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二)
假校長設宴有因 真冰人冷漠無情
日子過得很快，一晃兒，一一年已經畫上了句號，一二年元旦到了。
“那年冬天，你離我而去。”凌峰電話音樂鈴聲響起。
凌峰看號碼，是絲帆老師，連忙接聽。
“凌峰老師，中午有時間嗎?曹校長中午要在家宴請咱們幾個，特意囑咐一定要把你請到。”電話那頭傳來絲帆老師的聲音。
“有倒有時間，不過我跟曹校長也不熟，也就見面打聲招呼而已，又是只有我一個男的，還是去曹校長家裡，有點不方便吧?”凌峰有推辭之意。
“凌峰老師，你不要有那麼多顧慮，這也正好是個機會，咱們共事也三個來月了，還沒在一起吃過飯，況且咱也不空手去，我已經在去東一副食商場的路上了，一會兒十點吧，我去接你。”絲帆老師極力說服著凌峰。
“那好吧絲帆老師，我在人民公園東廣場門前等你。”凌峰答應並且告知了地點。
凌峰穿好羽絨服，提前下樓去了水果店，初次登門一定要帶些禮物，絲帆老師去副食商店一定不會買水果。
不到十點，絲帆老師的車就到了，而凌峰剛到不久。
上了車，凌峰問道：“絲帆老師，這次不會還有外人吧?”
凌峰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看見了車後座上那一大方便袋腸、肚之類的熟食。曹校長是每週幫著點火照料學校，但她的兩位上小學的姑娘都是免費在揚帆學習，而絲帆老師的花銷費用不是個小數目，即使去飯店也夠三位老師吃好幾頓的了。
“不只咱仨，還有一位曹校長的表姐。”絲帆老師回答道。
“噢，原來如此。”凌峰不言語了。
“凌峰老師，你平時上網嗎?沉默一段時間後絲帆老師挑起話題。
“上，下下棋，看看電影啥的。”凌峰回答。
“那你不上QQ，不聊天嗎?”絲帆老師接著問。
“上QQ，我下棋去的地方就是QQ遊戲，但我不聊天，太耽誤時間。”凌峰套用當初晨露說過的話。
“是這樣，那你聽說過網戀嗎?”絲帆老師繼續著話題。
“聽說過，聽說是在QQ聊天上，聊著聊著就上癮了，就離不開對方了，但我從來沒見過。”凌峰想起雅君說過的話。
“凌峰老師，那你今開算是來著了，曹校長的那位表姐就是位網戀受害者，聽曹校長說，她表姐在網上認識了一位網友，也就聊了幾天，那位網友不知什麼原因突然不理曹校長表姐了，曹校長表姐就跟病了似的幹什麼都無精打采的。”絲帆老師饒有興趣的講著故事。
“QQ聊天真這麼有魔力嗎?今天得好好見識一下了。”凌峰有了一種期盼的心理。
絲帆老師的白色SUV奔跑在火車道邊的公路上，公路另一側則是茫茫“雪原"，“雪原”盡頭的山根下也有車輛在穿梭，看來牡丹江通綏芬河的高速已經通車了。
“嘀嘀、嘀嘀。”一輛黑色豐田轎車疾駛而過。
絲帆老師指著前方愈行愈遠的黑色豐田說道：“小楊老師比咱們先到了。”
凌峰會意，說道：“原來這輛豐田就是小楊老師男朋友的車呀?我在四道村口的超市門前看見過好幾次。
絲帆老師嘆了一口氣，說道：“小楊老師太單純了，自己男朋友都看不住。”
凌峰瞅了一眼絲帆老師，不解的問道：“絲帆老師，你的意思是小楊老師的男朋友…你怎麼知道的?”
絲帆老師一加油門，說道：“直覺，女人的直覺，來了四道不進村還老往旅店跑，沒有問題才怪呢。”
絲帆老師駕車很快來到了四道村村口，凌峰看到剛才所見黑色豐田轎車就停在四道村口超市門前原來的位置上，四道村唯一水泥路邊上的旅店大門“咣噹”一聲，顯示剛剛有人進入。
絲帆老師走的是四道村較高的沙石路，前行不遠拐了一個彎，看見小楊老師正站在一戶院門前。
曹校長開啟大門，絲帆老師把車一直開進了院裡。
“曹校長家的院挺大呀?”凌峰不禁感嘆道。
“曹校長家養車，她的老公靠給人罐液化氣養家，因此我就願來她家，她家院門進出車都很方便。”絲帆老師行車順暢了話也多了起來。
“絲帆老師、凌峰老師，還有剛進屋的小楊老師，你說你們來就來唄，還這麼見外，買這些東西，讓我怪不好意思的。”曹校長熱情的招呼著客人。
“也沒啥，給孩子們增加點營養，也為咱今天的餐桌添幾個小菜。”絲帆老師客氣的說道。
凌峰只是冬天這陣週六週日見過曹校長數面，不是特別熟，因此只是微笑點頭示意。
曹校長家的院很大，除了停車空位，院內還有一座大棚和一間大瓦房。曹校長相讓從瓦房正中房門進入，一股暖意馬上襲來驅走了寒氣。
“右手邊這屋是兩個姑娘的房間。”曹校長指著進門右手邊的屋門說道。
凌峰最後一個進屋，關上房門時看到絲帆老師正在前方不遠處左手邊的屋門前脫鞋。
“這就是客廳了，客廳裡這間套間是我們夫妻倆的臥室，剛才走廊盡頭的房門內是廚房，你們先坐，我去看看表姐的菜炒得怎麼樣了。”曹校長說完出了客廳。
凌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開姑打量客廳內的佈置，從剛才走廊的地磚和此時的客廳地板，能看出來曹校長家的條件還是比較殷實的。
“凌峰老師，幫我把這個靠邊站支上。”曹校長在走廊上招喚。
凌峰去客廳門口搬靠邊站，絲帆老師則去了廚房，而小楊老師卻始終不見人影。
農村的房子就是大，靠邊站支在客廳正中間，再擺上一圈塑膠凳，周邊還有很大的餘富空間。
靠邊站支好沒多久，絲帆老師和曹橋長開始往客廳端菜，腸、肚、肝、牛肉、肘子等冷盤一個接一個，凌峰知道這些都是絲帆老師帶來的熟食。接下來才到了熱萊出場，最後一道魚端上桌後，客廳裡的靠邊站圓桌面上已是滿滿的了。
“小楊老師，帶倆姑娘出來吃飯。”曹校長衝屋門右手邊大屋喊道。
“表姐，你也來吃飯。”曹校長又衝廚房喊道。
“絲帆老師好，凌峰老師好。”曹校長的兩位千金走進客廳不住的問好。
“好，寶貝們，快來坐下，咱吃飯了。”絲帆老師招喚著兩個小女孩坐在圓桌邊的塑膠凳上。
“小楊老師，這也沒有外人，你去把你男朋友叫來唄?"曹校長看來熟知內情。
“不用喊他，喊他他也不會來，咱吃咱的。”小楊老師說道。
曹校長，你愛人呢，叫他來一塊吃。”絲帆老師禮讓著。
“他出車了，幹他這行的，越是節假日越忙，咱們不用等他。”曹校長解釋著。
“表姐，就差你了，快來呀。”曹校長衝廚房喊道。
“你們先吃，還有一個湯，馬上就好。”一個富有磁性的女中音響起。
“來，咱先吃。”曹校長開始給客人夾菜。
“湯來了。”磁性女聲又響了起來。
凌峰循聲望去，只看到了半張臉，另半張臉已被頭髮遮住。這是什麼髮型呢?三七分還是二八分，少的那部分規規矩矩梳於耳後精神利落，多的那部分則恣意張揚，雖柔順卻無拘無束。凌峰看到這褐黃色泛著光澤的髮型感覺到，眼前這個女人不簡單，屬於那種生活追求精緻的女人。
“表妹，你怎麼不拿酒呀?在小妞屋裡我拿來的法國卡詩圖還剩兩瓶。”曹校長的表姐說道。
“我去拿。”曹校長的大女兒說著跑回屋去了。
曹校長也意識到忘拿飲料和啤酒了，便示意小楊老師在客廳門後，小楊老師則去客廳門後拖過來一箱罐裝啤酒和兩大瓶飲料。
“我來介紹，這位是我表姐，你們就叫她冰人好了。”曹校長介紹說。
“什麼?冰人?”凌峰驚得失態竟站了起來。
“這位激動的仰慕者是凌峰老師，他說很想認識你。”曹校長介紹時眼睛急眨。
“很高興認識你。”凌峰伸出了右手。
恰於此時，曹校長大女兒取紅酒回來了，冰人沒有理凌峰而是接過紅酒，略一猶豫，轉身去廚房了。而曹校長順手拿起小楊老師剛擺到桌上的啤酒遞給了凌峰，凌峰也便接過啤酒尷尬地坐下。
“我表姐平時很孤傲，表情高冷，因此才有了冰人這個外號。”曹校長趁表姐不在解釋了一下表姐外號的由來。
這時冰人從廚房走了回來，手裡的紅酒木塞已拔出，另一只手則拿著兩隻高腳杯。曹校長趁表姐倒酒之際又介紹了絲帆和小楊兩位老師。凌峰觀察到，冰人對絲帆和小楊兩位老師都是點頭致意，禮貌有加。於是，凌峰明白了，冰人只是對異性才高冷的。
曹校長介紹完，去廚房取回幾隻杯子分發起來，而小楊老師則接過冰人的一杯紅酒。
“冰人女士，我這人學過看相，你把這半邊頭髮撩一下，我就能看出你的出生年月日來。”凌峰胡諂的目的是想探明眼前這個冰人是不是與自己網上聊天的那個冰人。
冰人沒有理凌峰這個茬，舉杯向絲帆和小楊兩位老師示意，然後呡了一口紅酒。凌峰也藉機舉杯幹了一杯啤酒。
“謝謝冰人女士的敬酒之儀，我就免費贈送一卦，冰人女士的生辰是1971年5月28日。”凌峰煞有介事地掐指算著。
凌峰觀察道，冰人微微一怔，眼睛瞅向了曹校長。
“表姐，天地良心，我沒向凌峰老師透露過半點你的事兒，況且你的生日我也不知道啊！”曹校長對燈發誓。
“不關曹校長的事，我這是看你半張臉看出來的，不信讓我看另半張臉，我能說出你家住哪裡，在什麼單位工作。”凌峰又胡說起來。
很顯然，凌峰的胡諂起到了作用，就見冰人將頭一點，再向相反方向一甩，那遮住半邊臉的頭髮隨即一蕩露出了整張臉，那是一張俊美的臉，凌峰待要細細欣賞，蕩起的褐發又已落下遮往半張臉。
凌峰端起酒杯，做了個請的手勢，一揚手一杯啤酒已下了肚。
冰人女士家住穆稜鎮，在林業部門工作。”凌峰搖頭晃腦的說。
凌峰話音剛落，對面的冰人已是臉色微變，眼睛不住地向凌峰瞟來。而凌峰也已斷定眼前這位冰人就是在QQ裡跟自己聊天的那個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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證實完冰人身份後，凌峰便不再言語，大口喝酒大塊吃起肉來，酒桌上只剩曹校長和絲帆老師談天說地支撐局面。
難道世界真這麼小嗎?原來凌峰試圖在網路上找到熟人，現如今卻是曾經的網友出現在眼前。凌峰又想起來時車上絲帆老師的話，那些話是真的嗎?凌峰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唯有用吃喝來掩飾那顆慌亂的心。反觀冰人，好似對眼前之人有了興趣，一改往常那種對異性置若罔聞的態度，而頻頻投來疑惑的目光。
曹校長的兩個女兒吃飽回自己房間了，冰人棄紅酒而取啤酒。
“凌峰老師，我敬你一杯。”冰人主動舉起了杯。
冰人話一出口，曹校長就驚呆了，也顧不得與絲帆老師說話了，因為曹校長還是第一次看到表姐如此主動的與一個異性喝酒。同時，曹校長也心裡有譜了，看來自己的計劃有可能成功。
凌峰則完全像變了一個人，眼睛也不敢瞅冰人了，嘴上也不敢再胡諂了，像個靦腆的孩子怯生生地舉起酒杯與冰人幹了一杯。
“凌峰老師，能跟你加QQ好友嗎?"冰人主動與凌峰說話了。
“對不起，我不聊QQ。”凌峰回答道。
“為什麼?”冰人一臉的疑問？。
“聊QQ太浪費時間了。”凌峰又用到了晨露的話。
“那就留個電話號碼吧。”冰人毫不氣餒。
這下沒辦法了，凌峰只得與冰人交換了電話號碼。
“林峰老師，你能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的生日、工作和家庭住址的嗎？”冰人問道。
凌峰聽罷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