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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五穀不分

魏長柯回到地廳,一臉的喪氣。

一位軍校上來稟報:“魏大人,軟禁的那廝吩咐要飲蓮子羹。”

魏長柯盯著稟報的軍校,模樣專注,像是欣賞一個怪模怪樣的古董。

一會,面部開始扭曲起來。

伸著脖子,怒吼道:“爾等雜役把本官當猴耍,是我常日裡心慈手軟才讓爾等泥蟲如此縱容。本官,”

魏長柯吼道這裡站起身來,伸手一指。又厲聲喝道:“今日要將你這廝剁頭剃骨!”

“大人,”稟報的軍校嚇得癱軟在地,求道,“小的不明白犯著何事?”

“犯著何事,犯著何事~”魏長柯咕嚕到這裡,大聲吼道,“來人吶,將此廝拉出去剁頭剃骨,埋入水坑之中喂水蛭!”

過來兩位廠衛,將那位哭著得軍校拖了出去。

魏長柯出了地廳,朝一個幽森的洞道走出,儘管兩旁的壁上都插上了火把,也照不亮心頭的黑暗。蒙在心的黑暗,正從寥寥恐怖之中無限地延伸下去。

他想到,齊齊格兒會隨時要了他的命。好不容易自己爬到了緹騎校尉,好不容易將她軟禁她卻榮生正官,掛著大牌,坐於名堂之上。

沒有出路了,乾脆自己走向陰洞中的牢房。

魏長柯邁著沉重的腳步進入另外一條洞道,抬頭仰望洞頂只怪烏子墨醫術太高,偏要去那宮中為小皇子診病。

救皇子本是一件大事,乃是大明朝根基延續之事,可偏偏九千歲要殺了他連根苗一起拔掉。這葫蘆裡裝的什麼藥?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現在,恐怕連知道的機會也沒有了。

這洞是在抄家之時偶然發現,還真不錯,冬暖夏涼,埋葬於此,也算滿足了!

“走吧,去那陰暗的獄中損得人家動手。”他抱怨著,朝前走去。

來到獄旁,在陰暗的空色之下他瞅見一人正在裡面站著,手拿著筆,倘是寫字作畫。

定睛細看,嚇了一大跳。

“郡主大人何故又進去了?”

他用手掐了自己一下,確定不是幻像。

哆哆嗦嗦地走了過去,開啟那扇小門,規規矩矩地跪在面前。

嘴裡抖抖而出:“唔,郡主大人在上!卑職腦昏眼拙,讓您在此受陰寒煎熬之苦。實乃卑職受那千歲手令之命所致,魏長柯自願領受刑罰。望郡主人移出這汙穢之地!”說完,作跪拜之禮。

齊齊格兒面不改色,依然是泰然作畫。

秀麗的臉龐雖然鋪上了一層死灰般的青光,可她心裡卻是熱血般的流淌。

初次與楊歡相逢時自己還像個懵懂的頑童。後來,成了指腹為定的胎親。

爾今,自己身受牢獄之苦,怕是無緣面見。

救丈夫是理所當然之事,就算受盡刑罰,也是從容而去,自豪的面對。唯有的遺憾,詳細之事他卻一無所知。從右值衛上京城未見返回她猜到事情可能暴露,可能密函正處於魏忠賢之手,自己不久便會面對於一場災難。

現在,眼前的這位魏大人在這兒顛三倒四的胡言亂語,怕是外面有著什麼變故?

畫作完,灑灑幾筆落下:蝶戀花,花生翠葉下。天邊黃草塊塊來,遇冬雪初下。花絮盡,蝶去天涯。花又來,卻不見它?

作完詞,見魏長柯依然跪著。

放下筆,柔聲地問道:“魏大人,你生著何事?將我囚禁與此卻行那跪拜之禮,這正反兩面你怕是懵懂不清了。或許是將要我受於那鍘刀之刑,怕我爹爹饒你不得,還要我寫下自盡之書吧?”

魏長柯連忙回道:“郡主大人怕是逗卑職開心了,哪裡是受鍘刀之刑,卑職是請郡主移步出去,卑職進來領過。”

齊齊格兒覺得甚是蹊蹺。

“我來問你,”她坐下說,“是你甘願進來還是受到另外的命令?譬如朝廷的敕令。”

“自願進來,望郡主大人放過卑職妻兒老小。今日大堂之上驚嚇了郡主和那位老先生,還望饒恕過去。”

齊齊格兒一想,這廝把我當成了家妹,她為何到了此地?生著何事呢?她覺得要從魏長柯這個貪命之人的嘴裡掏出來。

“魏大人起來說話!”

“卑職還是跪著的好!”

“我來問你,”齊齊格兒道,“今日堂上為何莽撞?那位老先生是我等的授課之師,是我爹爹派來教我習文寫字,連我爹爹也得客氣。他天生患病於心,若是被你嚇著,你那妻兒老小祖宗八代也逃脫不了干係。”

魏長柯道:“朝廷文書告之卑職,會來巡查司大人,萬萬沒想到是郡主就地高升。此莊地道本是隱瞞之地,故而未敢張揚迎接。未曾想到,卑職突然的驚躥,嚇著了那位老先生,卑職正不勝惶恐之至!”

齊齊格兒明白了,是魏忠賢利用自己的雙生胞妹來重開煉丹之灶,用計抓捕楊歡。想到這裡,心頭焦急不安。

她望著桌上自己剛作的畫,眼睛一亮。

在上面點了兩筆暗字,朝魏長柯說道:“魏大人請起,不知者不可治罪。此處甚好,乃一處從未有過的清淨之地。”

說到這裡,齊齊格兒故意用眼睛掃了一眼整個獄房,又道:“你將此畫,”齊齊格兒將畫收起,接著又道,“派人送往京城,面呈我家爹爹,此畫作為他老人家臨近的壽喜之禮!”

“卑職遵命!”

“速速派往。”

“卑職即刻遵行!”

天空灰暗,飄著瀟瀟的凍雨。

從寒冷的早晨到陰鬱的正午,巡查司的院外冷清清的,如無人拱拜的墳場。

曾經的那一些林子已葉落森蕭,光禿禿的一片。

垂流如練的掛瀑不見了榮華,已經斷流。

碧潭中填滿了飄去,已經腐爛了的葉子。

齊蘭格兒坐於大堂之上,腳下生著碳火。面孔紅彤彤的,如畫出般的爛漫的太陽。

她喜坐於大堂,甚至望那無事之人擊鼓鳴冤。大審之後,令箭能從自己的手中向那地面擲下去。像戲中的包公那般,威風凜凜,鐵面無私。

廠衛與軍校站於堂下的兩邊,個個面孔被凍得汙青。如此遭罪,卻都裝模作樣地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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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先生搖著羽扇,咪著眼睛從堂外進來。視若無人般地來到齊蘭格兒坐著的案前。

“先生近日出去試探的如何?”齊蘭格兒問道。

朱先生施禮回道:“其他準備就緒只差嬰兒了!”

“嗯!”齊蘭格兒道,甚覺滿意點了一下頭,“本官寢宮選在何處?魏長柯這廝真乃無用之人,本官到著此地卻是送我一片荒院。”

朱先生回道:“乃是你家姐姐的原住之地。”

“喚著何名?”

“一名廠衛小廝說以前有名,由於秘密辦公故扯了去。”

“掛名‘昭月臺’吧,遣五百名衛士過去固守。”

“是!”

“對了,”齊蘭格兒問,“我家姐姐現在何處?”

“郡主莫非要見她?”朱先生驚問道。

“考慮再三還是見見的好,我可不是砸她的飯碗有些話兒得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