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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幽北風雲 7.陰差陽錯

傅憶面帶笑容地走上前去,向一個工頭模樣的人問了幾句,又走回到沈歸身邊:

“工頭說,這宅子從後面的宅邸,到街前的鋪面都準備翻修,醫館的東家是誰他也不知道,而僱他的人,則是丞相府的大管家李福。”說完之後,又砸了咂嘴:“嘖,一錠銀元寶就換來這麼幾句不盡不實的話,還是奉京人見過大場面。”

沈歸面色陰沉的一馬當先,走向奉京城南方。那裡,正是幽北三路牙行的總會——“南北行”的所在之地。

沈歸一行人剛來到南北行的門口,卻被門口一位清瘦和氣的男人所擋:

“這位兄弟請了,借您‘牙票’一驗。”

牙票,是牙人的憑據,由南北行制帖,經官府蓋章而發出,用於確認牙人身份與官府徵稅之用。若是百姓或商家想尋牙人從中作保,都會去固定的幾家茶館之中。而這南北行的牙行總會,只作為牙行中人集會商討之所,來人憑牙票入內,以防外行誤打誤撞。

“我等並非牙行中人。煩勞兄弟進去通報一聲,在下沈歸,是來見大金牙的。”沈歸見對方禮數周全語氣溫和,也強壓了心中怒火,客氣回道。

“沈兄弟只怕還不清楚,金爺已經卸任回鄉,養老去了。這樣吧,還請二位在此稍等,我進去通報一聲,好讓我們當家的親自出來迎接二位。”

幾句話說的不卑不亢,施禮之後便轉身進入了南北行大門。沒過多久,小胖子齊返便跟著這男子一起出現在大門之前:

“哎?我不是說了嗎,先要等我安排好,晚上才會去給你們送鑰匙的。怎麼這麼早就來了?”齊返邊走邊說,用奇怪的目光看著門口的沈歸與傅憶:“哎?那個不愛說話的兄弟呢?”

“大金牙還真信任他啊?這剛幾年啊,就當了甩手掌櫃,把幽北三路的牙行都交給他?有人服嗎?”

沈歸不理齊返的話,而是看像那個看起來更為沉穩的清瘦男子。

“老當家高瞻遠矚,新當家也是年少英豪,我們牙行上下都是極為欽佩的。”這男子還是和氣的解釋著。

“你別拿老眼光看我呀。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師父的首徒,也就是我的師兄——黃石黃子堅。”

沈歸拱手施禮:

“子堅兄既有表字,想必也是念過書的。既然子堅兄飽讀詩書又一表人才,為何大金牙會把這幽北三路的牙行,交給齊返這個小胖子呢?

“在下自小便被送入三北書院,師從牧草閣主——倪醒倪安在。直到前些日子家師卸任,才被叫回南北行幫忙。鄙人雖也讀過幾本聖賢書,但對於牙行中事,仍是一竅不通,怎麼負擔的起牙行當家這份重任呢?”

傅憶見沈歸有意晾著齊返,故意與黃子堅討論起詩書經義,自己則只好拽著尷尬的齊返,悄悄跟他說:

“你昨天說的那些,如今看來可全都是錯的。”

齊返十分驚訝,瞪著雙眼問向傅憶:

“怎麼可能?我手中有牙契文書作物證,又有隨時可以找到的人證,從人情與道理上都完全講得通,怎麼可能全是錯的呢?”

傅憶苦笑著說:

“也許你想的都對,但是從結果上看,就是錯的。你昨天最後的推斷,便是河中大街那間鋪面,是由李登授意李福,交給代薩滿巴格手中的。可就在剛才,我與沈歸從河中大街上路過之時親眼所見,那所宅子已經掛上《回春醫館》的牌匾了。”

齊返聽完傅憶的這番話,整個人都有些發懵,嘴裡還唸叨著:“這怎麼可能呢?房主一定是李登的沒錯啊,就算李福再能撈銀子,可這麼打眼的鋪面,也不是一個相府管家能吞得下的……難道是巴格想用這所宅子開醫館?”

“我呸!”沈歸聽到這裡終於裝不下去了:“你用腦子想想,薩滿治病什麼時候開過醫館?巴格可是最老派的薩滿巫師,這麼多年就連馬都沒有騎過一匹,怎麼可能用岐黃之術佈道呢?再說了,現在城裡的百姓,還有幾個篤信薩滿教的?”

說到這裡,沈歸也撓了撓頭皮,喃喃自語道:

“巴格啊巴格,你究竟在打什麼算盤呢?實在想不到在這奉京城中,還有什麼能讓你閃轉騰挪的空間了。”

齊返則拍了拍傅憶與沈歸:

“走,我們三個再去一趟,我得親眼看看,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說完,又回頭看了一眼他師兄:“我先出去一趟,最近一段時間氣氛有些緊張,師兄你要格外小心。”黃石點頭應允。

三人一路疾行,心下想著各自的問題,偶爾還互相討論上幾句。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回春醫館》的牌匾以下。

齊返三步並作兩步,急切地走到了那位與自己簽訂牙契的工頭身邊,耳語了幾句,又回到二人面前:

“果然不是我這邊出的岔子。他

們也是剛剛才更改的翻修樣式。”

沈歸點了點頭:

“既是剛剛改做醫館,那就暫且放下先不去管它。不過巴格肯定還要找另外一間做替代品。小返,你最近可要給我盯死了他。”

“這絕對沒問題,牙行本來吃的就是一碗訊息飯。另外我本還想著,給你找一間中山巷附近的宅子,也好讓你覺著親近一些;但現在看來,還是找一間河中大街附近的要更好一些。這樣吧,還是今晚,我去客棧找你們。”

三人分手後,沈歸與傅憶向城北牲口市走去。眼見夕陽西下,二人的身影在街上拉出去好遠,身上也灑滿了金色的餘暉。

“你現在能完全理解十四的意思了?”沈歸不經意的問傅憶。自他們打救回傅家三口開始,傅憶這小子便自告奮勇的承擔起伺候包欽的重任。閒下來的時候,老包便慢慢教導傅憶,怎麼去和冬至的聾人兄弟們溝通。無論是手語還是唇語,以及一些特定的手勢,都盡數地傳給了傅憶。所以,這由雙山村長包欽與老乞丐伍乘風所組建的冬至,明面上雖然聽命於沈歸,但實際上的指揮者,則是老包受傷期間培養的這個接班人——傅憶。

“沒問題啊,十四只是聾啞而已,腦子又沒問題。只要你不是個傻子,溝通起來能有什麼問題呢?”傅憶一臉驚訝的看著他:“聽說你先是在太白山腳下,和大薩滿住了十餘年,又在雙山村與丐神伍乘風住了近十年,到底都學了什麼啊?”

沈歸也垂頭喪氣的說:

“感覺上好像學了很多,但仔細想想,好像又什麼都沒學到。而且他們所有人都跟我說,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但是直到現在,也沒人來釋出任務呀。哦,也不能說沒有,六十裡亭救你那次,就是我外公吩咐的。”

“沒人要你做事還不好嗎?你是不知道啊……我小時候那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二人已經在熙熙攘攘的牲口市走了一個對穿,不光沒見到十四的身影,就連一根牲口毛都沒看見。沈歸看著傅憶,語帶急切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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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跟你說來這裡看牲口?”

“是他,他說想來挑幾匹腳力,以備不時之需。我還塞了幾張銀票給他呢。”

“真笨,昨天咱們連條魚都買不到,他還能買著馬?”

“說我笨,你不也是剛反應過來的嗎?”

“可你說十四既然沒來騾馬市,又不在客棧房間裡,他到底去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