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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拋金引線

當日夜裡,前夜時分,那位少年起身摸到店外。一縱身,到了壩中的那棵大樹上。遙望京城,無數顏色各異的燈火暈染開了半邊天空。樹下的那條馬路,盡頭是延伸到城門的盡頭那裡。此刻,大門前正人頭湧動,進出不停。四盞燈籠高高地掛在城門的兩邊,兩排刀兵叉腿而立。時不時地,偶爾間,有刀兵離隊在盤查來往的行人。

“看樣子鬆散多了,”他想,“可以進一趟城。”

他飛身下了樹,喚上宋舉,二人緩步而行。順著店前的馬路,洋洋灑灑地,一路賞景一路抒情。

到了城門前,不去混在人群中,專找留出來的空隙朝裡走。少年那步路的姿勢像極了一個被請來的尊貴的客人,遊手好閒,踏著碎步。目空一切,把兩排的刀兵們不屑一顧,以一副漠視的樣子。眼光閃溜,一掃而過。

呵!少年的這幅神態把那些刀兵們都瞧成了傻樣,誰也不敢上前盤問,以為是異國的客人。或許是朝廷請來的,又或許是來商議國事天下事的異國使臣。均目送著他的背影,讓他徑直朝城裡走。

進了城,步行時僱了一輛馬拉車,幾繞小巷又穿過了幾條大街。到了皇城的大門那兒,在一排店門前停了下來。那道大門緊閉著,旁邊有一道小門,正半開半掩著。有兩位護兵在門裡門外分別立著,身著黑色的拴頸袍,腰佩腰刀。對正出去的人笑臉相送,對回來的人索要門牌。

少年望了一陣,像是入了神。那道門自己以前進出無數,那時候,那道紅門整夜都是敞開著的。無數次均從那兒縱馬出來,又轉左或經右外出辦公去。

眼下,對一個重犯來說,那兒是一個禁區,如森嚴的壁壘,像可怕的監獄。

即使如此,也讓人心旌搖曳,更想身臨其境走一遭。因為有一個人,關在牢裡的那個人對少年很重要,只想見上一面。

即便是傾出生命,在今夜,那位少年也想試試。那些軍校,牢卒,更甚者,那些所謂的大內高手,即使是聯合起來,對於他而言只不過是蛙群一片。他們想捉住他?殺死他?別做夢了,休想!他能攻退自如,能潛伏無聲。能殺人如麻,不用近戰皆能取人的性命,而且像個神槍手,彈無虛發。

不僅如此,要是少年言出真名兒來,保管,無論是百姓還是兵勇,凡知道的,聽擺談過的,絕對會目露驚恐,會大慌失色。繼而去奔走相告,去描摹他歸來時的樣子。皇城會因他而大亂,京城會因他,那些無辜的平民也會多多少少的遭殃!會封城,會有無數的軍隊查房,擾民。被誤會的,被冤枉的人會有很多。

少年躊躇著,步進一家茶館喝茶時,也躊躇依然。那副樣子,把剛才猛生出來的試試的心腸壓制住了。

所以,這個少年年輕的不同,能在衝動的過程裡,同時也會去思考,並很快的冷靜下來。分析原因,不能把自己的武藝當作衝動的資本。那樣會讓人喋血街頭,會過失所有。會把佈局打亂,一切都會糟糕之極。自己的身份暴露之後,一切都是泡影了。會丟掉沉重的黃金,囚龍也休想捉住。再回到斯金鎮時,將會面臨一個笑話。

他終於按住了暴動的心,平和多了。還朝一位跑堂子的夥計,特地給宋舉要了一份點心。

頭茶剛吃完,抬眼中,跑堂子的夥計往門去捧迎一位客人。一人站在外面,身著白袍,油光粉面的,該是一位皇城中的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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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眼掃著堂內,立在門楣下,因他長期從事特殊的職業,那副立著的身板,像是一個豎著的雕塑。沉默不語,除了那雙溜轉的眼睛之外,一切都是死的,那些嘴鼻耳朵像是捏上去的用白泥做的模型。

“啊呀!”那夥計道,對那人奉承巴結,“胡公公,小的給胡公公請安了。您臨本店,如光掃黑暗,真是蓬蓽生輝!快請快請!”

夥計一面言語一面躬身示請,扭扭捏捏地恰進門來。請散了一桌客人,與少年臨桌而坐。公公像是極愛茶道文化,自己揣著一個小壺,那上面刻畫著銘文。紫色的,用泥做成後經燒至而成。

茶壺不大不小,模樣精緻,能伸掌全部握住。延伸出來的彎把兒朝天揚著。往碗裡沖茶能成細線狀,高高的舉起,又緩緩地放下。頓時,茶香四溢,碰鼻生醉!

在一片讚歎聲中,在一片捧場聲中。胡公公把茶把戲耍到了極致,在以往可沒這樣過。今兒晚上,因有兩位滿人臨坐而坐,這把戲是針對他們的,要讓異族人瞧好了,這套文化若在異國,誰能與自己玩得媲美?

對與臨旁的兩位異人,公公像是身份不高。不敢過問,像這樣的人顯在皇城,即使不是使臣也是尊貴的客人。更言不定是哪國的王子或則是殿下。均是跟朝廷有關,但見二人裝束顯貴,便以此默耍了一套把戲。當作拉攏人情,並希望得到異族人的讚賞!

那套把戲結束後,少年跟宋舉使了一個眼色。像是提前交待好了的,與人初次接觸皆用滿語。其次而後,在有需要的必要的情況下,再言出自己滿漢皆通,是因生意的需要所致。但每一次必須是宋舉言前,自己不懂滿語,言後。以此顯來,才不露破綻。

“好絕活,公公好好的絕活!”宋舉讚揚道,用滿語,“這份絕活兒,在我盛京城裡是從沒見到過的,今兒真是大飽眼福了呀!不枉此行不枉此行哪!”

公公不懂滿語,側身請教,經後話才知二人滿漢皆通。

經宋舉言後,胡公公像是終於等到了這份“褒獎”,連忙起身,跟二位謙虛一番。心思縹緲中又連忙請話,宋舉示意請他同坐。

胡公公拉來一把椅子,陪坐一旁,微笑著,把紫色的壺兒握在掌裡玩弄著。像是很冷,愛憐愛小壺裡那傳出來的暖度。

“呀!”胡公公道,故意顯一副驚訝的樣子,“二位客人來自盛京?尊貴尊貴呀,宮中茶品精緻無數,又有人伺候,何必往這寒酸的地兒呢?”

堂裡的其他人皆在一一細聽,有人目光生恨,有人仇恨在心。眼前的二人從盛京而來,那片土地曾經是大明的。呵!強盜們居然到了京城,現在,居然閒坐,在眼簾前吃茶。一位公公,臉不知恥,笑容可掬地盡在那兒討歡!瞧那副充滿卑劣的樣兒,真是丟了大明人的臉!

“啐!”有幾個人敢怒不敢言,開始離去了。

“呃,”宋舉一擺手,回道,“公公認錯人了呀,我等是些商人流子們。因新租的店門在這條街上,今兒晚上是來望人流的。”

“商人?”公公問道,與他們同席而坐,“敢問諸位營何種生意?此街人流密集,大凡的豪門貴戶皆愛光臨於此。通夜燈明,從不夜闌人靜。二位眼光獨到,只是一店難求呀!”

“不蠻公公,”少年道,“店門我等已租下,大概兩三日後營業開張。幹的是調絲換玉的生意,若公公來,給的黃金那自然是多些。”

“用黃金調絲換玉?”胡公公頓覺新鮮。

“不瞞公公你說,來多少換多少?一路兌現,都是上等的貨色!”少年道。

胡公公沉默了,莫名其妙地像是在考慮一些旁事。這種狀態是被另外一件事情引起來的,是對黃金充滿了興趣。不是平常人那種該貪婪的興趣,而是一種把希望兌成了現實的心情。

他忙問:“公子貴姓,敢問二位有多少黃金?”

“免貴姓金,黃金堆積無數,得用海稱量重。”少年道。

“多謝二位,開店後雜家必親自登門來望!”

胡公公言完,起身替二位付了茶錢。

宋舉少年見狀,連忙送上一粒黃金粒子。

公公一躬身,出門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