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司徒姑娘緩緩站了起來,只是她剛才的表演太過用心,美麗的面容似乎憔悴了許多。
張三適時地從觀眾席上站起來,在他的帶動之下,燕子樓內又是長達半柱香的掌聲。
當然,這世間不可能有任何一個人,或者DZ任何一種藝術一定會被所有人都接受。
其它女選手的鐵桿擁躉們今天也來踩場,這時,剛準備要喝倒彩,誰知他們話還未說出口,便被幾個惡漢掀倒了,按在椅子下一頓亂踩。
當然,其中又以楊千金的鐵桿擁躉們被修理得最慘。
金木柯打完人,不無焦慮道,“張三哥,咱們也收過其它幾家的銀子,這樣幹……會不會壞了咱們在這一行的口碑?”
張三嘆道,“今天放肆搞,出了事,我兜著。”
金木柯總覺得不夠放心,道,“那,馬班頭會不會生氣?”
張三簡直懶得回答了,“這,本來就是馬班頭吩咐咱們這麼幹的。”
這句話,搞得金木柯又開始懷疑了,這位司徒姑娘又是馬班頭的哪位貴親?
今天,為了保護燕知府的安全,馬班頭特意在樓內各大出口安插了不少捕快,只是,現在臺下雖然打得哭爹喊娘,所有的捕快們直接選擇了無視。
目睹此狀,祝枝山很無奈地看著天機明鏡先生,老先生卻在看著燕知府。
玉摧紅從評委席上站起身來,笑道,“以劍為舞,動人心弦,一,咳咳,司徒姑娘剛才表演的劍舞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他本來以反應敏捷,口齒伶俐見長,今天說話怎麼有些結巴了?
楊月嬌本想直接反駁,轉念一想,自己為了報舊怨,攪亂了“恩賜鳳彩”現場,讓應天知府燕攀龍及其妻子顏面掃地,以至於一直愛戴燕攀龍夫婦的金陵各界對自己己經反感多多,楊千金遠遠對徐渭使了一個眼色。
徐渭領命而出,冷冷道,“加西亞評委,你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玉摧紅又咳了一聲,才道,“我覺得,她,己經有了十六強直接進八的資格。”
“古龍蘭”祝蘭英只懂真正的藝術,她當即點了點頭。
在馬寶寶提示之下,馬昂趕緊點點頭,道,“我同意。”
唐寅意味深長的瞥了一眼司徒姑娘,應該是同意了。
大家看向天機明鏡先生,老先生依舊似笑非笑地看著燕知府,口中道,“我又沒有反對。”
“我反對!”
徐渭高聲叫道。
話未說完,只見一個物什迎面飛來,徐渭下意識以手一擋,一個雞蛋在他的掌心炸開,臭雞黃噴了編輯大人一臉。
徐渭吼道,“馬捕頭。”
馬班頭應聲出來,有氣無力道,“徐大編有什麼吩咐?”
徐渭將手心的臭雞蛋殼一亮,道,“你們應天府就是這麼樣來維持會場秩序的嗎?”
馬班頭掩著鼻子,退後了半步,道,“怎麼啦?”
徐渭氣急敗壞道,“這是赤裸裸的攻擊評委!”
看著燕知府臉上的為難之色,馬班頭扁了扁嘴,終於對臺下吼道,“這……誰特麼幹的。”
觀眾席上頓時沒有了聲音,真正的肇事者金木柯,在眾人掩護之下,乾脆也抿唇望著天花板。
張三對他一豎拇指,以口形暗示道,“幹得漂亮,回去加錢!”
馬班頭不耐煩道,“反正又沒有人承認,乾脆就這麼算了唄,一個臭雞蛋而己,又打不死人的。”
徐渭怒道,“你這是什麼態度?!”
祝枝山笑著湊上來,勸道,“徐大編,你這運氣己經算不錯了,去年,有這麼一個評委,他與大家意見相左,還死不鬆口,結果是:臺下直接飛上來一口青磚,砸在他的頭上,可憐他,現在己經臥床一年,還要請人幫著接屎接尿呢。”
徐渭聞聲打了一個冷戰,小心躲到了燕知府的身後,道,“我,反正,我就是反對!”
因為對方是《邸報》主編,燕攀龍也要給足了面子,他輕聲道,“徐主編,有話請講。”
徐渭道,“為了十六強進八,楊千金身後的團隊,己經精心為她準備了“霸王別姬”的劍舞,現在,不知道什麼原因,司徒姑娘卻提前將這節目表演了。”
燕攀龍己經心不在蔫,只是“哦”了一聲。
天機明鏡先生插言道,“你是說,司徒姑娘剽竊了楊千金的創意?”
徐渭道,“對。”
天機明鏡先生冷冷道,“你有證據嗎?”
徐渭黯然地搖了搖頭。
“先不講甚麼剽竊不剽竊,如果,這一場是由楊千金舞出來,她會比一……司徒姑娘表演得更有感染力嗎?”
天機明鏡先生雖然振振有詞,卻也變得有些口吃了,他說出的這個“一”是什麼意思?
司徒姑娘持劍之時,似乎己經變得不再是凡間的女子,她舞得如妖如魔,看得大家如痴如醉。
楊千金和她比得了嗎?
徐渭沒有了把握,他仍然不甘道,“這樣地剽竊別人的創意,實在可恥。”
“世間之事,能者居之,管得了什麼誰先誰後呢?”唐寅冷冷補充道,“總不成,佔著茅坑不拉屎吧。”
楊千金楊月嬌捱到今日,就是要自己獨奪“花魅”的名號,如今見到這麼強勁的對手,絕不可能善罷干休。
所有的狐狸精,都應該有一個響亮的名字。
至今為止,大家只知道她是司徒姑娘,卻沒有人去追究她是“司徒誰誰”……
比如說,一代名妓杜十娘,真正的本名應該叫作“杜薇”。
這位司徒姑娘,會不會也叫作“司徒薇”呢?
楊月嬌現在才注意到一個如此詭異的場面,今天,無論是場上的評委,還是臺下的觀眾,大家全部都是一邊倒地支援著這位司徒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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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對!”
楊月嬌終於叫道。
祝枝山面露為難之色,道,“您,終於親自說話了,請講。”
楊月嬌道,“今年“花魁爭豔”的選手,除了長相和氣質之外,還講究各色才藝樣樣精通。”
祝枝山點點道,“是,嘿嘿,色藝雙絕。”
楊月嬌不理會對方的話外之音,繼續道,“司徒姑娘的“打”己經是打過了,確實精彩,接下來,她是不是應該唱上一段,至今為止,本姑娘還沒有聽她講出過一個字!”
祝枝山道,“司徒姑娘今天打也打累了,如果再要她唱,算不算翻場?”
楊月嬌道,“正是。”
祝枝山道,“但,如果,我說她嗓子今天正好壞掉了,不知道楊千金信是不信?”
在此時,金木柯的大腿內側劇痛,原來張三狠狠地掐了他一把,他忍不住跳起身來,高聲叫道,“我相信!”(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