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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落水

“你擔心他,難不成他就不擔心你了?”白浣茹嘆了口氣,“他若是不擔心你,叫你來我這裡做什麼?”

春庭拿著帕子摁了摁眼角,哽咽道:“我都曉得的,只是覺得這般顯得我很無用罷了。”

“你便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我還巴不得無用一些,省的操心這檔子事。”白浣茹拍了拍春庭的手背,“你就知足些吧,逸安本就夠受累了的,你當羅家與蘇家一般?蘇家能在淮陽一家獨大,可羅家呢?難道紹陵只有一個羅家不成?”

春庭沉默不語,白浣茹接著說道:“這世道誰都不容易,爺們在前頭打拼,咱做不了旁的事情,至少不能叫他們有後顧之憂才行。於逸安來說,紹陵老宅沒了就沒了,可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只怕他要悔一輩子。”

“我曉得的......”春庭輕聲嘟囔了一句。

白浣茹無奈,“你便只知說這一句來敷衍我,叫丫鬟進來給你補些脂粉,臉都哭花了,一會那兩個回來沒得又笑話你。”

春庭心情早已好了許多,聞言突然問道:“姐姐還沒說,那位華表姑娘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奇和八卦是女人的本質,一想到這個春庭眼睛都亮了起來,白浣茹見了她這幅樣子簡直就是哭笑不得,“旁的不見你上心,說起這個來你倒是來勁了。”

“姐姐莫不是不想告訴我吧?難不成有什麼說不得的?”春庭揶揄道。

“能有什麼說不得的。”白浣茹嗤笑了一聲,“就是你想的那般,只可惜還沒得手,你姐夫就同逸安一道走了。”

春庭拿著個巴掌大的銅鏡照著補妝,聽了白浣茹這麼說不贊同的嘖了一聲,“就是姐夫沒走她也得不了手的,還真當自己是話本子裡那惹人憐愛的表妹呢?姐姐與姐夫這般恩愛,哪能是這樣的人能插足的。”

白浣茹並不在意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恩愛也只是成親後的,你當天下夫妻都如你與逸安一般。你姐夫能這麼多年始終這般那是因為他是君子,他自己不允許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罷了,換做是旁人成了蘇夫人,他也能做到這般。”

春庭想了想,她並不知曉白浣茹和蘇翰然之間更細節的事情,但有一點她是確定的。

“可姐姐值得他這樣做。”

像白浣茹這般好的女子,值得蘇翰然這樣做,她溫和知禮,是一個好妻子好母親,無論是樣貌還是人品都是一等一的,這樣好的女子怎麼就不能讓她的丈夫對她一心一意呢?

白浣茹愣了愣,突然笑了,“你也值得逸安為你如此。”

有些話不必多說,但就已經抵過千言萬語去了,春庭當真是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在這一生短短幾十年裡面遇見白浣茹這樣的人。

“行了,早些回去歇著吧,後日早些起身去敬香,就當是給逸安他們祈福了。”白浣茹擺了擺手叫春庭回去歇著,又吩咐丫鬟去知會碧梗一聲,叫她們也都回去歇著了。

在淮陽不必春庭親自出面管事,她便是無事一身輕,便是一覺睡到日上三竿也沒人來說道她些什麼。哦,至於隔壁的那位華表姑娘會不會在背地裡腹誹些什麼春庭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據說這位表姑娘深居簡出,那大概是同她沒什麼交集的。

所以在馬車前面看見這位華表姑娘的時候春庭略微有一絲絲的詫異以及不爽,但還是做出一副很驚喜的樣子問道:“表姑娘也要去敬香嗎?”

“是呢。”華表姑娘面露羞澀,“我想著表哥已經離家有些時日了,便想去為表哥祈福,保佑他路上平安。”

春庭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華表姑娘不明所以地看向她,春庭不緊不慢地開口道:“我還當表姑娘是要去給故去的父母祈福,原來是給表哥,倒是我猜錯了。”

華表姑娘漲紅了臉,春庭不再看她,扶著棋語的手淡定地上了車。

春庭與白浣茹一輛車,碧梗便只能同華表姑娘一輛,春庭把簾子撩開一條縫看著碧梗上了車,不由感慨了一句,“倒是為難莊夫人了,竟然要受這般罪。”

白浣茹伸手將簾子放下來,“你若是真可憐莊夫人,那便到後面那輛車上去,叫莊夫人來同我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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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饒了我吧。”春庭往身後的軟墊上一靠,“我可受不了那嬌弱的表姑娘,萬一磕了碰了最後沒得賴到我身上來。”

“這些日子旁的沒見你長進,就這張嘴倒是能說了不少。”白浣茹刺了她一句,卻也就是說說罷了。

到了月隕庵,春庭四下瞧了瞧,人倒是不少,扶著丫鬟的手往裡走了走,有小尼姑在前面引路,春庭見她臉圓圓的很是可愛,就叫棋語遞了塊糖給她,小尼姑臉紅紅的接下了,雙手合十向春庭道了聲謝。

這邊景色不錯,白浣茹不知與何人交談了一番,回頭和春庭說道:“木源居士此刻有事,還得稍等片刻,你若是覺得無趣就去殿上進香,後面的景緻也好,去後面走走也行,我去和那邊那位夫人說說話,一會去尋你。”

春庭點了點頭,前頭人太多,她不樂意湊這個熱鬧,就到後面去想尋一處僻靜的地方待一會。月隕庵後面有一片池子,這會裡面的蓮花開的正好,春庭就搭在池邊的欄杆上瞧了一會。

身後似乎有人過來,春庭回身,原以為是碧梗,卻沒想是華表姑娘走了過來。

春庭挑眉,轉了轉手裡的團扇問道:“還真是瞧了,表姑娘也來這裡看景?”

“是呢。”華表姑娘笑得很是溫和,“沒想到在這遇見了夫人,我還當夫人是去前面進香了呢。”

“原是要去的。”春庭移開了視線,“可前頭人多了些,我覺得有些吵鬧,這後面景色也不錯,何必要這個時候去前面同她們推搡。”

“夫人說的是。”華表姑娘走到春庭身邊,如春庭一般靠在欄杆上去瞧池子裡的花,“還是這的景色好些,夫人果真是會選地方的。”

春庭覺得她說這話有些奇怪,可卻是不知道到底哪裡奇怪,只好笑了笑掩飾一下尷尬,正想轉身離去,就被華表姑娘叫住了,“夫人肩上停了只蜻蜓,我幫夫人趕走罷。”

“無妨,叫丫鬟來就是……”春庭正拒絕,華表姑娘已經上前幾步湊到春庭身邊,伸手向她肩上撫去。

春庭一時間沒有防備,剛要多開華表姑娘的手,卻只覺華表姑娘一用力,她便不受控制的順著這個力道向後倒去。身後的欄杆才只到春庭的腰間,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春庭直接便大頭朝下地栽進了池子裡面。

掉進去的一瞬間,春庭突然明白了那句話,這地方的確是好,好的連個人影都沒有,便是這為表姑娘做了這樣的事情也沒有旁人瞧見。

只是,這位表姑娘的膽子可真大啊,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對她下手了,瞧著嬌弱的一個姑娘,怎麼有那樣大的力氣?而且這姑娘是怎麼想的,不去找白浣茹的茬,偏要來和她死磕,就因為今晨臨行前她嘲諷了她一句?不至於吧。

往後可真得管管自己的嘴了……

落水的滋味不好受,春庭朦朧的聽見有女人的尖叫聲應當是棋語或是書木吧?那位表姑娘應當是得意的,發不出來這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才對。

春庭奮力地撲騰著,她水性並不好,小時候她二哥領她去那條水深還不到膝蓋的水邊去她都不敢下水的,可如今她卻整個人都浸沒在水裡面,春庭的意識逐漸模糊,最後一個想法便是,她還不想死這麼早,她答應了羅御要平平安安的……

書木把人從水裡撈上來的時候棋語都快要崩潰了,一向穩重的姑娘此刻已經顧不上旁的了,她甚至不敢想象,要不是書木水性好,今日又會是怎樣的場面。

棋語伸手幫書木扶著已經暈了過去的春庭,華表姑娘早就退到了遠處幸災樂禍地看著她們。棋語此刻顧不得她,把自己身上的褙子脫下來搭到春庭身上,手抽出來的時候是潮溼的,棋語只當是春庭身上的水,可書木卻顫著聲音說道:“你手上,怎麼有血啊……”

棋語低頭看,果真手上帶著一抹猩紅,目光移到春庭身上,卻見春庭的裙子上滲出了一片血跡。今日才月初,春庭的小日子是在月末的,棋語突然有了種不祥的預感,抓住書木的手哭喊道:“快去,快去找蘇夫人,去找木源居士,快去啊!”

書木撒腿就跑,棋語抱著春庭的手都在顫抖,只恨春庭身邊如今只有她和書木二人,有恨不得把自己掰成兩瓣使,她不敢輕舉妄動,只能守著春庭寸步不離,好在書木回來的快,身後還跟著白浣茹領來的一群人。

白浣茹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春庭差點沒也暈過去,羅御走之前為何要將春庭送到淮陽來,還不是怕她出了什麼意外,可春庭到了淮陽才三日,才三日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還有什麼臉面去面對羅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