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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282.欠債還錢

儘管沈歸是見過銀子也用過銀子的‘富二代’出身、面對著這本‘神奇的賬簿’也被驚了一個目瞪口呆!

倒不是說這四萬百兩銀子、對他的衝擊力有多大;而是他怎麼也沒能想到、顏晝這個‘經商鬼才’,竟然能在短短半年時間之內、就被人‘坑’走了那麼多銀子!就算是他直接敞開內外兩庫、讓那些南康人從國庫裡隨意搬運、也都搬不走這麼大的數目啊!

這個龐大的天文數字、讓見慣了大風大浪的巨賈李登也是一怔!他們李家世代經商、而怎麼說那個顏晝的身上也流著一半李家嫡系血脈,怎麼能做出這種有損先人名聲的虧本生意呢?當然了,只要是做生意、有賺有賠都實屬正常、但他這哪是做賠了生意啊?分明是讓人當傻子給耍弄了!

單從這殘缺不全的賬簿之上、已經可以清楚的看出這筆賠本買賣的端倪了:顏晝與諦聽的合作、分明是用四百多萬兩銀子、買來了二十萬兩的‘貨物’。但從這一點上,就足矣證明了顏晝此子、根本沒有做皇帝的能力!

李登之前還在丞相任上的時候、對於幽北三路所有弊端的‘改造守法’、都是以求穩求順、因勢利導為先;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重症當用猛藥’這個道理呢?但幽北三路的平民百姓卻是無辜的。俗話說‘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所以投鼠忌器的李登、也只能加速那些‘跗骨之蛆’的脫落速度、而無法揮起一刀、連皮帶肉全部切掉。可這近乎於幾十年‘養寇自重’下來、不但幽北三路的總人口逐漸走低、就連百姓的生活水平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不用說,這三百八十萬兩銀子的‘傻子帳’、最後一定還是會著落到自己身上。因為這是顏晝親筆寫下的字據、也就等同於是整個幽北三路立下的字據。當然了,南康地處華江以南、中間還隔著一個老牌強國北燕王朝、即便是幽北想要賴掉這筆欠款、那些南康人短時間內也無法‘拍門’要賬。

但曾經遊學天下的李登、當然是深知其中利害之處的。無論幽北三路的時局、日後發生了怎樣的變動、這筆帳既然已經由監國太子親筆認下、就既賴不掉、也不能賴。因為南康商人做事一向最重‘契約與律法’;如今文契字據一清二楚,已經沒有任何翻身的可能了,誰會管你是不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呢?如果你幽北儲君想要賴賬、那麼諦聽組織一定會昭告天下、就說幽北三路國君無信毀約、欠債不還。

真到了那個時節、丟人現眼都還算是小事,可憐的是所有幽北商人、都別想再賣出去一張皮毛、一粒糧食了!

若不是有這個底氣在的話、諦聽又怎會無憑無質地就‘借’給太子那麼多銀子呢?

李登想到這裡、就覺得自己牙齦都被‘虛火’拱起來了。這麼大一筆鉅額債務當前、他都來不及怨恨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外甥、首先想的就是該怎麼去把這個大窟窿堵上。

“哎,內外兩庫早已是空空如也;東幽李家也正處於一片動盪……老夫是真拿不出那麼大一筆銀子、去堵那個無底洞了……”

聽到恩師感嘆、萬長寧也面色陰沉地補充了一句:

“不止呢,如若不快些堵上這個窟窿,那麼利滾利錢滾錢、欠債的數目也會滾越大。真到了那個時候、即便是窮盡整個東幽李家、只怕也是杯水車薪了……”

聽到這裡、沈歸卻突然提出了一個‘有些跑題’的問題:

“你們誰能告訴我,諦聽的人要那麼多銀子幹嘛?”

這個問題看似答案很明顯、但別說生生頂起大半個幽北三路的李登了、就以沈歸如今的‘那副身家’來說、銀子對於他都只是一個數字問題而已。可南康諦聽對於銀錢的極度渴求、已經遠遠超出了‘斂財’的範圍之內;所以他的這個問題、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在了當場。

此時此刻,與他們一樣正在愣神的、還有皇宮東暖閣中的太子顏晝。他並不是個傻子、早在刀疤男來的時候給他看的那些契約字據、他便知道有些見不得光的‘小花賬’。但商人追利逐臭也是天經地義之事,誰又能幫誰免費做事呢?自己身為堂堂一國儲君、未來的幽北皇帝、為了算清這些‘蠅頭小利’、便與那些‘外邦使臣’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仔細掰扯、也實在過於有失國體了!可沒想到這些南康來的‘狗東西’、竟然會如此‘給臉不要臉‘,竟然拿著自己賞賜下來去的‘恩典’、當成了自己無意露出的軟肋。明明是四十萬的‘貨物’、生生要訛詐‘三百六十萬兩銀子’出來!

這哪裡是在做生意?分明是想要他顏晝的命!

其實,早在欠債的賬目滾高了之後、顏晝的內心深處便已經有了賴賬的想法。不過那時雙方暫時還沒有撕破臉皮、彼此也都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合作伙伴、還未到期的賬目自然也就採取了冷處理的方式;可如今雙方已經撕破了臉、自己又明知道是被騙了、又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去還上那筆鉅款呢?自己可是上天之子、又是一國之君、又何必受外邦商人的那份閒氣呢?

由此可見,李登作為顏晝的親孃舅、還真是把這個未來的幽北帝王猜的準準的。顏晝才沒興趣重新核對這賬目上有多少‘花活’呢,直接找來了御馬監的柳執、還有幾個新近提拔上來的心腹重臣、一起開會商討起這筆款子能不能籌集、又能不能賴掉……

柳執這個小胖子,殺人放火是塊材料、論起擺弄算籌來、也不會比沈歸強到哪去;而那些因為溜鬚拍馬、揣度上意才躋身朝堂之人、又怎會真的在乎如何處理朝政之事呢?還不是顏晝說什麼、大家便紛紛附和稱頌罷了。

這樣一場‘歌功頌德大會’、就算是開到天荒地老、也根本無法解決顏晝面臨的難題!

他在聽了整整三個時辰不重樣的讚美與稱頌之後、終於反應過來,這根本就於事無補。顏晝雖然無才無德,但還知道在幽北三路之中、誰能真的幫上大忙、誰又只能添亂了!縱使他百般的不情不願、終於還是派遣了上任的四品內廷總管李清、前去丞相府上傳召李登入宮商議。

在顏晝看來、如

今自己已經是大權獨攬、勝券在握的繼位之君、以李登的過人見識、自然不會看不出自己已經是‘大勢所趨、民心所向’了;而之所以他如今還在府上稱病不朝、無非就是自持‘長輩’的身份、不好意思向自己‘討回官帽’而已;既然如此,自己不妨就給他一個臺階下。之所以會派遣先王的內廷總管,親自前去請他這位丞相大人,也是為了表達‘視他如先皇一般’的誠懇態度。

可惜的是,李清真是去的快、回來的更快。據他回報所說:丞相府的大管家死說活說、都不肯開門讓自己進去,口口聲聲都是李丞相重病未愈、無法會客。可自己分明順著李福開啟的門縫、偷偷看到了中山王爺的小外孫、沈歸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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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歸?他不是去大荒城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京了呢?居然還跟李登攪合在一起了?”

顏晝聽到這裡,極為驚訝地看著李清、想從他口中探聽到沈歸的情況。沒想到李清卻反而難為情地一笑,雙膝跪地扣了一個響頭:

“萬歲贖罪,多日以來,奴才都是尊奉陛下旨意,在永靈殿給先帝爺守靈。對於宮外發生的大小事務、自然是收不到任何風聲的……不過,依奴才看來,也許掌管御馬監的柳執柳監事、應該會對此事略知一二吧……”

李清這個‘禍水東引’的行為、無論是在內外兩門的官場上來看、都是極為犯忌的事。不過李清自從得到了先帝顏狩的寵信之後、也逐漸與他的義父兼師傅陸向寅產生了一些暗中摩擦。所以如今陸向寅既已身亡、李清對付他們的徒子徒孫、也算是合情合理之事。不過如今他李清也同樣失寵了、顯然這並不是個‘開戰’的好時機。

不過,若是想到現在的內廷總管李昱、是他李清的乾兒子的話;那麼就要另當別論了。如此看來,李清跟著陸向寅十幾年、唯一學會的便是如何保證自己的勢力延續了。

小胖子柳執看了看東暖閣中的那些隨聲唱喏的大臣們、罕見地開口說道:

“陛下,奴才有要事要向您稟報!”

說完之後,又回頭掃了掃那些只會‘山呼萬歲’的廢物。顏晝見狀便隨意地揮了揮手、還親自遞給了不願意出去的李清一個眼神、隨即便饒有興致地等著聽柳執口中有何“秘事”稟報。

“陛下、此時此刻李登與沈歸攪在一起、八成是因為他和李樂安的好事將近。一旦這二人成親之後、您與李丞相的關係、可就不比沈歸近了……而如今顏重武雖然正在奉命趕往顏家溝、但他屁股坐在哪邊、我們也還無法確定……當然還有中山路郭雲松的老家底、有沒有被徹底清洗乾淨呢?……所以依奴才看來,李樂安與沈歸的婚事,是絕對不能讓他們順利舉行的!”

顏晝眉頭一皺、半發牢騷、半說真話地唸叨著:

“你說這些我當然知道了。可是他府上有一位天靈脈者看門,真是鬼神難入啊;何況連你師傅陸監事都死在人家手上、你又能耐人家天靈脈者如之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