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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小王爺

  “原來是小王爺,難不成是我們南辰的宴席不夠誘人,所以小王爺才這樣子開小差?”暖錦強打著精神瞧著幾步以外的撫穹,他依舊負手而立,倒是也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宴席固然好,只可惜南辰國重禮,一席之間讓人拘謹的很。”

暖錦點頭:“小王爺說得倒也對,早就聽聞鬼藏族民風彪悍,想來即便是這樣的宴席,也必定是會與眾不同。”

說到鬼藏族,撫穹一直陰鬱的眉眼才稍有舒展:“自是比不上南辰國的強大。”

暖錦是知道這位的身世,本應該是天之驕子,鬼藏族的王,結果卻被自己的小叔叔篡了位,就連親孃也慘死刀下。

這樣的仇恨也不曉得他是怎樣嚥下,現如今還能同他叔父相安無事。

從前暖錦的親哥子曾教導過他,如果一個人背負著血海深仇而隱忍不發,若不是要破罐子破摔了,那便要是等著日後一鳴驚人了。

暖錦瞧著撫穹,怎麼看也不像只破罐子,這樣子的人實在太過危險,必定是憋著一肚子壞水,待到日後時機成熟,非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的。

雖然她對朝堂和外藩之事不甚了解,但也隱約猜到日後的鬼藏族必定大亂。

“公主呢?”撫穹見暖錦低眉沉思,便出聲打斷“公主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

暖錦抬頭:“剛才席間喝了些酒,這會子有些暈眩罷了,坐在這裡歇一歇。”

撫穹低眉輕笑,這是暖錦第一次看見他除了陰鬱神情以外的其他表情,眉心舒展,唇角微微的挑起,看著倒也像是尋常人了。

“忘塵酒勁兒最是兇猛,公主那樣子喝,現如今還能同小王談笑風生,想來酒量也是不可估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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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說笑了,本宮不勝酒力,這會子還能坐在這同你說話,全是因為公主之儀。”暖錦說到這裡早就是強弩之末,這忘塵的後勁兒實在忒大,現在看撫穹負手而立,便能瞧見無數個撫穹在自己眼前晃悠。

“公主倒是個有趣之人。”

暖錦搖了搖頭:“本宮要回去了,小王爺還請自便吧。”說完便要起身,哪知腿上一軟,整個人竟不受控制的向下跌去。

“公主小心!”撫穹面上微微變色,腳下一點便飛身向暖錦掠去。

在即將觸碰到她的衣襟時,突然一陣疾風襲來,撫穹大驚,側身一躲,反手向對方擊去。

來人青衣如煙,身若遊龍,一手將暖錦擁入懷中,另一只手微微震袖,輕而易舉的化解了撫穹的一掌。

不過是短短一息的功夫,兩人便已分出高下,撫穹有些錯愕,此人功夫深不可測,剛才那一掌,自己足足用了七八成的功力,想不到此人如此輕鬆地就將自己的攻勢擊退。

早就聽聞大內出高手,看來當真不假。

“大膽!你可知本王是誰?竟敢襲擊本王。”

那人一手環著昏昏欲睡的暖錦,聞言微微的躬身:“奴才是皇帝身邊的岑潤,不知是小王爺在此,多有得罪,還請小王爺海涵。”

“岑潤?”撫穹蹙眉想了想,隱約記得宴席前同暖錦說話時,她身邊站著位青衣太監,想來原是皇帝身邊的人,怪不得如此大膽“原來是岑大總管,是小王唐突了,剛才碰巧經過此處,見公主大醉本想著將公主送回住處,現在大總管來了,本王也就放心了。”

岑潤淡笑:“如此,奴才謝過王爺。”

撫穹又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沒再說什麼,袖口微微一震,轉身而去。

“公主!公——啊——”陶陶端著茶壺急匆匆的趕來,差點同剛剛離去的撫穹撞到一處,腳下一軟險些跪倒“您……您、您怎麼在這?”

撫穹眉頭蹙的厲害,似是非常不耐,撫手抹去濺在衣襟上的幾滴水漬。

他低頭的樣子甚是俊朗,看得陶陶一顆心撲通撲通直跳,還沒待反應過來,撫穹便抬起頭來,眼神如劍,像是來自極地深淵,瞬間便要冰凍三尺。

陶陶瞬間倒吸了口冷氣,渾身都跟著不自覺地戰慄起來,等要再次回神,眼前早就沒了撫穹的影子。

“大總管,剛才那位是鬼藏小王爺嗎?瞧著臉色可真嚇人。咦?我們公主這是怎麼了?”

岑潤收回視線,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平白的給你們家主子丟人,好歹也是嫡公主的丫頭,看著個爺們兒就走不動道了?虧得這是晚上,沒人瞧見你那副湊性,若是光天化日,甭說你家主子不罰你,我若是看見了,非叫你上戒行司領板子去不可!”

“大總管怎麼這樣大的火氣?”今兒是怎麼了?陶陶有些莫名其妙,她不過是取個茶的功夫,怎麼一個兩個火氣都這般的大?

岑潤最是看不得她這副不開竅的模樣,主子本就遲鈍,下面的奴才倒是隨了她。這是他來得及時,若是晚到一些,真不知道那鬼藏小王爺打得什麼主意。

現在的鬼藏族明理看不出任何端倪,可那位王爺卻一定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今晚若是出了意外,暖錦的清白受了玷汙,他日朝堂上一旦傳了過去,皇帝定會為了掩蓋天家醜聞而將暖錦許配給鬼藏小王爺。

屆時,身後若是有了南辰國的支援,怕是撫穹隱藏在心底多年的怨恨便要呼之欲出了。

岑潤越想越是怕,越想又越氣。氣暖錦竟然如此大意,先是天家公主本就不該喝的酩酊大醉,再是深更半夜獨自坐在這裡,真該就這麼著的不管她,受了委屈,下次才能分得清輕重!

可他畢竟有自己無可奈何的地方,不能同他人傾訴,只能這樣小心翼翼的守護著她。

“你倒是同咱家抱怨起來了?怎麼?咱家還說教不得了?”

岑潤在陶陶面前很少用‘咱家’這個詞,這兩個字是身份的象徵,主子們有主子們的位份,奴才們自然也要分個三六九等。

以往岑潤是看著暖錦的面子愛屋及烏,從來不愛拿捏著訓斥他們,可若是再不給他們提個醒兒,得了主子的抬愛,下面的奴才得了臉面,辦事越發的不盡心了。

陶陶一聽,膝頭子馬上一軟,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岑潤很少同他們發火,讓她誤以為,他原本是個好脾氣的人。

“你主子喝多了你不勸解也就罷了,現在竟放她一人在這,咱家倒是要同你討教討教,若是你主子有個三長兩短,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陶陶一聽立刻慌了神兒,聯想到剛剛撫穹離去時的神情,渾身一軟便癱坐在地。

岑潤面無表情:“怎麼現在知道怕了?今次是咱家趕來了,若是下次叫太子或是皇帝看見呢?怕是你連皇城都回不去了!”

“大總管饒命呀!是奴婢的疏忽,我們家主子這是怎麼了?若是咱們主子出了事,奴婢也沒想頭活了,到時都甭用髒了大總管的手,奴婢自個兒就投湖去謝罪!”

暖錦本就是將睡欲睡,這會子卻被這兩人吵的不得安生,一雙美目迫不得已的強睜開,入目的卻也是模糊的影子:“你們兩個作死嗎?吵什麼吵,打擾了本公主休息,把你們倆個一同扔進護城河去!嗯?陶陶嗎?”

暖錦探了頭,抬手揉了下眼睛,見她哭得梨花帶雨,莫名其妙的問:“你跪著做什麼?”想了想又回過頭去瞧冷著張臉子的岑潤“你罵她了?”

“哼。”岑潤冷哼了聲,伸手又將她重新固定在懷中“你倒是要問問你那好奴婢又犯了什麼錯!”

“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公主,讓公主身陷險境,奴婢這回沒臉子再見公主了,公主把奴婢派到浣衣司吧,奴婢給主子洗一輩子衣服去。”

“等會等會,你們倆這是唱的哪一出?我怎麼一句都沒聽懂?”

“罷了,原也不是什麼聰明的人,奴才送您回清漪院吧。”

“嗯?你怎地敢這樣說我?”

岑潤不再理會暖錦的胡攪蠻纏,道了一聲‘奴才失禮了’,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引得暖錦險些尖叫出聲。

“你瘋了?現在咱們可是在碧華宮,若是讓父皇見了,小心他扒你的皮!”

“見了就見了,扒皮也好過……”岑潤突然又不說了,抱著暖錦步履穩健的向清漪院走去。

暖錦一直好奇他那句沒說出口的話,可等了良久都不見他有任何的聲響。腦子又開始混沌起來,迷糊間只覺她周身都縈繞著淡淡的清香,似蓮如玉,像是錦繡山上開遍的萬里花海。

“師兄……”

“嗯?”岑潤一驚,他竟下意識的應了她,這是在錦繡山上時,暖錦對自己的稱呼,可自從下山後,他便再也做不了她的師兄了。

“我做夢了。”

“什麼夢?”他的氣息輕柔,即便抱著他也沒有絲毫慌亂。

“夢見我嫁人了。”

“呵呵。”岑潤有些無奈,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總是將爺們兒和嫁人掛在嘴邊“公主想嫁人了?”

暖錦搖了搖頭,伸手環在岑潤的脖子上,並沒有睜眼:“我夢見自己嫁給了容太傅。”

岑潤腳下微微一頓,不過是瞬間,便有恢復正常,原來,在她心裡始終都未曾忘記過容太傅,所以即便是在夢中這樣荒唐的時候,想的念的也全是他。

他呢?他可曾入過她的夢境?

“那奴才可是要恭喜公主了?”

“嗯……”暖錦將頭靠在岑潤的胸口,聲音輕得近乎安靜“我原以為定是白日裡沒法子實現的,便要在夢中補償我,哪知……”

“哪知?”岑潤頓下了腳步,有些小心翼翼的低頭去看。

藏在烏雲下的月光,終於肯露出顏色,輝茫並不耀眼,灑在暖錦的頰上,愈發顯得透白。

她睜開眼睛,帶著少有的溫和,膩在他懷中,有著說不出的恬靜。岑潤心跳的極快,瞧著她薄唇輕輕開合。

“掀起喜帕的人,是你……”(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