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穿越 > 馬過江河最新章節列表 > 第二章.幽北風雲 18.出爾反爾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二章.幽北風雲 18.出爾反爾

最近一段時間,代薩滿巴格感覺十分倒黴:本以為是順理成章的代薩滿之位,可上到當朝天子下到販夫走卒,竟然沒有一個人拿自己當回事的;本是以自降身份親自為丞相門下走狗治病為代價,才換來的新薩滿教總壇宅院,也被李登那個奸商出爾反爾的換到了北城。巴格有些懊惱,明明是脖子都已經入土的年紀,還要為了薩滿教的未來勞心費力,如今還落得個裡外不是人的下場。

如今巴格正在奉京北城,被李登強行交換的這所宅子裡生悶氣。身旁一個也做薩滿模樣打扮的中年男子出言道:

“代薩滿無需如此生氣。雖那李登出爾反爾,但好歹還是給教中補償了這所宅子,而且比原來的那所宅子,還要大出一半,也算是他有心了。”

“有心個屁!;李登就是個無信的奸商,他是拿這個破宅子糊弄我們薩滿教呢!我為何非要河中大街那間你不知道嗎?若是在河中大街開設總壇,能彰顯出雄厚的實力不說,也更方便宣傳,有利於吸引達官顯貴成為信徒;如今可倒好,李登一句道歉的話都沒有,就把我們趕到了北城門邊!把總壇設在北城,能吸引什麼信徒?這北城門是走渣土車和糞車的!附近住的不是窮人就是苦力,我要他們有什麼用?”

這中年男子憂心巴格的身體,刻意放慢了回話的語速,想要穩定巴格的情緒:

“我們薩滿一教,自古都沒有束縛教眾信徒的規矩存在。可今時不同往日,這幽北三路的富商官員,不是改信了玄嶽道宮,便是改信了南林禪宗,薩滿教的威望早已經日薄西山了。而大薩滿林思憂又不問教中事物近二十年,整個薩滿教已到了大廈將傾的地步,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啊。這一點,我們心中都是明白的緊。”

巴格聽完他這席話,也略微穩住了情緒,幾個深呼吸後嘆道:

“如今老夫已是耄耋之年,還會有什麼看不開的呢?我此番既不是為了爭權,也不為了奪利,實在是這歷代薩滿的心血,不能毀在我們這代人手裡啊!我若是也放任不管,不出十年,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薩滿教了。我倒是無所謂啊,可那時你們這些還活著的人,該怎麼辦啊?”

正在巴格滿腹牢騷的表明心跡之時,由院面傳來一聲鳥叫,這中年男子急忙走了出去,片刻又回到巴格身邊,仔細思量後開口:

“李登原本許給我們的那所宅子,如今給了他的女兒李樂安。”

“她?一個女娃娃要那麼大間宅子做什麼?”

“恩……好像是……開醫館。”

‘嘩啦’

剛剛平息火氣的巴格立刻把案桌掀翻在地:

“她一個幽北人,不信薩滿信岐黃,已經是數典忘祖,如今還把醫館開在了我的頭上,真是欺

人太甚!文道你去打聽清楚,我要知道那女娃是誰教出來的。孫白朮他有個御醫的頭銜,確實得讓他三分,可莫非連一個女娃都治不了嗎?李登!這次咱們新仇舊恨一起算。”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說完,又指著被他叫做文道的中年男子:

“你讓人給我盯緊了,開張之後誰敢去她醫館,就把脖子給抹了!我要讓奉京城的達官顯貴都知道,習學岐黃之道的人,無論是他孫白芷還是李樂安,全都是要命的妖邪之人!”

文道聽完巴格的吩咐,面色上欲言又止。

“說!”

“其實,今天已經有人去過了。”

“誰?”

“您大概也知道,就是李玄魚大薩滿救回來的死嬰,太白飛虎郭雲松的親外孫,沈歸。”

“愛誰誰,弄死弄死,統統給我弄死!”

“他除了今日去過回春醫館外,之前還去過一次相府……”

“等等!你說那女娃開的醫館叫個什麼?”

“大牌匾上寫的是回春醫館啊,這不會有錯。”

“那就是了,林思憂!這女娃肯定是林思憂的徒弟。這下好了,全都湊在一起,也省得我們麻煩。”

巴格本來的氣急敗壞,在一瞬間變得極為冷靜,從渾濁的雙眼中射出陰冷的目光,看的何文道渾身打了一個冷顫,過了好久才語帶猶豫的問:

“那代薩滿您的意思是?”

“殺!”

“那李家大小姐呢?”

“先殺她!”

在初春時節,由這城北的大宅中,有道瀰漫著遠古氣息的殺意,沖天而起。

與此同時,地處河中大街的回春藥鋪門前,劉半仙正跟在不停吵嘴的沈李二人身後,悠然的走著。落日的餘暉映在三人身上,影子也被拉扯的極長。

“這樣吧事兒精,我家後院中有之前主人留下的獸棚,你過去挑只自己喜歡的,全當給你賠罪了!”

“你都窮的當街要飯了,家裡還有後院?怕是住在破土地廟裡吧?”

三人說笑間走進了齊返置辦的宅子中。此時傅憶正站在養著金魚的瓦缸前釣魚,手中攥著一根木棒,頂端綁著一節麻繩,繩上也沒拴魚鉤,就像一把哄孩子玩的自制釣竿。

“小憶你有這麼無聊嗎?”

沈歸帶著李樂安和劉半仙踏來到瓦缸前,看了一會才問向傅憶。

傅憶來回甩著木棍上

綁著的麻繩:

“十四走了,我一個人呆著又沒什麼意思。剛看了會書,眼睛有些疼,就來院裡消遣消遣。”

“走,跟我們去獸棚,給“事兒精”挑一隻好看的。”

待四人從獸棚走出後,天色已是漆黑一片。李樂安懷中抱著一隻雪兔,滿心歡喜的逗弄著,沈歸卻一直在撇嘴:

“別怪我沒事先說明啊,以前我住在太白山的時候,經常在山林裡遇見這東西。這兔子雖然毛色會隨著季節而變化,十分稀罕。但體型可要比普通兔子大得多。”

李樂安翻了一個白眼:“那怎麼了?”

沈歸冷笑著說:

“體型大就吃得多,吃得多呢,自然就拉得多。你可別養幾天又給我送回來啊。”

李樂安剛要反駁,突然有根羽箭打著呼哨,自黑夜中射出,瞬間便扎在李樂安懷中的雪兔身上。毫無意外,這只李樂安還沒抱熟的小雪兔,兩腿使勁一蹬,便咽了氣……

“快退!”

沈歸立刻飛身上前,一手拉著尋找射箭之人的傅憶,一手拉著愣在當場的李樂安,連推帶搡的回到了獸棚之中,而剛才一直笑而不語的劉半仙,已經不見了蹤跡。

“傅憶你是不是傻啊?明顯有埋伏你還傻站在那,等著變刺蝟呢?

三人剛在窗下蹲穩,沈歸便教訓起傅憶。

“我就是想看看哪來的箭,而且就一根,不也扎到兔子身上了嗎?”

“照你那意思,這射箭的人,是來刺殺兔子的唄?”

“我不是想去把人揪出來嗎?”

傅憶話音剛落,門外便傳來蝗蟲過境一般的噼啪聲,有些箭枝也順著視窗射入了獸棚之內。

“看見了沒?下次過過腦子,人家用響哨箭,那是為了給在黑暗之中,給其他人定位用的。”

說完,又回頭看了看正抱著兔子屍體,哭的昏天黑地的李樂安說:

“我說事兒精,這是衝你還是衝我啊?”

“嗚~肯定是衝你啊~嗚~我是那麼容易欺負的嗎!~”

“那怎麼頭一箭奔你來了?”

“嗚~這群人箭術也太差了!”

李樂安以為是單清泉回家跟李登報告之後,這才來教訓沈歸的。

伏在院牆上的黑衣人,發現眾人慌作一團,也是大喜:

“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