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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歲月更替

三年後——

距離皇后娘娘崩逝已有了三年,今兒便是過了孝期的正日子,宮裡的日子流淌的快,三年像是轉瞬而過般,先皇后原也是不管事的,所以即便她崩逝,宮裡似乎也沒什麼影響,照舊月生日落,可要說一點變化沒有,那也不是,最大的變化莫過於皇帝了。

三年裡他的脾氣愈發的古怪,陰影不定、心狠手辣,朝臣和御前伺候的人見天兒的提心吊膽,生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就要搬家了。

最糟糕的是皇帝越發的無心朝政,經常在乾德宮裡一待便是一天,不是坐在簷子下望著日頭髮呆,就是舉著酒杯對影獨酌,每到這個時候,御前的人都知道,皇上又開始想念先皇后了。

而後宮,皇帝則是再也未曾踏足過,最多就是到皇太后那裡請個安,除此之外,對著闔宮上下的眾嬪妃們全當成了擺設,三年裡不聞不問。

並且先皇后曾經住著的坤錦宮也被皇帝鎖了起來,並昭告永不復啟。

想是那裡住著他曾經愛慘了的人,換了誰住進去他自己都無法接受吧。

而容太傅自先皇后崩逝後,也消失了一年的時間,有人說是他回了回生谷去獨自療傷,也有人說他是仗劍天涯,就是為了要忘卻先皇后,總之一年後他又回到了皇宮,皇帝沒攔著,也沒搭理,由得他自己定奪。

容太傅去了太子身邊,依舊作為太子太傅盡心的教導著太子殿下,有一日太子曾問過容太傅,他本就是江湖人士,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徹底擺脫這四方城,去追尋更加遼闊的天地。

容太傅向來沉默寡言,聞太子如是說,也不過面目平淡的回了句“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而能託付容太傅的人,闔宮上下只有一個人,便是已經崩逝的先皇后,她即便在淡然,終究也有放不下的人與事,所以才託了容太傅,替自己看顧著太子殿下,也算是為容太傅找了個寄託,防著他一時想不開罷了。

因為皇帝逐漸的開始不理朝政,可國不可一日無君,累天高的摺子總是要有人批覆的,這樣大的壓力,他倒是放心的全部扔給了太子,說是要歷練歷練太子。

太子喪母,又被皇帝這樣算計,這三年來過得委實不易,好在只有這樣忙碌著,才可以不用時時這般的傷心。

他沒有什麼怨言,只是每每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也難免不會憶起故人,可最多的也不過是坐著發會怔,沒有什麼表情,也沒有什麼眼淚,那些再悲痛的感情到了腔子裡,翻湧成濤的打著浪花,可在面子上卻是什麼都瞧不來。

這三年裡他最經常聽的,不過是燕合歡在耳畔嘆息的說著“太子殿下越來越像個君王了。”

太子聽後只是說了“不可妄言。”其餘便再看不出任何情緒了。

為君者,那些深沉威嚴下的傷心,全部都藏在心底,百年見不得天日了。

可如此之外,最讓他擔心的還是暖錦,三年前那一夜,她痛苦地吐了血昏死過去,醒來後,便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曾經那個無畏離經叛道的小丫頭再也不得見了,她成了端莊的嫡長公主,和那些一板一眼的公主們沒什麼不同。

因著先皇后喪期不可以舉辦任何的儀式慶典,所以她與靳相容的婚事便也耽擱了下來,空有著一個指婚的名頭掛在那,徒的讓人覺得尷尬。

後來小王爺也回了南陵,一個外藩王爺,若是成婚留在天賜城還好說,什麼名頭都沒有了,一直待在這裡也不像話,同著南陵老王爺一同拜別了皇帝和太子、公主,便也回南陵去了。

偌大的皇宮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佈滿了愁容,先皇后的魔力太大,她一走把整座皇宮的生氣全部帶走了,活著的時候不聲不響,崩了卻是這麼大的威力。

“主兒,咱們把這朵白花摘了吧,今兒先皇后娘娘的孝期就滿了,按規矩,孝期的穿戴都要收了的。”

陶陶站在暖錦身後,望著銅鏡正在為難,彼時暖錦正在閉目養神,聞言也只是睜開眼睛,瞧了眼鬢邊的白色玉蘭絨花,點了點頭:“摘了吧。”

陶陶應了聲是,將白花取了下來。

“找個錦盒收起來吧。”

“是。”

“主兒,咱們現在去給皇上請安嗎?”

“走吧,看著時辰也差不多了。”

“是。”

乾德宮裡肅靜一片,皇帝不喜喧鬧,這裡便更顯陰森,暖錦來得時候秉文和岑潤正在殿外守著,瞧見暖錦來了,兩人急忙走上前請安。

“奴才給嫡公主請安。”

暖錦淡淡的應了一聲:“父皇可是在裡面?”

她說話時看著秉文,完全將一旁的岑潤忽略掉了,岑潤有些無奈,自皇后娘娘崩逝後,暖錦這三年裡便對自己不理不睬,態度簡直來了個天壤之別。

記著曾經有過一年的除夕夜,她飲多了酒,皇帝派自己去為她送醒酒湯,她見了自己,頹然笑著說“你別以為本宮不知道,母後定是被你害死的對不對?”

他當時嚇了一跳,好在身側無人,否則這樣子的話若是傳了出去,他都活不過第二天早上。

他只當暖錦是酒後胡話,果真第二天醒酒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只是這事他未曾同林蕭提起過,生怕讓林蕭以為暖錦已經知道了他們的作為,對她下手不利。

可她態度急轉直變,究竟對皇后娘娘之死是否已經知曉了一二?

秉文對暖錦和他師父之間微妙的變化,也略知一二名,暖錦這麼明目的對岑潤視而不見,讓自己很是為難。

他小覷了岑潤一眼,依舊恭敬道:“回嫡公主,皇上正在裡面呢,奴才這就去為您通傳。”

“好。”暖錦點了點。

秉文一溜煙的走進了前殿,只留了暖錦岑潤在殿外。

只剩他們二人時,氣氛尷尬的幾乎要結成冰,好在暖錦不以為意,站在臺階上望著遠處不曉得再看些什麼。

岑潤站在她身後,終究還是忍不住的說了句:“嫡公主最近可還好。”

暖錦似是沒料到岑潤會說話,下意識側目看了他一眼,三年裡他們都沒有什麼變化,只是兩人中間豎起了無形的隔閡,特別是三年前先皇后剛剛崩逝的那段時間,暖錦有一次不小心聽到了容太傅和太子的對話,偶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說是皇后娘娘崩逝那晚因為事發突然,容太傅又因太過悲痛所以無心顧暇其他,可事後回憶起來,好像在那晚他聞到了一種草藥的味道,那味道是來自人身上的,這種草藥用在正常人身上是可以強身健體,可偏巧此藥與皇后娘娘的病症相剋,若是皇后娘娘長時間久聞,便會引起病症加重,若是故意為之,那此人心思之歹毒可想而知,為了毒害皇后竟然潛伏了這樣久。

而那晚守在皇后娘娘身邊的人也不多,皇帝、太子、嫡公主還有自己,和幾個奴才罷了,若是查起來倒也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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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是太子和容太傅揹著自己說的,卻不小心被自己聽了去,當時是什麼心境呢?不可描述吧,她一直以為母妃的身子不好,經年累月的沉澱,到了最後藥石罔顧所以才會崩逝的,而現在,母妃的死興許是被人所害?

這個人會是誰?又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皇后是**,毒害皇后娘娘那是要被滿門抄斬的重罪,即便是一般的妃嬪嫉妒皇后娘娘,也不敢為之,更何況皇上寵愛皇后娘娘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後宮的嬪妃們早就已經習慣,到了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加害,未免也太晚了些。

更何況若是東窗事發,那是要株連九族的,沒必要冒這樣大的險,再說即便是皇后娘娘崩逝了,也不見得皇帝就會恩寵哪位嬪妃,在後宮裡,向來沒人可以跟皇后娘娘並立的。

當年嘉妃因為母族的兄弟治理水患有功,曾被皇帝恩寵了月餘,可後來呢?因為皇后娘娘崩逝的那晚曾出言不遜,詛咒皇后娘娘,被皇帝滿門抄斬了,就連她兄弟,還在堤壩上治理水患呢,皇帝也不管不顧,直接派了監斬官將嘉妃的兄弟拉到一旁去斬了。

而嘉妃膝下的八皇子和四公主也因為她的緣故,帶累被削籍貶為庶人,過繼給榮親王當養子去了。

這個懲罰便算是要驚動天地的嚴厲了,後來有人說,當年皇帝紅了眼睛,皇后娘娘崩逝,他恨不得讓闔宮上下的人陪葬,只死了嘉妃一族,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而當年的穎妃,稀裡糊塗就被嘉妃冤枉是覬覦繼後之位,雖然只是嘉妃胡言亂語,但也是激怒了皇帝,他不允許有任何人染指與皇后相關的一切,因此穎妃便也受了罰,降為穎貴人,著實冤枉的緊。

所以說,大家都能料想得到毒害皇后娘娘的結局,不到不得已時,萬不會出此下策。

那不是嬪妃們還能是呢?還有誰最恨皇后娘娘?亦或者皇后娘娘只是受了帶累,不過是個犧牲品?

暖錦即便心裡再怎麼拒絕相信,不免還是懷疑了岑潤,之前晚臨的死就同他有撇不開的關係,雖然他沒有直接承認,但是也沒有解釋,再加上林蕭與他的關係,還有當年朝華的事,種種的跡象都在指明了岑潤。

她心裡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可她也清楚,若真的是岑潤所為,那麼上窮碧落下黃泉,她拼死也不會放過他!

暖錦笑了笑,那笑容三分虛情七分冷漠,看得人要冷到骨頭縫子裡:“自然是極好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