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在王府住了幾天。
這幾天，王府酒宴豐盛，洛陽王對他熱情款待，在王爺的授意下，王府上下都對他畢恭畢敬。
洛陽王為他寫下推薦信，還為他準備好通關文書，帝都不是誰都能進的，想進城還要進過嚴格盤查。
時間緊迫，陳秀沒有逗留。
離開洛陽城的時候，只有慕秋寒和慕凡來為他送別。
“陳兄，路上多保重。”
“慕兄，王府勾心鬥角，你要多加小心。”
兩人寒暄了片刻。
慕凡點頭，父親病情好轉，芙苓王妃就快誕子，他沒必要留在王府，正準備回去。
“陳先生，你看。”慕秋寒指著城外。
陳秀抬頭望去，只有白了頭的山峰，側臉微溼，等他回頭的時候，慕秋寒已經轉身走遠，曼妙的身姿很迷人。
“……”
居然佔我便宜。
陳秀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
慕凡忍不住笑道：“大姐很喜歡你，如果陳兄留下的話，說不定會有故事。”
陳秀搖頭苦笑，“後會有期。”
被人喜歡也是頭疼的事。
陳秀騎馬離開洛陽城。
帝都離洛陽只有大半月的路程。
第九天，風雪很大，陳秀只能在路邊的破廟躲避風雪。
白芷從沉睡中醒來，她從陳秀懷中跑出來，變成少女模樣。
雙馬尾，大眼睛，很可愛。
陳秀感覺到她實力大幅提升，現在已經凝聚妖元，比凝氣境修士更強。
實力和靈泉境初期媲美。
“主人，要不要我給你捶背。”白芷露著小虎牙，笑容憨厚。
陳秀微微搖頭，有些好奇：“小白，離家這麼久，你想不想家？”
“對我們靈狐而言，百年不過彈指一揮間，雖然我離家百多年，換做凡人也就幾個月，當然不想家。”白芷笑著回答。
陳秀想了想，確實如此，修仙者隨便閉關就是幾百年。
“小白，你會什麼？”
“會化形、易容、製造幻象、催眠等等。”白芷扳著手指念道。
陳秀輕笑：“就這些？”
白芷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這些比較簡單還能保命，我太笨，厲害的神通學不會。”
神通？不是武技？陳秀呢喃。
“易容挺不錯，教教我。”
“好的主人，我易容可厲害呢。”
說著白芷身形發生改變，變成和陳秀一模一樣的男人，就連衣服也變了。
衣服是她皮毛所化，所以能變化。
白芷將易容要領交給陳秀。
研究半天，陳秀掌握這門技巧。
易容需要消耗大量靈氣，不可能長久，只能短時間使用。
“看來我天賦還不錯。”
陳秀正得意的時候，右手背的劍印開始發燙，渾身彷彿置身劍海，劍刃割著他的身體。
額頭遍佈豆大的汗珠。
他試過提取劍印，但魂力不夠。
提取劍印需要三百魂力。
陳秀滿魂力就一百，他已經三個月沒有提升過魂力。
總不可能把右手砍下來。
“主人，您別嚇我。”
陳秀蜷縮在地上，模樣可怖，白芷不知所措，嚇得跪在地上，額頭觸及地面，她不敢看陳秀。
生怕他發瘋拍死自己。
陳秀的身體遭受折磨，他神情猙獰，看起來很可怕。
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持續了幾個時辰，每次劍印爆發都比上次更恐怖。
陳秀很疲憊，有小白在身旁守著，他方才敢閉上眼休息。
不知過了多久，陳秀恢復清醒。
破廟裡生著一堆火。
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白芷變成小貓模樣盤在陳秀身旁。
陳秀微微皺眉，他聽到了刀聲。
他起身向破廟外走去，門外多栓著一匹馬，風雪中有男人在揮刀，風雪在碰到他之前被削成齏粉，那柄刀快的驚人，若非陳秀感知驚人，都不一定能看清他揮刀的過程。
“主人，他來破廟生了一堆火，然後就一直在風雪中揮刀，對你沒有惡意。”白芷告訴陳秀。
揮刀的男人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來。
男子身穿白衣，滿頭白發，看起來很年輕，不過連眉毛都是白的，臉上的表情比較嚴肅。
魁梧的身材，五官普通，如果不是白眉白發，把他放進人群中，都很難找出來。
白眉男子走到陳秀身旁，握著刀柄抱拳拱手，“在下陸川，如果打擾到閣下休息，還請見諒。”
“荒山野嶺，好不容易能有個落腳的地方，萍水相逢，都是緣份。”陳秀面帶微笑，拱手道：“在下陳休。”
報過姓名以後，陳秀回到廟中開始盤坐修煉，而陸川繼續練刀。
清晨，風雪停了。
陳秀找了些乾草喂馬。
陸川還在雪地裡揮刀，從昨晚到現在沒有一刻停歇，這傢伙練功是有多入魔。
陳秀看著那刀芒，心頭微顫。
這傢伙最好別招惹。
“提取他的資訊。”
【信息提取成功】
【姓名：陸川】
【年齡：二十四】
【籍貫：雲州府】
【修為：宗師巔峰】
“宗師巔峰！”
陳秀震驚，這是他遇到過最厲害的宗師，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成就，是因為天賦，還是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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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宗師，陳秀根本不放在眼裡，可陸川卻讓他忌憚。
雲州府和揚州府相隔不遠。
餵飽馬以後，陳秀準備上路，這時陸川也收起刀準備上路。
走的方向都是去帝都。
陳秀笑著開口：“陸兄，你也準備去帝都？”
“恩，沒錯。”陸川點頭。
陸川忽然開口：“聽你口音，應該是揚州府的，我以前去過揚州府。”
陳秀搖頭：“不是揚州府，我來自北疆，口音就這樣。”
他不想暴露身份。
陸川沒有追問，陳秀換了個話題，“陸兄去帝都準備幹什麼？”
“找人，順便殺人。”陸川神情平淡。
陳秀皺眉，找人很正常，可在帝都殺人，那可是大罪。
天子腳下犯法，那是重罪。
陳秀沒有問緣由。
“陳兄去帝都是為了什麼？”
“我想見國師。”陳秀回答。
聞言，陸川笑了，“我也是想去見國師，不如我們一起。”
“你找國師是想問道？”
“我想知道，凡人能否弒仙。”
陳秀微驚，這傢伙的仇家是修仙者？武者想要擊殺修仙者，絕不是簡單的事。
武者的力量來源於己身，修仙者可以調動天地靈氣，兩者的力量相差懸殊，凡人弒仙可以說是痴人做夢。
陳秀沒有否定他，因為自己曾擊殺強於自己的尹正。
兩人連續六天趕路。
遇到風雪便停下來休息，陸川總是練習拔刀和揮刀，陳秀問他為什麼總是練習拔刀和揮刀。
陸川回答：面對比你強的對手，最多有一次出手的機會，那這次出手必須足夠強，強到對手無法反應。
陳秀不清楚他拔刀和揮刀的速度究竟有多快，因為他平時都在練習，真正使用全力，速度會更快。
兩人來到帝都，遠遠看到雄偉的城牆，堪比山嶽，這就是楚國都城，傳聞固若金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