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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秘密兵站

圖裡恩吩咐門子先把特使大人迎接書房了,自身忙裝束一番,梳頭洗面後才忙步來到書房秘密會面。

聽見腳步聲響特使轉頭朝冒出來的圖裡恩點頭示禮。

“劍神”卻默坐一旁,那股傲氣依然沒滅。

彼此客套一番後把話拉入正題。

“特使大人往寧遠去,怎地到了鄙寨上?突然來到若是有廝看穿大人等的真相令俺該如何圓場?”

特使大人道:“本使是借晨霧濃濃時才飛身臨落,哪裡有人看得見。圖寨主身在異鄉當然不知聖朝之秘。此處有我家聖主特設的秘站,一來內應朝事二來補充糧源。本使本要前往卻聽說寨上突臨五大高手,特來一會,望圖寨大主好生安排一番。”

圖裡恩心生歡喜即刻露於面上,朝特使大人說道:“特使大人有所不知,若不是這些老兒耽擱圖的寨事,聖主的心願早已宏圖。”說到這裡圖裡恩面上又陡生凝色,接著道:“特使要同漢人比功,若生了誤傷誤了使命又當如何呢?”

“啊!”特使大人猛生腔調,又拉得老長。隨後又道:“圖寨主疑是我等比功不過了漢人?”

“就您們兩位尊上?”

“哈哈哈~”特使大人終於明了他心意,擺手笑道,“寨主放心,無論勝敗均不是爾等造制所以。只因本使酷愛使功,若丟命在此自有人完成聖主派遣出的特使使命!”

“那圖該如何呢?”圖裡恩忙又問。

“圖大寨主只需放風出去,再擺一擂臺,喚來寨民觀看即可!”

圖裡恩想想後,只有答應了。為了萬全又喚出三十三漢化著特使大人的隨從。

然而,這番好心被特使大人拒絕了。為了不露出圖裡恩的身份,二人敘了一番金話後特使大人領著劍神隱身離去了。

話雖是如此,若真是特使大人死在寨中金聖主又如何饒得過自身。可剛才沒加多想已經答應安排,若是又生變故又怕特使在聖主面前參上一本。圖裡恩在左右為難,正焦急時蒙面先生降臨了,像往常一樣,神秘詭異。

“先生……”圖裡恩把特使的事給蒙面人陳述了一番。

蒙面人聽後沉思了起來,默坐了好久才說道:“老夫自有計謀,保管特使大人無恙,關於何計謀你事後便知。此次前來是要告訴你現在的潼關寨或許不是五絕的天下了!”

“啊!”圖裡恩驚鄂的張大了眼,忙道:“此天下還有比五絕功高的人嗎?”

蒙面先生沒有急著搭話,沉默了一會兒,倘是在回憶過去的事。

“先生還是告訴圖的好,以日後的事好提前安排!”

“近日心神不安,總覺得那嫩兒已對老夫心生了懷疑,只苦於證據不足沒戳破而已!”

圖裡恩見他答非所問,語氣又顯得沉重,又忙問道:“圖有為先生解難之意,怎奈功力不強。望先生說出那嫩兒的名兒來俺好使出毒計。”說到這裡長嘆了一口氣,“哎!如此長耗下去又如何向我家聖主交差?”

“小刀楊歡!”圖裡恩的話音剛落蒙面人突然說出來了人名兒。

圖裡恩猛地一哆嗦,驚恐地說:“是令朝野上下都無可奈何的那少年,是‘金刀銀刀不如楊歡的小刀’那人嗎?”

“正是此人!”

圖裡恩聽見小刀楊歡也在寨中時,哪裡還生得出毒計,一屁股癱坐在椅子上。軟噠噠地喃喃地道:“先生功力比那嫩兒如何?”

“未曾真比過,但詭計多端又城府很深,能殺死高他於功者!”

“咳!”圖裡恩是欲哭無淚,默望屋頂,如滅了渺渺希望。

楊歡昨夜輕腳回來時化雪先生正立於門楣下等候。一張蒼白的臉上隱藏了絲絲焦急。見瞞他不過只有顯了身招呼著進了門。

跟在身後的樓蘭同楊風亭是楊歡喚回來的,二人喜拼居,只在屋子呆了片刻又找理由拉扯著出了門。

化雪先生沒有閒情多留,多勸。哪管他們此去多久又欲往何處逍遙?倒是緊貼著楊歡嘮叨個不停。

“老朽同那四位老鬼起鬥前後均不見公子回來,大街小巷又尋不見人影兒。此處可不是國中乃是北道,暗處的獸兵能隨時攻寨。公子雖武藝卓絕,卻也不能敵人萬千。黑麻麻的夜裡公子往了何處呢?……老朽眼花可耳朵精靈,此處可沒聽公子說起過有什麼親戚舊友!”

……

楊歡不答,生了睡意,迷糊中隱約聽那嘮叨中又說:“既是生了累便好生歇息吧!老朽剛才同那些老鬼交手時受了點皮傷,出去尋些傷藥回來!”

待化雪先生掩門走後楊歡掀了被子落下床來,剛才的睡意頓時突消,憂鬱的眼神再一次晶亮了起來。

他從門縫中瞅著先生遠去,直到那影兒消失在霧中時才戴上斗笠,背上長劍出門。

到了街上,選北而行,在人煙落盡處飛身上了一棵松樹。樹冠呈圓錐形,靠著圍牆伸延,遠遠望去像把撐開的綠傘。

他似乎來得太早了,當然不是為了欣賞這棵樹在早間的綠。他想越過寨牆,去探明白那天從雪地裡拱出來的伏兵。透過密茂的松葉瞄那寨牆上走來走去的剛換班的寨兵們。他們正專心的緊,手持兵器,四處張望。

人總有偷閒的時候,等了一陣,趁兵們去了那頭交頭接耳時飛身越過城牆,又瞬間拱進雪堆中。

從雪地裡拱出來時自己已經身在曠野中,一路被拱身的雪洞正慢慢坍塌下去,完全不見時,除了不比兩邊的水平外,雪的表面卻又看不出來任何痕跡。

冰冷的寒風在曠野上吼著,吹得臉皮如鼓泡的嘟著。隱在積雪中環視四周,能看到冒出來的辮子兵。他們裹著厚厚的獸皮,把雪亮的兵器拖在身後。視察一番後又入了地洞,緊接著,又冒出來第二批次巡查的兵。以此類推,他們對曠野的巡查從未放鬆過。

楊歡又開始拱進了積雪裡,無聲無息地拱到了辮子兵們的那道出入口。探出腦袋,把一些雪堆在臉龐前,藉著掩護再細細打探。那些兵們不是用漢語交談,咿咿呀呀地說了半天一句也沒聽懂的語言。但觀那臉上,倘是眼前的這路巡查兵正在分任務。是乎這任務被小頭兒分的很不公平才吵了起來。剛炒得不可開交時,又從北邊冒出來一些巡查兵。這夥兵更奇怪,腰間都掛著一個黃亮亮的銅鑼,那大概報警的物件吧。隨後,巡查兵越聚越多,開始從四面八方趕了過來。楊歡聽見自己這邊來了聲響,猛地把頭一紮,又隱進了積雪中。感應到那些雜沓的聲響過去了時又才同先前一樣冒出頭來觀看。

實在是冷得緊,楊歡已經開始被凍得倘是要失去知覺了。只因精神太過堅強,而這份堅強在和寒冷作鬥爭。還好,他們瞎鬧一陣後開始分散而去了。等望不見人影時楊歡拱了出來。滾到洞口把掩蓋挪開朝下一望,有紅色的亮光從洞的深處延伸出來。眼前的這一截洞口是安靜的,像是一條無人防守的出口。

順洞而下,到了底部便貼著洞壁悄無聲息地貓腰前行。暖和多了,像天然的溫床,漸漸地令身板逐漸恢復了活力。

行至不久,眼簾出現了幾條交叉的洞道,壁上有幾個戳開的大坑,坑裡燃著熊熊的火焰。四位辮子守兵正聚在交叉處耍賭博,兵器丟在一邊,腰間的銅鑼正生著光,反射在牆上時頓覺“金壁”刺眼。

楊歡止步停下了,在思索該進入哪一條洞道,該怎麼做到不聲不響。用小刀是不行的,那些返回來的辮子兵們見此處無人定會生疑。銅鑼一響,後面發生的事情是難以預料的。

只有隱在一個壁洞中等待,待情況有變時再作打算。身板舒服多了,此處比洞口更加暖和。

忽然,洞口處的那邊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的碰撞聲。交叉處的四位守兵聽見了響聲忙收了賭場,操起兵器往洞口方向來了。他們跑的慌忙,在臨過楊歡隱身的壁洞時是一跨而過。

楊歡顯了出來,在交叉處選了一條寬敞的洞道。越往前走洞內越暖和,升溫的速度令楊歡不得不脫下了厚袍。

繼續貼壁而行,一路上雖是有幾道關卡,那些守兵藉著這份天然卻鬆散的如無人之境。

第一道關卡擺了一條長長的的石桌,上面擺著酒菜。未臨石桌兒時已遠遠嗅到那股酒味。以他們的衣著來看像是高過剛才的那些兵廝們的身份。現在,他們正趴於桌子呼呼大睡。

楊歡輕悄悄地從他們頭上飛過。

第二道關卡是洞道的盡頭,遙望盡頭處有一道石門。楊歡剛到時,一位辮子兵正擰動壁上的機關,隨後進石門而去。

貼身於石門,裡面安靜的出奇。學習了那位兵廝,擰動機關進門而去。

行至不久,在一拐角處瞄到一個佈置堂皇的大廳。中堂的上方掛著一條如浮雕似的黃龍。一把大椅上正斜仰著一個人,身著獸皮,腦門透亮,背上拖著長長的小辮子。他半睜著眼,把一盞壁燈傻傻地望著。

大椅的旁邊有一張案臺,上面堆著厚厚的書信,一個黑漆漆的木盒更加顯眼,三方面都雕刻著一條精緻小巧的黃龍兒。一把長劍正擱在案臺上,一把大弓懸掛在壁上。其他傢俬盡顯豪華。

那人發了一陣呆後起身坐在案臺旁,先是看了一封書信,再之後提筆寫了些什麼。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提筆書寫,完後重讀了一遍。咿咿呀呀的語言楊歡不懂,觀那神態貌似那是一封給他主子的或則是貴客老友的回信。裝好信封又裹進布綢後喚進來一名兵廝,交代了幾句後那兵廝接了書信進了旁邊的一個暗道。

那人看兵廝出去後又起身踱了一陣閒步,而後像是想起了何事般地入案道而去了。

楊歡沒有立即顯身,他在思索一個問題:經過了幾個洞道怎麼沒有看見那天冒出來的兵將們。這些兵將又布在何處呢?此處像是一個指揮所或者是一個將軍的住處。那條中堂上的黃龍足夠證明他們的身份。

希望能在此處發現一些線索。

到了那張案臺,翻開一封書信,可惜都是畫著如蚯蚓般的文字,往後的書信中皆是如此。現在,只有那個精緻的雕著黃龍兒的小木匣子引起了楊歡的注意。

搜了一番,在書籍的頁裡抖出了一把亮晶晶的小鑰匙。插進鎖孔一擰,開了,揭開木蓋看見一枚圖章。上面雕刻著四個字,有兩個是漢字——囚龍。

楊歡心頭一震,隱於大明的囚龍原來是一位辮子人。

又搜了一番,顯現均是些金銀財寶。把所有物件還了原處後楊歡也學著進了暗道。正走不遠時,一條叉道處傳來聲音。隱身細視,來人身上沾著鮮土。待他們路過後順著這道行走,幾里之後見一夥兵廝們正在開洞道。

細細一想方位後把楊歡嚇得不輕,開洞道的上方不正是潼關寨嗎?

“囚龍”圖章和對這裡的發現真是沒有白費心腸跑這一趟。眼下最緊要的是查到囤兵之地。抓了一個落工的雜役,提到一塊隱蔽處。

那人怕死,彎腰躬身不斷求饒,一番後見楊歡是一位漢人,他忙道:“俺是漢人,被野子們抓來作苦力的勞工,望少俠饒了性命!”

楊歡生了同情,安慰一番後才問了起來:

“小哥不必害怕,來此地探查的目的就是想明白這些野子們的獸心。可惜幾番下來未見他們的囤兵之地,還望小哥把此處的詳情告訴於我。”

小哥道:“這些野子們來自於阿拉之地,此處是他們的秘密兵站,這洞道是他們的指揮所和補充站。有位喚著爾泰的大野子便是將軍。聽野子們說像是在一個地名叫做‘白廟寺’的地兒,殺盡了僧人後裝修成了囤兵之地。那裡寬敞,聽聞有幾十間大房。每當令來,又都會從寺廟處的洞口竄到各個洞道頃巢而出。頭幾天,俺親眼見到那一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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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楊歡嘆道,“此處的洞道甚多,那專屬的道兒好生難找。”

接下來,二人商議回到寨中後再直接去白廟寺。

楊歡領著小哥出了洞道,秘密返回到地面時已是當日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