來的……李大管家啊,您老這何止是識字、簡直能稱的上是書道大家了…”

“少俠您謬讚了……老夫也是閒餘時間多了……”

“可人家都說這字如其人、依我看來也不盡然吶……小獨臂,至此李大管家的使命已經全部結束,如今我就把他交給你來‘伺候’。不過咱們可有言在先,我既然已經應了吳氏夫人、那這李財李大管家、就絕對不能死在你小子的手上。咱們行走江湖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二字……”

李財聽到這裡臉色驟然一變、顧不上渾身的傷痛奮力疾呼:

“少俠您說得對啊!行走江湖之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二字!老夫如今已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又強忍疼痛寫下了親筆供狀、一副容貌也已盡數毀去,您怎麼仍然還是不肯放過李某呢?你我二人本無仇怨、難道您非要小老兒我這條狗命不可嗎?”

“嗯,是的……”

李財被沈歸這直白的回答堵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緩了好久之後、才萬般委屈地繼續討饒道:

“可您方才分明說過,會饒去老兒這一條性命,如今又怎能言而無信呢……”

“我的確說過會‘考慮’饒你一條狗命啊!可如今我已經‘深思熟慮’過了,結果就是不能饒了你啊!這又怎麼能算是我言而無信呢?小獨臂你趕緊的,有活不幹你還等著留到過年嗎!哦對了,別忘了先把他舌頭割了,我這人心最軟,聽不了人家哀嚎……”

還未等李財罵出幾句,小獨臂便獰笑著走上前來,口中說著‘放心吧少幫主,準讓這老小子靜悄悄的……’;同時又抬起一腳,把萬念俱灰的李財踹倒在地,伸手由打背後的腰巾之上、解下了一杆大鐵鉤子。

他手中這柄大鐵鉤、‘設計原型’是出自秦墨先賢——公輸子的留下的錘鍛手稿,最初的‘設計理念’,乃是充作水上作戰之用的‘鉤巨’,是用於拉進船距的一種金屬兵刃;時至今日,這種‘鉤巨’經過多年的演變、早已經變成了行舟之人的必備工具之一。

而小獨臂手中這柄鐵鉤、與渡漁船家、漕幫子弟手中的鐵鉤都不相同:這柄鐵鉤的內側經過了仔細的打磨、如今已是異常鋒利;儘管從外表看上去

,與尋常鐵鉤別無二致;可若是一旦被這種鐵鉤環在脖頸之上、只要對方輕輕那麼一抹,定然會落個被割開喉嚨、窒息而死的悲慘下場。

不過,既然小獨臂已經應了沈歸、要把李財這條狗命留給他的夫人‘獨享’,就定然不會對他‘痛下殺手’。

接下來,李財就充分感受到了什麼才是‘勞動人民的偉大智慧’。

小獨臂抬起一隻腳來、重重地跺在了李財的尾龍骨之上。這一腳下去、雖然沒有造成什麼硬傷、但李財的下半身受此重創、短時間內也無法挪動分毫;緊接著,他又踩上了李財的小腿肚子,抬起僅剩的一隻臂膀、掄起鉤子便向他的跟腱與腳腕的縫隙之中刨去……

被打磨鋒利的勾頭,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直接帶著弧度的鉤入了李財的跟腱之中;緊接著,小獨臂死死地踩住他的小腿肚子、臂膀奮力一提鉤柄,李財只覺得感到一陣劇痛的同時、耳邊也傳來了一陣撕裂之聲、緊接著左半邊身子便徹底地失去了控制,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廟中眾人就這樣看著動作嫻熟、下手狠辣的小獨臂,慢條斯理的地鉤斷了李財的四根手腳大筋。沈歸看著他那副冷漠的臉龐與幹淨利落的身手,心中暗道:這孩子真的需要心裡疏導了……

當然,如今的李財還勉強稱得上是‘生龍活虎’、雖然手腳身子無法動彈分毫,可是在刺骨疼痛的折磨之下、頭腦之中仍然還是一片清明;求饒、謾罵、討好,這位只有頭顱還行動如常的李大管家、仍然還在做著最後的努力,對這個出身於微末、‘社會地位’低賤到塵埃裡的小乞兒真是及盡誘惑之能事;可惜,無論自己說了些什麼、又許給他了怎樣一樁天大的富貴、這小獨臂仍然都是頷首微笑,照單全收、之後又繼續做著手中的‘活計’……

沈歸這個‘天生心軟之人’、當然沒興趣看小獨臂是如何討債、吳氏夫人又是如何報仇的;他叫醒了靠著門檻小憩、此時正鼾聲如雷的劉半仙,與他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商議起了什麼。

次日凌晨,天色才剛矇矇亮起,李家外戚的大長老李皋,便帶著他的親孫子李三林、還有一眾李家耄老、後輩兒孫、以及諦聽的那位使者刀疤男,一起出現在了大荒城的東門以外。

這隊人馬的最終目的地、距離沈歸與眾人落腳的城隍廟不遠。在大荒城東郊、一處依山傍水的美景之間、佇立著一座薩滿祭壇。

今日,便是李家人與刀疤男商議之後、選定開始播種的‘良辰吉日’。

在幽北三路民間、薩滿教的聲望極高、信徒更是遍佈十裡八鄉之間。這些從土裡刨食養家餬口的農夫苦力們,對於那些可以為全村老小醫治病痛、還能幫自己占卜天氣祈求豐收的薩滿神婆與巫師們,簡直奉若神明一般。他們的思維方式與工作流程一樣簡單,就猶如最平凡樸實的土地一般:你種下的是什麼種、結出的就一定是什麼果。

所以自古至今,幽北三

路各行各業在驚蟄動工之日,都會請來一位薩滿巫師,幫他們在舉行一場祭天祈福儀式。他們每一個人都相信,只要得到薩滿巫師的祝福,那麼這一整年來、各行各業都定能風調雨順、人丁六畜也會是一片興旺發達之相。

不過,由於今年東幽李家不種糧食、而改種了象谷,所以他們今年的驚蟄祈福祭祀、就推遲到了如今這個盛夏穀雨時節;而李家的這些外戚、雖然大多都是些無敬無畏的勢利小人,但今日也請來了薩滿巫師祈靈,對來觀禮的其他幽北‘裝模作樣’一番:一來,是為了安撫那些篤信薩滿的農夫苦力;二來,也是自己缺德事做多了,想要得到先祖之靈的寬恕。

這些李家外戚的想法,其實真的有些難以揣摩。畢竟他們為非作歹、作惡多端之時、並不怕先祖天靈降下怒火;可一旦不得不參與到這種場合之後,又會搖身一變、成為一名虔誠無比的狂熱信徒。似他們這般‘燒完香打和尚’的做法,也不知道那些滿天神佛看了之後、心中會是個怎麼樣的滋味兒。

“李大長老,象谷播種的時節已經非常緊迫了;今日完成了祈靈祭典、無論你們還有怎樣繁雜的規矩,都決不能耽誤播種的進行。想必這幽北三路的氣候節氣、你們可比我這個外人要清楚的多……”

這位正在說話的刀疤男、本就是南康人士,對於薩滿教的‘萬物有靈說’、自然是不屑一顧的。當然了,若是真的有神靈一說、似他這般的冷血殺手,信什麼都翻不過他那副罪惡之身的。

被他開口催促的李皋、如今也是一腦門子的官司:原本他身邊還有李財這個好幫手;可如今李財家中的吳氏婦人,大腿受了很嚴重的外傷;自己也就實在無法強人所難,讓這個多年以來都忠心耿耿的老奴冷落了家中嬌妻;而自己為了避免走漏風聲、凡事也就只能靠自己來親力親為,生生累出了一個心力交瘁。不過好在只要忙過了今日、李家的生意也就走上了‘正軌‘,自己也可以藉著這陣東風、取代李登而成為整個東幽路實際上的當家作主之人。

於是,面對刀疤男這個合作伙伴、李皋撐起了一張笑臉,諂媚地解釋道:

“南使明察,老夫又何嘗不想早日播種呢?但這‘耕種土地’之事、畢竟還要靠著那些窮鬼苦力來做;而那些貧賤小民都篤信薩滿教、舉行祈靈祭典之前、根本就不敢‘下地‘;多年以來這些賤民都愚蠢如豬、頑固如驢,老夫早已用盡了手段、仍然還是束手無策啊。不過南使您放心,老夫已經仔細盤算過了、絕誤不了播種時辰……”

二人邊說邊走,沒過多久,便帶著一行人馬浩浩蕩蕩地來到了祭壇之下,李皋抬眼望去,只見祭壇上已經端坐了兩位冠帶齊整的薩滿巫師。於是他朝著身後的李家晚輩一揮手:

“獻上貢品祭物,切莫驚擾了二位薩滿大人與神靈溝通……”

幾位怯生生的李家後生點頭應是,小心翼翼地挑幾幅擔子、朝祭壇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