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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為難

內書房裡,白浣茹與白義相對而立,白浣茹臉上赫然有一個掌印,是白義剛才留下的傑作。

白浣茹感覺自己臉頰火辣辣的疼,白義剛才這一下可沒手下留情,用了十足的力氣,可見是氣得狠了。

白浣茹看著自己的父親,心裡卻是沁涼一片,目光裡多多少少帶出了些失望,“女兒方才已經解釋過了,不過是夜間睡不著才去院子裡走動的。女兒是在寺裡遇見了蘇公子,可卻是在集市上遇見的,那日不論是韓公子還是雅妹妹都是在場的,父親難道還不信女兒的話嗎?”

“我信有什麼用,你倒是叫韓家人相信啊!”

白浣茹垂眸,她大概是知道了,同韓家的這門親事,大抵是要黃了。

那天白日時她就收到了那張字條,字跡娟秀,是出自一女子之手。那字條上說韓遂不過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而那字條的主人則是一個被韓遂玩弄過感情又被拋棄的良家女子,她說想要找白浣茹談一談,不願白浣茹步她的後塵。

臨近婚期,白浣茹猛然看到這樣的訊息定然是慌的,可如今細細想來,不過是旁人設下的一個圈套罷了,只不過她當時當局者迷,看不清事實罷了。

身為安國公府唯一的嫡女,她早就該有覺悟的不是嗎,不論她今後的夫君是個怎麼樣的人,她難道還能拒了這樁婚事不成?就如同她的母親一般,身份再尊貴又如何,女子講的是三從四德,出嫁從夫,不論韓遂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之間的婚事已定,她就不該懷疑才是。

此次是她莽撞了。

可在白義面前這些事情一絲一毫都不能透露出來,想來春庭也不會輕易把那晚的事情輕易說出去才是。想到這裡白浣茹才略松了口氣,只要她們不鬆口,這件事情還沒那麼容易落實。

如今最怕的,就是事情是從蘇翰然那邊傳出去的。

人心難測,誰知道看著如同翩翩君子的蘇翰然會不會做出這麼惡劣的事情來,左右這件事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個風流韻事罷了,可對於白浣茹來說確實要搭上一輩子的事情。

白浣茹後退一步,面上已顯現出頹然之態,聲音亦不如方才那般剛強,“父親何須如此動怒,左不過如今韓家還沒來人問及此事,不若就此先將外面的流言壓下去,等到時韓家來人好也有個交代。”

白義不耐的朝著白浣茹擺了擺手,“這些你不必再管,往後你便老實地呆在你院子裡,莫要再出門生事了!”

白浣茹垂下頭不再說話,心裡對父親的那份期望徹底破裂了。雖然自小便知道白義疼愛長女更多一些,可她還是對父親抱有那麼一絲絲幻想,也許有那麼一天白義會突然醒悟,會看到母親的溫婉賢惠,會看到她的聰慧懂事。

但白浣茹到底是要失望了,如今看來白義不過就是個寵妾滅妻又沒什麼腦子只能靠祖上恩德庇佑的廢物罷了!

而另一邊春庭怕是比她家姑娘好不到哪去,這屋子裡的光線比起別的地方來都昏暗的多,春庭也不知在這被關了有多久,扒著門縫往外看,門外那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還在那守著,似乎是不知疲憊一般。

來硬的,那自然是不可能的。春庭看著自己這小胳膊小腿,莫說和那兩個婆子糾纏,怕是連這扇門都撞不開。

可已經半日過去了,莫說有人來送吃食,便是連口水都沒給她送來。這屋子又偏得很,一時半會沒人經過。

更何況便是有人來了又如何,門外是夫人親自下令派來的人,還能有哪個膽大包天的敢硬闖進來把她救出去不成。

春庭找了個乾淨的角落坐下,把自己蜷成一團,努力讓自己忽略那種飢渴交加的感覺。可越是想要不在意,這感覺就越是被放大了。

恍惚之間,春庭突然想到了那個把她攔到大殿門外的僧人,那僧人說她無所求,可如今她卻想要求一求佛祖,卻不知佛祖能否助她圓了這個願了。

她只盼望她家姑娘長命百歲,平安喜樂......

春庭是知道的,若不是白浣茹開口將她留了下來,她今日還不知要落得何等地步。那嚴嬤嬤可不是什麼善心的人,只要給足了銀子,什麼樣的人家她都是樂得做成這筆買賣的。可像白浣茹這樣好的主子上哪找去,她是攢了幾輩子的福氣才能有幸留在她家姑娘身邊啊。

只是這樣的日子怕是沒多久了。

主子出了事情,第一個不能倖免的就是跟在身邊的下人。好巧不巧,那日跟在白浣茹身邊的只有春庭一個,陳氏不拿她開刀又拿誰來撒氣。

春庭乾脆把眼睛一閉,不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靠著牆就睡過去了,睡過去好歹就感覺不到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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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院子的白浣茹也已經發現了不妥,春庭不見蹤影,冬繭見她回來便跪下請罪,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同白浣茹講了一邊。

白浣茹跌坐在椅子上,眼前一片發黑,腦袋卻轉得飛快。

如今她身邊得用的丫鬟只剩下冬繭幾個,可冬繭是剛從棠香院回來的,自然是不能再把她帶回去;環佩身子還沒好利索,身邊要有人照看,院子裡也得留人看著,如今能帶出去的只有夏芸和秋枝兩個。

左思右想,白浣茹喚了秋枝來,給她抓了一把碎銀子,叫她如以往那般去旁的院子打探訊息,而她自己則領了夏芸往棠香院去。

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把春庭從棠香院裡帶回來,她不能寒了這個一心為了她好的小姑娘的心,也不能寒了沐元居里那些跟了她這些年的丫鬟婆子的心!

春庭是不知道她家姑娘下了多大的決心又做了多少努力,只知道她在那柴房裡睡了個昏天暗地。就連外面守門的婆子也都覺得稀奇,這丫頭一不哭二不鬧,在裡面安安靜靜的就跟沒了一樣。若不是從那窗戶看見春庭蜷縮在角落裡的背影,這兩個婆子都以為春庭已經跑了呢。

然而當柴房的門被開啟的那一刻春庭馬上睜開了眼睛,依舊維持著剛才那個動作,只是從睡眼朦朧換成了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

這深宅大院,多多少少還是教會了春庭一些東西,比如演技,比如說謊,比如口是心非。

來人是陳氏身邊的大丫鬟鳶萍,鳶萍嫋嫋婷婷地往春庭面前一站,說話也帶著一股勾人地媚意,“夫人說了,看在二姑娘給你求情的份上,死罪難免活罪難逃。這事等你出去挨了板子就算了了,可有些事情你既然今個不肯說出來,那就管好你那張嘴,一輩子也別說出來!”

聽了這番話春庭算是清醒過來了,把鳶萍的話字字從腦子裡過了幾遍,聽明白了,這是她家姑娘出面保她呢!

春庭瞬間感動的熱淚盈眶。

可當板子真打到身上的時候這眼淚可就是真真的掉下來了,疼啊,真的疼啊,拿板子的那兩個婆子是真的下了死手,十板子下來春庭站都站不穩,是叫夏芸攙著回的沐元居。

秋枝見了春庭這副模樣也哭,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裡哪來這麼些眼淚,哭得眼睛都腫的跟兩個核桃似的。

“你莫要哭了,哭的我頭都疼。就你這副模樣走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們欺負你了呢。”春庭趴在床上,一邊嘆氣一邊安慰正在給她上藥的秋枝。

秋枝卻不領她這個情,上藥的手稍一用力,疼得春庭亂叫,“你就是個傻的,這回可好,環佩姐姐還沒好全呢,你倒是也倒下了!”

春庭還在嘆氣,事到如今光是抱怨又能如何,白浣茹的名聲有損,外面的謠言越傳越難聽。她如今已經算是好的了,只受了皮肉之苦,可好歹還保住了一條命,只是這些日子不能跟在她家姑娘身邊伺候了。

等待的日子是最難熬的,春庭和環佩還在養傷,沐元居卻已經被封了,每日只有陳氏身邊的人來送飯菜,院裡的人輕易不許放出去。

最難熬的還屬秋枝,不叫她出門,她上哪裡去打探訊息,外面的情況她們半分不知這才是最可怕的。

好在秋枝是個機靈的,又是家生子,府上的人她都認得個七七八八,沒用上幾日便同送飯菜那婆子混的相熟,不知不覺間從那婆子口中套出不少東西來。

也多虧了有秋枝在,沐元居眾人才能在韓家來人的當日就得到了訊息。

韓家來人的時候白浣茹正在抄女則,秋枝慌慌忙忙跑進來的時候她剛把手裡的筆放下。

聽了秋枝說得話,白浣茹卻絲毫沒有慌忙,而是笑著問道:“環佩和春庭丫頭可上了藥了?我看春庭恢復的倒比環佩快些。”

秋枝一愣,乾巴巴地回了兩句,“已經上完藥了,春庭還想著要做針線呢。”

環佩不用多說,自然是懼怕別人碰她的,春庭也覺得不好意思,故而上藥這些事情就叫秋枝一手包攬了,她們傷恢復成什麼樣子沒有比秋枝再清楚的了。

但如今哪裡是關心這些的時候呀,她家姑娘不應該關心的是韓家來的人要做什麼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