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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305.相府死戰(二)

牛章剛剛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冰涼觸感,面上立刻帶起了一絲冷笑。他既然安全活到了這個歲數,當然清楚單清泉打的是個什麼主意;同時他也知道,單清泉之所以會無視繞背而去的右手飛抓、就是抱著‘以輕傷換重傷’的兌子念頭。

牛章同時也十分清楚:只要自己不擋不退,那麼這一招交換之下的結果,必然是他單清泉,被自己飛抓的四指鉤中肩胛骨;而自己呢,也同時會被對方的軟劍割開腋下。任誰想到此處,都能算出結果:單清泉失去繼續戰鬥的能力,而牛章最多也就是傷到右臂而已。

但在牛章看來,如果自己真的與單清泉這樣對換,那麼吃大虧的就一定會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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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軟劍這種兵刃,雖然在點、刺方面居於天生的弱勢地位,但卻極其擅長改變劍尖的落點,招式之間的銜接與變換速度,也遠超其他兵刃。自己若是真的任憑單清泉手中軟劍欺身,那麼結果定然或是被那軟劍從腋下纏繞、卷在右臂之上,生生被卸下一條臂膀來;或是單清泉手腕一轉,劍尖由肋骨之間的縫隙刺入內腑之中,落得個被攪碎內臟的慘淡收場!

洞悉了單清泉‘小心思’的牛章,自然也不會乖乖落入陷阱之中。他面對著如蛇一般的軟劍不退反進,右臂迅速一彎,憑著自己堅硬的肘尖,生生壓偏了那柔軟的劍身;以被蕩開的劍刃割破自己肋下皮肉為代價,使自己剛剛蕩出去的飛抓,結結實實地刺入了單清泉的皮肉之中,順勢抓尖也緊緊扣在了他的右側肩胛骨之上……

牛章一擊得手、感受到了金絲索上傳來的阻力之後,也不顧自己肋下疼痛,一臉得意地再次拽了幾下手中繩索,數落起了身體僵硬,滿面冷汗的單清泉:

“就你這點小心眼,能瞞得過誰啊?二十年前那次交手,你小子就是花哨有餘、內息貧弱;本以為二十年過去,你定能有所精進、可沒想到你的內息卻不進反退,墮落到了這般地步!雖然在招式上你也的確精進了不少,但沒有內息的輔助,招式練的再精純,也不過就是花拳繡腿……我勸你也別那個費勁了,如今你被咱家的飛抓鉤住了肩胛骨,右邊的半個身子都已經動彈不得了!就你這個德行,哪怕咱家有心放你一馬,你也跑不了多遠啊!”

正如牛章所說,此時單清泉不僅承受著傷口傳來的劇痛,那被飛抓鉤住的右半邊身子,也是半分力氣都提不起來;牛章說完之後,又用力拽了幾下金絲索;那扣在骨頭之上的爪鉤,扯得他連手中的劍柄都拿不穩了。單清泉只覺身子一麻,手中瀟湘軟劍也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地上,發出一道清脆的響聲……

“單老闆,咱家知道你心裡打的是什麼主意,但既然咱家這個半隻腳踩在棺材裡的老祖宗,這次都‘披掛上陣’了,你們丞相府之人再想有活路,可就未免有些痴人說夢了!聽到府中的那些喧譁之聲了嗎?今日我御馬監全體出動,為的就是不放走丞相府的任何一個活口!”

在牛章的幾次拉扯之下,單清泉的肩胛骨已被飛抓徹底扣緊。他本就已經疼渾身是汗、眼前發黑

;此時一聽牛章所說,勉強抽出了一份清明,分心傾聽相府以內傳出的聲音。

這一聽之下,此時已經自身難保的單清泉,更是倍覺心焦如焚。

正如這老太監所說,單清泉身後的相府之中,正在零零散散地傳出鐵器互斥之聲。儘管他心裡有數,知道李福的手段不在自己之下;但眼前這個從棺材裡爬出來的老太監牛章、三下兩下便輕鬆制住了自己;想必那個陸向寅親手培養出來的柳執,也足夠纏住年老體衰的李福了……

自己原本還篤定的認為,不過是走了一位天靈脈者劉半仙,想來顏晝那小子也拿丞相府無計奈何呢;可如今只是來了一個御馬監而已,整座丞相府竟然就有了一朝覆滅的危險!

牛章看著單清泉的臉色越來越差,心中更是極為得意了。他又惡趣味地拽了拽手中飛抓,一邊折磨著單清泉、一邊哈哈大笑道:

“罷了罷了,既然勝負已分,咱家還急著親手割下李登的頭顱交差呢,也就不跟你多費口舌了……”

說完之後,牛章把手中的金絲索一松,任憑飛抓嵌在單清泉身上,自己則腳尖一挑,把那柄落在地上的瀟湘軟劍拿在手中,輕輕往單清泉脖子上一架,右臂肩頭緊繃、作勢便要割開單清泉的咽喉……

“嗖……”

一道尾部拴著紅綢子的黑鐵飛鏢、不知從哪裡飛出、裹挾著風聲呼嘯而來,精準地擊中了牛章的劍柄與劍身的連線之處。這個部分,也是瀟湘軟劍唯一堅硬的部分;在這柄飛鏢精準的撞擊之下、立刻被帶歪了劍鋒,只把單清泉的脖頸劃出了一道血痕而已,便裹挾著抓緊了劍柄的牛章,連退了五六步遠。

“何方鼠輩?藏頭露尾暗中埋伏,莫非也跟咱家一樣,是個‘不帶種’的爺們?單清泉現在已經被咱家的飛抓制住,根本動彈不得分毫!你們若是不現身與我一戰,還能救的了他幾次啊?”

方才,被飛鏢撞歪了劍身的牛章,立刻調整好了身型,緊接著又是一個閃身,從地上抓住了動彈不得的單清泉,用他的身體護在自己身前,背後也緊緊貼在相府院牆之上。確定了安全之後,一邊打量著暗中出手之人,一邊朝著四周大聲喊喝道。

被當成‘人肉盾牌’的單清泉,一見落在不遠處的那道黑色鐵鏢,便已經猜到了救命恩人的身份:自己這條老命,定是以‘十四’為首的冬至殺手所救。

儘管他被刺骨的疼痛折磨的雙眼發黑;儘管牛章為了自保、緊緊地貼在了自己背後、擠得爪鉤的邊緣把肩胛骨颳得‘咯咯’作響,單清泉仍然還是緊要了牙關,半個字都沒有說出口來。

單清泉當然知道,無論牛章是威逼、利誘、求和、交易,都絕對不可能打動十四;倒不是顏晝與御馬監開出的價碼不夠豐厚、也不是十四和他單清泉之間有宿怨未清;實在是冬至的殺手們,個頂個都是聾人,根本就聽不見他都嚷了什麼啊!

縱使不明就裡的牛章,把自己嗓子喊得生疼,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百思不得其解的他,伸手拽了拽單清泉的髮髻,貼在他耳邊小聲問道:

“這些人是衝你來的?還是衝咱家來的啊?”

正在和劇痛搏鬥的單清泉緊咬牙關、只發出了一聲冷哼。

“單老闆我提醒你,你的這條命、如今可還捏在我的手裡!就算是咱家躲不過那飛鏢,你也肯定要死在咱家前面!”

此時的單清泉,也只當自己是個聾人。面對牛章的威脅,就跟沒聽見一樣,任憑他說什麼,都是緊咬牙關不發一言。因為單清泉心裡清楚:只要沒洩了十四的底,那麼這位老太監在摸不清局勢之下,也不敢冒然結果自己的性命。

而且,如今李福還在相府之中搏命廝殺,單從府中傳出的聲音聽來,好像還處於勢均力敵的局面之下;自己與十四,在這裡用命絆住這個武藝高強的老太監,也能從‘側面支援’一下正處於血戰當中的李福啊!

“愛說不說吧!他娘的,江湖越老膽子越小,不過就是一支飛鏢而已,有什麼可怕的呢?若真是真有能耐的高手,被咱家這麼羞辱之下,早就與咱家當面一戰了,哪有這麼沒皮沒臉的人呢?…單老闆您閉眼…咱家還是先送你上路,再去找那只老鼠……”

牛章發完了狠之後,剛剛準備抽動軟劍、結果單清泉的性命,可沒想到綢緞發出的破空之聲、又再次響了起來!

按照江湖規矩來說,如果在飛鏢末尾處栓上了一道紅色綢緞,那麼這種飛鏢就可以視為正統兵器使用了。因為紅色的綢緞、在空中劃過本就極為顯眼;而且因為綢緞的原因,飛鏢出手之後也會發出極大的破空之聲,可以給對手留下足夠的反應時間。如此一來,洗脫了偷襲的嫌疑,也就成為了被正派人士所接受的正統兵刃。其中的道理呢,也就跟出招之前先要大喝一聲‘看劍、看刀’一樣,為的也是向天下人證明:自己是用真實本領贏人、並沒有用偷襲使詐的下三濫手段取勝!

也正是因為這道飛鏢之後拴著的那道紅綢,牛章才會與他們多說了這麼多廢話。當然,這也不是因為他牛章牛老太監、是位遵守江湖規矩的的正人君子;而是在他本心之中認為:凡是謹守‘君子行事守則’的正派人士,頭腦普遍都不是很‘靈光’;而他的最終目的呢,也是想把對方誆騙出來,再一併趕盡殺絕而已。

畢竟我在明、敵在暗的局面,實在是過於兇險了。

由於牛章對這柄飛鏢之上所攜帶的速度與力道,都十分擔憂,便把自己躲在了單清泉的身後,想用對方的身體做個肉盾,讓暗中投射飛鏢之人投鼠忌器;可如此一來,由於牛章被那暗中用鏢之人所懾、不敢露出頭來,視線範圍也自然會受到很大影響。此時此刻,他只能聽清這次飛鏢的數量、應該是三支;而對手瞄準的方向、也是朝著自己而來……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