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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謠言

已是快要初夏的日子了,天也漸漸地熱了起來。天一熱人便顯得愈發的懶怠,白浣茹日日躺在廊下的竹椅上望著院中的花草,便是跟在她身後的春庭都覺得自己疲乏了不少,就連手裡的團扇都覺得比往日裡沉上了許多。

可還不等春庭這般懶怠多久,秋枝一個訊息就把春庭炸的外焦裡嫩,再也慵懶不起來。

秋枝慌慌張張地跑進來的時候春庭還同一起說秋枝的性子委實太毛躁了些,就連夏芸說那句話時嘴角翹起的弧度春庭都記得,而下一刻夏芸眼裡的震驚和不可思議春庭也看的清楚。

看見白浣茹和她身後的夏芸和春庭,秋枝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若是以往錢媽媽在的時候,秋枝大可跟錢媽媽提起此事,錢媽媽自然有辦法與白浣茹不著痕跡地提起;若是環晴環佩還在,她也可以跟她們秉燭夜談,一同商量此事該如何叫白浣茹不那麼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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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只有同她年紀差不多的夏芸和春庭在,秋枝的嘴巴張張合合,卻始終沒有吐出半個字來。

白浣茹伸手從春庭手裡接過團扇,乾脆自己扇了起來,見秋枝這副模樣,不由開口催促道:“你這是又打探到什麼訊息了?往日裡你不是最積極的,今天怎麼不肯開口了?”

秋枝四下環顧了下,見白浣茹選的地方極好,能看的到院中的景緻不說,還極為幽靜,周圍連個掃灑丫鬟都沒有,便狠下心開了口:“姑娘,現在滿京城都傳遍了,說是姑娘不顧婚約與蘇閣老的嫡長孫暗中,暗中,互生情愫,姑娘前些日子去寒水寺遇見了歹徒,就是蘇公子救下的姑娘。奴婢聽說,聽說染風閣都把這寫成了話本子,如今賣的正好呢......”

白浣茹手裡的團扇“啪嗒”一聲落在了地上,扇面上的山茶花瞬間就沾上了塵埃,秋枝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到最後幾不可聞。

站在白浣茹身後的春庭腦袋更是嗡的一聲,幾乎要炸裂開來。那日在寒水寺遇到了歹徒不假,救下白浣茹的是蘇翰然也不假,可是當日的事情還會有誰能知道?還有個羅御......難道是羅御把此事傳出去的不成?

要是早知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春庭哪裡還會去招惹羅御,便是叫她跪下磕頭認羅御做祖宗她都使得!

女兒家的名節有多重要,更何況白浣茹還有幾個月就要婚嫁了,此去寒水寺更是有韓老夫人在場,此事若是落實在白浣茹頭上,那可還了得!

白浣茹倒是想得更深些,這會連話本子都流傳開了,那這流言便不可能只傳了一兩日,怕是從寒水寺回來之後便有人故意散播謠言了。此人不會是蘇翰然,若是蘇翰然做的這件事,怕是蘇閣老能打斷他半條腿,也不大可能是羅御,她與羅御無冤無仇,往前更是沒有半分交集,更何況雖然這羅小侯爺在外的名聲頑劣了些,也沒聽說過他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白浣茹整想著這件事,餘光瞥到春庭身上,卻見春庭幾乎要暈過去了。白浣茹知曉春庭因為什麼駭成這般模樣,便打發她回去歇著,把秋枝留下想要細細問些旁的事情。

春庭此時哪還敢走,就怕自己前腳走了後腳秋枝就又爆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情來,左右她已受了這一次的驚嚇,不妨礙再來第二次了。

風雨欲來,沐元居的姑娘門現如今便是這種感覺了,尤其是春庭跟冬繭兩個,心裡就像白浣茹脖子上的那道傷一樣,微微一動便覺得會撕裂開一般,疼得叫人想要抓狂一般。

外面的謠言傳的花樣百出,秋枝甚至還高價收了兩本話本子回來,看完之後氣得把那話本撕得稀碎,恨不得生吃了那寫話本的人才好。

“春庭丫頭,我們都認識這麼些年了,你跟姑娘去寒水寺那幾日到底發生了什麼?如今外面傳的沸沸揚揚的我又哪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你與我多說幾句便這麼困難嗎?”秋枝抓著春庭的肩膀,恨不得把她的腦子搖出來看看裡面到底裝得都有些什麼。

自然是困難的,那夜發生的事情莫說秋枝,就連冬繭她都沒透露出半個字去,若是能爛在肚子裡是最好不過的了,可偏偏這事已經傳了出去,雖然已經被 誇大了不少,可到底是有幾分事實在裡面。

安靜了不過三天,便有了旁的訊息,白義叫了白浣茹去外書房,而陳氏則叫了春庭和冬繭去了棠香院。

春庭心裡是忐忑的,她不知該怎麼跟陳氏解釋那晚發生的事情,若是陳氏盤問起來,她該如何回答?白浣茹為什麼夜半出門?她不知道;那些假冒成僧人的漢子又是從哪來的?她亦不知道。那晚的事情就像是一個又一個謎團纏在一起,春庭理不清真相,也許只有在那謎團中間的白浣茹能知曉一二了吧。

才進到花廳裡,還未等春庭行禮,就聽見陳氏呵道:“還不跪下!”

春庭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冬繭見了有些無奈,但也跟著跪了下來。春庭從未見過陳氏發怒的樣子,印象裡陳氏對誰都是溫和有禮的,從未像今日這般發過火,更何況這火還是朝著她來的,春庭不免覺得更慌了。

冬繭倒是比起春庭來淡定幾分,若是在沐元居里她指不定還要揪著這丫頭的耳朵罵上幾句才解氣!

以冬繭對春庭的瞭解,這件事情若說春庭半分不知那是定然不可能的,可也定然是不知道多少的。但春庭這一跪可是壞了事了,如果她不心虛,她這麼急吼吼地跪下做什麼?

陳氏看著跪在地上的春庭,她是記得這丫頭的,那日跟在白浣茹身邊的就是她。若她沒記錯,茹姐兒還與她說這丫頭受了傷,如今看來這丫頭是因為什麼傷到的倒是有待探究了。

陳氏手裡的茶盞還飄著熱氣,攏在她臉上叫人琢磨不透她的神情。

陳氏不開口,春庭就越來越慌,冷汗順著脊背淌下來叫她覺得身上粘膩的緊。磕陳氏不曾叫她們起來,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便要跪著,哪個敢反駁當家主母,是瘋了不成。

似乎是覺得疲乏了,陳氏眯著眼睛看了春庭好一會,才緩緩開口問道:“你來說說看吧,那天晚上都發生什麼了。”

春庭低著頭,甚至都不敢直視陳氏,“那晚姑娘說她睡不著,奴婢便同姑娘去後院走了走。姑娘見後院的桃花開得好,就多留了一會,沒想到回到廂房這邊的時候竟都在找姑娘,倒是叫姑娘吃了一驚,不知是因為何事,竟將夫人們都驚動了,姑娘回去還很是過意不去呢。”

一番話說得算是滴水不漏,一時間也叫陳氏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陳氏聽了就是氣急,手裡的茶盞直接摔倒了春庭腳邊,“要是什麼都沒發生,那你告訴我外頭的謠言是從哪來的!”

瓷片從地上濺起來又從春庭手邊劃過,春庭吃痛,卻不敢說出真相來,只能梗著脖子回道:“夫人這般問奴婢,奴婢也委實不知該如何回道。外頭那起子小人要抹黑姑娘的名聲,可姑娘是什麼樣的人夫人還不清楚嗎?難道夫人就這般不信任姑娘,會相信姑娘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嗎?”

春庭這樣說以算得上是以下犯上了,可春庭越說越有底氣,這件事情本就不是她家姑娘的錯,為何他們都要這般詆譭她家姑娘?

陳氏氣得手都在抖,那是她的女兒,她唯一的女兒!出了這樣的事情難道她不心疼?

“好啊,好一個忠心護主的丫鬟!給我把她拖下去關起來!”

陳氏發令,便有兩個粗壯的婆子上前把春庭架了出去,春庭起初還沒有反抗,等出了門便掙脫了那兩個婆子的手,“我自己會走,不勞兩位媽媽費心。”

春庭就在這兩個婆子的看守下走到了柴房裡,看著眼前那扇木門緩緩合上,春庭有點控制不住的想要哭出來,可是一想到白浣茹還在水深火熱之中,春庭就得打起精神來。

但是這次怕是白浣茹也保不住她了,主子做錯了事情便要做下人的站出來頂罪,況且這次本就是她沒能沒能護住她家姑娘周全,她受罰也是應該的。

難得春庭肯動腦子往深一點的地方想想,如今白浣茹的名聲受損,那與韓家的婚事該怎麼算呢?

雖然跟韓家的婚事是早就定下來的,可是畢竟還有幾個月才會成婚,誰知道韓家會不會悔婚呢,何況這事說起來本就是白浣茹名聲有虧,韓家就是前來退婚也是佔理的,最後吃虧的還不是她家姑娘。

春庭急得團團轉,沒有半分剛才走進柴房的從容,恨不得馬上飛回白浣茹身邊去。況且還有個不明所以的冬繭被扣在棠香院,也不知冬繭能不能反應過來,要是她們兩個的說法有什麼出入該怎麼辦?還有白浣茹,她要怎麼跟白義說呢?會不會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她的父親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