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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試探

江虹看著吳方穿過2號車廂,走進1號車廂,在中間的一個位置坐下。

因為坐在旅客堆裡,看著確實比較隱蔽,但他是怎麼躲過自己眼睛的?江虹著實想不明白。眼下這個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師傅今晚下車後的安全,尤其是在路上。跟蹤一夥毒犯前往中緬邊境,可想而知是有多麼危險,可是自己擔心有什麼用?鞭長莫及。

為了儘早抓住狼哥,師傅這是主動出擊。因為郎亞爾很少潛回國,一般都隱藏在緬北山區,神出鬼沒。師傅判斷高陽是去會狼哥了,試圖透過跟蹤收集更多情報,或者直接將其抓獲,迅速完成獵狼計劃。師傅有點操之過急,但是不得不說這個辦法最為快捷,就是風險巨大。他為什麼不帶上兩個人?難道就是因為青雲在配合他?他就那麼相信青雲?

那個青雲是不是在車上?而且就在師傅附近?

仔細想想這可能性不大,青雲既然長期在金三角潛伏,不太可能跨越千里來到辰州,暗中保護吳方,那樣容易暴露,至少吳方現在是安全的。青雲既然知道吳方行蹤,最大可能是在昆明或者中緬邊境跟上吳方,策應他的跟蹤行動。儘管如此,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江虹還是隱隱不安。

至於斯雨蘭的問題,自己不用再糾結了,既是工作任務肯定是無條件接受。師傅這個方案是最好的,讓斯雨蘭進藍燕做樂手,我就可以經常進去找她,藉此偵查藍燕內部情況,尋找線索,落實證據。最大隱患就是鄺霞產生誤解,你看,自己還沒有為斯雨蘭做什麼,只是一點不成熟的想法,鄺霞就關上門哭鼻子了。為了執行獵狼計劃,自己今後必須藉助雨蘭,在藍燕KTV裡演一場戲,鄺霞肯定會吃醋的。

師傅說了,任務結束他會跟鄺霞解釋的,自己暫時就當一回冤大頭吧!也就二十多天。現在我就去找高陽,推薦雨蘭做琵琶手。

“叮咚!各位旅客……”伴隨一聲樂鈴,列車廣播預告即將到達南湖車站。車廂裡面有一些旅客站起來,各自從行李架上拿下了行李,湧向兩邊車門。因為等待下車的旅客將狹窄過道給堵住了,江虹只好先等一等。

11點38分,G1628次列車準時停靠南湖車站。

兩分鍾後旅客乘降完畢,車門關上,銀灰色“復興號”高鐵列車繼續向西……

上車旅客很快落座,車廂裡面平靜下來,過道通暢。江虹走過2號車廂,進入1號車廂,看見師傅吳方坐在中部一個座位,而且就在過道旁邊,低頭在看一本雜誌。因為他戴著鴨舌帽,頭低下後就遮住了大半個臉,所以不仔細看你還真的認不出來。雖然這種隱蔽方式可以蒙過鄺霞和夏冰冰她們,但瞞不過江虹,江虹巡視都很仔細,目光銳利。在他的印象裡,辰州開車以後,1號車廂就沒有戴鴨舌帽的中年男子,師傅用了什麼障眼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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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我明白了。天機不可洩露,江虹心領神會,他從吳方身邊走了過去……

1號車廂分為三個部分。最前面是一等座的區域,有一個玻璃門,還有上下車門。然後就是衛生間和兩個包廂,左右各一,後面半截車廂是二等座,吳方就坐在二等座前面。他透過玻璃門可以看見一等座內動態,當然,一等座裡面的人也能看見他。邱寧、池倩和阮玉嫻都不認識吳方,高陽認識,但高陽是背對著玻璃門坐著,且是裡面靠窗座位,剛好形成一個死角。

江虹明白,這種情況高陽很難發現吳方。除非他刻意站起來,長時間的觀察後面半截車廂,尋找可疑之人,那樣師傅可能就會暴露。但是師傅只要將腦袋埋下去,身體往裡偏點,高陽就看不到他了。

獵狼計劃實施了一個月,巴仔已在藍燕臥底,商川便衣蹲守,目前看來高陽並未察覺鐵路警方已經盯上了他。他很放鬆,當然也很自信,一是因為他的消息靈通,這麼多年沒出過事,所以膽子越來越大;二是這趟高鐵列車的乘警長是他的老同學江虹,他自然很放心。

江虹從吳方的身邊走過,吳方沒有抬頭。

此刻,一等座裡,夏冰冰正在跟高陽他們聊天,看起來很熱乎,因為乘警專座就在高陽他們旁邊,隔著小小過道,一左一右,說話非常方便。

玻璃門自動開啟了,江虹走了進去,池倩先看見他:“江警長好!”

“師兄,來啦!”夏冰冰扭過頭,滿臉喜色,停止聊天。

“冰冰,你跟我的老同學混熟了?”江虹心想叫你少跟高陽他們搭話,看來你是當成耳旁風了,還好獵狼計劃沒告訴你,不過師傅已經交待我可以告訴你。

“黑子,我正想打你電話呢!”高陽趕緊站了起來,轉身笑眯眯的。

“高陽,坐吧!等下餐車空了,我帶你們過去吃飯。”江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高陽視線,怕他發現吳方,雙方實際距離僅十多米。

“巧了,我們兄弟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就是想請你吃飯。剛才問了冰冰,他說你們餐車只有盒飯,最好的六十塊,裡面有紅燒的牛肉。”

“是的。”

“能不能叫餐車做幾個菜?我不差錢。”

“不是錢的問題。一是餐車用的是微波爐,沒法炒菜;二是餐車規定不準另外加工飯菜,必須統一售賣盒飯,我們不能違反規定。”

“鄺霞是列車長,這不是她一句話嘛!”

“你想錯了。她要帶頭遵守規章制度,否則怎麼管理車班?怎麼管理旅客?”

“哦!那就算了,我們就吃盒飯。”高陽撓了撓頭,終於坐下。

“警長真是很模範啊!”阮玉嫻稱讚道。

“玉嫻過獎。鄺霞帶了幾個熟菜上來,等下你們跟我們一起吃飯吧!車上就是這個條件,不能跟你們藍燕比,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行啊!”高陽滿口答應:“鄺霞都在你家幫著伯母做飯,像個賢妻良母,手藝肯定不錯,今天我就嚐嚐她的手藝。”

“警長,坐下聊聊。”邱寧招呼,一雙眼睛骨碌碌轉。

“我想站站。冰冰,你們聊了什麼?這麼開心。”

“師兄,高總說了好多你倆小時候的故事,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高陽,你可別出我的洋相。”

“哪裡哪裡!我都是誇你呢!你一直比我強,我是羨慕嫉妒恨啊!”

“別給我戴帽子,還聊什麼?”

“他的創業故事。”夏冰冰一臉的羨慕:“不到10年時間成了千萬富翁,如今擁有我們辰州最豪華的KTV,現在又去開拓邊貿生意,向著億萬富翁前進。”

“冰冰,獻醜獻醜,我只能在你的面前班門弄斧,黑子來了你就別提我啦!他呀!才瞧不上我這一點本事。”

“未必,昨晚我去看了你的藍燕,真是大開眼界,很受啟發,該我羨慕你呀!”

“黑子,你別挖苦我了,我心裡硌得慌。”

“既然警長這麼喜歡,歡迎常來玩啊!”池倩狡黠一笑。

“那是自然,今後我會常去光顧,你們藍燕還招人嗎?”江虹切入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