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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裘三兩並南宮離傳

元末明初,天下大亂,大元即傾欲倒,黎民倒懸,群雄並起,各方割據,泰州張士誠虎踞富庶江浙,淮右朱元璋鷹揚金陵,嶽州陳友諒高視湖廣,偌大元蒙苦守半壁,已失其鹿,當此之時,人人自謂手握重兵稱王望帝,家家自謂四戰之地縱橫捭闔,然而,中華華夏之花落誰家,自不必多言。

殺伐多年終塵埃落定,太祖朱元璋深厭惡者,非明教小明王張無忌(偷笑),乃是張士誠,陳友諒兩人耳,前者江南鹽商擁躉,天下之財十之佔八九,驅財聚兵,強勁異常,太祖深謀,僥倖勝之,後數年,打壓元末首富張士誠舊屬沈萬三也是餘脈震盪。而陳友諒是朱元璋平生之勁敵,兩人相較,皆出身苦海,年即弱冠,陳友諒丐幫,朱元璋掛單和尚,同樣一步步軍功升級,陳友諒對決朱元璋之勢,恍若三國官渡,袁紹袁本初對陣曹操曹孟德。鄱陽湖一戰,六十萬對二十萬,陳友諒意外翻船,朱元璋成功逆襲,天下歸朱之勢確定。

至此,有明一朝,丐幫皆不得勢。丐幫從此改變路數,行俠仗義之事並不敢多為,而發家致富之必是熱心,撈偏走斜已是常態。嶽州故地,有道是三國周郎閱兵舊樓岳陽樓,上有范仲淹範希文所書《岳陽樓記》堂堂皇皇,下有丐幫總舵魑魅魍魎。

裘三兩者,失母棄兒,多遭轉賣,淪為丐幫八袋長老裘宗翰之子裘天賜伴讀,名為伴讀,實為賤奴。大明律,倡優乞丐皆不可入仕。然,上有律,下有策,丐幫已非北宋之丐幫,乃富甲一方之丐幫,此事易,買辦易籍即可,裘宗翰之兄乃是丐幫總幫主裘宗望,與大明三法司喬四關係甚好,喬四操案,丐籍轉商籍。裘天賜年十五,性情暴戾,裘三兩年十三,不堪忍受,重傷天賜,出逃嶽州,丐幫幫主大怒,追殺裘三兩。數次不逮,又傷數名弟子,恐惹官家說辭,託六扇門喬四協辦案,裘三兩懼,至寶慶縣,聽聞寶慶以西有山,曰山,山下有水,曰扶夷江,溯流而上即是十萬瑤鄉,瑤漢有仇隙,漢民無論官商,皆不至,於是,欲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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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是時,裘三兩已身負重傷,計慮不得脫身,無意間於寶慶街發現一乞兒,神色樣貌皆類似自己,探問之,既聾又啞,並非丐幫所屬弟子,裘三兩思慮金蟬脫殼就在今晚。將此乞兒食誘至舊城隍廟,當胸錐殺,偽作丐幫長老祁三英和公門喬四手法,提前壓在山將軍斷崖下,算定午夜暴雨將衝出屍骸。

當晚,裘三兩現身寶慶,丐幫祁三英並三法司喬四,圍聚捕裘三兩,期間裘中傷丐幫多人,喬四和顏悅色以司法公正誆之,隨即下重手,裘三兩脊柱筋斷,墜崖。當是時,雨欲天黑如墨,而電光如晝,驚雷一聲,將軍斷崖上雷劈丐幫一人。眾人皆懼,戰戰兢兢下山,次日,扶夷江下游淺龍灣覓一屍骸,確認為裘三兩,丐幫祁三英求帶回,喬四不許,送回司法銷案。

六年後一日,金陵蕉溪嶺蘭若寺亂葬崗一冢被掘,有人報喬四,裘三兩屍骸失蹤。次日,湖廣嶽州丐幫來報,新科舉人裘天賜被虐殺,現場有字,殺人者裘三兩。自此,六扇門喬四接案不已,時有月,時有季,所殺非官即富,喬四心知,此裘三兩報復當年冤屈。

另一奇人,南宮離。且說衡山派有宿老宮無我,宮無我有妻黎阿楠,宮無我擅長骨科,年少時採藥瑤鄉,遇瑤盤王歌會,對歌對了瑤族少女,名曰黎阿楠。後得知此女是瑤頭人之女,宮無我自慚形穢,執意不願娶,離開瑤鄉,回衡山祝融祠。黎阿楠尾隨,遂成夫妻。時,衡山派參與血旗門郭不讓主持武林爭霸,丐幫老幫主裘宗弼武功高強,連傷衡山派掌門師侄數人。

宮無我本安於治病治傷,不想捲入紛爭,無奈裘宗弼氣勢凌人,宮無我雙掌回擊,裘宗弼被反彈內力所傷,回嶽州不久殯天。如此,宮成衡山派領軍人物,名聲大噪。衡山派中老以上,都認為宮無我應出任掌門人,並議黎阿楠並未給宮無我生下一兒半女,規勸掌門人理應納妾延嗣,宮無我不語。黎阿楠大怒,一日夜,以離心劍刺瞎所有中老,宮無我得知此慘禍,知衡山派已經容不下黎阿楠,遂跟黎阿楠返回瑤鄉,隱姓埋名,安心田園,並骨傷科濟世救人。

黎阿楠善妒,性怪,自己闖禍,偏不認,卻怪罪宮無我沒有護妻,常常以傷山間大獸骨骼,遣瑤人送之宮無我藥治,宮無我皆笑納。一日,黎阿楠得瑤人送來一重傷孩童,十二三歲,脊柱斷裂,胸肋折損,神志不清,滿臉血汙,黎阿楠即洗淨血跡,見孩子面貌清秀,心憐之,連刺十二針護著心脈,送之往宮無我。

六年後,宮無我黎阿楠兩夫妻相愛相殺,一起亡故。孩甚幸,脫胎換骨,得宮無我骨科神功,得黎阿楠離心劍法,逆黎阿楠心願,合葬兩人。黎阿楠曾發誓:兩人百年後,葬兩地,不同山,不同水,墓兩向,生生世世不相往來。此孩長大成人,取兩人名字中各一字,叫做南宮離。其實本意是楠,宮,自己為離,三個人,不離。

南宮離出瑤山,同年,裘三兩重現江湖。南宮離到南京,拜義大利主教安若望為師,當了教士,而南京附近頻發滅富殺官慘案,喬四終不得升遷後致仕。

南宮離修理南昌寧王之女郡主墨蘭的懷錶之緣,去南昌,裘三兩一個憤怒的人,南宮離,一個柔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