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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吵吵鬧鬧

黃花溪,“半步郎中”已辭世人間。樓蘭斷雨誤以為自己成了殺人兇犯後,便逃離此地。為了不引人去數百裡之外的靜心庵,正竄至於周洲之地。一位姑娘緊追不捨,尾隨其後。兩位一路打打鬥鬥,鬧鬧吵吵。悠悠盪盪之行別有一番情趣。

一日,天空明朗,驕陽蒼亮。到了一山岡處,樓蘭正仰臥於一怪石上歇腿。不遠處響起了馬蹄聲,起身一望,揚臉苦笑道:“這小妮子真是冤魂纏身也,讓我整日不得安寧。”

話音剛落,姑娘已到。

“樓蘭,”姑娘厲聲道,“還不同本小姐回黃花鎮領罪伏法去?那半步郎中可是無辜之人,乃一遠近聞名的郎中,我家爹爹的性命正握在此人之手。如今,此人被你揉捏至死,我爹爹性命恐憂矣!”姑娘說到這裡,肅穆的神色陡然間轉成了傷感。

樓蘭翻身坐起瞅著姑娘,滿臉無奈,心思如潮。好半天才對姑娘嘀咕道:“如若追溯責任,你我二人皆有一半,論理推測起來姑娘才真正的主犯。”

“無恥之人,既把汙遭之事強扣於他人頭上。我為何成著主犯?”姑娘手持長劍跳下馬,眼似怒星,厲聲道。

“當真要說?”

“廢話!”

樓蘭翹著二郎腿,身子後仰,把一雙手撐在後背的石上。淡淡道:“是姑娘性格刁專也,牙尖嘴利也,也是脾氣暴躁所至也。姑娘若不追殺於我,那郎中會丟命嗎?”說到這裡又抱怨道:“那小老兒也是,何處不是死的地兒非得死在我背上。”

“好好好!”姑娘笑道,接連拍了幾個巴掌,“真是一位厚顏無恥之人。今兒算是長見識了。”姑娘說完操劍便刺。

兩人又打鬥在一起,從平地延入到林中,從河裡又到山上。所到之處,草花皆損,雀鳥皆飛。

打到一斜坡上,姑娘的腳步突然有些凌亂。樓蘭虛晃一招,退出幾丈之外。定睛注視,她的腳掌已滲出殷紅的血漬。

“嘿!”樓蘭見狀大喝了一聲,正色道:“別打吶!”

姑娘正欲挺劍刺去,卻被樓蘭一聲猛吼震住了手。

“那個什麼什麼小姐,你打不了吶,腳受傷吶。呃,”樓蘭說到這兒,把紙扇收起,急道,“可別賴我所為,姑娘的腳掌受傷乃異物所刺。”

“異物?何為異物?”姑娘說話之間埋頭瞅著自己的腳掌,臉色轉驚,一陣疼痛頓時生心。

“哎喲喂!”樓蘭苦笑道,“你家真乃朱門繡戶也,異物便是刺傷你腳掌的尖銳利器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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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臉的小廝轉過身去。”姑娘正欲脫鞋,突然又顯出像記著什麼事的那般模樣,厲聲道:“休得偷窺!”

“有何稀奇?”樓蘭把雙手一攤,調侃道:“曾經在應安,滿大街的豬蹄送我都不曾要,更別說此地無鍋無火。”本想把姑娘逗惱,可她卻偏偏哭了起來。“呃?”樓蘭聽見哭聲,皺著眉頭嘀咕道,“真乃一新鮮貨,潑婦居然居然露出柔情了。”湊身一瞧,一塊尖銳的殘鐵正陷入她那粉白的腳掌之中。

“走開哪!”姑娘見他過去,把手一揮,害羞道。說完便想俯身拾劍。

樓蘭一步搶先,拾起長劍投向遠處的一棵樹上。功夫真俊,贊一個,它正插於遠樹之巔。

“你,你,”姑娘惱羞成怒,把樓蘭死死的盯住。

“喲!”樓蘭裝著不見,抬眼幻視一遍周圍,故意道:“這天黑沉沉的,怕是快臨近夜晚了吧?早兒間,聽聞這附近的虎豹甚多,畜牲們專挑夜晚幹事。”

姑娘隨他的眼睛也環視一週,沒見異樣,怒道:“你胡說,這附近真有你說的那些畜牲?你自個親眼瞅見了?”

“當然!”樓蘭說完,轉過來,裝出一副認真的樣子。接著偏著腦袋瞅著她的腳,笑道:“折騰了幾日,還不知姑娘喚著何名?能否告之?”

姑娘慌忙藏住粉腳,臉上頓時鋪上了一絲兒傷感,嚶嚶道:“笑,哪個同你笑了,比齒白嗎?當初,利用了我對你的憐憫之心。如今,還在這荒山野嶺裡調侃人家,真是一位心如焦碳之人。”說完便做欲哭之勢。

見此狀態,樓蘭心一軟。

他柔聲道:“好吶好吶,也不同你鬧了。而今已暮雲漫漫,黑夜抵來。趁夜色未濃之際還是去附近找人家戶歇息。”說完抬腿便走。

眼見天色已晚,姑娘對他剛才言起的才狼虎豹有些膽忒了。無奈之下,只得跟在身後。

走了一小段,樓蘭回頭瞧見她的步履緩慢,一拐一拐地跛的甚是厲害,便立在原地對她笑道:“姑娘如不介意,樓蘭背你一段,可否?”

“居心不良之人向來都是嬉皮笑臉,本,本小姐能走。”姑娘怒道。

樓蘭聽後,抿嘴笑笑。身子一竄,隱藏於遠處一草叢中。

姑娘見樓蘭不見了蹤影,心裡頓時焦急了起來。走了數步之遠,突然傳來一陣長長的詭異的笑聲:“哈哈哈~”笑聲未消,在姑娘面前豎起一個身背短刀,身著彩袍的長身人來。

彩袍人瞅著她,摸著牙巴,又瞧見了著她的粉足,頓時色心崩發。吐舌拌嘴盡是猴相,他道:“真是蜂腰纖足的美之嬌娘。怎麼樣?眼下天色已晚,去本公子府上歇息吧。我房間鋪著的錦被綢窩柔軟的緊吶。姑娘要是哪兒不舒服囉,本公子還可以替你治治。”

“無恥的淫賊,”姑娘怒道,“想治治找你老孃去。”說完,一擺長劍,吼了一句:“看招!”

二人開始打鬥起來。長劍已被樓蘭斷雨插在遠處的樹上,赤手空拳對著少年的短刀已漸漸不力。姑娘的腳此刻隨著躲閃疼的甚是厲害,腳步不穩,幾招下來便走在下風。

彩袍少年正在得意之時,眼前突然豎著一位白袍少年擋在他的前面。

“喲!”彩袍少年把短刀一揮,做出威武之勢。譏笑道:“是來個幫手,還是冒出來一位同嗜之鬼呀?”

“呵呵,”樓蘭淡淡一笑,道,“現在滾還來得及,過了時辰可走不了吶。”

“哈哈哈哈~”彩袍人詭笑道,“在江湖上爾等娃娃們可曾聽見過‘摧花聖手’徒悲此人的大名?他可是摧花舵手,風月領袖級人物。”說完在那兒沾沾自喜起來。

“聽過,乃一位將死之人,此刻正豎在本公子的面前。”樓蘭輕蔑道。

樓蘭話音高落,徒悲把短刀一揮,怒道:“死娃娃,壞著本大爺的好事。”說完吼了一聲:“受死吧!”話音未落,一把短刀‘刷刷唰’地如旋風般旋轉而來。

樓蘭一理白袍,往空中一縱,把手一抬,飛出一支金鏢。徒悲悶哼了一聲,轉眼間已逃無蹤影。

“原來公子的身手如此厲害,我同你交手幾日卻從未見過你使鏢?你是蔑視本姑娘吧?”姑娘在一旁淡淡道。

“豈敢豈敢,承蒙姑娘誇獎。都是些雕蟲小技而已,比起姑娘的劍法是如履薄冰。”

“油嘴滑舌!”姑娘瞅著他,嘀咕了一句。

樓蘭笑笑,沒有搭話,瞧著周圍降臨的夜色,急道:“我的姑姥姥嘢,快走吧!”

說完,回頭幾步,飛身取下樹上的長劍,扶著姑娘消失在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