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藍叔叔的生氣被畫卷不斷攝走,同時也與畫卷的關係越發親密,雖然猜到了畫卷的詭異之處,但他也毫無辦法,只好認命。”
陸恆頓了頓,平靜地繼續道:“不過,他卻是有些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早的死去,不甘心自己會輸給夏大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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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他扭頭看了一眼夏明學,而夏明學雖然面無表情,但眼角還是略微抽搐了一下,顯示出其內心深處的不平靜。
“那位藍叔叔不甘心自己謀劃了一輩子的蛋糕,被一個不如他的大家子弟吃掉了。他怨,他恨,於是他想到了一個主意,縱然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縱然自己已經時日無多,那別人也休想安逸地活下去!”
夏明學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顫,一張臉漸漸變得蒼白。
夏芷蓉則咬緊了嘴唇,眼中閃爍著不明的光澤,臉色也同時有些發白。
陸恆看了看二人,微微嘆息了一聲,接著道:“雖然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鳥之將死,其鳴也哀,然而那位藍叔叔卻將自己的怨恨和不甘深埋在畫中,然後將這副畫卷轉賣給了這個他最為痛恨的大家子弟,他要讓自己的怨一直糾纏住這個人,讓自己的恨一直詛咒這個人……”
“他怎麼能這樣……”
夏芷蓉咬著牙關,面帶恨意地打斷了陸恆的話,她無法想象,那個慈眉善目,把她當作親女兒一樣對待的藍叔叔會是這樣一個機關算盡,心思毒辣的偽善之人!
而且……而且這人竟然還是她的岳父!
沒想到她居然會嫁給一個死後還想要置自己父親於死地的仇人的兒子,真是莫大的笑話!
“小蓉,是我對不起你啊!”
夏明學望著自己的女兒,兩道濁淚從眼角流下,面帶愧疚地說道。
夏芷蓉搖了搖頭,哽咽地說道:“沒事爸爸,我已經與藍治山分居了,之前怕您擔心,就沒告訴您。”
陸恆聽得父女二人的對話,這才想起為什麼聽到藍姓會感覺如此耳熟,原來劉康無意中提到了一嘴,夏芷蓉的丈夫就是姓藍。
想到這裡,他目帶憐憫地看了一眼夏芷蓉,心中能夠想到這樣的訊息會給她帶來多大的悔恨和迷茫。
“你……”
夏明學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來,只是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小陸,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還被矇在鼓裡呢。”
夏芷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紅著眼眶望向陸恆,笑著道謝。
陸恆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好微微點了點頭。
就在書房的氣氛愈加安靜時,陸恆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歉意地看了眼夏家父女,掏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陳文斌打過來的。
“我出去打個電話。”
陸恆對著夏芷蓉輕聲說道,然後就出了書房,來到走廊,接通了陳文斌的電話。
“陸先生,您還有空麼?”
陳文斌在電話那邊低聲恭敬地問道。
“什麼事?”
陸恆皺了皺眉頭,回道。
“上次忘了給陸先生您的辛苦費,我想問問您現在方便麼?方便的話,我這就給您送去。”
陳文斌小聲試探地問道。
“不用給我送來,我去你那裡取,順便把車還給你。”
陸恆一拍腦門,想起陳文斌還欠自己三百萬這茬了。
“行,您直接來我公司吧。”
陳文斌猶豫了一下,報出了自家公司的地址,他在虞青山那裡知道陸恆說一不二的性格,所以只好遵從陸恆所說的辦法。
“知道了。”
陸恆撂下電話,返回書房後,與夏家父女道了個別,然後就下樓出了別墅,此時父女二人的心情都極為糟糕,也就沒出聲挽留。
剛把車發動,陸恆就從後視鏡看到夏芷蓉抱著一個盒子跑了過來。
“蓉姐,還有什麼事麼?”
他開啟車門,下車朝著夏芷蓉問道。
“我爸爸讓我把這副畫給你。”
夏芷蓉將裝在盒子裡的紅衣仕女畫卷遞給了陸恆,微笑著說道。
“夏大伯不是最喜歡這幅畫了嗎?”
陸恆並沒有伸手去接,臉上略帶疑惑地問道。
“我爸爸喜歡它,是因為懷念那份友誼,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個笑話。”
夏芷蓉哂笑了一聲,將盒子塞到陸恆的懷中,輕聲道:“你要是不拿走這幅畫,就只有把它扔掉了,我可是不敢把它留在家裡,只要一想剛才發生的事兒,我晚上肯定睡不著覺。”
“好吧,那就交給我吧。”
見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陸恆也不再矯情,將盒子扔到了副駕駛位上。
“這就對了嘛!今天非常感謝你的幫忙,改天我去請你吃飯。”
夏芷蓉調皮地朝陸恆眨了眨眼睛,露出一副如釋重負的甜美笑容。
“到時候我就狠狠宰蓉姐一次。”
陸恆哈哈一笑,開著玩笑道。
“那就請你去吃大排檔,隨你點。我走了,你開車注意點。”
夏芷蓉哼了一聲,轉身朝陸恆揮了揮手,然後走回別墅。
陸恆目送夏芷蓉的背影進入別墅,收斂了笑容,微微嘆了口氣,然後重新做回到駕駛位上,開車離開了這裡。
看著副駕駛位上的畫卷,他淡淡一笑,這幅畫對於他來說,還的確挺有用,雖然煉製這副畫的邪人道行不夠,但畫的材料還是不錯的,重新煉製一番,打下自己的烙印後,估計也是一件不錯的法寶。
按照陳文斌提供的地址,陸恆開車來到了一棟標名為“天山集團”的大廈前,他找好停車位置,拿著那副紅衣仕女畫,便下了車,走進大廈。
一進大廈內部,他剛掏出手機,想要給陳文斌打個電話,問問對方的辦公室在幾樓,就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沒電關機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緩步走到了一樓的前臺,看了一眼正值青春年華,容貌秀麗,一身黑色貼身OL裝的前臺小姐,微笑著出聲問道:“請問陳文斌陳董事長的辦公室在幾樓?”
前臺小姐見沒什麼事兒,此時嘴裡正哼著小曲兒,專心致志地塗著指甲油,突然聽到有人說話,嚇得她小手一抖,直接塗花了指甲。
“對不起,對不起。”
前臺小姐連忙將那些塗甲工具收了起來,然後又站起身來彎腰道歉。
“沒事沒事。我就是想問一下陳文斌陳董事長的辦公室在幾樓?”
陸恆見她的服務態度這麼好,擺了擺手,重複了下剛才的問話。
“呃……”
前臺小姐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直接上來問董事長的辦公室,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於是便抬頭看了看,可惜映入她眼中的只是一個穿著普通,長相平凡的年輕人。
“請問先生,你找我們董事長有事麼?”
前臺小姐皺了皺眉頭,怎麼看眼前這人都不像是什麼大人物,那麼他來找董事長幹嘛?
“的確有事。”
陸恆沒有在意對方言語上的冷淡,笑著回道。
“那麼請問你有預約麼?”
前臺小姐見他語焉不詳,眉頭皺的更深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冷淡地問道。
“這個倒是沒有。”
陸恆撓了撓頭,陳文斌只是給了他地址,並沒有提起見他還要預約什麼的。
“那對不起,我無法把董事長辦公室的位置告訴一個陌生人。”
前臺小姐臉上露出一絲不滿,心中有些懷疑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在拿她尋開心。
“那麼你給陳董事長的辦公室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是陸恆,然後他肯定會見我的。”
陸恆淡淡一笑,輕聲回道。
“對不起,我們董事長很忙的,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打擾的。”
前臺小姐揚起白嫩的脖子,將最後一段話念得很重。
陸恆皺了下眉頭,沒有生氣,繼續耐心地問道:“那麼可不可以把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我的沒電了,我去給你們陳董事長打電話。”
“嗯?”
前臺小姐疑惑地看了一眼陸恆,突然恍然大悟,面帶鄙夷地回道:“先生,我們是不是哪裡見過?”
陸恆仔細地看了看她,腦中沒有任何印象,於是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那你是不是想泡我啊?”
前臺小姐突然笑出了聲音,朝陸恆豎了豎拇指,笑著道:“你這種問女孩子電話的方式的確很有想法,我還是第一次遇到。”
說完,她就拿出一張白紙,又拿起一支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她的電話號碼,輕聲道:“喏,給你了,雖然你長得不帥,但是還蠻有想法的,值得鼓勵。拿了電話就趕緊走吧,否則被我領導看見了,我就慘了。”
陸恆看到這一幕,心中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女孩的腦補能力已經高出了天際,當下搖頭道:“我是真要找你們陳董事長啊!”
“還裝?”
前臺小姐不屑地哼了一聲,似乎已經看透了陸恆的為人。
“小孫,你幹什麼呢?”
陸恆還要繼續說,沒等開口,就被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打斷了。
“沒什麼,王經理。”
前臺的小孫狠狠地瞪了一眼陸恆,心虛地回道。
“沒幹什麼?”
中年婦女王經理突然把聲音調高了好幾度,透出幾分刺耳,她迅速走了過來,一把拿起桌上的白紙,指著上面的電話號碼道:“那真是什麼?”
然後她又指了指陸恆,繼續吼道:“這小子又是誰?”
小孫面色微微發白,小手緊緊地抓著衣角,暗道一聲:“慘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