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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緊急出鞘

齊蘭格兒在客棧裡,無意中瞧見了出門小解的中絕先生。

那老者對於她來言真是太熟悉了,毀了南衣社。自己也因為他,差點死在荒谷中。仇恨與驚懼同時間充斥在心頭,眼下是不能與他作鬥的,而且也鬥不過。柔劍在那些詭異之功面前已經失去了作用,另外,那位持拐的老太太說不定和他正在一起。

她當即決定,明兒去一趟野狼谷,返回來再去找他。即使再鬥不過,那道理總得去論一番。

她剛要上樓,想躲過正返回來的中絕先生。到了樓梯前,剛抬腿。迎面,一位公子正走下來。身著一身紫袍,乾淨潤白的臉上有一雙晶亮的,正發光的眸子。他正朝自己瞧,臉色陡然變赤。雙鬢的髮絲在黑色的帽緣處漏了出來,有些長,應該是懶於梳理才導致這樣。手裡提著一把長劍,那劍鞘瞧上去有些特別。正油光發亮的,如同是動物的皮革。成烏色,上面畫著一些不認識的銘文和圖案。

樓道不是很寬,那位公子像是有意的佔了兩個人的寬度。雙腿叉開走,步伐也是從未見過的緩慢。此時再一看,卻與那副緊張的樣子格格不入。

齊蘭格兒在樓梯前耽擱了,這一讓道的時間裡中絕先生出來了。瞧見了她,一副驚鄂的眼神看著她。

“就是她!”他確認,“就是那位斑竹林的女魔頭,是那位殺人無數,濫用私刑的女魔頭。”

“且慢,”他突然道,聲音幾乎是吼著,“那位姑娘且慢!”

齊蘭格兒在那吼聲中,把眼睛突然閉了起來。皺著眉,提劍的手用力地拽著劍鞘。準備迎接一場,會失敗的,無可奈何的戰鬥。

她倒退了幾步,到了一張桌子前。立在那裡,睜開眼,抽出了長劍。

果不其然,尚未決鬥,那位使拐的老太太出來了。柱著那副蛇頭銀拐,一面來一面瞅著齊蘭格兒瞧。她也像是認識,並且在很短的時間裡便確認了齊蘭格兒,那位藍衣社的女魔頭。

“她怎麼到了這兒?”老太太想,跟自己道,“怕是跟蹤我們很久了吧?是復仇?對,定是來復仇的。”

大家此時都在想,當然,那位樓梯上的公子也不另外。立在樓梯間,不上不下的,眼觀這一切。瞧齊蘭格兒的時間是最多,以一副羞態,又以一副抱歉的表情。同時,也顯得很納悶。曾經她們是那麼的熟悉,眼前她對我又怎麼那麼陌生呢?他思緒萬千,把思想浸在回憶裡。在那兒站著,痴痴地,沉沉靜靜的像一塊豎著的石頭。

那位公子在那兒像塊石頭,樓梯下的人可不是這樣子的。首先是中絕先生,他已經在斑竹裡領教過這位女魔頭的劍法。劍法特別詭異,看似柔軟無力,卻又透出一股雷電之勁。那些劍鋒劃過之處,天象好像也會被撕開。像極了天空中的閃電,把烏雲割得支離破碎。

老太太卻不以為然,那女魔頭雖然劍法厲害,終究是太年輕了。如同剛出生的一個小魔鬼,自己鬥不過不要緊,但有中絕老頭子哩!天下五絕之一的美譽之名可不是吹出來的,是經過很多次戰鬥,經過很多次錘鍊才正名天下。

“呵呵……”老太太先道,打破了眼前的沉寂的局面,“女妖跟蹤我倆到此,這是尋仇來了吧?怎麼,你還想重振藍衣社?行你那倒逆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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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絕先生背著手,那雙枯細的手暗藏著詭異。開始活動筋骨,有那麼一段時間沒有跟人鬥過了,得活動活動。最好是把對方一招制敵,免得往後麻煩。他像是從老婆子話意中有所頓悟,這女魔頭是來復仇的,是想重振藍衣社。跟蹤到此,是為了掃除絆腳石的。

“哈哈哈……”中絕道,笑著跟老婆子說,“你這老婆子言之有理呀,我猜也是海同。以去我看吶,今兒恐怕她會失望囉!”

那位樓梯上的公子像是回憶結束了,像猛風吹醒了一隻沉睡的鳥。睜著一雙大眼,像是看懂了眼前的一切。兩位老者要對齊齊格兒下手。那麼,既然他把齊蘭格兒當作齊齊格兒,並且又跟蹤她,而且還暗中保護。又那麼,他是誰呢?如你想象的一樣。你的想法不錯,這位公子便是楊歡曾經讚揚過的,也送給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南劍諸葛南。他把齊蘭格兒當成了齊齊格兒,一路跟蹤一路保護。

從十九妹的道觀那兒一別,諸葛南很傷心。當時離開了那兒,是一路瘋狂,一路成癲。如患重病的那般,竭力讓自己脫病,去離念她。然而呢,他卻做不到。瞧見天上的星兒,那是她的眼睛;瞧見天上的月亮,那是她的臉;地上的草,林裡的樹,枝頭上的花。以上這些美好的,美麗的都是她,都是那位齊齊格兒。

他被她箍心,他不能放浪。又把回憶抱懷,四處遊蕩,以此來打發時光。在往京城的路上,無意中,在一家客棧裡瞧見了她。和一位車伕一起,那位年老的車伕像是她的親人。不論在何處,那種親密的樣兒,形同一對父女。

他成癲的心再一次被強烈的撞擊,並且拋棄了自尊,以一副終身護主的心來保護一位自己暗戀著的女子。不管那過去,也不管將來,只管現在。而且,只要在一天,天天都是現在。

現在,有人要害她了,要殺死心愛的人了。而且是兩個打一個,這樣行嗎?絕不可以!

儘管敘述是詳細的,閃念卻又是瞬間的。再這一瞬間裡,老太首先出了招。她不想去聽這位女魔頭要言些什麼,只當那些要言出的話都是面面俱到的,騙人的鬼話。

銀拐一個橫掃,一道銀色的光朝齊蘭格兒劈去。像一把弓背的,很長的銀色的刀。

啪啪!

突然,從樓梯上生出來一道金光。那速度之快,是不能言喻的。兩光交織,金色的光芒把銀色的光芒瞬間吞噬了。未消失的金光緊接著幻化一個罩子,如鬥大的帽子,在空中旋轉著,朝兩位老者猛去。

猛來的變故,中絕先生震驚了。一掌拍去,生出一道勁風。如風掃落葉,想把那頂奇怪的罩子吹散。

沒有成功,二人趕緊把身子一挪。見那罩子去了牆上,撞開一個如盆大的洞。

中絕先生明白今兒遇見了高手,恐怕是比自己更高的高手。抬眼把公子一觀,見他正緩步走下來。提著一把已經出鞘的長劍,在此時,長劍正生著一種奇異的光芒。那光芒四射,令人眼花繚亂,多瞧一眼便會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