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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章.烽火卷長空 195.就地正法

其實在這些圍觀百姓當中,根本沒幾個人,是能夠把於浮生精心偽造出的假案情,從頭到尾理解清楚的。因為對於他們來說,這場公審,只不過是一場不要銀子、參與感也極強的大戲而已。到底是不是一樁冤假錯案,那也是朝廷自己的事,與自己一個平頭百姓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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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當中,有的人是真的想要活撕了林思憂。因為他們相信了於浮生等人所拼湊出來的故事,也令自己站在了林思憂的對立面上;而有的人,則是出於報仇雪恨的心理;因為他們的家人或是朋友,曾經就死在了那場由林思憂掀起的大瘟疫當中。

然而最多的一部分人,卻根本就沒聽過林思憂這個名號,甚至還有一部分人,還是最近幾年才搬來建康城定居的。他們本就是抱著湊熱鬧的心態,來看一場殺人的戲碼。如今氣氛已經烘托到了這裡,如果不跟著一起喊上幾嗓子,多少顯得有些不大合群……

就這樣,他們罵了足足一刻鍾,嚷了足足一刻鍾!若不是於浮生當機立斷,命令解憂軍齊響一銃的話;那些已經蠢蠢欲動的圍觀百姓,恐怕已經衝散了解憂軍拉起的警戒線了!

已然恢復神智的林思憂,此時緩緩坐起身來。她抬頭望著那群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想著那些曾經為自己鑄造神像、給自己供奉香火的鄉親父老,只覺得兩種形象實在難以重合,也頗具諷刺意味。

她原本還準備了一席肺腑之言,想要在自己臨死之前,對南康的家鄉父老囑託一番;可如今她的下頜骨被木枷壓了一路,已然無法開口說話;而看現在這個情形,南康的鄉親們,恐怕也不容自己再開口辯解了。

於浮生見林思憂坐起身來,還以為她被囚車壓了一路的下頜骨,已然恢復過來,立刻率先開口呵斥道:

“林思憂,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要講?”

林思憂看著他那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而已。

“這麼說,你願意認罪伏法了?好,拿過卷宗來,給犯婦句結畫押。參議院的諸位參議大人,關於此案的審理結果,可否有了最終的定論啊?”

於浮生暗自握緊雙拳,將略帶催促的目光,投向參議院的席位之上。經過了一番短暫的討論過後,參議院首排席位,站起了一名銀髮老者:

“主審大人,參議院三百參議,已就此案達成一致共識。犯婦林思憂,敵探身份成立;投毒、以及投毒未遂兩項罪名,成立。然而由於此人乃是敵國諜探身份,並不適用於南康民法範疇;所以我等根據戰時法規條例,判敵探林思憂,以極刑論處。”

於浮生匆匆接過了案宗,並迅速在右下角加蓋了自己的手章、以及代表著長老院的印章。自全部程式履行完畢之後,林思憂一案,已然可以宣告塵埃落定。

“龐千山何在?”

“末將在。”

“參議會認定,犯婦林思憂,乃敵國諜探身份,不適用於南康民法。因此,本官遵循南康法典,特將處決諜探之權移交貴部,並委派解憂軍大將龐青山,作為此案監斬。”

“這……”

其實,把定義敵國諜探的林思憂,交由軍方處理,是個既合乎法理、也順理成章的結果。可是當龐青山得令之後,卻反而顯得有些為難。

由於龐青山並不知曉,這個敵國諜探林思憂,根本就是從建康皇宮押解到姑蘇去的。而汪志所率領的那一百二十名解憂軍,也是諦聽假借於浮生之手,以長老會授權的一樁秘密行動為由,私自調動的一股私軍。

所以在龐青山看來,自己那一百二十個兄弟,就是奉命前去清繳諜探暗,最後死在了林思憂及其黨羽手中。所以就算於浮生判不了她的死刑,龐青山也做好了為弟兄報仇的心理準備。

而他之所以會犯難,也不是“殺不殺”的問題,而是“在哪殺”的問題。

南康的刑罰框架,正處於改革的試驗階段。今日新刑與舊刑並存而生,取哪一種方式,都算是合理合法的。而林思憂這個被捕獲的敵國諜探,就該除以“梟首之刑”。簡單說來,就是當眾一刀剁了腦袋,並高高挑在城樓的旗杆之上,以儆效尤。

可如果處以梟首刑罰的話,他們必須將林思憂押回建康城中,並在鬧事當街行刑。但遷延的時間越長,橫生事端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恐怕無論是長老會還是參議院,根本沒有人願意冒這個風險。

莫非,於浮生是準備讓自己替他頂雷不成?

“於大人,末將以為,既是按照軍規處置,那麼理應遵循“戰時從急”的原則,將敵探當眾處斬才是!”

幾經思量之後,龐青山終於還是提出了這個意見。其實原本於浮生也是這個想法,可他畢竟代表著長老會,無法率先提出這個有悖法理的提議。如今借龐青山的口說出之後,他立刻扭過頭來,雙眼注視著參議席,等待南康律法的“表面制定者們”,做出符合法理的決斷。

又是方才那名銀髮老者,經過了一番帶有表演性質的臨時商議之後,便再次站起身來:

“主審大人,經參議院商議過後,一致認可龐青山“戰時從急”的請求,准許將此三名案犯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末將領命!”

早已躍躍欲試的龐青山 ,實在是等不及“脫了褲子放屁”的於浮生。他雙手抱拳還禮之後,對著身邊的親衛一揮手,對方立刻轉回身去。沒過多久,這名親衛帶著兩名孔武有力的刀斧手,抬著一棵血跡斑斑的木墩子,回到了公審臺前。

只待樹墩落地,龐青山揚手抽出腰間戰刀,一把揪起了癱軟如泥的陳公武,並將他的頭顱用力磕在了樹墩上。只待對方被磕了個七葷八素,龐青山抬起腳來、死死踩住陳公武的背部。

陳公武已然年近七旬,方才又生受了二十下掌嘴,早已是魂飛膽喪、痛苦難當。如今又被龐青山撞了個頭昏腦漲,死到臨頭,也忘記了還要掙扎一二。

龐青山伸手接過一碗烈酒,仿照舊時劊子手那般、一口啐滿了刀身;隨即又抬頭望著集體屏息凝神的圍觀百姓,炫耀似

的挽起了一個刀花,掄出了一道璀璨的銀光……

眾人只聽“噗”的一聲悶響過後,賣國求榮的陳公武,當場身首異處!人群之中陡然爆發出一陣響亮的喝彩,巴掌拍的更是響徹雲霄!

殺人這種事,對於行伍出身的龐青山來說,根本就是家常便飯。方才他一刀剁了陳公武的腦袋,耳邊又傳來了百姓的歡呼與叫好聲。如此一來,不但在萬人矚目的情況下,抖出了十足的威風;也將他心中暗藏的殺氣,徹底勾了出來。

龐青山殺機凜然地環視四周,只見百姓們的眼神熱烈而期盼,便轉身又走到了常氏夫人的身邊。

常氏夫人雖然也年過六旬,但身體狀況,卻遠非那個病秧子陳公武可比。她方才親眼看見自家夫君的悲慘下場;而飛濺在自己臉上的血跡,也餘溫猶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她還哪可能乖乖任龐青山捉去斬首呢?

“嗚嗷!啊嗚嗚哇……”

由於唇齒舌喉已盡數被人抽爛,所以常氏夫人的動聽言語,也根本就沒人能夠聽得清楚;而就在龐青山走到她的身前,伸手想要揪起她的頭髮之時,卻反而被這個將死之人、奮起一掌,拍飛了胳膊!

“啊嗚!啊哈……”

並非是常氏夫人得了失心瘋,她只是又換了一種求饒的方式,還開出一個足夠誘人的價碼,嘗試跟龐青山買一條活命而已。可即便她可以如同往常一般舌燦蓮花,但事情發展到了眼下這般情形,些許金銀之物,也已經派不上用場了。

龐青山以為她打算做困獸之鬥,嘴角不禁扯起了一抹陰冷的笑容。他再次彎腰伸手、直奔常氏夫人的亂髮抓去;果不其然,常氏夫人又將雙手舞動如飛,想要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推開他那一雙要命的魔掌……

常氏夫人的雙手向前飛舞,然而龐青山卻將左手迅速抽回,右手則閃電般挑出了半輪彎月……

……唰!

兩隻佈滿泥濘與血汙的手掌,連帶著半截小臂,高高飛揚在半空之中!而刀法迅猛的龐青山,則在百姓的一片喝彩聲之中再次彎腰,揪住了由於劇痛而蜷曲在地的常氏夫人。

江南道雨水豐沛,泥土也自然十分溼濘。龐青山手中拖著常氏夫人、在泥土之上犁出了兩條極不規則的溝壑。俗話說的好,胳膊再粗,也擰不過大腿;更何況如今的常氏夫人,連胳膊都只剩下半條而已。

龐青山一腳踏上了常氏夫人的背部,將她的頭顱輕輕抵在餘溫尚在的木墩之上;他雙手握住刀柄,無視常氏夫人那莫名其妙的咒罵與哀求,凜冽的刀光再次綻放出奪目的光華……

只聽“刷”的一聲破空之響,常氏夫人的頭顱,也落在了泥濘的土地之中……

眨眼間連斬兩名從犯、被百姓稱讚為“戰神轉世”的龐青山,算是徹底的殺開了性子。他伸出了舌頭,舔去了嘴邊溫熱的鮮血,只覺得一種生理上的乾渴,直灼的他喉嚨有些發癢……

下面,就輪到主犯林思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