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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問北燕 272.起誓就要應誓

隨著一聲金屬斷裂而發出的嗡鳴,在鄭氏宗祠正中矗立的先祖銅像、便被人一劍削去了頭顱!沈歸左手緊握春雨、右手倒執驚雷,孑然傲立在鄭氏先祖的脖頸之上!他抬起左手那柄微微發光的怪異長刃、劍尖遙指堂下目瞪口呆的眾人:

“梅源何在?”

堂下眾人聞言,便不約而同地看向了一位錦衣華服的白髮老者。被眾人眼神出賣的梅源一見瞞不住身份,也只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挺起胸膛故作鎮定的回答:

“老夫便是梅源,你有何事?

“問的好!滿天神佛與你梅家的列祖列宗,託我來收了你這個不肖子孫!低頭受死!“

話音未落,沈歸雙教一蹬鄭家祖宗的脖子,彷彿一隻俯衝掠食的蒼鷹那般,直奔才剛剛說了一句謊話、立刻就應了毒誓的梅源而去!

舉頭三尺有神明,梅源作為一個只信仰財富力量的商人,竟然也敢假借滿天神佛之威靈、自家先祖之福蔭起誓,又如何能逃得過報應二字呢?

畢竟以兩江聯盟的真實賬目計算,即便被斬斷了所有收入來源,可再撐上個三五年還是不成問題的…

春雨劍那種莫名逸散的白色光暈,已然越發明顯了;即便沈歸此時尚未痊癒、無法運氣灌注劍身,那光暈也依然清晰可辨。所以每逢黑夜,他都必須收劍入鞘,以免提前暴露自己的行藏。

此時室內光線充足,而沈歸使出了那從天而降的一劍,也帶著這道肉眼可見的柔和光暈,輕而易舉地穿透了梅源的左側胸膛。

“死的這麼痛快,豈不是便宜你了!不過五雷轟頂難度太大,給您老人家來個萬劍歸宗如何?”

詢問了對方的意見之後,沈歸左腕向後一抽,那柄超出尋常規格的春雨劍迅速從梅源的胸膛之中抽離開來;緊接著沈歸施展出了一陣暴雨傾盆般的連刺,每次劍尖僅僅入肉半寸,瞬間便把梅源的軀體捅出了無數個駭人的血窟窿來!而這位江南道水賊的大主事,彷彿也真的遭受了雷電襲身一般、在這令人目不暇接的快劍攻勢之下,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沈歸的劍快到了什麼程度呢?就連那一道道傷口的鮮血,都還沒來得及流出體外……

頃刻之間,這位衣著華貴、氣場十足的闊老頭,便被沈歸活活捅成了一張破漁網;待他周身上下再無完好之處以後、沈歸左臂一晃,自他右胯而起、至左肩頭而止,奮力挑出了一劍撩斬!這飽含無盡怒火的一劍,直接把尚未完全嚥氣的梅源斜著斬為兩段,一大蓬鮮血噴湧而出,潑透了根本也無意閃躲的沈歸。

其實單從沈歸現身之時便能看得出來: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與自己以往鼎盛時期還有著很長的一段距離;儘管如此,對於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體的梅源來說,沈歸的身手,仍然是一座令他無發逾越的高峰。

“你……你……你是何人?你可知死在你手下的梅源,究竟是什麼身份?”

自從自家先祖銅像的腦袋滾落在地

,鄭大年便被憑空出現的這位少年嚇了一跳,而且還是好大的一跳!隨後,他又親眼見證了虧空公款的梅源,究竟是怎樣應的毒誓、又是如何遭的報應!這場戲碼還真是既血腥恐怖,又有些無法用言語說明的快感!不過他自己也是萬沒想到,虧空公款竟然也會有這麼大的罪過!想必躺在地上的那“兩位梅先生”,經此一事之後,定然都會吸取到深刻的教訓……

“反正你們已經死定了,我這個仇家的身份還重要嗎?”

就在沈歸回答鄭大年問話的時候,緊閉在一起的宗祠正門被人一腳踹開;那位剛才在門廊嚼著檳榔果滿地吐血的中年男子,手中握著一柄水戰常用的鐵扒,出現在了正門以外:

“有前門不走你走後門、有大門不進你跳窗戶,找茬也不知道看看……地方……”

未等他一句話說完,屋中那血腥中夾雜著惡臭的味道便直衝鼻孔,立刻令他吞下了後面的半句廢話。不過,此人也並非什麼善類,屋中這番殘酷血腥的恐怖場面,他也只是皺了皺鼻子,隨後便挺動著自己手中的鐵扒,迅速向沈歸這位不速之客捅來!

毫無疑問,僅僅一個照面過去,這位見過大場面的閩江水賊,便被徹底了卻殘生。沈歸左手一劍斬斷了鐵扒的木杆;右手驚雷連刺三劍,直接扎斷了對方的頸骨,就連拆招換式的機會都沒留給他。畢竟對於前來復仇的沈歸而言,在這鄭氏大宅當中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是殺害郭雲松的幫兇!

沒有半個無辜之人!

方才慘死在自己眼前的人,畢竟只是江南道主事而已!對於鄭大年來說,雖然他的死狀足夠慘烈、但梅源畢竟不是閩江人,充其量也只是兔死狐悲罷了!然而這位連一個照面都沒能熬過去的男子,卻是他心中認定的鄭家繼任主事,兩種死亡的意義也就完全不同了!

“敲鐘!”

見沈歸不容分說便大開殺戒,那麼本就是老海賊出身的鄭大年,也不會抱有任何的幻想。沈歸當然也看到了一位頭髮灰白的老者溜出了門口,然而卻並未加以阻攔,任憑他敲響了門外懸掛在樑上的示警銅鐘!

鐺鐺鐺鐺鐺……

別瞧那出去敲鐘的老頭身形佝僂,但兩條胳膊上的勁還真是不小!鐘點被他敲的異常急促,直震的人心中煩躁無比。沈歸無意壓制內心的火氣,手中春雨劍上下翻飛,先後斬下了九顆頭顱、並準確無誤地甩落在了銅像前的供桌之上!

這九枚新鮮的頭顱,看起來像極了國喪級別的薩滿教祭祀大典之上,必備的祭品供物——三牲六畜。

沈歸看著祭品齊備的香案桌,語氣平緩地對鄭大年說道:

“鄭大年,如果你不妄想逃出這間祠堂的話,我可以把你這條狗命留到最後!”

聽完了沈歸這一番話,鄭大年又抬眼看了看香案桌上擺放的九顆人頭,竟真的叫過了一位年紀輕輕的後生,在他耳邊小聲交代起了後事。

閩江水賊如今的主事鄭大年,年僅

十六歲的時候,便已經成為了縱橫海面的頂尖巨匪!多年浴血廝殺的經歷,使他不僅攢下了無數的隱傷疤痕,更練出了非常敏銳的危機嗅覺。單憑沈歸的速度與身手,再加上他手中那兩把“削銅如泥“的神兵利器,鄭大年就已經判斷出了雙方的實力對比,存在著絕對無法跨越的差距。這是一種什麼天時地利人和、什麼人數兵器環境,全都無法彌補的絕對差距;所以現在等待他們的唯一結果,便只有四個字:引頸受戮。

與其進行徒勞的殊死一搏,倒不如給一個年輕的族人留下遺言,賭一賭這個少年人心中可能還尚存一絲天良,不會肆意屠戮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後生。

沈歸見他如此上道,便輕聲贊了一句“聰明”,隨後折身而去、著手撲殺起了祠堂當中的有生力量!無論敵人是奮起反抗還是跪地求饒,對於沈歸來說統統都是一劍斃命;片刻過後,有幾名衣著樸素的婦道人家聽了示警鐘聲,也已然趕到了祠堂門外。

當渾身浴血的煞神沈歸,看到這些因為擔心自家男人而趕來的婦道,還真的沉吟了片刻;片刻過後他便不再猶豫,仗劍飛身上前,迅速結果了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之人。

不錯,關於這個問題的處理方式,沈歸的做法極不符合江湖道義;然而,尋遍整個南康王朝,也未見得能找出幾個正經八百的江湖人!別瞧那些在街面上混事的人,端的也都是一碗江湖飯;但捧了江湖的碗,卻砸了江湖人的鍋,這些不受規矩的人,已經都變成了惟利是圖的小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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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商人來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千古不變的準則;至於說郭雲松與鐵甲的這筆血債,要用多少人的性命來填,那就只是價格的問題,與道義無關。

鄭大年雖然還不清楚沈歸的來路,但他們兩江聯盟最近一段時間,也就只做了那麼一檔子大事,根本就不需要猜測。如今的他,根本不奢望自己還能保住一條老命,所以剛才眼見到自家夫人慘死在沈歸劍下,心中也沒有感到什麼憤怒與怨恨……

終究都要在陰間相會,誰先誰後,就只是一個順序問題罷了。

轉眼間,包括那位趕回祠堂禦敵的敲鐘老頭在內,整個鄭氏大宅之中便再無生息。鄭大年與那個渾身顫抖、滿面淚痕的後生,一起癱坐在血泊之中,這一老一小呆滯的望著正向自己走來的沈歸,向後微微蹭了一段距離……

沈歸快步走到那位後生面前,咧開滿口白森森的牙齒、轉頭朝著鄭大年露出了一個燦爛無比的血色微笑……

“阿民吶!”

鄭大年眼睜睜的看著那柄烏黑的驚雷短劍,一寸一寸、慢慢地扎入了這位名叫阿民的後生頭頂!這是他鄭家最後的血脈,也是他心中最後的一絲希望!

“沈歸住手!莫非你不在乎林思憂的死活了嗎?”

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在血流成河的鄭氏大宅中迴盪起來!沈歸聞聲也放下了鄭大年頭頂的驚雷劍,微笑著唸叨了一句:

“如此看來,我好像是多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