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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問北燕 73.祭神

演了一出‘請神上身’的精彩戲碼之後,這位壇主便以‘三魂七魄’受損為由、返回華神教虎脖村分壇——馬氏祖宅、安心靜修去了。

那些還滯留在村口的一眾村民,此時也從紛紛從地上爬起了身子;更有幾個膽大、臉皮厚的小年輕,還上前還摸了摸面色紅潤的馬村正……

“村長村長,您吃了壇主賜下的仙丹以後,看起來好像確實不大一樣了啊!

“就是就是,村長現在這副德……樣子,看起來至少也年輕了十歲!壇主大人的那顆‘什麼火神丹’還真是神了呀!趕明我也得跟壇主大人要一顆來,最近我這身體也越來越虛……”

熱點人物馬村長,如今被體內的熟石灰藥力所拿、渾身上下剛剛出了一場透汗,全部的內外衣衫都緊緊貼在了皮膚之上,只覺得通體舒暢的同時、也被深夜的寒風吹的有些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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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頭沒理這些潑皮,只是抬起袖子來抹了一把額頭上不停滾落的汗珠,又朝著遠處一位身量極高,體態壯碩的漢子招了招手:

“大家夥都別在這圍著了,明天可還得早起、準備祭神應用之物呢!牛牯,咱們村裡就數你的力氣大,家中也沒有別人等你,就你來辛苦一趟、負責把車上那五個‘祭物’,搬到穀倉裡鎖起來吧。忙完之後記得順手把車給卸了,送到木匠家門前;拉車的兩匹馬,也給關到牲口棚裡去……哦還有,別忘了喂啊!”

那位壯漢甕聲甕氣地應了一聲:

“行!那俺先回家填飽了肚子,再來幹活!”

說完之後,圍在馬老頭周圍的鄉親們,也就各回各家去了;而虎脖村的村口,就只剩下了一駕被套在樁子上的馬車,以及車廂之中五位正‘大眼瞪小眼’的‘肉票’。

其實,就單憑那個道士的呼吸頻率與步伐幅度就能判斷出來,他就根本不可能是一個身上帶著功夫的人。也可以說整個虎脖村,除了那位‘身大力不虧’的牛牯以外,甚至是單憑李樂安或是顏書卿的花拳繡腿,就能非常輕鬆地把整個村子給屠了。

可往往就是這種‘簡單差事’,對於沈歸來說卻是最難辦的!他寧願像與念衡大和尚那樣,二話不說就直接幹一架;也不願意跟這些手無縛雞之力,腦袋又不大靈光的村民們打交道。

畢竟,眾人這次西行的一個主要目的,就是要摸清‘華神教’的底細。所以雖然殺人容易,但從死人的口中,也是問不出來任何有效資訊的。

“大雁,等村子裡的人徹底睡熟之後,你就帶上樂安,先去那個騙子的屋子裡‘逛’上一圈;小返呢,就負責去村子周圍仔細勘察一番地形,最好能畫出圖樣來;書卿就哪裡都不用去了,留在穀倉之中就可以了;如果實在閒來無事、穀倉之內又存著秋收留下的秸稈的話,也可以紮上五個與咱們身量相等的草人…”

沈歸說到這裡,又奇怪地看了看顏書卿為難的面色;略微思忖了半晌,自己也笑著搖了搖腦袋:

“好吧,怪我所慮不周。你也是一位長在深宮內院的大小姐,哪可能學過這種糙活呢!不過也不能讓你一個毫無江湖經驗的女兒家,去村子附近‘踩盤子’啊……罷了罷了,你還是留在穀倉之中收攏秸稈吧。”

說完之後,眾人才剛剛準備詳細討論一下各自的‘職責’,貼在車廂邊上的沈歸耳朵忽然微動,原來是聽見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從腳步聲音的虛實來判斷,此人的身量應該極重,顯然就是那個剛剛回家吃了一頓‘夜宵’的牛牯。

於是,眾人在沈歸的一個手勢之下,便再次橫七豎八地‘昏迷了過去’。

牛牯叼著一根草棍,一邊摸著圓滾滾的肚皮,一邊來到了馬車之前。看樣子,無論是他還是村民們,對那馬村長所下的‘困魔散’都是極有信心的,彷彿根本就不擔心藥力隨時會散去一般。如今他來到此處,竟然先選擇卸車飲馬,而並不是查點‘肉票’!看來,在虎脖村民的眼中,車上這五位‘貴人’、連兩匹駑馬的價格都比不過!

這牛牯拴好了駑馬之後,走回來才一掀開車廂門前的棉布簾,連數目都沒過上一遍,就咬牙切齒地扛起了‘水桶成精’一般的齊返,‘吭哧吭哧’被壓出了兩口氣之後,鼓著腮幫子、咬緊了後槽牙,努著吃奶的勁,朝村子深處的穀倉走去……

“這漢子的力氣還真不小,就是腦子不大好用啊!怎麼都是要把咱們搬到穀倉鎖起來,直接趕著馬車去不行嗎?”

顏書卿小聲嘟囔了一句,隨後便被李樂安出言譏諷道:

“這皇宮內院養出來的大小姐,說話的口氣就是不一樣啊!可在我們普通百姓的眼中,這牲口可比人要金貴多了!你沒看咱們那兩匹駑馬的嘴角,全都糊上了一層白沫嗎?這顯然就是累到頭了!只要再走上一段,隨時都有可能會累殺了牲口!可這‘牛牯’若是用脫了力,吃上幾口糧食,再美美地睡上一覺,也就恢復過來了!我勸你啊,還是少用長公主的尊貴身份,來譏諷我們平民百姓的痛苦!”

也不知道這位東幽李家的嫡系大小姐,到底算是哪個廟的‘平民百姓’!

牛牯就算再壯實,來回往返四趟之後,大腿還是變得猶如麵條一樣柔軟。他晃晃悠悠地扛起了車廂最裡面的顏書卿、喘著大氣地把馬車拽到了木匠家的院門口一放,這才再次返回了穀倉之中……

果然是個愣小子,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方才他就甩了李樂安一個眼冒金星;如今又把顏書卿彷彿投槍一般、直接朝著一個谷垛擲出,自己便看都不看一眼地走出了穀倉的大門。隨著他彎撿起了地上的那把大鎖,發出‘咔噠’一聲之後,便趿拉著一雙破草鞋,朝自家小屋的方向走去了……

“大雁,這外面的鎖你能開嗎?要是不行的話,咱們就等他們都睡著了,走這道窗……”

“你說啥?”

沈歸剛準備打量一下穀倉的通風窗,沒想到齊雁就已經靠在

了身後那堆秸稈之上,神色愕然地的擺弄著一把鏽跡斑斑的大銅鎖……

“……好手藝!以後你離我銀子包遠點啊!”

沈歸高挑大指,隨後又拉出了正在秸稈堆裡奮力掙扎的顏書卿,與眾人一起盤算起來……

第二天一大早,換上了一身嶄新道袍的‘馬老護法’,便來到了穀倉之中查驗祭品。當他看見橫七豎八被埋在秸稈堆裡面的五個人影之後,便沒在深究,反手又落上了那道大鎖,朝著牲口棚走去了……

“這個牛牯啊,讓你幹個活就總是毛手毛腳的!你為了圖省事,非要留下點尾巴來,誰還能追著屁股給你善後啊!這馬光吃草料哪能有勁啊?這不擎等著拉稀臥槽呢嗎?”

唸叨完了之後,馬護法伸手招來一個正在挑水的後生……

“來來來,我今天新換了一身新道袍,不好往牲口棚裡鑽了!你小子幫大爺個忙,進去把牲口再喂一道,豆餅也再多添兩張。這兩匹牲口啊,那都是新得回來的,之前可是累得不輕啊,不費心的話,一準就活不成了!……”

這位小年輕彎腰卸下了肩上的水桶,一邊揉著被壓痛的肩膀,一邊嘟嘟囔囔地跟馬護法打起了‘小報告’:

“村長,那牛牯可吃的比誰都多,幹活卻比誰都邋遢!您昨夜不是讓他喂牲口嗎?他準是光添上了幾叉子的乾草……”

這人嘴裡一邊嘟囔著,一邊搬來了板凳,打算從牲口棚上層拿下幾張豆餅。可沒想到他才剛剛站在了板凳上,就回身又跳了下來:

“哎?你還別說,這次真是咱冤枉牛牯了!這最後兩張豆餅他已經喂完了……村長,是不是這牲口棚的‘豆餅道道’,被誰給畫忘了呀?要不然我跟您回家去,咱爺倆再多扛一摞豆餅來吧?”

短了兩張豆餅,倒也不值什麼銀子;而為了記錄豆餅的剩餘數目,而畫出來的‘指甲道’,遇見個粗心大意的傢伙,記岔了數目也常有的事。但從這滿地的糞便之中,也能清楚地看得出來:這整間棚的牲口,就沒有是一個是吃過乾料的!

“兩張豆餅倒是無所謂,可這牲口拉稀又算是怎麼一檔子事呢……?罷了,祭神之後,我再跑一趟下楊村,把那個缺了八輩大德的獸醫老賀,請來給牲口們看看病吧!多好的兩匹‘高頭大馬’啊,這麼活活瀉死可絕對不成!”

忙完了這檔子事以後,馬村正便又走到了前村的一戶人家門前。這家人的院子非常寬敞,平日裡也是婦道人家湊在一起,說話聊天的場所。今日由於晚上要祭神,而那些瓜果糕點和酒肉,都是由這些婦道負責提前準備的。所以,諸位嬸子大娘們,早就聊了一個熱火朝天。

“……我跟你說啊,就張家那個‘二寡婦’,可他娘不是個正經玩意兒了!昨天我半夜睡不著覺,琢磨著打會窗戶透透涼氣吧!可你們猜我瞧見什麼了?”

“瞧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