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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自編自演

今年的“花魁爭豔”由應天府收歸官辦,其中過程本來就跌宕起伏,精彩紛呈,又經過靈霄閣《天下英雄榜》設立專欄,寫出大批精彩文章加以渲染,吸引著各地商賈鉅富們奔赴現場,為了自己中意的美人大撒金銀,應天府不但一團祥和,由此產生出來的賦稅,竟己接近全年的五成,此事驚動朝野,儼然成為官家辦文藝振業地方經濟的最佳藍本。

坊間傳聞,這樣一來,連當今的皇上對此也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若不是那一班難纏的內閣大臣們天天堵住豹房,死讕了死讕,以致皇上無法抽身,只怕這位荒唐皇上也要溜到十里秦淮來湊一湊熱鬧。

更加令人稱奇者,巡演過程之中,所有接待城市都是由當今的錦衣衛總指揮使江瀕大人親自指定。

各級地方官員懂得,江瀕大人如今深得皇上寵信,地位如日中天,只要是接到了這次的展演機會,便意味著自己管轄之地受到了江瀕大人的重視,於自身今後的官職晉升大有益處,獲得巡演機會的官員們喜不自勝,早早做足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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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往往是巡演船隊離城還有十里,當地父母官己經率領著全員盛裝迎接,殷勤備至,這些才子佳人們享受到的接待規模竟如同……出巡一般。

巡演船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金陵,每至一處,便引致當地民眾們萬人空巷的追捧。

於是,當地官府己出面搭臺,花魁們正好登臺表演歌舞,展現才藝,另一側,才子們開壇論道,順便售賣書畫新作。

如此一城一城的輪流下來,才子佳人們不但賺足了人氣,暗地裡也撈足了銀兩。

看官們可能奇怪,這些花魁們暗中受到那些褐衣人的劫持,怎麼方便撈金撈銀?

試想,無論是秦宛兒,魚嬋姬,花湘憶還是東瀛美女伊達靜美,當然還要算上司徒姑娘(燕歸雲)……等等,這些美人兒無一不是人物絕色,她(他)們各有不同風味,覆蓋住各色人種的所有優點。

大明天下,以金陵最為開化,接待地的富豪們好容易見到了陪都選出來的妙人兒,依慣例在臺上痛撒金銀,只想著打動美人兒芳心,能夠一親芳澤。

也幸虧羅養性對此早有安排,嚴令所有巡演活動由二百名重灌錦衣衛全程站臺護送,這些使足了銀子的富豪們想去後臺獻花,全數被錦衣衛攔阻,大明錦衣衛何等威嚴,誰都知道,眾人就算有霸王硬上弓的衝動,一旦面對錦衣衛,也只好熄了那些花花草草的念頭。

講淺白點,今年巡演的這些花魁們是光收銀子不辦事,白賺了!

真是文藝搭臺,幾方受益,不必一一細表。

半個月的時間熱熱鬧鬧的就這麼混了過去。

船至贛水,忽然有官船阻路,錦衣衛與對方交換公文,才知道對方乃是寧王的府兵,當今寧王,府兵不過八百,這次出來迎接巡演船隊的府兵卻足足有二百人之多,可見寧王對這一次巡演的重視。

大家又要奇怪了,靖難之役前,寧王朱權曾經帶有甲兵八萬,戰車六千,所屬朵顏三衛騎兵均驍勇善戰,實力比燕王朱棣更加可怕,如今,怎麼只剩下府兵八百了。

太祖朱元璋時期,既要諸王藩屏國家,備侮御邊,夾輔王室,要講親親之誼,就必須給藩王以實力和特權,所以很多對藩王的限制,並未有太大的效果,藩王的軍權仍然被維持著,形成尾大不掉不勢,以至於燕王朱棣有實力發動奪位之戰。

成祖朱棣即位後,鑑於前朝之失,對控制藩王極為重視,或以謀反等罪名,分別削去他們的封爵、屬官、護衛,取消統領駐軍的權力。

又對宗室的增加約束:不得預四民之業,仕宦永絕,農商莫通。不得到京師。宗室不得擅離境外,有居住鄉村者,雖百里之外,十日必三次到府畫卯,如果一期不到,即拘墩鎖,下審理所,定罪議罰。從郡王至儀賓以下,不得與文武官員往來交結及歲時宴會。

簡而言之,自大明永樂年間起,寧王朱權手下的甲兵八萬早已解散,朵顏三衛被放逐漠北,如今剩下來的這八百府兵,就是寧王的全部實力。

既然是到了寧王的地盤,府兵們對護送的錦衣衛們厚加饋贈,雙方交接完畢,錦衣衛調了其中的一條船,回金陵覆命。

此時夜深,巡演隊伍下船上岸宿在紅安。

這是一個大鎮,戶兵們先將三家客店住滿了,還佔了許多民房安置這些才子佳人。

百姓們雖然不滿,似乎早己習慣了這些府兵們的欺凌,敢怒而不敢言。

黑夜中,忽然客店起火,兵刃相撞,喊殺之聲大作。

猶未睡去的沈櫻急調來府兵頭目,道,“什麼人有這等膽子,竟敢打巡演隊伍的主意?”

那府兵頭目道,“只怕是外地流竄過來的山賊吧。”

沈櫻道,“外地流竄過來的?”

那府兵頭目巧舌如簧道,“我們江西,在寧王的治理之下,匪盜不生,路不拾遺,僅有的那麼幾個不法之徒,早早被砍了頭,剩下情節較輕的,也是被關在大獄中,全部老死了。”

沈櫻表示無語,命他們只管守在才子佳人所居的房舍四周,以防中了山賊們調虎離山之計。

遙望窗外,只見火頭越燒越大,慘叫聲此起彼伏,又一個府兵奔進來,道,“有土匪!已和弟兄們動上了手。”

先前這府兵頭目道,“讓大家嚴防死守,兄弟們千萬不能離開才子佳人們的附近。”

那府兵應聲出去。

沈櫻不由心煩氣燥,大門之外,慘叫聲,嬰兒哭泣聲,屋瓦墜地聲,響成了一片。

府兵鼓譟,搶來水盆水桶施救,那火併沒有燒大,不久便熄了,又騷擾喧譁了好一會,人聲才漸漸靜下來。

一個府兵滿臉煤煙地奔進來,報告道,“山賊已被殺退了。”

府兵頭目問道,“傷亡了多少弟兄?”

府兵道,“傷是傷了那麼幾個,沒有死的。”

府兵頭目松了口氣,追問道,“山賊逮到幾個?殺傷多少?”

府兵看了看沈櫻,又苦臉看著頭目,隔了半晌,喃喃道,“山賊們非常狡猾,一擊不中,全溜了。”

府兵頭目哼了一聲,並不言語。

府兵道,“這批山賊以布蒙面,個個武功厲害,兄弟們捨命拼殺,才能將他們擊退。”

府兵頭目道,“一群廢物,你吩咐大家加強警戒,千萬不能再出錯了,明天一早上路。”

與沈櫻辭別之後,二人揚長而去。

沈櫻背後忽然有人“卟哧”一笑,又是丫頭涵薇。

沈櫻慍怒道,“笑什麼?”

涵薇捂嘴笑道,“這些府兵們在演戲給我們瞧呢!”

沈櫻不由一怔。

涵薇一扯她的袖子,將她拉到窗邊,沈櫻所住的這個房子視線極佳,正好方便看見櫃檯處的情形。

只見那府兵頭目陰沉著臉坐在正中,三個客店老闆臉都嚇綠了,一個府兵上前,一邊拔刀,一邊大罵,說他們勾結山賊,膽敢傷害寧王府兵,罪不可赦,只嚇得各店老板不住磕頭求饒。

沈櫻嘆了口氣。

涵薇又拉著她繼續觀瞧,各店老板們小聲商議之後,終於很快湊足了幾百兩銀子,雙手獻上,府兵頭目這才作罷。

涵薇吃吃笑道,“所謂的外面打了半天,我就沒見到一個府兵身上有見血的,嘻嘻,這群傢伙一定是窮瘋了,自編自演了一場山賊進襲的好戲,只為著找藉口打本地百姓們的秋風!”

沈櫻眉頭緊皺,沒有說話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