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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牆花伸枝

日月掛秋空,冷暖兩不同。歲亡甲子在?把酒問新冢。

金陽下的大通客棧顯得格外明亮。俯視而下,一大片翡翠色的琉璃瓦如浮在空中的,正閃閃發光的一塊橢圓形的玉石。紅色的成方形的窗欞兒和橢圓形的大門鑲嵌在白色的牆上。它們同樣如此,遠遠望去,白色中的紅在陽光下顯得尤為明媚,突眼。一杆白色黑邊的大道旗宛如經幡似的在這片丘空中正妖嬈招展。

招展的旗下正聚攏天下各地的武林高手和幾大門派的舵手。他們均是出自於正統,匯聚於此乃是齊奔少林助援而去。

可是,誰也未曾想到此地既隱藏著一位來自於朝廷的高手——閉門刀客柳中陽。此刻,正在那場中同青城派的舵手道長——持塵交起手來。

“閉門刀”真是名不虛傳,長刀吐出的刀鋒宛如宏波巨浪般地接連不斷地推向持塵。

然而,持塵並不迎招硬碰,均以騰挪之術一一化解。

另外,一位來自於峨眉派的舵手“好戰”份子——殘心師太為了彰顯峨眉巍峨也同武當剁手——邱臨風鬥到了一起。

毫無鬥志的楊歡默立一旁,只是和幾位青城弟子同武當弟子一道把場上的鬥爭觀望著。

此時,一位面如精雕的小尼姑已偷偷地靠近了楊歡。在鬼鬼祟祟之間,小尼姑不停地偷瞅著殘心師太。心兒緊繃繃地把額頭上的汗珠子憋了出來。

觀了一陣打鬥,楊歡猛地側頭舉目杜紅娘的墳包。他的心被扯得好遙遠,倘是亦疼痛到不愈的邊緣。

在追思中,突然感到自己的粗布呢子被誰在背後拉扯了幾下。一回頭,閃眼中見到一位小尼姑。

“公子隨我來!”她說,用柔風般的聲音。

楊歡去了,隨她到到了大通客棧的房後。

“公子快速速逃去,我家師傅素來言出必行,已策有殺你之心。”她又道。

她說的那麼緊張楊歡卻不屑道:“小師傅怎麼稱呼?為何偏救一位無骨志之人?”

“回公子,貧尼道號‘了塵’。”她道,“我身為女命深明女心,雖不染紅塵卻能明塵世之情。公子這般自辱,豈不是有負於她。我若是她定悔千世。本以為隔年間又隔年間你會用一顆無比燦爛的心去墳冢處訴說光輝,豈料原來換來的是一位懦弱無能的痴兒。”

了塵喚醒了毫無鬥志的楊歡。一番話說的楊歡羞愧難當,痴心漸絕。心中的那灘死水又緩緩地流淌起來。憂鬱的黯淡的眼神亮了起來。面孔上的冷冰倘是被滾油酥化了,精神的臉皮兒正一塊塊地從眉頭處開始展開了。仔細想想,紅娘救我不正是了塵言出的這些嗎?即使赴死,也要雄心壯志而亡。到了靈泉,立於靈臺方顯輝煌之身。女子都望有骨之人,了塵同紅娘年齡相仿,其言之意定是紅娘之心!

“歡怎能出逃?”楊歡心中那灘緩流的水猛地被激起了浪來。猛地一語,沉沉的聲音聽得了塵膽戰心驚。他道:“事出有因,使‘寒冰劍’的小兒此時正得意的緊吶!”說話間楊歡把眉宇一皺,眼光中露出了殺氣。

“公子還是逃去的好呀~”了塵緊勸著,突來的擔心把那慌張的神色又掛在臉上。

“多謝小師傅緊勸,歡這便去收拾那魏賊派出的老兒!”

“楊公子!楊公子~”

楊歡深施一禮,不顧了塵的喚聲,又回到了場上。

持塵同柳中陽的打鬥已痴化了殘心師太同邱臨風。二人均已止招觀著眼前這場從未見過的盛況。

二人越戰越遠,令無數英雄只能遠遠觀望。

柳中陽哪裡使的是刀,刀身已幻成了無數道光花。突地從天而罩。又突地從地而冒。刀花幻化成光影,光影拉扯著,在收縮自如間又能化著縷縷金絲。所到之處皆是被切割的塵土飛楊,碎石沖天。

持塵飄繞著,像長了生命的翎毛般在劍光裡顯來隱去。

二人已鬥上百招之餘,雙方都奈何不得。柳中陽經一番領教才知持塵的厲害,在吐??花的同時又將刀光幻化成環牢牢地護住自己。

持塵靠不攏柳中陽,只能在刀花中顯來隱去的耗下去。只待瞅出一道縫兒即可給對方致命的一擊。

好生厲害的“閉門刀法”,要是兄弟二人雙劍合璧那還了得。幸好,已被楊歡提前收拾掉了一位。否則,今日定是群雄之禍矣!

二人正難解難分之勢時猛然被突入其來的一股外來的亮光驚擾。均以為對自身不利,各自忙脫身去了數丈之外。兩者立定閃目一觀,手持長劍的楊歡正立於二人的圈子之內。

持塵此時觀到楊歡的眉宇間已顯出了從遇他以來從沒有見到過的令人驚駭的殺機。

楊歡朝持塵道:“先生且去歇息。今日柳老兒曾言過了乃是為報殺兄之仇。冤有頭債有主,還是歡來同他了斷吧!”

“嗯!”持塵點點頭,欣慰道,“只是公子多加小心,閉門刀老兒的刀法異常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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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歡的再次出現令柳中陽心裡變得狂躁起來。回憶起家兄時已是滿臉殺機,恨不得將此兒碎屍萬段。怎耐剛才欲一招制敵時恰被持塵道兒救了去。現在,卻自勇赴死。待老夫用“閉門刀法”的死招將你這廝兒挑成肉絲,骨渣。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知道這將是一場死亡之戰,二人之中必有一死。剛才,柳中陽的刀法已令大家信服。楊歡的名輝雖然遠播,卻是最近兩年間才有的傳說。祝家莊時,誰也不認識楊歡本人。那裡的場面當時亂作一團,又都各顧著性命。為此,都想目睹所謂“金刀銀刀不如楊歡的小刀”。

“聽聞小刀兒金燦燦銀亮亮的哩!”

“聽聞小刀兒充滿了靈性,倘是一條小小的靈蛇哩!”

“聽聞小刀兒只有七式,後幾式從未有人見過。”

……

一些議論順勢高漲了熱情。都伸著長長的脖子把楊歡同柳中陽盯著,生怕錯過了這瞬間即逝的奇蹟。

現在,柳中陽把白袍一撣,把長刀豎面。

現在,楊歡的右手下垂著,袖籠被一陣微風輕輕地撩動。

瞬間,柳中陽把長刀一抖,一道刀光即將生城。

“小刀吐信!”楊歡一抬手。

柳中陽長刀上的刀光還未生成,刀已脫手落地。面孔扭曲著,雙手抱住咽喉在那兒痛苦的掙扎。指縫中正冒出絲絲的,殷紅的鮮血。突然,他空出一隻顫抖的手指著楊歡,彷彿要說什麼。可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便栽倒在地。

在場的人都驚訝了,這速度實快得過了閃電。柳中陽死在楊歡的抬手間,咽喉處只能見到似線細般的裂痕。小刀兒已不知去向,後頸處也無小刀飛出的裂痕。莫非,那把小刀停在了脖子之中?

事實正是如此!楊歡從柳中陽的面上已察覺到他會使“閉門刀”的殺招,一但出光自己難逃被殺之命。所以,未等他正式布招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把小刀擲向他的咽喉,並將小刀留在了咽喉的內部。

“哈哈哈~”持塵道長開懷笑道,“楊公子果然名不虛傳,真令我等大開眼界了!”

邱臨風也呼來眾位把楊歡誇讚一番。

了塵小師傅立在殘心師太的旁邊,臉上心頭均露出了掩蓋不住的喜悅。

“哼!”殘心師太卻朝自己徒兒們把眉毛一楞,譏諷地道,“爾等道家女兒如牆內之花,不可偷沾塵緣。若是牆外生枝便會自取其痛更會令道門生汙。那如猴的把戲又何看頭,還不隨師前往少林?”

“是!”

了塵瞅了一眼楊歡,跟著師傅師姐上路先行了。

看完了好戲,目睹了風采,大家興高采烈地蜂擁著上大道而去。

可憐!海棠樹下的新墳在冷空中顯得是那麼的孤獨。

昔日的“六合山莊”的殘垣斷壁在金陽下顯得更加破敗不堪。曾經的日月會已消亡到只剩下一面小小的引路旗還豎在破爛的門楣下。

兩位身背長劍的姑娘領著幾位漢子正立於旗旁把這裡的一切楚楚觀望。

“格兒姑娘!這裡被毀的日子不久,門面上的神畫正新色哩!”一位身披綠袍的姑娘道。

身著彩袍的姑娘回道:“惠月姑娘說的是!”

一位身背長刀的漢子見兩位姑娘默立著,過來恭敬道:“此地已荒涼如墳,又斷了音信。往下,我等又往何處?”

格兒姑娘柔聲道:“邱大哥可領幾位護院往四處搜找一番,不定尚有人跡生活於此!”

“是!”姓邱的轉身領著幾位漢子開始四處搜找起來。

兩位姑娘也沒閒著,抬起腳步往荒莊的深處而去。緊緊地跟著搜,一路眼觀四周,耳凝八方。

從深處出去,映入眼簾的是一條平常的小河。對暗的平地顯得蒼遠,如煙如霧似地天地相連。

順著河流往上細視,見一座用青磚砌築成的小橋下有一人在漿衣物。

臨近一觀,那身著青袍的瘦小青年正緊張地抬目張望著。本想逃去,當發現兩位姑娘背上揹著長劍時便腿軟得不聽使喚了。青年忙磕頭作揖道:“兩位仙姑饒了小生的性命,我乃可憐之人,於世於人皆無干預和侵犯之心,就乃一偷活在此的小廝!”

“不必害怕,小哥起來搭話!”格兒和藹道,“我們到此是為了聽一信兒,並無害人之心!”

小哥依然不起,顫音回道:“姑娘問來,小生好答所知資訊。”

“小哥住於附近,想必對日月會能知曉一二了?”

“不敢隱瞞,小生是會中弟子,身著之衣已暴露無疑。在會中幹的是勞丁的差事,會滅後便隱藏於此。若論資訊,表面的只知一二。”

“我來問你,”格兒道,“此莊毀於何時?因何原因又生了這樣的禍事?”

“毀於數日前的一個夜裡,”瘦小漢子回憶道,“會中弟子也被從四處生出蒙面鬼殺的殺,捉的捉。小生同其他幾位勞丁裝死躲過了此劫。後來,聽聞其原因乃是會中原主同外勾結一起加害新主——楊歡所致。”

齊齊格兒一聽到楊歡的名字時身子一顫,急道:“小哥可曾知曉或聽聞到你家新主楊歡的近況?”

“事發之時,楊舵主同蒙面鬼廝殺了好些時辰。聽聞,負傷後被幕主——北化雪先生救去了。”

“北化雪?”

“乃是一位身穿白袍的老先生!”

再往下問,小哥一概不知了。

兩位姑娘剛謝完小哥邱天石同幾位護院便領著一位姑娘搜了過來。

到了跟前一觀,姑娘的打扮皆是下人的穿戴。

“邱大哥!”格兒道“這位姑娘是哪裡人氏?看樣兒十分驚怕,你們莫非一路未曾善待人家?”

姓邱的回道:“回格兒姑娘的話,女子以石洞為家,發現時便是這幅樣兒了!”

一問,姑娘名叫香芸,同那位小哥一樣是日月會的下人。

香芸見兩位姑娘面目柔善,又見她們並無害人之心時猛地禁受不住嚶嚶哭了一場。

“香芸姑娘不必傷悲!在場之人的淪落與姑娘大同,均是有國不能報有家不能歸。”惠月觸目傷懷,捉住她的手,柔聲道。

“聽邱大哥言起你們是來此處尋找楊舵主的?”沉默了片刻後香芸問道。

格兒眼睛一亮,忙道:“香芸莫非有他的訊息?”

香芸把所有人都瞅了瞅,隨後低聲的道:“芸原本是楊舵主跟前的一位沖茶仕女,只怪一日夜裡誤聽了白幕主同一蒙面生人的一句談話後,被那放風的門子撞碰了才逃命於石洞中。”

“白幕主?”

“乃是楊舵主跟前的幕僚,他神通廣大的緊。是一位通絕武藝,身穿白衣的老先生。”

“所談的秘言是一句什麼話,姑娘能否將原話道道?”

香芸望著眼前的格兒,見她面目很柔善,言語之間充滿了親切。惠月的面容十分柔美,目光中的眸子倘是浸泡在水中的晶石,閃著美麗的光。邱大哥同幾位漢子正仰在不遠處的長草中眯覺。

“蒙面的生人說,”香芸道,“這是囚龍的兵符,要先生秘調黑衣隊,要搶在錦衣衛之前找到‘將軍令’。”

“香芸,‘將軍令’是何物?”格兒奇怪道。

“是‘日月會’的信物,有此令方能喚動九幫十八派。”

惠月道:“你們看,‘日月會’既已毀滅,‘將軍令’是否已無用處?”

惠月的話兩人回答不起,思索之後仍舊如此。

“香芸在會中是否目睹過此令?”格兒又問。

香芸道:“芸乃一沖茶的仕女,哪有那機會。再說我一女兒身,去瞅那鬥得你死我活的兇物作甚。”

漿洗衣物的小哥,藏身於石洞的香芸都不知道楊歡去了何處?只知道是那位神秘又危險的白幕主在危急時刻領走了受傷的楊歡。想到這裡,格兒同惠月都為楊歡的安危緊揪著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