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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出爾反爾

現身的顏麗三步並作兩步的向錦榻走去,見歌這汗如雨下,十分痛苦的模樣,頓時紅了眼眶,也不顧自己是待嫁之身,直接坐去了歌的榻沿上。

伸出那細長的手指攥起袖口,擦拭歌額上的汗珠,泫然淚泣道:“歌…歌…”

見顏麗這般淚泣心疼,南疆近到錦榻邊,察看了一番歌的氣色。

衣袖一揮,一層正紅色霧氣將歌籠罩起來。

透過紅色霧氣瞧見歌的玄靈珠內,有一藍一黃兩股能量在糾纏,似在互毆。

“他這是在憑自己虛弱的玄力,鎮壓玄靈珠內那兩股外來能量。”南疆說道。

觀察了片刻,發現了端倪,很是驚訝的暗道:“這兩股能量是靈元?靈元在爭奪寄主之權?”

南疆詫異極了,怎會有兩股靈元出現在他體內?

在這鴻大地上,只有玄術造詣頗高之人,才能將玄靈珠修煉到容下一隻靈獸。

而此人的玄靈珠裡,卻是兩隻靈獸想要其成為自己的寄主。

俗話說,一山不容二虎,它們這般打鬥,定是想將對方置於死地,想讓這榻上之人做自己的主人,抑或是,想與之融為一體。

兀顏麗擦了擦淚珠,起身對南疆道:“南疆,還請你救君上。”

一旁的赤烏,白魚,這才轉頭看朝南疆看去,實在是驚為天人,這等絕色,獵桑國可從未出現過。

南疆面露嚴肅之色,愈加的氣質高冷,伸出那纖細的右手隨手一拈。

掌心隨即出現了一支無葉的正紅色花朵。

輕輕一揮,那花朵便飄於錦榻之上,隨後掌心朝上,雙手交疊於腹前。

緩緩閉上珠瞳,交疊的雙掌輕緩的往上移動…

忽見南疆微微張開兩片朱唇,一顆通體正紅色的靈珠緩緩吐口而出。

一個優美的吐氣動作,吹動紅色靈珠…

南疆口吐玄靈珠的一幕,驚呆了寢殿內的所有人,從未見過有人的玄靈珠是從嘴裡運出。

“為何她的玄靈珠是從嘴裡吐出來?而不是與我們一樣,是從額間運出?”顏麗暗道。

只見那紅色靈珠飄去錦榻上,與聖草並列。

再一個優美的動作,由指尖發出一縷黃色霧氣,飄向紅色靈珠。

隨著運術,曼殊沙華橫倒以傾斜之狀,將花蕊一頭直對歌面部,紅色靈珠發出絲絲紅色霧氣,灌輸到曼殊沙華。

花蕊中間,隨即發出似青絲粗細的極美的正紅色霧氣,從歌的鼻腔入去……

眾人大氣不敢喘的瞧著這一幕…

生怕一個大的呼吸聲,便會擾斷醫治歌的那顆紅色珠子與那朵紅色花之間連線著的紅色霧氣。

片刻後,南疆施術將紅色靈珠吞回了體內,曼殊沙華也被收了回來。

微低著頭觀察著起色漸好的歌,暗道:“你就是獵桑國的君上?怎會有兩隻靈獸爭搶你做主人?”

大家紛紛近去了榻前,期待中七嘴八舌的詢問著,也在質疑著。

“君上為何還不醒來?這聖草有用嗎?”赤烏焦急道。

“莫慌,再等等。”

無象寬慰著眾人,實則他的內心也是存疑的。

隨著白魚的驚喜喊聲,打碎了眾人的猜疑,劃破了那壓抑,緊張的氣氛:“快看!君上,君上這是醒了嗎?”

顏麗等人一湧而上,圍在榻邊上注視著歌臉上的變化。

只見歌動了動眼皮,緩緩睜開了眼睛……

眼前一片模糊,待視線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一排四個頭顱赫然在前。

“君上,君上,君上您醒過來了。”無象激動道。

“君上,您終於醒了,顏麗好是擔心。”兀顏麗喜極而泣道。

見她他們臉上個個兒掛著喜悅,南疆也覺樂滋滋的。

原來,救人的感覺是這樣的,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襲來,衍生出‘被需要’的強烈感覺。

不禁沾沾自喜的暗道:“也並非個個兒都嫌棄我的嘛!還是有人需要我的,嘻嘻!”

頗有一種功成身退之勢的南疆,默默退到了寢殿中央,好奇的瞧著滿殿晃眼的氣派奢華。

醒來的歌看清了眼前這幾顆頭顱,有幾分虛弱道:“你們…離我遠點。”

心喜不已的顏麗趕緊往後退了幾步,無象等人也退去了一邊,生怕歌再昏了過去。

南疆見顏麗等人紛紛退到了一邊,也準備去到一處角落,繼續欣賞那些精美的擺件。

將將步出幾步,卻被錦榻上的歌瞥見一襲湖藍色的身影。

“那是何人?”歌低聲問道。

南疆一聽,微低著頭呆在原地不敢動,暗道:“在問我?我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兀顏麗朝南疆看了一眼,緊著近去歌身前,故意擋住歌看南疆的視線,望以此含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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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您許是還未完全恢復,視線還有些模糊,寢殿裡只有我與無象赤烏等人,並無外人在。”

兀顏麗此話一出,引來無象赤烏等人紛紛側目,不是還有一個美人兒在麼?

南疆略微意外的蹙了蹙眉尖,腹誹道:“我不是你的朋友麼?我不是人嗎?”

當即就不幹了,揮了揮白紗羅近到顏麗身前:“顏麗,還有我在啊!我是你的朋友,南疆啊!”

被當面對質的顏麗,臉變得緋紅。

原就不想歌見到南疆的美貌,狹隘的顏麗竟急中生愚,睜眼說起了瞎話。

榻上的歌見顏麗神色有些慌張,似乎那女子並未說謊。

遂想要起身問問究竟是因何事,赤烏見狀,緊忙將歌扶靠起來。

“顏麗,可有此事?”

“我…她…是她一廂情願說要與我做朋友,我並未答應。”

南疆吃驚的看著顏麗,明明顏麗答應與自己做朋友,怎的現在又不認了?

這熟悉的,被莫名拒之千裡的感覺,又出現了。

南疆當即變的黯然了,被人如此理直氣壯的討厭,還是頭一遭。

以往識得的女子,都是默默的遠離自己,而這次…

罷了罷了,不管是理直氣壯,還是默默遠離,都是因為自己不討人喜歡。

雖說一心想要交朋識友,可也不必這般去乞求成為別人的朋友,遂轉身就要離開。

無象見狀,喊道:“南疆。”

此事,無象也是一清二楚的。

很是不解顏麗為何這般出爾反爾,很是看不慣顏麗這做派。

“兀顏族長,在回宮的路上,南疆問過你,你也答應與她做朋友的,我聽見的。”

顏麗頓時怒容漸現,瞪了一眼無象,以為無象是被南疆的美貌所迷惑。

這才胳膊肘往外拐,針對起自己人來了。

“無象將軍,請你注意自己的身份!”

南疆見這名叫無象的人,為了說明其中事實,反倒被顏麗訓斥。

心裡對無象很是感激,當即折身回來,近到歌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