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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劍問北燕 280.金刀捕頭呂方

既然此人身處北燕王朝的地界,又出手便壞了江湖規矩,那就應該不會是江湖道上的老合了!那什麼樣的身份才稱得上是“身在江湖中、又非江湖人”呢?答案並不複雜,定是奔著自家這些流竄犯而來的“鷹爪孫”(朝廷捕快)了!齊格奇心中瞭然、卻還是仔細辨別了這身官衣的細節之後,才換上了一副平民百姓的怯官面孔,用一副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腔調質問道:

“上差有事的話,直接開口吩咐便是,為啥要殺我的馬呢?”

“呵,海鯊幫主齊格奇是吧?我勸你還是省省力氣吧,這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就你們夫婦那點臭底子,還想瞞住誰啊?”

被一語道破身份的齊格奇,神色幾經變化之後,立刻把藏在身後的馬刀一轉,謹慎的開口問道:

“你……是來捉拿我們夫婦的?”

“唔……說到眼力,你可比沈歸那小子差太多了!”

話音一落,這位身穿官衣的捕頭雙肩迅速一抖,腰間那柄官刀也同時震鞘而出!他身形向前迅速撲去,而右手順勢向後一撈,恰好握在了刀柄上,直奔齊格奇的右腿挑來!正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單從這位年輕捕頭的出手架勢來看,齊格奇便已經心如明鏡一般:單憑自己手上這點能耐,根本就不可能會是他的對手。

軍中武藝力道迅猛,實用性也極強,可所有的招式數來數去、充其量也就只有那麼三板斧而已。與那些千變萬化的江湖武學一比之下,立刻就徹底成了莊稼漢打架的本把式,絕討不到半分便宜!

雖然齊格奇明知必敗無疑,但也想用自己這條性命去拖延一下時間;可他才剛剛轉過了馬刀、由打旁邊一棵樹上卻突然竄出了一道黑影!

這捕頭右耳聞風而動,強行止住了劈向齊格奇的刀勢:

“嘿……等的就是你!”

話音未落,齊雁向他後頸偷襲而來的那柄指尖刀、恰好割在了對方的官刀之上!雙刃交斥之下、刮出了一陣刺人耳膜的噪音、同時也黑夜之中綻放出了燦爛的花火!

然而,與尋常江湖人交手不同;這兵匪二人才短短試了一手,齊雁便出於職業習慣飛身退去、重新隱入了黑暗之中;而這位行事詭譎的朝廷捕頭,此時還留在原地,他甩了被震到發麻的右手,朝著齊雁離去的方向開口說道:

“賊性不改!齊雁,如果你再不現身的話,本官便立刻將齊家兩夫婦就地斬首,並把二賊的頭顱送去南康,領取鉅額花紅賞銀。”

倒驢不倒架的齊格奇將手中馬刀一晃,身手朝著這位武藝卓絕的捕頭叫嚷道:

“來來來!光說不練嘴把式,也讓我好好瞧瞧你是怎麼就地斬首的……”

捕頭也知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不屑發出了“嗤”的一聲,根本懶得搭理這位南康頭號通緝要犯;然而,就在他對齊格奇冷笑之時,右手也官刀同時揚起,盪出了清脆的一聲響亮來。

“齊雁啊齊雁,對本官用這些下三濫的招式,只能是白費勁!現在只給你三息時間考慮,如果三息過後、你仍然沒有現身的話,那麼我便立刻動手!一、二、……”

三字尚未出口,滿面寒霜的齊雁便已自現其身。這位捕頭扯出了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便再次挺刀上前。

齊雁雖然也經過十年苦修,但他畢竟只是練出了一副賊骨頭。說起飛簷走壁的本事,那他可稱得上是天下無敵;然而說到與人交手的話,充其量也只是個二流水平。當然,如果齊雁有心拔腿走人,那這位刀法精純的官爺,就算再長出四條腿來,也根本就追不上他;所以才會用齊家夫婦的性命要挾,迫使齊雁只能與他正面搏殺。

趕鴨子上架的齊雁沒挺過三招,便由於力量懸殊相差過大的原因、被此人打翻在地。

這位捕頭抬起右腳,死死地踩在齊雁的尾椎骨上,令他完全無法動彈;隨後又伸出兩根手指捏起地上的指尖刀、饒有興致把玩起來。

“不管你是哪座山上的狐狸,如果不想後半輩子只能蹦著走路的話,最好把你那只髒腳抬一抬。“

遠處傳來沈歸的聲音之後,包括車廂當中的幾位輕傷員同時長出了一口氣來。雖然他們還不清楚沈歸才剛剛離開、為何如今又去而復返;但至少他回來了,這位摸不準清來路的捕頭,也就變的不足為懼了。

“喲?比我想象當中的還要機警一些嘛。聽好了啊,本官乃是北燕四品金刀捕快呂方,奉命前來捉拿沈歸伏法歸案。怎麼著啊?你是打算省點事、直接束手就擒呢?還是經過負隅頑抗、之後再被我打翻在地呢?哦不對,本官踩著一隻死狗、好像也用不著跟你講條件啊!”

原來這位身穿捕頭官衣的呂方,竟然是專辦皇差的御前四品金刀捕快。不過沈歸最近興風作浪,攪鬧的也都是南康地面,與北燕的天佑皇帝何干呢?況且私下裡,自己與周元慶尚有華神教之約;明面上,兩北之間又是彼此盟好關係。在關係宣告終止之前,無論怎麼算也輪不到他一個小小的捕頭,來找自己的麻煩啊!

再者說來,自己在北燕王朝雖然樹敵無數,然而其中卻沒有一位有資格調動金刀捕快……等等!

想到關鍵所在之後,沈歸立刻恢復了十足的自信。他打量著這位年紀輕輕的金刀捕快,舉重若輕地說道:

“看來三秦的周長風,這次還是真下血本了?居然能請動你這等身份之人?還是說天佑帝大勢已去,而你們這些聚在樹下乘涼的小猢猻,便提前順風扯旗,棄暗投明了呢?”

呂方抬手一晃官刀,笑呵呵對沈歸說道:

“打贏我,我就全都告訴你!“

話音一落,他把踩在腳下的齊雁踹開之後,便迅速挺刀殺來。

這世間供人修行的妙法無窮無盡,無論哪條路走到最後,外在表象也都會變成無關緊要的小事。就比如說玄嶽道宮的門下弟子,在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前,需要持守的戒律與釋門弟子相比、也絕

對不遑多讓;然而當修為到達了一定層次之後,那些嚴格的戒律也往往就煙消雲散了。

武學之道,也如是一樣。

習武之人自小修煉基本功的時候,就連某一個角度、一個朝向出現錯誤,也一定會遭到師傅的嚴厲申斥,就更別提私自開發所謂的獨門絕技了。可當武學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那些招式之間的運動軌跡與銜接,動作的幅度大小等等細節,也就無需如此刻板了。

簡單舉個例子:如果兩位弟子的腿長不同,生搬硬套的死練,很容易會拉傷了腿筋。

而這位呂捕頭的刀法,其中的每一招每一式、就都是從成套的刀路之中拆出來的散招。也就是說此人與沈歸一樣、都是憑著強大的身體素質、與過人的武學閱歷來贏人的。

正所謂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兩篇文章誰好誰壞,只怕各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評判標準;不過武學一道,縱然也是各家皆有各家所長;但說一千道一萬,始終都是唯結果論的殺人技巧、可以用生死之事來區分高下。

這位金刀捕快呂方,巨頭投足間便顯示出了名門弟子的功底;也許是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實戰經驗方面更是異常豐富。但今日對上沈歸,也僅僅走出了三招開外、便已然累的氣喘吁吁、汗如雨下了!

在這些汗水當中,也有著劫後餘生的冷汗。

以往與呂方交手的江洋大盜,其中也不乏頂尖的江湖好手。但這些人與自己交手之時,大半都是以脫身為首要目標;哪怕是那些窮兇極惡、毫無人性的通天巨匪,也不會與他過多糾纏。只是將他隨手逼退之後,便立刻遠遠遁去了。

然而今日沈歸這一出手、招招竟都是直奔自己要害而來的!自己剛才說的分明是打贏自己、而絕非是殺死自己;可明明是以武會友的一場交流戰、為何會變成一場生死相搏的死鬥呢?

呂方不過就是想稱稱沈歸的斤兩,可沒想到對方的身法軌跡竟然完全無法捕捉,再想撤身都來不及了!他那柄微微發光的超長利劍,徹底罩住了自己閃轉騰挪的所有角度;而那柄貌不驚人的短劍,卻彷彿一隻蓄勢待發的毒蛇、正在試探尋找發出致命一擊的機會。

呂方知道,如果繼續這樣打下去的話,不出十招開外,要麼就被他手中長劍卸掉一隻胳膊一條腿;要麼就是身上的某處死穴,被短劍準確命中,一命嗚呼。

就在呂方一邊勉力抵擋越來越快的攻勢、腦中一邊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只聽得手中那柄官刀、竟然發出了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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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呂方只覺右手一輕、半截刀身便高高飛在了半空當中;而低頭再看,那柄長劍的劍刃,如今已然越過了自己的右肩頭,直奔脖頸斬來!

呂方如今有兩個選擇:要麼,他就賭上一次,整個人迅速向地撲倒,躲過去就躲過去了,躲不過去……就下輩子再說;要麼,他就大聲喊出自己此行的目的,把這一條性命、徹底壓在沈歸能否收放自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