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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點燃希望

廣志接到了縣委組織部關於應聲改派問題的電話,正想找他到公社來聊一聊。自從應聲當了白龍港大隊書記,廣志就沒有見到過他的人影,倒不如親自去一趟,看看這個小子在幹什麼。

廣志騎著腳踏車,一邊走一邊看,穿過一個又一個大隊,稻穗沉甸甸的,棉桃壓彎枝丫,又是一個糧棉豐收年啊。可是他高興不起來,產量即使再增加一兩成,農民的收入又能增加幾何?

他一抬頭,前面是滔滔的白龍港,一橋飛架東西,他推著腳踏車上了橋,一陣微風吹來,電影《甜蜜的事業》插曲《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的悅耳歌曲飄進了他的耳朵,這倒讓他興奮起來。

“白龍港大隊廣播站,白龍港大隊廣播站,現在播報脫貧致富路上的新鮮事:白龍港大隊光棍新村已經規劃完成,有條件的光棍青年可以申請分戶建房。民兵再整組取得成效,光棍青年政治、思想和軍事素質顯著提高,不少青年已在城裡找到了工作,光搖鈴家四個兒子,兩人成了全民大集體工廠的計內工,兩人進了海通郊區社辦廠,每月都能拿到譁嚓響的鈔票。大隊主任顧自途已購買了一百多只小雞,準備開辦一個小型養雞場。現在播報剛剛收到的特大新聞,白龍港大隊婦女繡的第一批繡品,經外貿公司驗收合格,與韓橋大隊的繡品一起出口。”

廣志興奮極了,立馬蹬上腳踏車趕緊往大隊部奔。大隊部除了團支書在播音外,其他空無一人。團支書告訴廣志,大隊幹部只有開會才能看到,他們都在忙著掙錢,為社員做榜樣。

團支書很機靈,馬上透過廣播叫應聲趕到大隊部來。

應聲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不知有啥急事。額頭上不停的往下淌著汗,他用手擦了擦汗,一個三花臉的形象顯得很滑稽。一見到廣志他就激動的喊:

“洪書記,來指導視察!”

“你忙什呢?這麼著急上火的?”廣志問。

“不知大隊有什呢事,就急著往回趕。以前聽您說趙雄烈士,我向群眾做了些瞭解,對他的事蹟略知了一二。今天去他的墳地,也看了他家的房子。他這一支已經沒有人了,房子年久失修快倒了。我想把這房子修一修,作為革命烈士事蹟陳列館,對青少年進行革命傳統教育。”應聲彙報說。

“這個主意好,公社出錢,把公社其他革命烈士的事蹟也合併到這裡陳列,作為全公社的青少年思想政治教育基地。”廣志爽快的說。

接著廣志把話題一轉說:“應聲,今天來,是代表你的母校和組織部向你打招呼的。”

應聲撓撓頭,感到不知所措,還打什麼招呼?

原來,應梅給農專的曹校長寫了封信,對應聲大學分配被改派的事談了自己的看法和要求:“尊敬的曹校長,我是一名教師,步應聲的女朋友。他畢業分配揹著亂談女朋友的冤屈被改派到公社工作。我曾鼓動他找組織申訴,他卻說組織有組織的考慮,別給組織添麻煩。我也向寫情書的部分女同學做了瞭解,人家卻說這是一廂情願的傾慕,應聲壓根就沒有赴約。應聲出於對人家的尊重而將信存放,準備在我和他結婚之際燒燬作為紀念。至於分配什麼工作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還他個清白。望領導在百忙之中,指派人員調查核實為盼!柳橋中學教師張應梅。”應梅在給曹校長寫信的同時,也給耿會民叔叔寄了一封內容相近的信。

陳麟老師也分別給學校和市委組織部寫了信。

曹校長看到應梅和陳老師的來信,覺得當時處理上失之慎重,未弄清情況就報告了市委組織部。就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對待一位原本優秀的畢業生未免太草率,不光是對本人有失公道,對組織也是不負責任的表現,他覺得應梅說得對,應該還應聲個公道。

學校開學後,曹校長安排紀委和組織部,對於春提供的二十多封情書涉及的女同學,進行逐一調查核實。女同學都說,當時是慕名給應聲寫信,而他並未赴約,何談亂談戀愛?

曹校長指示校組織部寫成調查報告,向市委組織部彙報。同時,耿會民也透過他的領導,找到市委組織部的領導招呼此事。市委組織部覺得應該實事求是的處理問題,於是恢復了應聲培養對象的身份,但不改變分配方向,仍然在基層鍛鍊。

廣志說:“縣委組織部傳達了市委組織部的意見,在沒有弄清情況時就決定對你工作分配進行改派的做法,向你致歉。當你受到誤會,受到委屈,不和組織討價還價,這種不計個人得失的精神值得肯定。同時根據你的能力和水平,縣委組織部決定由你擔任公社黨委代理宣傳委員。黨委的意見是,除了出席黨委會外,宣傳工作由組織和紀檢委員帶著做,你主要精力是帶領白龍港群眾往致富路上走。”

“我服從組織決定,感謝組織的關心和培養。說實話我一點都沒有感到委屈,這比起我父母所受的冤屈來,根本算不了什呢。”應聲坦率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接著應聲試探的說:“其實,我倒是一直有個疑問,不知道該不該問。”

“問吧。”

“您房間裡掛的那幅為人民服務的書法作品有來歷有故事吧。”應聲總想著廣志房間的透色斑駁的那幅字,特別是落款洪遠為的“洪”字,他一直想把它的來歷弄個明白,也許與自己的父母有什麼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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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志告訴應聲,去部隊當兵那年,他奶奶從箱子裡拿出這幅字,鄭重其事的交給他。

他奶奶對他說:“一九四八年,你爸爸接受了秘密任務,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你,就書寫了這幅字,叫等你懂事後交給你。我不識字,你看看寫的什呢?”

“我對爸爸一點沒有印象,聽奶奶說,人家都喊他老洪。我非常想念爸爸,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就把這幅字翻出來看一看。開始並不知道爸爸的深意,在部隊接受教育後,才慢慢的體會到了爸爸的良苦用心。從此我不管到哪裡都帶著它,凡是遇到困難和問題時就看看它。”

“您說,您爸爸人家喊他老洪?”應聲似乎有些激動的問。

“對呀,我奶奶告訴我的,地下黨的人都這樣稱呼他。”廣志回答。

“你爸爸現在在哪裡?”應聲急不可耐的問。

“不知道,一九四八年離開家後就沒有回來過,我非常想他。”廣志回答。

應聲低下頭,似乎若有所思亦似乎很掃興。

“應聲,你是不是有什呢心事?”

“公安局說找老洪,幾年了也沒有一點訊息。唉,不提也罷。”應聲說。

“怎麼會事?”廣志很奇怪的問應聲。

“老洪是我父母的上線,由於找不到他,我父母還作為敵特被關著呢。”應聲眼睛溼潤了。

“你別難過,如果你父母的上線老洪就是我爸爸的話,其實組織上一直沒有放棄。聽我奶奶說,行署和江浪縣公安局的同志多次找她,瞭解我爸爸的下落。他們還到部隊找過我,我可什麼都不知道。我和奶奶也希望早日找到他,我們有信心。就前幾天,江浪縣公安局的同志又來找我,問有沒有什呢有價值的物品,我向他們介紹了爸爸寫的這幅字,他們還拍了照片。”

組織上並沒有放棄查詢老洪的下落,以甄別步正光和蘭芝的敵特嫌疑,這又給應聲帶來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