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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水書殄文

第二天一清早,軒轅徹就宣召幾位皇子來御書房討論國事。除了尚在襁褓裡的五皇子軒轅佩,連一向被漠視的四皇子軒轅延也被招來。

軒轅徹對他們說:“讓你們去尋找能破解天機之術的高人,不知道結果如何了。”

皇長子軒轅宇說:“父皇,據兒臣的瞭解,天機之術只是朝搖派修煉內功心法的一門法術。”

軒轅徹手裡轉著一串佛珠,點了點頭,沒有吱聲。

軒轅啟說:“父皇,兒臣剛開始瞭解到的也是這樣。可是後來,兒臣在俊疾山遇到了兩位高人,頗為投緣。其中一位告訴兒臣這是水書,是上古時期失蹤的神族水族的文字。”

軒轅徹問:“那位高人可有告訴你這書裡面寫了什麼。”

軒轅啟說:“沒有。那位高人說完這些後,就突然消失了。”

軒轅徹陷入沉思中時,機辯對軒轅徹:“陛下,臣知道有一人也許能看懂水族文字。”

軒轅徹說:“哦!是誰”

機辯說:“臣府上有位常住的女客叫妙妙,來自大海。只是...她身患頑疾,不能長久外出。”

偌大的國師府裡,只有零星幾個奴僕各自面無表情地忙碌著。

眾人只知國師愛蓮,在國師府後院挖了一大片水池,引進了山上的活水,種了一整池子茂密的蓮花。

後院一向是不許人進出的,妙妙在這片蓮池裡歡快地嬉戲著。迴廊上突然傳來一陣輕緩地腳步聲,妙妙緊張地躲在蓮池裡藏起來,機辯蹲在蓮池邊,面無表情地說:“是我。”

妙妙聽到機辯的聲音,高興地遊了出來,她伸出手撫摸機辯的臉,可是她只觸控到了機辯那副冰冷地面具...

妙妙看著一言不發機辯,擔憂地問他:“你怎麼呢?”

機辯深沉地看著妙妙,對她說:“你知道水族殄文嗎。”

妙妙點點頭:“嗯。”

機辯松了口氣,微微笑了笑,妙妙看到機辯微笑的眼睛,她揚起臉開心的臉,笑得那麼天真無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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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辯從懷裡拿出一塊殘卷拓片遞給妙妙,說:“你看看這寫的是什麼?”

妙妙沒有接著,機辯焦慮地問:“又怎麼呢?”

妙妙說:“這是水族的殄文,只有鮫人族的巫師才能看懂。”

機辯疑惑地問:“為何?”

妙妙說:“水族與大海里各族統領聯絡時會用殄文。只是大巫師說水族已經很久不和我們聯絡了。”

機辯拿著拓片思慮再三,想起那個巫師,說:“妙妙,我需要你回一趟大海。”

妙妙皺著眉頭,一臉不悅地說:“可我不想離開你。”

長樂殿裡,雲孤正在給景陽臉上敷新的祛疤藥。外頭進來了一名宮女給淑妃傳話,說:“娘娘,三皇子來了。”淑妃立刻坐起了身,一臉愉悅地說:“快讓他進來吧。”

不一會,軒轅啟就進來了,他向淑妃請安到:“母妃萬安。”淑妃連忙說:“快起來吧。你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軒轅啟說:“早上被父皇叫去御書房問話,這會子問完了,兒臣想到景陽臉上的傷還未愈,便過來瞧瞧。”

淑妃看著兒子笑著說:“多虧了你舅舅找到位的神醫,景陽臉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接下來就是靜養了。”

軒轅啟說:“我這次外出,給景陽帶回來一瓶藥膏,是按照古方研製的養膚膏藥,正好讓神醫看看能不能用。”

香之走進裡間,請景陽和雲孤一起出來,軒轅啟見到雲孤大吃一驚,到:“是你!”

淑妃愣住了問軒轅啟:“啟兒,你們認識?”

軒轅啟說:“有過兩面之緣,今日是第三次見了。”

雲孤不語。

軒轅啟從懷裡拿出一個小方盒子遞給雲孤說:“你瞧瞧這瓶藥。”

雲孤看見軒轅啟手上的藥盒,激動地說:“這個怎麼在你手上!”

軒轅啟一臉發懵地說:“這是一位雲遊高人贈與我的。”

雲孤看著藥盒說:“這是我師傅的東西。”

軒轅啟說:“你師傅!”

雲孤點點頭。

一陣沉默後,軒轅啟突然想起來了什麼,試探性地問:“那你也認識殄文...”

雲孤抬起頭,一臉戒備的看著軒轅啟說:“你怎麼知道殄文。”

軒轅啟看著雲孤的杏眼明仁,一時有些愣了神,淑妃在旁輕輕咳了一聲,軒轅啟回過神來,一臉認真的說:“是你師傅告訴我的。”

雲孤徹底懵了,師傅為什麼要給他藥膏,為什麼還要告訴他殄文...

軒轅啟說:“我有個不情之請...”

話還沒說完,雲孤就打斷了軒轅啟說:“我不認識殄文,只是聽師傅提過而已。”

軒轅啟追問到:“那你知道哪裡能找到你師傅嗎”

雲孤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她低頭沉思並不回答。軒轅啟有些著急,他著急地看著雲孤希望能從她嘴裡聽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雲孤說:“我犯過一些過錯,被師傅放出師門,你既然是在外偶遇到的師傅,想來他現在居無定所,四方雲遊著。”

雲孤又接著問軒轅啟說:“你在哪裡遇到我的師傅。”

軒轅啟有些失落,他緩緩地說:“在俊疾山。”

淑妃在一旁默不作聲地聽完了啟和雲孤的對話後,她對雲孤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雲孤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屋裡,她坐在桌邊想著剛剛聽到關於師父的訊息,內心久久不能平靜。自己已經快不記得有多久沒見到師父了,她眼角撇到了不遠出掛著的碧落劍,難道碧落劍是師父送來的?那師傅為什麼不見她,還在生氣嗎?想到這裡,雲孤頓時有些沮喪起來,她想師父了,很想很想...

不周山頂終年飄雪,積雪難融,而且山高陡峭,平常人徒步難行。在堆滿積雪的山間小道上,兩個白衣身影疾步上行。清書對清塵說:“大師兄,不周山早在上古時期就被水族上神共工摧毀,咱們這次來真的能找到通往天界的通道嗎?”

清塵停下來,看著眼前直聳天空的山頂說:“水族共工撞毀不周山後,天柱折斷,洪水肆虐,為禍人間,水族控制不住從天而降的大水,民間頓時一片煉獄,天神震怒,將共工變成天柱,代替不周山撐住天地。水族後人看見大勢已去,未免被連累,紛紛四處隱匿。我想代替天柱的地方應該不會很遠,也許就在不周山。”

清書聽的完後,說:“大師兄,天機之術你解開了對不對。”

清塵沒有回答,也沒有否認。

清書說:“師父也知道對不對,所以天機之術是師父故意放出去的,為的就是引出水族後人,找到代替天柱的共工。”

兩人一時間默默趕路,不再言語。

走了一會後,清書對清塵說:“大師兄,你的小徒弟怎麼辦,以她的修為,是不夠飛昇的。”

清塵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說:“朝搖馬上要進入末法時代,這是千年一輪迴的大劫,如果不能在應劫前修成正果,朝搖的仙障就會逐漸衰退直到完全消失。朝廷一直忌憚朝搖的勢力,天機之術只是個引子。”

清書說:“大師兄,這個我聽師父說過,我是問雲孤...”

清塵沒有聽完清書的話,就徑直往前繼續前行,他默默的說了句:“我會在天界通道口一直等她...”

只是後面追上清塵腳步的清書沒有聽到而已。

深海最陰暗處,有一片顏色妖異的珊瑚群,再往深處走,有把巨大的血紅色珊瑚椅,鮫人族巫師懶洋洋地坐在珊瑚椅上,他邪魅一笑,睜開幽靈般的眼睛看著妙妙,說:“你想知道水族的事?”

妙妙說:“是,請您告訴我這個拓片上寫的是什麼?”

鮫人巫師活動了一下自己巨大的尾鰭,平靜的海水一陣翻湧,他懶洋洋地說:“這次需要用你的尾巴來交換。”

妙妙膽戰心驚地說:“沒有尾巴...我...那我...”

鮫人巫師說:“是的,沒有尾巴你就活不下去了。就像海面上死去的魚一樣,最後會被成群的海鳥刨腸破肚,一點一點全部吃點。”

妙妙坐在地上微微的顫抖,鮫人巫師哈哈大笑,說:“為了那個半人半鬼的怪物,真的值得嗎,鮫人和人在一起是會受天譴的。”

妙妙倔強地對上巫師的眼睛說:“我願意為他這樣做。”

巫師坐在血紅色的珊瑚椅上,睜著漆黑的眼睛盯著眼前一臉倔強的妙妙,時間好像靜止了一般。

巫師看著這個拓片上被海水浸泡的有些模糊的字跡,說:“這個拓片上寫的是關於水族的一個神話故事,剩下的字跡是寫水族上神共工的事蹟。”鮫人巫師把拓片扔給妙妙就閉上眼小憩起來。

妙妙拿起地上的拓片,看著大巫師一時不知道該不該離開,巫師沒有睜開眼,輕輕地說了句:“走吧”

妙妙看著大巫師猶豫了一小會,轉身就遊走了。

巫師睜開眼,看著妙妙越遊越遠的身影,眼神越發的幽深起來。

這時,珊瑚椅後慢慢走出來一個人說:“這麼多年過去了,連你們鮫人族也有人在打聽我們水族後人的下落,你可別了我們才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大巫師位置還是我們水族推送上去的。”

巫師沒有搭理身邊的人,繼續看著妙妙消失的方向說:“這件事情,我會處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