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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8】列車上的背影

“師傅?”江虹脫口而出,這個背影太熟悉了。

“噓!”吳方轉身,戴著一副黑幽幽的墨鏡,左手食指放在嘴唇中間,示意江虹不要聲張。然後迅速上前一步,看看兩邊通道,此刻該連接處只有他倆,沒有別人。

“你怎麼上來了?”江虹深感意外。辰州放客,車上巡視,一個半小時過去了,他和夏冰冰都沒有發現吳方,鄺霞她們也沒發現。吳方大名鼎鼎,辰州鐵路地區沒人不認識他。他應該是辰州混上的車,他上來幹什麼?還用問嗎?跟蹤高陽一夥。

“我就不能上來?”吳方笑了,小聲的說。

“不是,你該跟我打聲招呼,我好有個準備。”

“本來就是秘密行動,我要不在這裡等你,你根本就查不到我。”

“你坐什麼位置?”

“前面,1號車廂中部,我看高陽他們比較方便。”

“你太近了,容易暴露。你雖然跟高陽不熟,但是他認識你。”

“放心,你們都沒有發現我,高陽更不可能發現。”

“師傅,你是跟到昆明南站,還是……”一個中年旅客走過來,江虹閉上嘴巴。

“乘警同志,開水在哪裡啊?”男旅客的手裡拿著一個保溫茶杯。

“後面,車門旁邊的牆壁上。”江虹伸手一指,旅客道謝一聲走了。

“黑子,高陽這次可能是去見郎亞爾,謀劃新的FD路線。這是一個絕好機會,錯過就可惜了,我要跟蹤他們到國境線,爭取找到狼哥下落。”

“什麼?就你一個人嗎?”江虹大驚失色。

“一個人好,無牽無掛,行動自由。”

“如果發現狼哥下落,你怎麼抓?尋求當地警方協助?”

“是的。”

“高陽去緬甸呢?你也跟過去嗎?”

“視情而定。”

“不行,師傅,我跟你去。我馬上跟袁隊打個電話,讓他派人下午坐飛機到昆明,明天替我的班,帶夏冰冰返回辰州。”江虹說的袁隊是第三大隊大隊長袁磊,這趟高鐵列車歸屬第三大隊管轄。

“胡鬧!”吳方惱了:“獵狼計劃高度保密,袁隊他們都不知道,我這次都是請假出來的,你搞什麼名堂?”

“我…忘了。”江虹有點不好意思。

“你好!”兩個姑娘走了過來:“乘警大哥,南湖快到了嗎?”

“快了,你們聽廣播預告吧!”

“好的!謝謝!”兩個姑娘走了。

“黑子。”吳方繼續:“我多次提醒你,高陽在辰州的人脈很廣。尤其是在鐵路地區,包括我們內部也有人跟他是朋友,獵狼計劃不能洩密,你明白嗎?”

“明白。我可以說得急病了,發高燒什麼的,要在昆明休息兩天。”

“那也不行,動靜太大。說老實話我也想帶上你,但是你有你的任務,抓緊時間摸清藍燕內部情況,完成第一步的行動。我在這裡等你,就是向你佈置新的任務。”

“什麼任務?”

“做通斯雨蘭的工作,讓她進入藍燕上班。你別跟我瞪眼,今天上車之前我去公安處見處長,他批准了我的這個方案,由我向你下達命令。”

“還有這種命令?”

“你說幹不幹吧?”

“我還有選擇嗎?”

“沒有。”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無論如何,你要做通斯雨蘭的工作。”

“我們給她什麼身份?”

“你想給她什麼身份?”

“她很想去藍燕上班。”

“那太好了!天助我也。看來問題出在你的身上,不在雨蘭那裡。這樣就好辦了,你找高陽,讓斯雨蘭進去做個樂手,她琵琶彈的好,KTV裡需要她。”

“原來你是這麼想的,我還以為你讓雨蘭做服務員。”江虹似乎聽明白了。師傅謀劃縝密,心思獨到,斯雨蘭在藍燕KTV做個琵琶樂手再好不過,可高陽需要嗎?

“你跟高陽是老同學,斯雨蘭進去了,又懂音樂,高陽怎麼可能讓她做服務員?”

“那倒也是,可是……”江虹欲言又止,看見幾個旅客過來了。

“可是什麼?”旅客走過,吳方繼續:“昨晚談到這個問題,你小子就跑了,我今天只能跟何處直接彙報。我知道你擔心雨蘭安全,你是庸人自擾,不懂進退。斯雨蘭進去了,樂手都是上夜班的,你也可以跟他一起去嘛!高陽還會將你擋在門外?”

“你的意思,我可以藉機進藍燕偵察?”

“斯雨蘭不進去,你憑什麼經常往藍燕跑?高陽百分之百會懷疑你。你不進入藍燕,光靠巴仔能行?看來你是誤解我了,我沒要求斯雨蘭做什麼,我不需要她為警方工作,你更不能向她透露獵狼計劃。她就是個引子,她進去工作了,你才能經常去藍燕。”

“啊?原來如此。”

“你呀!啊什麼啊?昨晚我想跟你溝通,你裝肚子痛跑掉了。”

“我…嘿嘿!”江虹的臉紅了:“這辦法好,我能執行獵狼計劃,還能保護雨蘭巴仔。可是,鄺霞會誤解的。”

“誤解就誤解吧!”

“什麼?你跟何處這是要我命啊!”

“那叫鄺霞辭職,她去藍燕上班?一個列車長去夜店幹服務員,你覺得高陽不會懷疑她?你這是把鄺霞往火坑裡推呀!我告訴你,只有斯雨蘭最合適。你跟雨蘭這個尺度你自己把握吧!隨機應變,鄺霞如果誤解你了,你就委屈一下。獵狼計劃這個月底必須結束,到時我跟鄺霞解釋,她還會怪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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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江虹啞口無言。

“行了,任務佈置完畢,我該回車廂了,鄺霞她們看見就暴露了。”吳方說完向下拉低一點鴨舌帽的帽沿,拔腿欲走。

“師傅,你…我不放心。”江虹眼圈紅了,吳方單獨跟蹤高陽一夥太危險了。

“你也是個孤膽英雄,師傅我還不如你嗎?”吳方笑笑,鎮定自若。

“可我……你還是別去了。”

“黑子,我們師徒一場,謝謝你的好意。你放心吧!師傅路上有人策應,否則何處也不會讓我去。”

“誰策應你?”

“我不知道,何處也不知道,上面知道。”

“你和何處都不知道是誰?怎麼聯絡青雲?”江虹莫名其妙。

“沒有聯絡,只說公安部化裝偵查員,程式碼‘青雲’,長期在金三角臥底。”

“那你還去什麼?就讓青雲找出那個狼哥。”

“青雲一直沒有見過狼哥,再說不能為了抓個狼哥暴露自己,青雲還有長遠任務。其實,高陽涉毒就是青雲傳回來的情報,那個XD者是虛構的。”

“啊!”江虹傻了。為了隱瞞這個青雲,師傅特意編了一個故事,今天他要不說自己還真信了,這個獵狼計劃到底還有多少秘密?

“黑子,我回辰州之前,不要給我打電話發資訊,記住你的任務,再見!”

“師傅,你的中飯……”

“我有麵包。”吳方向前走了,江虹呆呆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