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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委屈

春庭坐在車裡頭晃著手裡的團扇,對面坐著碧梗,正撩開簾子的一角往外瞧。有從窗戶吹進來,但也依舊是悶熱的很,春庭心情無端就有些煩躁了起來。

為了叫羅御安心,春庭收拾收拾就往淮陽去了,羅御沒陪著,只是把莊路留在了春庭身邊,莊路在,碧梗自然就也得跟著,一行人走的低調,路上走的也急,再加上外面天兒也熱,春庭實在是高興不起來。

碧梗放下簾子,笑道:“再過兩條街就到府上了,夫人且忍著些。”

春庭從鼻子裡面哼出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碧梗也不惱,她在春庭身邊伺候了這麼幾年,春庭就是一抬眼她大概都能猜出來她想的是什麼,知道這會春庭正煩悶這,便也不再說話,只靜靜地坐在那處。

不多時馬車便停了下來,碧梗先扶著丫鬟的手下了車,春庭在後面,一下車先是被外面的日頭晃了眼睛,抬起手裡的扇子擋了擋,過會才適應過來。

出來迎的還是環晴,春庭搖著扇子走在前頭,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是不識得路,還要次次都勞煩環晴姐姐做什麼,派個小丫鬟來也使得。”

“哪能怠慢了夫人呢。”環晴笑道,“您一來了,我們夫人高興地不得了,恨不得要親自出來迎您呢,要不是少爺和姑娘實在是太纏人,這會夫人定然親自出來了。”

春庭終於打起些精神來,“我還沒瞧見過鈺姐兒呢,只可惜鈺姐兒出聲那日我沒能過來。”

“您這不就馬上要瞧見了?不是說還得住上些時日,有的是時候同大姑娘親近呢。”環晴說道。

走到採意院去,屋裡面隔了冰盆子,一進屋就覺得清涼不少,白浣茹正等著她,見她來了就拽著春庭坐下,“你來的倒是快,我還當你得晚間才能到呢。”

“我這不是急著瞧瞧我寶貝外甥女。”春庭挽著白浣茹的手笑了笑,“快帶我去瞧瞧,我可是等不急了的。”

白浣茹嗔了她一眼,“你便是個越大越沒正形的。”又朝碧梗笑了笑,“莊夫人不如也一道去吧。”

鈺姐兒生的粉雕玉琢的,給春庭稀罕個不行,小娃娃也不認生,眼睛只盯著春庭手裡的七彩香囊瞧,伸著肉肉的小手想去抓,春庭恨不得把這娃娃抱回自己家去。

白浣茹在一旁看著好笑,“你若是真稀罕就自個兒生一個去,沒得日日眼饞旁人家的娃娃。”

春庭撅了噘嘴,“我倒是想了,那也得能懷上算呀。”

“我聽說你們家的七夫人都已經有了身子了?”白浣茹捏了捏女兒的小手,問道,“你家那幾個就沒拿這事做文章?”

“哪能不啊,轉天就塞了兩個妖妖嬈嬈的玩意過來,我瞧著都犯膈應。”春庭如今就是活脫脫一副小兒脾氣,左右這地方也沒外人,同白浣茹有什麼好遮攔的。

白浣茹皺眉,“你也不能光靠著逸安在前面撐著,抓緊懷上個孩子才是正經的,你這都快三年了,請過大夫來看看沒。”

“請過了啊。”春庭有些沮喪,“什麼毛病都沒有,連逸安都叫那老頭拉著瞧了個遍,只說這事隨緣,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旁人家夫妻恩愛成親三年都能抱上兩個胖娃娃了,偏到了春庭這就是不好使,白浣茹也很是疑惑,看了春庭幾眼問道:“你莫不是總和逸安耍小脾氣叫他睡書房吧?”

“白姐姐!”春庭一跺腳,“我是那樣的人嗎?”

“瞧你這幅踩了貓尾巴的樣子,可還真說不準。”白浣茹諷了春庭兩句,但到底還是替她操心的,“今兒你剛到,定然是累了的,回去歇著吧,等哪日外面天兒好了我領你去月隕庵瞧瞧,那的木源居士醫術是很好的,到時候叫她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庭還是住在玲香館裡面,碧梗被另安排了個院子,離得也不遠,隨時都能找到。

往玲香館走的時候春庭總覺得哪裡不對,指了指挨著玲香館的那個院子問跟在身邊的小丫鬟,“我記得那院子不是空著的?這怎麼瞧著像是住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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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順著春庭的手往那邊瞧了瞧,恭敬地回道:“那邊住的是華表姑娘。”

“華表姑娘?”春庭疑惑,“我怎麼沒聽說過,是哪家的表姑娘?”

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春庭的神色,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位華表姑娘是咱蘇家一位遠方的額表姑娘,奴婢也不知這輩分是怎麼論的,總之說是咱們長房的親戚。前些日子來投奔的,原是五房的九夫人接待的,說是父母都已經病故了,實在是走投無路,華表姑娘一個弱女子才來投奔的。”

聽著似乎是沒什麼毛病,但和九夫人沾上邊就沒什麼好事,尤其是這位表姑娘家境悽慘,如今還借住在長房,話本子裡不都是那麼寫的,嬌嬌弱弱的表姑娘舍了尊嚴寄人籬下,和表哥暗生情愫,只可惜這表哥有個惡毒的原配,兩人歷經千難萬險最後終成眷屬。

“那這位表姑娘是不是還身嬌體弱啊?”春庭隨口問了一句。

“您怎麼知道?”小丫鬟一臉驚訝,“夫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春庭的嘴角抽了抽,就聽那小丫鬟接著說道:“華表姑娘本來是想住在玲香館的,可夫人不讓,說是旁的院子都使得,玲香館是要留給羅夫人的,華表姑娘無法,才退而求其次選了旁邊那座院子。”

玲香館算的上是長房裡面的好地段了,院子裡面收拾的精緻不說,這院子離採意院離得也近,出了門拐兩個彎就能到。春庭在心裡面冷哼了一聲,這位表姑娘還當真是會挑地方,她當時選了玲香館是為了能去尋白浣茹說話的時候方便些,還真是沒想到有人能看中她的地方。

“夫人可是要見表姑娘?”那小丫鬟體貼的問道。

“不用了,我乏了,回去歇著吧。”春庭收回視線,她急什麼,左右要在淮陽住上好些日子,總有一天能碰上的。

晚膳的時候春庭就瞧見了這位華表姑娘,小姑娘十六七歲的年紀,正是如花一般嬌豔的時候,春庭偷偷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感慨了一句自己已經老了,也就不再看那華表姑娘了。

看多了鬧心,還是這點心瞧著順眼些。

吃到一半春庭才發現有哪裡不對,偏過頭問白浣茹,“怎麼沒瞧見姐夫?”

白浣茹一愣,而後有些無奈道:“你還當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成?差不多是你動身來淮陽那日他就走了,如今應是已經同逸安碰面了。”

春庭眨了眨眼睛,哦了一聲,突然覺得這頓飯就索然無味了起來。

白浣茹剛要說什麼,餘光瞟見了坐在那邊的華表姑娘,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給春庭夾了一筷子魚片,“我記得你愛吃這個,多吃些。”

飯後幾人坐在一起說話,春庭有些心不在焉,那位華表姑娘話也不多,只是靜靜地坐著。碧梗看了一圈,開口道:“我倒是有許久都沒在這邊走動過了,許多地方如今瞧著都有些生疏,我聽說表姑娘已經住了一段時日,想必是比我熟悉的,我瞧著表姑娘面善,不如您就賞個臉帶我出去走走?”

華表姑娘面露為難之色,可見春庭和白浣茹都沒有想要開口的意思,便只好勉為其難的應下了。

看著兩人出去,春庭揚了揚下巴,語氣叫人有些琢磨不透,“這又哪來的妖精,叫姐姐給攤上了。”

白浣茹白了她一眼,“你便是口無遮攔,人家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以前也是閨秀的,怎麼到了你嘴裡就變了味。”

“誰家閨秀能恬不知恥的賴在旁人家不走啊。”春庭抓了把瓜子剝了起來,滿臉不忿地說道。

“你不就是賴在這不走的那個。”白浣茹戳了春庭一下,“你瞧瞧你自己這幅模樣,還好意思說人家。”

“我可不是什麼閨秀。”春庭往嘴裡丟了個果仁,“我就一市井潑婦,怨婦,想打人的那個。”

白浣茹嘆了口氣,“你若有什麼不滿地地方說出來就是了,何必到我這來撒氣。逸安當年為了娶你做了多少努力你難道看不見?他什麼時候能害你啊,有些事瞞著你是怕你多心,他不過是想你過的無憂無慮的,你若是不想這般,直接同他說就是了。”

春庭聽了這話就紅了眼眶,“誰稀罕他這樣不成?權當我是個傻子,他便是哪日死在外面了我也是矇在鼓裡最後知道的那個!”

“胡說什麼呢!”白浣茹拍了拍春庭的手背,“可不興這麼說,多少風浪都走過來了,你偏在這個時候鑽牛角尖,你都依了他的意思到我這來了,便再忍一忍又能怎樣,逸安又不是別人,他是你的丈夫,你改相信他才是。”

春庭別過臉去,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聲音裡帶著幾分委屈,“可我只是擔心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