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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163.刺財神

沈歸的身法已然登峰造極、從房頂到主桌前的距離不短、可從沈居的視角來看,也僅僅閃過了兩道影子而已。面對如此鬼魅的突襲、饒是沈居的反應已經足夠迅速、卻仍然只能眼睜睜看著一柄造型普通的匕首、刺向正在與高文晉勾肩搭背的趙啟寧身前……

匕首的造型與質地雖然普通,卻也輕鬆破開了華貴美觀的絲綢面料、當胸乍開一團紅梅;然而受傷之人,卻並非是腿腳不便、體型胖大的趙啟寧、反而是滿面紅光、如沐春風的高文晉!

由於沈歸出手實在太快,如今身負重傷的高文晉,仍然保持著方才那副謙卑之極的嘴臉,扭頭看向突如其來的刺客沈歸;而腿腳不便的趙啟寧、此時卻已經掙扎地離開椅子,向後逃命而去了。

趙啟寧的小動作或許能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沈歸的眼睛。就在那電光石火的一瞬間、趙啟寧攏在對方肩頭的右臂微微發力、將高文晉的身體向身推動了那麼一小步;這個動作極其細微、並且與雙方交談的內容極其相符,看起來只是略帶親暱的正常動作,就到連高文晉自己都沒有察覺異常。

然而,就這麼輕輕的一動、沈歸不但看出了貌不驚人的趙啟寧,竟是個不算高明的練家子,更看透了對方陰狠歹毒的心腸。

由於沈歸此行本意,是依沈遊之言、前來行刺趙啟寧、繼續引誘諦聽出手、暴露林思憂的行蹤;所以出手之際,他還格外留下了幾分餘量,以防趙啟寧傷勢過重,失去了搶救的價值。然而沈歸沒想到的是,高文晉會被趙啟寧推在身前擋劍、由於雙方距離過近、沈歸也只來得及預想下一步的行動,卻無法收回已然起勢的劍招……

一劍錯手傷及他人、沈歸立刻借蹬踹對方胸口之力、二次向趙啟寧飛身掠去。眾人之聽“噗啦”的一陣亂響、便見蒙面刺客彷彿一隻俯衝掠兔的蒼鷹那般、迅速從趙啟寧身前掠過;之後片刻都未曾停歇、便再次拔高身形、躍出開了沈家大宅的院牆……

驚魂未定的沈居、口中高喊侍衛的同時;自己也急忙跑向了趙啟寧身前。只見這位南康的老財神胸前,赫然多出了四枚黑紫色的手腳掌印;想必定是刺客得手逃逸的過程之中、恰好在趙啟寧胸前二次借力、才會留下來如此接近的四道瘀傷。

而高文晉由於胸口中劍、心臟也被對方的兵刃攪的粉碎,那道猶如嬰孩拳頭大小的傷口血湧如注、以無需沈居費心,定然是當場斃命身亡的結果。

喜事突然變成喪事,饒是以沈居一向冷靜清醒的頭腦,也暫時理不清前因後果。至於他手下的二十名貼身侍衛、都是常年跟隨自己的得力干將,無需他釋出指令、就已經把前後院門全部看死,就連在長街上喝酒划拳的百姓,也在姑蘇城守軍的彈壓下,沒有放走任何一人。

從南康律法來講,眼下的趙啟寧,只不過是一個長老會外聘的幕僚參議,既無官職在身、也無實權在手;再考慮到他的消渴症已經病入膏肓,以他那糟糕透頂的生活習慣,實在也沒幾年好活了……

然而趙啟寧早死幾年也行,晚死幾年也無大礙,卻偏偏不能死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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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因為無論是秦軍還是神石軍、他們的餉銀與大型攻城器械、的確是出自諦聽不假;但如此大批的物資、需要穩定的運轉調配、更要以不影響南康自身為主要前提,這就絕對不是諦聽能夠獨自完成的浩大工程了!

諦聽的確富可敵國,但除了天機工坊之外,他們也只是個二道販子罷了;如此大宗戰略物資的調配,已經脫離了正常的生意範疇;於工於私,都少不得要靠南康朝廷為其背書。

正如許如松想要駁回合法政令一樣、由於南康的法度相對健全,所以也需要更多的官員來維護法度的正常運轉。也就是說,南康朝廷的冗員問題,雖然與貪弊腐朽、黨派對立之類的常見誘因無關;可只從人數來看的話,南康一家豢養的官吏差丁、抵的上幽北與漠北加在一起、還要翻出一個跟頭去!而且可以預見的是,隨著議法會不斷修訂完善現有律法,這種誇張的冗員規模,還會變得越來越大……

可即便身體練得再強壯,發號指令的大腦,卻永遠都要維持在相等大小的規模。南康的皇帝“長老會”,實際上也是四分天下、兩兩結盟的情況;由於現在的一號人物沈居,是蘇商的底子、兼坐了吳商的半片凳子;所以剩下的閩商、以及若干零散勢力組成的保皇派,則在這樣的環境下、被迫抱成了一團,勉強能夠制衡沈居的權利、雙方小心維持這個略有失衡、但大體無礙的狀態下。

然而從實際力量比對來看,這兩隊人馬可謂是旗鼓相當,平分秋色;在這樣的情況下,首腦沈居遇到的阻力,也就變得越來越大;甚至在剛剛繼任的那一段時間之中,他這個新任會長,已經成了一尊泥菩薩;就連站在他老師身後的吳商,都逐漸顯露出了騎牆觀望的苗頭……

就在那個萬分危急的時刻、自己的前任上官、座上恩師趙啟寧,託著兩條糜爛的病腿,再次重新出山!

對於這場華禹戰事,諦聽是如何考量的,沈居並不清楚;可趙啟寧卻也同樣打算在北面挑起一場驚天大戰、並藉此機會將南康帶上一個嶄新的臺階!

不過,他自知身體積重難返、天不假年,便只能順勢將沈居高高捧起;雖然站在南康的整體立場上,長老會內部絕對不能失衡,但不能將其維持在僵持不下、互不相讓的尷尬境地。沈居如果借此戰的機會大展拳腳,那麼個人聲望也會達到另一個頂峰。

相信憑藉這個小小的優勢,不但可以挽回吳商的信心、更可以幫助沈居渡過最艱難的一段日子,成為長老會真正意義上的會長。

所以在此戰之中、南康負責拋頭露面的人,的確是沈居不假;但實際上真正的操盤者,還是那個將行朽木的趙啟寧。而且,儘管趙啟寧已經對沈居傾囊相授、並且還將各處緊要,掰開揉碎地反覆解釋給他;可時局發展變化莫測、沈居又暫時沒能吃透趙啟寧的所有佈局,南康可是一刻都離不開他啊

而且最重要的是,南康與諦聽、都花費了如此高昂的本錢參戰;只待此戰獲勝之後、又該如何收取巨大的利益呢?有關於這個問題,趙啟寧倒是偶爾提過一嘴;可知道他今日受傷之前、二人也一直沒找到詳細溝通的時間……

有鑑於此,沈居眼下的當務之急仍是救人,而並非是追查兇手!

“仇辛,速去紅欄巷,將賀星海老先生請來!”

“……會長…”

“快去!”

護衛長仇辛,聽沈居語氣不善,也只好轉身離開沈宅;並未走遠的沈歸,無意品鑑自家大伯的危機處理能力,便遠遠的墜著垂頭喪氣的仇辛,同奔城東紅欄巷而去。

仇辛的情緒雖然不高,但腳力卻一點都不慢;僅僅向附近居住的百姓,打聽了三次之後,便直奔河畔的一座民房而去。

“砰砰砰……賀星海在家嗎?”

反覆問了三遍,由打門後傳來了一聲摔東西的脆響;以及一個沙啞而迷離的聲音:

“別敲了,他死了!”

仇辛嘆了口氣,告饒似的說道:

“那我也得給牌位上一炷香再走、不然回去沒法交代。”

“滾,牌位當柴火燒了,回自己家燒紙哭喪去吧!”

仇辛見屋中之人不肯開門、自己只好反手抽出腰間佩刀、順著門縫插進去一挑、便將這扇殘破不堪的木門撬開,自己也邁步進了屋子。躲在遠處的沈歸,聽到屋中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之後、便見到仇辛揹著一個捆住手腳的禿頂老頭,從屋中矮身鑽了出來……

“別人家養兒子,你爹也養兒子,可怎麼就教出你這個連狗都不如的東西來?狗都知道看家護院,可你綁了賀爺爺、連門都不給我關!你是爬夾尾巴啊?還是關門怕絕後啊?幹出這麼缺德的事,你家祖墳準炸開了!快回家看看、你那爺孃祖奶奶都在天上飄了!以後倒是省了燒紙錢、改放風箏就行……”

說起罵街的水平,沈歸本身也算是個高手,只是遠談不到頂尖行列!眼下幽北中山路的總督夫人黃玉梅,算得上是此道的頂尖高手;而失蹤許久的老叫花子伍乘風,由於工作性質的原因,在這個方面也是頗有造詣;還有就是眼前這個禿頂白髮的醉鬼老頭,與這二位頂尖高手都是不相伯仲,各有千秋。

祖上三代都被他放飛的仇辛,只當自己沒長耳朵,揹著這個滿嘴噴糞的醉鬼,直奔城西沈家大宅跑去;而這老醉鬼也不愧是罵街的頂尖高手,不光殺傷力強、持續戰鬥能力也異常出眾;除了朝著仇辛身上返酒的時候,嗓子眼被嘔吐物堵死、稍微停頓了半晌之外;他的滿口髒話不但沒停過,就連重樣的都沒有!

真可謂花樣翻新、多才多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