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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引線穿針

前面,在這些章節的前面言到,那日楊歡領著七個弟子,在邊境驛站除掉了薩克蘇等人,收金攬玉後,並帶上了布穀娘回到了大明的土地上。

一切像他先前,在驛站中給布穀娘說的一樣。在進入大明邊境五十裡,在一個小鎮上,抽出那筆黃金翡翠的一些,購買了兩處豪宅。

一座超大的作為“鐵血社”的新的會址,除去牌坊上的一塊舊匾,換上新的名字“鐵血山莊”。並吩咐兩名弟子,返回到那個荒漠裡的鐵血社裡去,帶上自己的印信私章,喚多些人前往斯金鎮。並在必要時,在情況急劇變化時護著齊齊格兒等人,回到新的“鐵血山莊”中來。

較小的一座,距離大宅不遠,大概半里路不到,是屬於布穀娘的私人住宅。另外,還買了幾家店鋪,地契書上也都畫著布穀娘的名字,讓她去經營自己喜歡的生意。

一切安置好了,不等歇息,一路晝夜奔波,再次喬裝成滿人到了京城。在那家小客棧歇息時,因心裡掛記,尚在牢裡的楊漣大人,才領上宋舉進城試探一番。在皇城的大門前,那時候有夜探皇宮的心。只因引出囚龍,不敢打草驚蛇,便壓住念頭。只得延長日子,再往後面去大算。

楊漣關押在何處呢?在地牢,在皇宮的最後面。那裡戒兵森嚴,機關重重,夜如白日。並且沒有無路可通,得經幾層地下室,再往下,層層而下,被關押在最深處的一間密室裡。

對於救楊漣大人出來的事,又豈止是楊歡一人。在本書的人物之外,已經有很多英雄豪傑,無數次去營救,又無數次的失敗。凡往那兒的人,那些英雄們,迄今為止,沒有一人能逃脫出來。皆成了斷頭屍,皆成了那些機關的玩偶。

所以,若果沒有詳細的大算,沒有周測之計。拖刀舉槍往那兒直接去,只能算是冒然前往,白送性命,死的是一個冒失鬼。而且,在每一次的營救過程中,那裡的牢卒們便分析薄弱,把防備工事,關卡軍校又加固一次。

魏忠賢老謀深算,根本不會立即處死楊漣。拖著,關押在牢裡,在那兒整日裡生不如死。誘使一些英雄,昔日的東林餘孽,去英雄壯舉,去自投羅網。

現在,今兒夜裡,楊歡化名異國的一位“金大老闆”,會在此,在宮門的對面經營以黃金調絲換玉的生意。剛才,同一位朝廷的姓胡的公公海說了一番。其實,那番言談也不算是海說,那些貨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過兩天,新店大開。會露面,會以此來招攬顧客上門。

胡公公撈到了一點兒好處,是金大老闆送的一粒金粒子。他揣著這粒金粒子,溜進了門,七彎八拐地到了一座豪宅的門外。

正常當門又身兼望風的那位公公,像以往一樣,舉燈把人辨認。

“啊!”當門的公公嘆道,“雜家有好幾日都不曾見你了,想必你盡是去逍遙了。今兒晚,怎麼?才有了空,生了心腸來瞧瞧。”

“呵呵呵,”胡公公笑道,“瞧你都言到哪裡去了,同海公公你一樣。在這皇宮中,除去整日裡當班,我等下人哪還敢去逍遙。剛才呢,在門街那處望見了外音人。咳,我卻不能外音同融,這不,閒得慌,便過來找先生聊聊。”

“你自個兒進去吧,他正在哩。這幾日鬧了些脾氣,你得當心點兒。”

“多謝海公公提醒!”

胡公公進門前,卻故做著一番小心翼翼,東張西望的,總不提腿番跟前的那道門檻。

當門的海公公見了,輕笑一番。

“這兒我望得緊哩,胡公公怕是犯了職業病。再拖延下去,先生若是歇息了,便不讓你進去了喲!”

“那我進去那我進去了!”

身著白袍的公公,那位囚龍先生現在還未歇息。在一張大椅上獨坐愁悶,眼望著門外濃厚的,黑黑的夜色正漸淺薄,在化飛著一縷縷白煙。門前的炭火,熊熊燃燒,把木炭燃得炸響。翻騰繚繞的炭煙,在門前籠罩著,猶如拂曉中的晨霧。接著瀰漫四周,驀然間煙霧中緩緩地露出一個人來,身上正裹著些煙霧,不經請示徑直進門來了。

囚龍把來人一望,見他滿臉笑意,手裡像是捏著什麼,金黃色的一粒,在那手板裡反覆地滾搓著。

“胡公公隨便坐!”

“謝過先生!”

胡公公自己去拉來一把椅子,斜坐在一邊。

“先生,”他道,“您來瞧瞧這是何物?是不是,以成色的打磨度,像不像是出自於斯金鎮的。”

囚龍先生接了過來,把那粒金粒子放在燈下,反覆地,仔細地端詳起來。對黃金,他們像是行家。能辨認出那些貨物的出處,包括純度,以及真假。

“不錯!”囚龍道,他一面瞧,一面說,“正是出自於斯金鎮,你是從何處得來的呢?”

囚龍先生一面好奇,一面猜測著。被收買的胡公公隱在魏府中,做著白日當門的差,乃是安在魏忠賢跟前的眼線。此時摸夜前來,摸出來一粒,產自於斯金鎮的金粒子,甚是覺得不甚瞭然。猛生出來的恐怖,把胡公公嚇了一跳。

“先生為何變得如此驚恐?”

“我來問你,”囚龍道,“這金粒子莫非來自於魏府?若是這樣,情況就糟糕了。”

“假使如此,怎麼就糟糕呢?”胡公公問道,“黃金乃是稀罕之物,大凡的豪門貴戶皆愛使銀子購買。再言,那魏賊府中更是金銀珠寶無數,他哪有那副心腸去辨認。更何況,那老廝還是外行。”

“嗯?”囚龍先生低沉了一聲,否決道,“那些是成型的,這可是一粒,只有金匠才要的貨。”

胡公公見先生的那副緊張樣兒,生怕一時生怒,把自己責罰一番。囚龍先生若是不怒時,皆同一個下人。不擺架子,不擺高調的身份。話語自然平平,連貓狗的故事也可以閒談。若是生了怒氣,一招便把人捏碎。

“先生多慮了,這粒散金子乃是門外的大街上,乃是你們滿人的商人流子門給的。”

“我們族的商人流子們?”囚龍問,一面問一面猜測著。

“正是!”胡公公道,“他們在門街上租下了一家店面,老闆姓金,其主要是用黃金調絲換玉。我見金粒子很特別,這才登門造訪先生。”

“奇怪,”囚龍道,像是已經猜測出了什麼,“斯金鎮的貨流入大明,所走的路線乃是專用的私道。”

“先生之意,他們從斯金鎮而來?”

“有可能!”

囚龍先生立著,接下來開始沉思,開始猜測。循環往復,這粒散金粒子到底是什麼訊號。金大老闆傳遞給胡公公,不用成型的貨,卻用這一粒散金子。他們是滿人,難道認識姓胡的這位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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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公公坐著,他像是不會思考那些繁雜的事情。有事便來稟報,而後,想出門去逍遙。現在,想退了出去,夜色不是太晚,想再去繁華地段逛逛。

“胡公公,”囚龍突然道,“姓金的開張那天,我二人一同前去望望。眼下,你是知道的,我們正是需要黃金。上次,我們的那些貨,在邊境驛站被人截了。眼下還未查出是何人所為?”

“先生哪,”胡公公道,“我的處境你是知道的,我身在魏府如身在狼窩。前些日子裡,魏府中常常半夜出兵,滿城布查。那陣勢像是針對我們似的,我為此夜不能寐。”

囚龍先生聽著,同時也分析胡公公每一句話,他向來心思縝密,而且也一貫保持聆聽專注的態度。

“你剛才言到了魏府,我倒是想起來了。”囚龍道,“聽了,我得給你布一些任務,姓魏的像是所些察覺,你得製造一些禍端,分散他們的注意力。最近,我老是見他的眼光,在瞅我時,怪怪的,讓人發毛。”

“先生,”胡公公道,“若果那樣我會小命不保的。”

“必要的時候必須死掉,即使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