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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宿醉

  昨兒暖錦喝得不省人事,叫岑潤送回清漪院後又灌了兩碗醒酒湯下去,今兒睡到日上三竿,起身時,依舊頭痛欲裂。

她揉著額角瞧見跪在床榻邊的陶陶雙目紅腫,有些不明所以:“你那眼睛是怎麼了?大清早的跪在我榻子邊上做什麼?守靈嗎?”

“公主……”陶陶鼻音極重,又是一夜未眠,這會子早就熬的雙目通紅“您怎的一起身就說這樣子晦氣的話?叫岑總管聽見了,又要對奴婢打罵了。”

“又?”暖錦揉著額角的柔荑一停,探身過去“他昨兒打你了?”

陶陶側著頭,試探著問:“公主什麼都不記得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我昨個兒打你了?不能啊,我即便酒品有待考究,也不至於混賬到如此吧?”

“噗——”陶陶忍不住笑了出來“公主平日裡最心疼陶陶,即便是犯了酒勁將奴婢揍個好歹,奴婢也絕不怨懟主子。”

“得了,本就頭痛,偏得一大早你就繞的我更加迷糊。”

陶陶也不再提昨晚的事,起身為暖錦披上外衣:“可不是一大早了,這會子都快午時了,您從昨晚就什麼都沒吃,這會子再不吃些東西,沒得小心餓壞身子。”

暖錦點了點頭,由著陶陶服侍她洗漱:“父皇和母后沒叫人來尋我吧?這個時辰都沒去請安,叫他們擔心。”

“您放心吧,昨兒可是咱們大總管送您回來的,想必大總管總會為您妥帖好的。”

“嗯,等會!”暖錦猛地臉色一白,零星的記憶碎片忽然閃過眼前。

昨晚隱約記得自己大醉,岑潤將她送回清漪院,路上她對他說什麼了?暖錦這會子專注於絞盡腦汁,想破天了,也不過是想起來自己酒後胡話,八成是將那場夢境說與了岑潤聽。

然後,腦中似是有一個溫潤的聲音響起,低沉輕柔,宛若四月春風,帶著梨花的清香,席捲了自己的四肢百骸。

她記得,那人說“若真是如此,倒是叫岑潤死而無憾了……”

“公主?您的臉頰為何如此緋紅?”陶陶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瞧著她們主子臉色由白變紅,不知是思了春還是發了熱。

暖錦突然大叫了一聲,反身撲倒在榻子上,她的聲音悶在被褥中,聽著不算真亮:“陶陶,收拾包袱,咱們回皇城去!”

後來暖錦自是沒回皇城去,那日用了膳,便被皇帝叫去訓斥。她跪在雅南院的書房中足足小半個時辰,也沒見他父皇有停下的意思。

午後悶熱,雖有穿堂風遊走,但也升起些許燥熱。暖錦跪得膝頭子鑽心的疼,這會子早就開始東倒西歪。

“怎麼?朕教訓你的不是?叫你聽得這樣不耐?”

暖錦身子一歪,乾脆一屁股跪坐在青玉磚上,一邊揉著膝蓋,一邊抱怨道:“父皇的大道理兒臣聽的耳朵都要生繭子了,左右不過是喝得多了些,父皇就要教訓了兒臣這樣久。”說完還撅了撅嘴“肯定是玄月回來了,父皇又有了心尖尖上的公主,我這個惹禍精,您就左右看都不順眼珠子。”

皇帝忍不住挑了唇角,回過頭一邊看向岑潤,一邊用手指點著暖錦:“你瞧見她那湊性沒有?這便是朕的好公主,朕才說了她幾句,她便要頂朕十句。”

適時岑潤正在為皇帝倒茶,聽著皇帝的語氣並無生氣,這才笑道:“皇上何必同嫡公主置氣?要奴才說,公主雖然偶爾頑劣,卻也最是難能可貴的,瞧瞧咱們宮裡其他的公主,哪個不是端莊嫻靜,暖錦公主算是獨一份了。”

岑潤說這些話時,眉眼帶著笑意,全然看不出半點的扭捏,暖錦撇了下嘴:“岑大總管這是誇我還是貶損我吶?到底是我父皇身邊的人,損人都不帶髒字兒的。”

“皇上,奴才可冤枉啊,這廂正想著法子為公主說好話,您瞧瞧,公主這麼著的不分青紅皂白。”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逗得皇帝哈哈大笑,僅有的一點怒氣也被打消的沒了蹤影:“到底是一處長大的,旁人都比不得你們的情分,你犯了錯,還要朕的大總管幫你打邊鼓,你這面子是大了些。”

暖錦瞧得出眉眼高低,這會子看皇帝龍顏大悅,人也就跟著膽子大了些,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完全沒有半點公主的威儀:“這是大總管心疼暖錦,知道父皇沒得總是要對兒臣說教,若是再沒個人心疼著,那兒臣才是真正的可憐兒見的。”

“混帳。”皇帝假作生氣“越發的沒規矩了,就你這樣的頑劣性子,不知道日後哪個王孫貴族肯娶你!要不是朕是這南辰國主,怕是你無論嫁到哪戶人家去,都要被休了回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暖錦一聽皇帝提起這茬,聯想昨晚醉酒後失儀,立刻羞紅了雙頰,一雙美目膽怯的瞟向岑潤。

後者依舊規規矩矩的站在皇帝身邊,不聲不響,甚至那抹笑容都沒有絲毫的變化。

暖錦心中疑惑,難不成只是自己庸人自擾了,還是昨晚她壓根就沒提起過那場夢的事?

“父皇說什麼呀?暖錦還小,婚嫁之事談之尚早,更何況暖錦才不想嫁人,就想一輩子陪在父皇母後身邊。”

皇帝聽了頗為暖心,點了點頭,眉目也柔和了起來:“諢說,哪有女兒家一直不嫁人的道理,你母后到了你這個年歲,都已經嫁給朕了。”

暖錦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徑自站起身撣了撣衣襬:“父皇又要對兒臣說教了,兒臣昨兒犯渾喝了酒,這會子頭還疼得厲害,就和父皇告個假,允許兒臣回清漪院面壁思過可好?”

皇帝沒轍子的搖了搖頭,對這個掌上明珠實在沒法子:“罷了罷了,你這個德性左右也聽不進去什麼,岑潤送公主回去吧。”

暖錦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賊心虛,只要有人叫出這個名字,她的心都要胡亂的跳上一跳,覷了一眼岑潤,果然見他頷首走了過來。

“公主,奴才送您會清漪院。”

暖錦不敢表露的太明顯,依舊端得板正向皇帝跪安退了出來。

過了未時,日頭總算偏西,碧華宮裡綠樹蔭蔭,這個時辰走在宮中最是舒爽。

她和岑潤一前一後的走著,都沒有再說什麼,偶有兩三成群的妃嬪閒逛,見了暖錦都是簡單的客套。

暖錦打發了她們,又是行了一段林蔭小路,見真的四處無人,這才敢放慢了腳步。

哪知她這廂步子剛剛放慢,後面那人便同她一樣,也是放緩了腳步。

“那個……”暖錦欲言又止,終是停在了一株海棠樹下。

“奴才在。”岑潤站在暖錦身邊,神態謙和,依舊頷首低眉,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

“昨晚……”

說到這裡,岑潤才微微抬頭,鳳目裡清澈如水,淨的沒有一絲雜質:“公主想說什麼?”

暖錦微微紅了臉,狀似不在意的抬頭瞧了瞧:“這海棠樹長得可真好啊。”

岑潤忍俊不禁:“嗯,確實不錯。”

她有些微惱,以岑潤的聰明才智,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想問些什麼,可他偏要這樣子的作弄自己,偏偏她又想不出法子針對他。

“昨晚……那個……”

岑潤微微歪頭,裝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昨晚怎麼了?”

“你這人!”暖錦有些著急“你再這樣子裝糊塗,我可真生氣了。”

“呵呵。”岑潤忍不住一笑“這就惱了?是奴才的不是,奴才給您賠罪,公主想問什麼不妨直講出來,只要是奴才知曉的,一定知無不言。”

暖錦吐了一口氣,也實在懶得同他兜圈子,索性破罐子破摔起來:“你也曉得我昨兒喝得多了些。”

岑潤點了點,很認真的看著她。

興許是他的態度還算認真,暖錦滿意的繼續道:“我這腦子現在就像是進了漿糊,昨晚的事委實有些記不得了,就記著先頭鬼藏小王爺來了,同我寒暄了幾句後,你便出現了?”

岑潤應了聲“是”。

“之後是你把我送回去的?”

岑潤又應了聲。

“呃……”暖錦又開始吞吞吐吐起來“我……同沒同你說些什麼?”

“公主說了很多,您是指哪一些?”

暖錦有些著急:“就是一些胡言亂語的。”

“昨晚公主大醉,說了很多,奴才當真不知您指的是哪一句。”

“你!”暖錦算是明白了,他這個人性子古怪,表面看著比誰都溫和,實則上最是彆扭。

今兒是甭想問出所以然來,暖錦徹底放棄,不耐的轉過身移步:“罷了!你就記著,昨兒本公主喝多了,說出來的全都是酒話,當不得真,若是沒說什麼那自然是好的,可若是說了不該說的,你就全當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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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暖微風掃過層層海棠樹的枝葉,微微一顫便有粉色花瓣揚灑而下,落在暖錦的髮間,不經意成了最美的髮飾。

心頭又再次狂跳起來,微癢中帶著點點的痛楚,陌生的簡直要將岑潤擊垮,他甚至來不及思考,只想喚住那人離去的腳步:“公主曾說在夢中嫁與於我。”(未完待續)